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許鶴把自己復(fù)活了,在yy上說話,“跟他沒關(guān)系,是我這邊卡了,沒跑出大boss攻擊范圍。” 一般的大boss不會離開自己的領(lǐng)地,所以它的攻擊有個逃跑圈,出了這個逃跑圈才算安全。 “我這邊信號不太好?!?/br> 他家里有四個房間要用網(wǎng),他爸的書房,他媽,他姐,還有他,關(guān)鍵還有倆wifi掛機,平時看個視頻都要卡三卡,能有這速度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張楠生也想復(fù)活,剛要點下去,王修突然發(fā)來私信。 【你就死那吧,我要跟許鶴單獨打?!?/br> 跪下唱征服:【……】 那邊胡良倒不用擔(dān)心,他死的次數(shù)太多,被關(guān)進(jìn)地牢去了,最少四個小時,閑著蛋疼跟許鶴閑聊。 “徒弟啊,四個小時啊,師傅呆不住了,出去吃個夜宵,你們先玩。” 這坑貨總是炫耀自己多厲害多厲害,愛吹牛逼,結(jié)果每次都掉鏈子。 剛剛還在群里不要臉的吆喝,要帶許鶴,結(jié)果轉(zhuǎn)頭自己就死了,他還喜歡引怪,結(jié)果引太多把自己作死了。 坑的不要不要的。 許鶴發(fā)現(xiàn)那邊很久沒出聲,一看yy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退了出來,張楠生也走了,只剩下許鶴和新老板。 新老板:【就我們兩個了,我?guī)惆??!?/br> 他沒等許鶴回答,帶著許鶴到處殺怪,等血殺的差不多了,讓許鶴砍最后一刀,砍完又是掉東西又是加各種數(shù)據(jù),升級升的不要太快。 不過倆人光打游戲不說話也是蠻尷尬的,許鶴率先開口,“新老板是男的女的?” 那邊王修心里咯噔一聲,想了想隔著一條網(wǎng)絡(luò),而且許鶴以前誤會過,頓時放下心來。 新老板:【我是女的。】 許鶴:“那你為什么不說話?” 新老板:【嗓子不舒服?!?/br> “我看是假的吧?!痹S鶴質(zhì)問,“不敢爆音說明心虛?!?/br> 王修手里的動作一停。 這下麻煩了,不爆音露餡,爆吧,還是露餡。 還好早有準(zhǔn)備。 他從電腦文件夾里拖出一個變音器,先把yy關(guān)了試音,然后把自己的聲音調(diào)細(xì),再細(xì),差不多聽不出男人的沙啞才作罷。 搞好之后又試了一下,出來的聲音確實跟女的差不多,這才重新把yy打開,上去說了一句話,“喂,能聽到嗎?” ??? “真是女的?”許鶴摸著下巴沉吟,“可是聲音不對吧,我聽過女老板的聲音,比你嗲好多?!?/br> 王修:“……” “可能是因為工作狀態(tài)和平時狀態(tài)不太一樣?!彼浆F(xiàn)在還沒下班,抽空陪許鶴打游戲。 “不信?!?/br> 王修微微皺眉,“你要怎樣才肯相信?” 許鶴就等這句話呢,“你嗲一個給我聽聽?!?/br> 王修:“……” “就叫小哥哥吧。” 王修:“……” “快點快點。”許鶴催促他。 那邊一瞬間安靜下來,仿佛斷線了一般,許鶴等了大半分鐘,“不嗲我下線了。” 王修心里一緊,脫口而出三個字,“小哥哥~” 那聲音軟軟的,糯糯的,還故意嗲了嗲,說不出的微妙。 噗! 許鶴幾乎笑噴,不過還是憋著沒笑出聲,“說什么?沒聽清楚?!?/br> 王修:“……” “再喊一聲,這回我一定聽清楚了?!痹S鶴故意調(diào)戲他,“你說你害什么羞啊,都是大老板了,這個樣子以后怎么跟人談生意?” “我就當(dāng)做做好事,考驗考驗?zāi)??!痹S鶴認(rèn)真想了想,“這回就喊‘小哥哥帥帥噠’,記得要嗲一點?!?/br> 王修:“……” 又等了大半分鐘,許鶴敲敲桌子,“不喊我真的下線了?!?/br> 那邊趕緊回應(yīng),“等我醞釀醞釀。” 許鶴了然,“那你快點,十二點了,我快撐不住了?!?/br> 他平時直完播差不多十一點,不加班六點下班,多直播幾個小時,加班就十點下班,只直播一個小時,大多都是十一點多睡覺,今天算是超時了。 又等了一會兒,那邊終于響起細(xì)如蚊吟的聲音,“小哥哥,帥帥噠~” “噗!”許鶴終于繃不住笑噴,“真乖?!?/br> 王修面上微微一紅,不知道是被許鶴夸的,還是羞的。 許鶴打個哈欠,“真的撐不住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嗯。”王修按緊了耳機,生怕錯過什么,聽的仔細(xì),“晚安?!?/br> “晚安?!痹S鶴也道了晚安。 他聲音好聽,經(jīng)過電腦處理,磁性異常,聽一聽感覺自己耳朵要懷孕了。 。(〃 v〃)。 許鶴兀自關(guān)了游戲和yy,不過并沒有真的去睡,而且跑去私聊張楠生。 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我覺得是時候知道真相了,告訴我吧?!?/br> 跪下唱征服:【???咋這么突然?】 他是夜貓子,白天睡覺,晚上熬夜,不到一兩點絕對不睡,所以一戳就有人。 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突然想知道了。】 張楠生搞不懂他的意思,【其實沒什么真相,就是王修?!?/br> 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還有呢?】 跪下唱征服:【還有什么?】 許鶴挑眉,【楠生啊,你知道我小時候為什么突然轉(zhuǎn)學(xué)回來嗎?】 跪下唱征服:【為什么?】 倆人小時候是鄰居,不過一個猴,一個老老實實在家學(xué)習(xí)小提琴。 張楠生上面有個哥哥,而且比他懂事,也比他出色,于是他這個小的徹底放飛自我隨便浪。 許鶴家里只有一個兒子,因為張玉瓊生他的時候大出血,把他爸嚇壞了,直接做了結(jié)扎,以后都不可能再有孩子,所以許鶴就是最后一個,將來的繼承人也只有他。 別人三四歲啟蒙,許鶴還是奶娃娃的時候父親就特意培養(yǎng),給他聽一些典雅的音樂,辨別各種奢侈品,識別人與人之間的偽裝。 有些富商白手起家,早年過慣了窮苦日子,即使成為有錢人也會特別節(jié)約,你看不出來,就會無形中得罪一個人。 父親最常說的話就是不要小看任何人,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也不要故意得罪人,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人物也不行。 因為你不確定他哪天會不會突然飛黃騰達(dá),或者豪門認(rèn)領(lǐng)這種狗血的事。 父親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會認(rèn)認(rèn)真真記下來,真的做錯了,父親也不會打罵他,但是做對了卻有獎勵。 譬如一個玩具,一個愛好,一個空閑的下午。 張楠生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許鶴才四五歲的樣子,小小的個子穿著小西裝,肩上架了一個特意定做的小提琴。 因為他太小了,架不動太大的。 老師在前面指揮,許鶴微閉著眼,沉浸在音樂中,陽光從窗外照來,微風(fēng)吹起他額間的碎發(fā),小臉唇紅齒白,瓷娃娃一樣。 張楠生跟一群小朋友們在窗外偷看,時不時露出個頭,地上印出幾個腦袋的影子,許鶴勾唇一笑。 老師問他是朋友嗎? 許鶴搖頭說不是。 張楠生那時候還小,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偷看別人,后來才想明白,是因為羨慕。 他偷看的次數(shù)多了,許鶴偶爾也會走過來把窗戶打開,似乎不知道有他,但是這樣卻更方便他偷看,離老遠(yuǎn)都能看到。 后來張楠生跟一堆朋友在溪邊玩鬧,那溪很淺,長長一條,因為時間久了,底下積了一層厚厚的淤泥。 平時看起來清可見底,但是只要有人下水,那層淤泥就會飄起來,把水弄渾。 他跟朋友最喜歡把水弄渾,看好好的小溪變成灰色的,偶爾還會抓起底下的淤泥,亂扔一通。 恰好許鶴每次放學(xué)都走這條路,司機看到了,搖頭說現(xiàn)在的小孩真皮,好好的溪弄的臟兮兮的。 許鶴探頭看了一眼,讓他停車,想下去看看。 他要求強烈,司機拒絕不了,只能跟在他后面,避免他出現(xiàn)意外。 張楠生剛抓了一把泥,打算丟一個往他屁股上糊了一團(tuán)的朋友,誰知道那朋友歪頭一躲,淤泥啪的一聲糊中許鶴。 許鶴瓷白的臉上瞬間黑了半邊,淤泥順著他的下巴滴到小西裝上。 許鶴:“……” 司機嚇了一跳,“少爺……” 許鶴握緊了他的手,“我知道,我不會哭的……” 五分鐘后…… 許鶴坐在車?yán)?,一臉委屈?/br> 司機拿了紙巾給他擦臉,“少爺,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