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中場的時候駱羊把蛋糕拿出來,室外的風(fēng)有些大,蠟燭插上好一會兒,眾人圍在一起,才把蠟燭點(diǎn)燃。 駱羊輕哼著生日快樂歌,宋荔便在歌聲中閉上眼睛許了個愿隨后吹滅了蠟燭。 草莓蛋糕甜而不膩,芝士的口感醇厚,新鮮的草莓是駱羊特地跑去精品超市買的,很甜,她嘗過了。 齊衡不無遺憾的道:“哎,羊妹你怎么就上了我們燼哥的賊船,這么好的手藝……你還有meimei不?” 陸揚(yáng)非快速的又切了一塊蛋糕,“你等下輩子吧?!?/br> 薛燼沒生氣,只是哼笑一聲,握緊了身旁人的手。 下輩子?做夢去吧。 下輩子、下下輩子,也都是他薛燼一個人的。 吃著吃著,不知是誰提到了高考,宋荔就說:“我估計考不上本1了,努力一下爭取上個本2,我想考到s市去,念s大的服裝設(shè)計,羊妹,要不要一起?s市特別漂亮了。” “得得得,羊妹怎么會跟你去一個城市,人家要跟也是跟著燼神上首都啊,羊妹你說是不?” 駱羊被調(diào)侃的耳根發(fā)燙,其實她是想著,薛燼不管在哪兒,她也都去同一座城市,以她現(xiàn)在的成績,只要穩(wěn)定發(fā)揮,就不會離薛燼太遠(yuǎn)。 所有人都在期待高考,期待著解放,期待著久違的自由空氣。 卻沒有人意識到,其實高考本身就是一個傷感的話題。 燒烤結(jié)束以后,大家沿湖走了一圈消食,因為還在年中,家里各有各的飯局,都得回家。 唯一沒喝酒的薛燼無奈負(fù)責(zé)把幾個人都送回家。 陸揚(yáng)非和齊衡喝得多,話也多,且毫無邏輯,下車還花了好一番功夫,等到最后把宋荔也運(yùn)回去了后,薛燼搖了搖頭。 副駕上的駱羊已經(jīng)睡著了。 她的臉頰微粉,毛孔細(xì)不可見,整張臉看上去就像個熟的正好的水蜜桃,輕輕捏一下恐怕便會有汁水溢出。 薛燼把車開的很穩(wěn),不想吵醒她。 因為楊曉清不在,他難得把車開到了駱羊住的弄堂的巷子口,她自動自覺的動了動身子,睜開了眼睛。 “到了啊?”聲音還帶著一絲迷蒙,聽上去糯糯的,很像是咩咩撒嬌時發(fā)出的聲音。 “恩,”薛燼看了看外面即將轉(zhuǎn)暗的天色,“讓你少喝點(diǎn)?!?/br> 駱羊撅了撅嘴巴:“我就只喝了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就是紅酒后勁太足了,你車又開的太穩(wěn)我才睡著的。” 薛燼這次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駱羊里面是一件雞心領(lǐng)的灰色毛衣,外頭罩著紅色小斗篷,襯的她皮膚雪白,一頭漆黑的發(fā)披散下來,為她增點(diǎn)了幾分少女的嬌憨。 而脖子里有一抹紅線隱隱約約移動著,那是他親手為她戴上的玉墜。 薛燼覺得喉頭有些發(fā)緊。 兩人相處了這么一陣子,駱羊早就十分理解他,當(dāng)下面對他這樣的眼色,就忍不住要往后退。 但薛燼又怎么會如她的意呢? 他長臂一展,手指已經(jīng)捏住了他的下巴,語氣比平時要輕佻一些,“上午的時候我怎么說的來著?要你記著?!?/br>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駱羊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可是,她只是輕輕掐了一下,力道近乎于蹭,哪里像他現(xiàn)在這樣,牢牢的捏住了,迫使她不得不迎上他曖昧的視線。 駱羊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便道:“那我給你掐回來就是了,別這……唔!” 話也來不及說完,她就聽見了他深而沉重的呼吸,就在她耳旁。 好像已經(jīng)好些天沒認(rèn)認(rèn)真真的親親了,薛燼微涼的唇抵在駱羊嘴巴上的時候,她還挺受用的。 因為喝過酒的關(guān)系,車子里的空調(diào)又開的很足,駱羊全身的火力無處釋放。 這下好了,有人工的降溫器出現(xiàn),她只是稍微瑟縮了一下,就主動回應(yīng)了他一個啵啵。 兩人的姿勢因為在車子里顯得有些別扭,駱羊的腰懸空著,親吻起來有些累,于是她不由自主的摟住了薛燼的脖子。 然后,他像是能察覺到她的不適一般,大掌搭在了她的腰上。 這腰可真細(xì)啊……也不知道是怎么長得。 他勾住了她的丁香小舌,先是慢慢的廝磨著,后來才變成攻城略地的侵占。 這親吻又是綿長又是熱情,駱羊模模糊糊的想,薛燼這么一個看上去克制、冷淡的人,在這個方面卻有著十足的反差。 每一次親吻都像是要了她的命,一點(diǎn)都不容許她有喘息的機(jī)會。 終于,他稍微離開了她的唇,聲音都變得暗啞,駱羊聽見他在她的耳邊說:“還有478天?!?/br> “恩?”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他深深的望著她,兩人的瞳孔中只有對方,再無其他:“還有478天,你就18周歲了,”薛燼說罷,溫暖的掌心摩挲著她的臉蛋,“沒有很久了。” 駱羊霎時明白過來他話中的深意。 這人,怎么能把這種話放到臺面上說? 薛燼見她羞澀的樣子,心里更是喜歡,即使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里,也忍不住的欺負(fù)她:“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說還有478天就可以給你為你慶祝成年了?!?/br> 駱羊張了張嘴巴,隨即捶了他一下。 薛燼握著她的手,順勢將她拉進(jìn)懷里,笑意融融的道:“放心吧小羊,在此之前我不會讓你受傷,等讀了大學(xué),到了法定的年齡我們就結(jié)婚。” 結(jié)婚這個字眼陡然被他提起,駱羊還覺得怪怪的:“我們才多大啊,就算大學(xué)也太早了點(diǎn)……” 薛燼不悅道:“我不覺得很早,我們已經(jīng)浪費(fèi)很多時間了,未來的人生要一起去做的事情太多,先把人生大事解決了,能更有效率的開始以后的生活。” 好吧,要說人生計劃之類的大道理,駱羊又怎么可能說的過他。 況且,他只是一句“我們已經(jīng)浪費(fèi)很多時間了”就足以讓駱羊感慨了。 在初見的時候,她知道薛燼并不喜歡自己,他或許是本能的排斥出現(xiàn)在自己生命中的除了自己母親以外的其他女人。 包括mama和自己。 但她真的一點(diǎn)都不討厭他,一點(diǎn)都不。 他生的那樣好,比她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偶像明星都要好看,站著和走路的時候十分挺拔,吃飯的時候很安靜卻不會顯得女氣,在薛伯伯的命令之下,教她功課時,垂睫的模樣也叫她忍不住想,他的睫毛到底有多長呢?為什么他的一切都這么完美? 彼時,她其實早早就接受了這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哥哥,她想用自己真心換他的真心。 她做到了。 可就在一切都朝著好的軌跡發(fā)展的時候,mama忽然說要離開。 駱羊是不樂意的,哭過鬧過,一向很照顧她感受的mama卻完全像是變了個人,鐵了心的要走。 離開薛宅的那天,薛燼沒有出現(xiàn)在,她不知道他是生氣了,還是無所謂。 溪城說大很大,大到2年多里,她都沒再遇見他,甚至覺得這輩子也不會相遇了。 但溪城說小也很小,2年后,她從崇文被合并到平江,他就跟她在同一個班級,甚至,后來還成為了同桌,一直到現(xiàn)在。 恐怕當(dāng)年小小的他們都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們會在一起。 會這么的喜歡對方,甚至想要許下一生的諾言。 …… 吻了兩次,虎牙都被他舔的有些發(fā)酸了,還是意猶未盡。 但不管怎么膩歪她還是得回家,推開車門后,薛燼也跟著下來。 駱羊又是好笑又是嫌棄:“干嘛呀,不是說好明天就見的嗎?” 薛燼有時候粘起人來也是要命,這讓駱羊都覺得分別變得困難起來。 薛燼也沒說話,只是幫她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皺:“明天下午1點(diǎn)來接你?!?/br> 駱羊:“恩?!?/br> 他還是站著沒動。 駱羊小聲的:“你還不走啊……” 薛燼說:“我看著你進(jìn)去?!?/br> 駱羊嘆了口氣,然后踮起腳尖,嘴巴碰了碰他的。 蜻蜓點(diǎn)水一下下。 薛燼這才是滿意了的樣子,他說:“進(jìn)去吧。” 似乎是非得看著她離開才行的態(tài)度。 駱羊剛轉(zhuǎn)過身,就聽見一道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聲音——“駱羊?” 路燈或許在他們粘膩的時候就亮了起來,楊曉清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那下面的。 她一臉的不可思議,就像是見了鬼,面色慘白,連連往前走了好幾步,站定在他們面前,眉頭緊緊皺著,呼吸起伏。 薛燼率先回過神來,下意識身體微傾,堪堪擋在了駱羊的身前,他清了清嗓子,叫她:“楊阿姨。” ☆、第65章 chapter65 chapter65 楊曉清一開始并不能確認(rèn)這個又高又挺拔的清俊少年就是薛燼, 直到她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叫自己楊阿姨。 許多許多的回憶如同海潮一般紛至沓來, 她恢復(fù)過來以后,勉強(qiáng)對著薛燼扯了下嘴角,然后再也不看他,只對駱羊道:“回家?!?/br> 冷聲冷氣,就連駱羊都感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寒意。 薛燼似乎是想解釋些什么, 駱羊卻飛快的甩了個眼色給他, 隨后牽著楊曉清的手往前走了。 薛燼只定定的立在原地, 眼睜睜看著她們離開。 他心里不□□穩(wěn), 半晌,才回到自己的車上。 …… 駱羊回家一關(guān)上門便纏上了楊曉清,一口一個mama叫的甜:“媽,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啊, 不是說好的過完年初七么……是有什么緊急的事情?媽, 我有點(diǎn)餓了……” 楊曉清回轉(zhuǎn)過身體, 臉色相當(dāng)難看:“我不回來還不知道我的女兒這么大膽,已經(jīng)跟人談起了戀愛, 還一直瞞著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