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國王游戲[快穿]、不肯分手的男友重生了、我有金大腿(娛樂圈)、閻王鎖婚、重生霸寵:攝政王爺太兇猛、此人非君子、鳳凰男[穿書]、神機(jī)妙算(甜寵)、睡前甜點(diǎn)、民國影后在現(xiàn)代
皇帝淡淡道:“照你說的辦吧,你做事朕放心?!?/br> “那兒臣這就著人辦理?!?/br> 皇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在他沉毅的臉上繞了繞:“魏閎謀反之事,你事前知道多少?” 魏闕靜默了一瞬。 皇帝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兒臣有所察覺,然而并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兒臣想找到證據(jù)后再稟告父王!萬萬沒想到大哥竟然會……” 魏闕撩起衣擺跪下:“兒臣該死,請父皇降罪?!?/br> 皇帝注目他的頭頂,微不可見地扯了下嘴角,他輕輕的嘆了一聲:“這也怪不得你,無憑無據(jù),你若是說了,難免要落得一個挑撥離間的罪名?!?/br> “怪朕,朕年紀(jì)大了,不免更看中骨rou天倫,原是看他可憐,以為他知道錯了,不想縱得他生出了不切實(shí)際的野心?!被实劭嘈σ宦暎骸靶液糜心阍冢艣]有釀成大禍?!?/br> “這江山若是落在他手里,只怕沒幾年就丟了,朕知道,眾多兒子里,只有你有濟(jì)世安邦之才,咱們魏家的江山交給你才能發(fā)放廣大?!?/br> “兒臣惶恐。”魏闕連忙道。 皇帝笑了笑:“惶恐好啊,心懷惶恐才會認(rèn)真做事。朕當(dāng)年從你祖父手里接過這副重?fù)?dān)時,也惶恐。在惶恐中才慢慢地挑起了魏家這副擔(dān)子,現(xiàn)在這擔(dān)子該交給你了,莫要讓朕失望?!?/br> “兒臣定不負(fù)父王厚望?!蔽宏I語氣鏗鏘,聲音堅定而又有力。 “好好好。”皇帝欣慰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李公公道:“傳恪王,□□,丁拓元……”一串名字不是皇室貴親就是朝中重臣。 一群人連忙趕來,以為是有什么要事,到了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立太子,這事,倒也夠大了。 皇帝口述,大學(xué)士兼吏部尚書□□親筆寫下了立魏闕為太子的詔書。 第182章 鵝毛大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下了三天,將天地萬物銀裝素裹,宋嘉禾裹著狐裘歪在榻上賞雪,小幾上的紅泥小火爐里煮著清茶,正優(yōu)哉游哉著,就聽見青畫稟報:“姑娘,八姑娘來了,氣呼呼的?!?/br> 話音剛落,踢嗒踢嗒的腳步聲就傳來,顯見的主人心情不佳。 望著腮幫子鼓鼓的宋嘉淇,宋嘉禾好笑:“是誰惹咱們八姑娘生氣了?氣得嘴巴都能掛油壺了?!?/br> 宋嘉淇更氣了,憤憤地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真討厭,枉我以為她是好的,哪想她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br> “說誰呢?” 宋嘉禾坐起來,親自沏了一杯茶給她:“新送來的普洱,我嘗著不錯,正想派人給七叔送一些過去,待會兒你帶點(diǎn)走?!逼呤遄钕矚g喝茶,尤其鐘愛云南普洱。 “三表——太子送的?!彼渭武坑采牧丝凇?/br> 宋嘉禾笑著點(diǎn)了下頭。 不想宋嘉淇又陰了臉:“我不是去參加盛靈芝生日宴嘛!結(jié)果倒好,倒叫我聽見她在跟她表妹說小話?!?/br> 宋嘉禾十分配合地問她:“說什么啦,瞧把你給氣得?” 宋嘉淇氣咻咻,張了張嘴,突然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宋嘉禾瞅瞅她,笑:“我來猜猜,是不是說三表哥的?!?/br> “你怎么知道的?”宋嘉淇大驚。 因?yàn)槟愣紝懺谀樕狭税 ?/br> 反正都猜到了,宋嘉淇頓時口齒伶俐起來。 原來是盛靈芝和她表妹在背后嘀咕魏闕這太子之位來得不正,故意讓鷸蚌相爭,然后漁翁得利。 講真,其實(shí)宋嘉禾也有點(diǎn)懷疑,不過她并不想深究。自古以來,奪嫡之爭都充滿了爾虞我詐,便是順?biāo)浦哿擞秩绾?,魏閎造反是事實(shí),魏廷有不臣之心,結(jié)黨拉派也是事實(shí)。青史上記載的也是魏閎妄圖弒父殺君,魏闕撥亂反正。 “合著惡人有惡報,太子沒被燒死就成了幕后黑手了?!彼渭武坷洗蟛桓吲d。 “嘴長在人家嘴上,犯不著跟她生氣,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那場動亂里空出不少位置,不過盛家不升反降,自然存了怨氣。她那表妹是不是姓謝?” 宋嘉淇點(diǎn)頭。 “那就對了,謝家和肅郡王有些曖昧,雖然沒被問罪,可也丟了實(shí)職,能不生氣嗎?” 這兩家都沒從這場權(quán)力更迭之中占到好處,心里自然不痛快。 “活該他們不受重用,虧得我還把盛靈芝當(dāng)朋友,以后我再也不和她好了。還有六姐,下次你遇著她,千萬別給她好臉色看?!彼^去時還問她六姐來不來呢!她再傻也知道盛靈芝想巴結(jié)她姐,她心里頭不大舒服,卻也知道這是人之常情,畢竟她姐身份擺在那。 宋嘉禾從善如流的點(diǎn)頭:“好,都聽你的?!?/br> 宋嘉淇這才高興起來,復(fù)又得意:“我踢翻一個花盆走了出去,那兩個人嚇得,臉色慘白慘白的,腿都要軟了。哼,一群膽小鬼!” 想起那畫面,宋嘉禾忍俊不禁,說壞話還被人給抓了正著,這可就尷尬了:“所以你就中途回來了?!?/br> “對啊,我還向盛夫人告了一狀,回頭有她們好受的?!彼渭武磕樕棉D(zhuǎn)。 宋嘉禾朝她豎了豎大拇指:“真厲害!” “姑娘,八姑娘,太子和衛(wèi)國公來了。” 宋嘉禾納悶,父親怎么會和魏闕一塊兒過來。 整了整衣裙,姐妹倆相攜前往客廳。 魏闕一把扶住要行禮的宋老爺子和宋老夫人,溫聲道:“都是自家人,舅公,舅婆無須行此大禮?!?/br> 宋老爺子與宋老夫人便也順勢站直了身子。 宋嘉淇拿眼偷偷打量他,五爪金龍的繡紋,看起來威風(fēng)極了。 宋嘉淇以前有些怕他,后來因?yàn)樗渭魏痰年P(guān)系不怎么怕了,可現(xiàn)在他做了太子,好像又有點(diǎn)怕他了,這么想著,不由得同情她姐。 宋嘉禾可不知道她腦袋瓜里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要知道,非得踹她,見天兒瞎琢磨。 “馬上就是晚膳時分,太子若無事,不妨留下用膳?!彼卫蠣斪訜崆榱艨?。 魏闕含笑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彼谒渭伊麸堃彩撬究找姂T的,不過今兒倒是做太子之后的第一回。又道:“今日過來是有件要事與您二老商量?!?/br> 二老,宋嘉禾狐疑了下,又看向隨著魏闕一起來的宋銘,不知怎么的眼皮跳了下。魏闕過來找祖父再正常不過,可有什么事要找祖母? 聞言,宋老爺子抬手一引:“殿下,這邊請,咱們進(jìn)內(nèi)細(xì)說?!?/br> 魏闕對宋嘉禾微微一笑,笑得別有深意。 宋嘉禾捂了捂眼皮子,好像跳得更快了。 一行四人在廳內(nèi)落座。 寒暄幾句,魏闕進(jìn)入了正題,他是來商議婚期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他先去了宋銘那里。不過宋銘想著,女兒是老兩口養(yǎng)大的,怎么著也要問過二老的意思,于是他和魏闕一塊過來了。 宋老爺子捋須而笑,魏闕親自過來,而不是讓宗人府出面,可見其誠心。 “不知今年有哪幾個好日子?” 魏闕笑道:“我令欽天監(jiān)合過八字,算出來四月初九是今年最好的吉日。” 四月初九,宋嘉禾三月里出孝,一個月后出嫁,可真夠急的。 不過宋老爺子也能理解,魏闕他都二十好幾的人了,翻過年宋嘉禾也十八了。 “雖然有些匆忙,不過我萬不會讓表妹在儀程上受委屈,”魏闕看著宋家三位長輩:“父皇身子虛弱,我也是怕?!?/br> 怕什么他沒說,大家心知肚明,要是皇帝駕崩,雖然魏闕可以以日代月,可也沒有在父親熱孝內(nèi)娶妻的,好說不好聽,起碼得等上一年。 宋老爺子倒是贊同的,不過他沒出聲,而是看向了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是最好的吉日,錯過了也可惜?!狈凑且薜模矝]必要在這兒為難他。嫁妝什么的早就給孫女準(zhǔn)備好,就是沒想到會以太子妃的身份嫁過去,還要再加厚兩成,這些準(zhǔn)備起來倒也方便。 魏闕起身朝三人做了一揖,鄭重道:“多謝舅公舅婆成全,您二老放心,我定然會將表妹愛若珍寶,不叫她受半點(diǎn)委屈?!?/br> 宋老夫人和顏悅色的看著他:“老身相信殿下一定會好好疼惜暖暖的?!?/br> 宋嘉禾去廚房轉(zhuǎn)了一圈,吩咐他們做了幾個菜,便離開了。 半路遇上找過來的小丫鬟,道是魏闕找她,宋嘉禾便隨著她去找魏闕。 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他春風(fēng)得意,不禁好奇,笑問他:“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心情這么好?!币浪榫w向來內(nèi)斂。 魏闕牽著她的手進(jìn)了涼亭,含笑道:“的確是件大好事兒?!?/br> 宋嘉禾歪了歪頭,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魏闕注視她的雙眼,慢吞吞道:“方才我與你祖父他們商定了婚期?!?/br> 婚期,宋嘉禾愣了一瞬:“什么時候?” “四月初九?!?/br> “這么快!”宋嘉禾脫口而出。 魏闕危險的瞇了瞇眼:“嫌快,你還想要我等多久?” 宋嘉禾打了個哈哈:“沒沒沒,我這不是太驚喜了嗎?” 魏闕微笑著摸摸她的頭頂,目光灼然:“暖暖,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多久了嗎?” 宋嘉禾似是被他燙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扭過頭,臉慢慢的紅了。 魏闕低低一笑,笑聲愉悅。 這邊宋嘉禾一出孝,宗人府令恪王親自上門與宋家定了婚期,后腳,喜訊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翌日,尚衣局的曲嬤嬤帶著一群宮人來到承恩公府,為宋嘉禾量體裁衣,趕制太子妃禮服。 這是大秦建朝以來頭一次迎娶太子妃,雖有前朝舊例可循,可曲嬤嬤是個心氣高的,想設(shè)計出一套不落窠臼的禮服,成為后世之表率,想到以后歷代太子妃都要以她的禮服為版本,曲嬤嬤便心潮澎湃。 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制定了草圖,臨時又發(fā)生了變故,太子喜服用不上了,因?yàn)榛实鄱U位了。 皇帝病情突然加重,整整昏迷了三天,御醫(yī)都已經(jīng)跪下請罪了,駭?shù)盟翁缶镞^去好幾回。 幸好吉人自有天相,三天后皇帝醒來,精神和身體大不如前,連說話都有些吃力。 太醫(yī)院正硬著頭皮道皇帝勞心太過,最好靜養(yǎng)。 受傷之后,皇帝雖然不能臨朝聽政,只能命魏闕監(jiān)國,可還是會問詢朝事。他是個權(quán)欲旺盛的,作為開國皇帝,怎么可能不戀棧權(quán)勢。否則他也不會在感覺到魏闕的威脅之后,把魏閎和魏廷拉出來平衡勢力。魏闕的確是他中意的繼承人,但是他并不想在自己未老之時就讓繼承人威脅他的權(quán)威??上婊鹱苑?,現(xiàn)在說什么都悔之晚矣, 縱然皇帝不甘心,可比起權(quán)勢,他現(xiàn)在更想活命,所以不得不退位做頤養(yǎng)天年的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