第34節(jié)
有人說可以一起去做運動,打羽毛球,臺球之類的。 林沁現(xiàn)在一般早上三點起床,睡懶覺的標(biāo)準(zhǔn)是到早上七點,他覺得林沁一定沒有勁去做運動。而且第一次倆人一起出去就渾身汗,那感覺也不太對呀……晟炫猛然明白了,為什么現(xiàn)在結(jié)婚率這么低。 林沁從遠處蹬蹬蹬跑了回來,沖到晟炫面前揮揮手:“忘了問你要去哪兒?” 晟炫詫異地看著她:“你試完戲了,還是沒有去?” “完了?!绷智哒f,“我過去導(dǎo)演讓我哭了一下,笑了一下,就完事了?!?/br> 晟炫說:“那你……”他看著林沁身上的裙子,覺得讓她換掉好不舍得,這打扮太漂亮了??墒遣粨Q也不好,這樣出去太怪。 “那個,我給你捏張照片吧?!?/br> 林沁連忙轉(zhuǎn)圈圈找地方:“站哪兒?哪兒好看?” 晟炫說:“不用,你隨便站,我會ps,回頭你要什么效果都可以。” 林沁:“……” 她靠在身后的古董車上:“那就這個車吧,你不用麻煩回去還p了,我這衣服,p個戰(zhàn)艦之類的也不搭?!?/br> 晟炫心想,從頭到尾潛意識里他都沒有想過p個戰(zhàn)艦,不過想p他自己上去。 林沁說:“你要和我照嗎?” 他抬頭,鏡頭晃了晃,驚喜怎么來得這么突然。 林沁說:“快,電話支到車頂上,咱倆站到對面的臺階上,可以照個差不多的全景?!?/br> “什么是全景,就是全身吧?”他說著話,左右找東西,這手機要支在車頂上,得有東西支撐。 林沁遞給他一塊磚,然后說:“嗯,你平時看到鏡頭里面一般就是遠景,全景,中景,近景,還有特寫?!?/br> 她后退了兩個臺階,然后看著鏡頭里的自己,指著對面的柱子,對晟炫說:“你站這兒。” 晟炫還沒從那塊磚頭上緩過來,走向林沁指的地方,她毫不猶豫抬手按著他,她側(cè)身站著,臉對鏡頭,晟炫被壓在柱子上,也看向鏡頭。 關(guān)鍵他不知道林沁什么意思,這是什么造型。 手機就老實地給他們捏了一張。 林沁蹦蹦跳跳過去,很滿意上面的民國佳人,她給晟炫看,又說:“你這個動作表達了驚訝中還有茫然,拍得不錯,要不要再來一張,你可以表現(xiàn)的輕松一點。” 晟炫:“……”他又不愛演戲。 林沁抬手推了他一下:“逗你玩呢,這個距離一定要有肢體語言才會好看,不然臉也看不清,就沒有意義了?,F(xiàn)在這樣是有動作的,我喜歡,發(fā)給我,發(fā)給我,我要當(dāng)屏保?!?/br> “啊?”晟炫說:“屏保?” 林沁說:“哎呀,你不知道最近這里有謠言,我被人包養(yǎng)了,手機上有個男的比較好撒謊,反正沒人認(rèn)識你,逼不得已的時候,我可以秀出這照片當(dāng)一下?lián)跫??!?/br> 晟炫:“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要和我照相?” 林沁說:“不好意思了,就是形勢比人強,我現(xiàn)在是虎落平陽,如果是還在學(xué)?;蛘叻偶俚臅r候,我們?nèi)5哪猩紩敢饨o我?guī)瓦@個忙,就是他們現(xiàn)在都在上學(xué),我一時半會不認(rèn)識別的男人。” 晟炫心上涌上難以言述的心酸,他說:“沒事,你用吧?!?/br> 他偷摸打量林沁的表情,她化了濃妝,臉上有細白閃亮的顏色,還有微微從皮膚底泛出的桃花色。她那么努力奮進,條件得天獨厚,卻因為他好心辦壞事,才進這行一個月就得了包養(yǎng)的名聲,他真是對不起她。 他該怎么和她解釋呢? 他猶豫著說:“——林沁,那些閑話,你不生氣吧?” “那有什么好生氣的?!绷智呖粗謾C上的新照片,渾不在意地說:“我得罪了季少童,這事一定是他故意讓人放出來的話,我心里有準(zhǔn)備的。” 咦——還有這個情況? 晟炫說:“這是什么意思?你確定是他?” “當(dāng)然?!绷智咦炜焖悸访艚?,三言兩語倒豆子一樣就把她和季少童的恩怨說了。 晟炫聽了“這個”視角的故事,覺得也很有道理,也許這才是真相。 他說:“你沒有和別人解釋一下嗎?” “那有什么好解釋的?!绷智哒f:“傳這些話的人,你想想也都知道是什么人,一句話的事,我要是被包養(yǎng)的,至于就當(dāng)個替身嗎?我得多沒眼光,才能找到一個只愿意捧我做女替身的金主?!彼柭柤纾骸安贿^她們只想看到我不好的消息,所以……這些話說也沒有用。她們又不開工資給我。我不在乎。” 晟炫心里簡直五味雜陳,都是季少童的錯。他說:“你放心,欺負你的人,都會付出代價的!” “你別逗了?!绷智咛ь^推了他一下:“,這種霸道總裁的口吻,可不是你的人設(shè)?!愕戎胰Q衣服?!?/br> 她轉(zhuǎn)身提著旗袍小跑,又轉(zhuǎn)了一小圈跑回來,笑著問:“對了還是沒有告訴我,要帶我去哪兒?” 晟炫說:“我也不知道,要不這附近有個公園,咱們?nèi)グ伞!?/br> “公園?”林沁喊道:“我十幾年沒有去過了呀,那好,你等我去換衣服哦?!?/br> 她說完就跑了,不一會就換了牛仔褲衛(wèi)衣回來。 臉上的妝也卸了干凈,只抹著唇彩。 這下晟炫心里不得安靜了,她以前見他從來不化妝,穿著睡衣都出場過,今天怎么還特意化了妝…… 那粉嫩嫩的唇彩呀,在她薄薄的,恰到好處的嘴唇上,可真是天賜的福氣。 到了外頭,林沁不等他說拿車,主動說:“我們坐出租去,最近我緋聞多,有多事的人再看到你的好車,坐實了?!?/br> 晟炫被拉著上了出租,可是怎么都覺得她在躲避坐他的車…… *** 九月末,公園享受著最后的寧靜,馬上十月一就要來了。 靜靜的一汪湖水,周圍的柳樹彎著,有些低得挨到了水面,風(fēng)吹著,就勾起一串漣漪。 林沁看著那水紋,用手機拍了一張:“我記得上一次來公園,還是小學(xué)和同學(xué)一起來的?,F(xiàn)在大家都更喜歡上網(wǎng)看劇玩電話,公園什么都沒,就沒人喜歡來了?!?/br> 晟炫說:“嗯,我以前也覺得這地方?jīng)]什么玩的。” “游樂場好點是吧?”林沁笑,遠處湖上有天鵝的腳踏船,她興奮地拉著晟炫:“走走走,看到好玩的了,咱們踩船去?!?/br> 拐了半圈,找到租船的。 只有一個人在岸邊忙碌,踩船的人不少,他勾回來一條船,指著旁邊排隊的說:“兩種,要踩的,等45分鐘。要不就是手劃的,現(xiàn)在就有?!?/br> 林沁看著晟炫:“現(xiàn)在還有手劃的船嗎?” 晟炫搖頭,他也不知道呀。 林沁說:“那就手劃的吧,反正沒有劃過。” 晟炫交了押金,接過兩個木頭船槳,林沁在旁邊踮著腳尖晃:“怎么樣?你也沒有劃過是不是?” “我劃過,在大學(xué)也參加過比賽的?!标伸耪f。 “很多名校劃船是傳統(tǒng),像劍橋每年都有劃船比賽呢。”林沁用很了解行情的口吻說:“快咱們?nèi)ゾ毦?,萬一以后上戲演名校生可以用這個技能?!?/br> 晟炫就沒有糾正,人家那是賽艇對抗賽,和這個一點也不一樣。 水輕輕蕩漾在腳邊,打起細小的水花,收票的勾著船固定,又彎下腰把船扣在岸邊:“男的先上。” 晟炫上了船,腳下瞬間虛浮,他趕緊左右看,找到便于劃船的地方坐下。 兩個船槳,他原本準(zhǔn)備左右劃,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不行,這船太簡易,旁邊沒有固定船槳的東西。 林沁插著口袋站在水邊,看著他。 收票的冷眼旁觀,受不了般對晟炫喊道:“讓男的先上船是為了男的可以拉一下后上船的女的。” 晟炫連忙站起來,左右看看,找地方放下船槳,過來兩步,遲疑地對林沁抬起手。 林沁搖著頭,毫不客氣抓著他的手上了船。 收票的多看了晟炫兩眼,嘟囔說:“現(xiàn)在的男人,都怎么回事?!?/br> 一腳把他們的船蹬走了。 晟炫坐著不動,手心里滑得出了汗,都是剛剛拉著林沁手的感覺,她的手特別小,手指又特別長,特別軟,根本不像人類的手,怎么能那么軟。 林沁拿著船槳,自己劃了起來。 安慰的口吻說:“沒事,你也是一時沒想到,我相信你不是故意把我晾在岸邊的?!?/br> 晟炫回神,連忙拿過另一個船槳,劃著說:“不是,我就是在想,你的手特別軟,有人說過沒?” “沒有吧?!绷智咛挚戳丝醋约旱氖?,然后認(rèn)真地說:“會不會是因為你拉過的女孩手太少了?” 晟炫木著臉猛覺生無可戀,是呀,就拉過這一個,他剛剛怎么想的。 林沁已經(jīng)心無旁騖開始劃船,遠處的天特別藍,天上一絲云都沒有,那藍色,就像是一塊顏色正好的藍色絲綢。 看晟炫又不說話,她感慨地說:“我以前和同學(xué)來玩,我們班男生都這爭先恐后搶著拉我,然后上次還有一次沒有拉好,把我推到了水里?!?/br> 晟炫酸酸地說:“什么年齡的事情?” “初一吧?!?/br> “你剛剛不是說小學(xué)之后都沒有來過了嗎?” 他終于展現(xiàn)了一次智慧。 林沁嘆了口氣說:“剛剛那會我不想告訴你,就是不想說出這段。現(xiàn)在我覺得有必要說出這段,我看你對剛剛忘記拉我的事情挺耿耿于懷的。我就想告訴你,我真的不會介意,也不會覺得你無意中在輕視我之類的,我心胸開闊,想的可開了。我知道自己人緣好呢?!?/br> 她看著晟炫溫柔地笑,湖中間有一座人工的小島,島嶼中間豎著一座白色的拜占庭式樣的尖塔,林沁說:“那塔是怎么回事,和這公園完全不搭調(diào),咱們劃過去看看?!?/br> 劃船的其中之一樂趣就是佯裝可以尋寶,那個島上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 小船是一種略微掉色的藍,船內(nèi)還有水跡,劃一下,那水就跟著在漣漪上晃蕩。 晟炫覺得太對不起林沁了,怎么挑了這么破爛的一艘船。 他說:“這個船太難看了,下次我?guī)闳澮粋€好看的?!彼梢园阉滞T诟鄢堑挠瓮抵栌靡幌隆?/br> 就聽林沁說:“這船很好看呀,我覺得這種斑駁的顏色又有藝術(shù)氣息還平易近人?!瓣伸抛⒁獾健捌揭捉恕边@個詞,游艇,咔嚓掉。 迅速考慮改用他爸的帆船。 然后說:“那你累不累,要不我來劃?!?/br> “不用?!绷智甙汛瑯M水里,“我在……在感受著……船槳撥動水流逆流而過的阻力……” 晟炫佩服地看著她。 專注做一件事,時間是過得很快的,他們倆很快就劃到了湖中間。 一塊大大的牌子聳立著——嚴(yán)禁登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