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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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厚葬了吧,查清楚她和什么人來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br> 清清亮亮的晨光穿過云層灑在萬物之上,枝頭的鳥兒引喉高歌。 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的新房里也有了動靜,喜床上的溫氏慢慢睜開眼,望著眼前的大紅喜賬愣了一瞬,下意識轉(zhuǎn)頭,空蕩蕩的。 溫氏的心也跟著空了一瞬,她斂了斂心緒,緩緩坐了不起,身上傳來的不適之感體讓她漲紅了臉。 穿衣時,宋子諫的丫鬟香草狀似無意的解釋:“世子晨起打拳的習(xí)慣,十年來風(fēng)雨無阻。方才離開時,世子還叮囑我們不許吵醒夫人,讓您多睡一會兒,敬茶不急一時。” 溫氏抿唇一笑,之前生起的那一抹失落蕩然無存,她怎么就忘了他這習(xí)慣。 片刻后,宋子諫回來了,與往常滿身大汗的形象不同,這一次他身上清清爽爽。 香草狐疑了下。 “世子?!鼻坝臏厥贤T谌酵猓邘拥耐巫又G。 宋子諫壓下紛雜心緒,笑著上前握住她的手。 前去敬茶的路上,宋子諫緩緩對溫氏說道:“母親和二妹昨晚吃壞了東西,面上身上出紅疹,不宜見人?!?/br> 溫氏心里一突,面上不顯,連忙關(guān)切:“可是要緊?” “不甚要緊,就是要養(yǎng)好一陣子?!彼巫又G微笑道,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緊了。早上,父親把一切都跟他說了。 他真的以為宋嘉卉哭得那么可憐是想?yún)⒓铀幕槎Y,于是他傻傻的去向父親求情。不曾想宋嘉卉只是想在他大婚當(dāng)日謀害六妹,她將自己這個兄長置于何地。 還有他的母親,跪求宋嘉禾包庇宋嘉卉,以死相逼父親放過宋嘉卉。在她眼里,是不是只有宋嘉卉才是她的女兒,旁的兒女都不是親生的,否則,宋子諫想不通,母親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說話間就到了正堂,見到宋嘉禾那一瞬,宋子諫眼底劃過濃重的愧疚。 宋嘉禾若有所覺一般望過來,明媚一笑。她固然倒霉,被利用的宋子諫也挺可憐的。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宋子諫比她還倒霉。畢竟她對宋嘉卉并無感情,宋子諫就不同了。 見她毫不在意,宋子諫心中愧疚更甚,是他的一時心軟,才害的她落入險境,萬幸,她毫發(fā)無傷,不然,宋子諫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比不得宋子諫的思緒萬千,溫氏滿臉驚艷,昨兒兵荒馬亂,她又緊張的不行,遂無暇多看。 如今見宋嘉禾坐在圈椅上,嘴角微揚(yáng),雙目璀璨,明艷萬端,溫氏不由驚艷。她是雍州人士,曾與宋家毗鄰而居五年,對宋家二房可算是十分熟悉,與宋子諫定親之后,兩家來往就更頻繁了。然而對宋嘉禾卻只有一個隱約的印象,甚少聽聞,只知她養(yǎng)在宋老夫人身邊。 直到快要出嫁了,母親為防日后姑嫂不睦,派人打聽,道是活潑良善,貌若天仙。前者不提,對于后者……宋嘉卉溫家人也是熟悉的,不免心下存疑,今日一見,才知傳言非虛。 宋嘉禾對著溫氏軟軟一笑,笑容乖巧又甜美。 溫氏不覺也笑了笑。 向宋銘敬過茶,隨即溫氏又贈宋嘉禾、宋子諄和宋子諺見面禮。一番熱鬧后,一行人啟程前往承恩公府。因宋家祠堂遠(yuǎn)在武都,故而今兒只認(rèn)親,開祠堂入族譜暫且押后。 不見林氏與宋嘉卉,自是有人要問,宋銘一律用起疹不宜見人解釋,旁人雖覺有些不對勁,可也不會追問。 喜樂融融的家宴過后,宋銘帶著三個兒子并溫氏回齊國公府,宋嘉禾便留下不走了。 宋老夫人已經(jīng)從宋老爺子那知道始末,摟著宋嘉禾一陣一陣的心疼,家門不幸,出了這么一對母女,幸好暖暖福大命大。 宋嘉禾少不得反過來安慰宋老夫人。她是真的不在意了,于她而言,睡一覺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待從宋老夫人口里知道瓔珞竟然對宋嘉卉下了毒,宋嘉禾不甚唏噓。還真是惡有惡報,可見做人,還是要善良點(diǎn)的好,否則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遭了反噬。 見她真的不在意了,宋老夫人才勉強(qiáng)放了心,吩咐她回去好生歇著。打定主意萬不能讓林氏輕易離開佛堂。今時今日的局面,林氏難辭其咎,宋嘉卉已經(jīng)咎由自取,林氏也別想哭兩聲就把事情揭過去。 宋老夫人抓起一旁的佛珠握在手里捻了捻,想起宋嘉卉,不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到底親孫女,她落得這么下場,終是不好受。 “老夫人,蘇姑娘來向您請安了?!闭渲槿崧暤?。 宋老夫人目光輕輕一動,整了整心緒,露出一個笑臉:“讓她進(jìn)來吧。” 林氏一夜未睡,熬得兩眼滿是血絲,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發(fā)呆。聽聞宋子諫來了,眼珠子動了動,一點(diǎn)一點(diǎn)恢復(fù)神采,身體里也重新住滿了力量。 她吃力的坐了起來,一雙眼眨也不眨也望著緊閉的房門。 鎖鏈晃動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林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日的宋銘,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抓緊身上的被子。 房門大開,宋子諫高大的背影出現(xiàn)在林氏眼簾之中,他站在門口,神色冰冷,目光復(fù)雜。 林氏覺得更冷了,她不禁瑟縮了下,顫著聲道:“阿諫,你快救救你meimei,救救她,她中毒了。”說到后來,林氏再一次哭起來,淚如雨下。 宋子諫面頰重重抽搐了一下,咬著牙道:“那是她活該,若是她不害人,怎么會害到自己?!?/br> “再有錯,她也是你meimei啊,你怎么能狠心見死不救。阿諫,娘求你了。”林氏哭喊。 “我沒有這樣無情無義的meimei,她要是真在乎我這個兄長,就不會選擇在我的大婚之日害人。是我求了父親把她放出來,她卻趁機(jī)害六妹,她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宋子諫逼近一步,冷冷道:“母親你以死相逼父親的時候,又可曾想過昨晚是我的新婚夜,讓我情何以堪。” 林氏臉色立白,無助痛哭:“我不是故意的,可我沒辦法了,我真的想不到別的法子了?!?/br> “你沒法子,所以你就去逼迫別人,是不是?為了你自己心里好受,別人好不好受,關(guān)你什么事,只要你自己高興不就行了!” “不是!”林氏受不得這樣的指責(zé),尤其這指責(zé)還來自于她的兒子。 宋子諫苦笑一聲,悲哀的望了她片刻:“你就是如此的,要不然你怎么會跪求六妹當(dāng)做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你可曾考慮過六妹的心情?” 林氏張嘴欲言。 宋子諫卻不給她辯駁的機(jī)會:“你沒有,你只想著自己,二妹被罰你心疼,所以你求六妹。”他搖了搖頭:“你不是求,你是在以母親的身份逼迫六妹打落牙齒活血吞,六妹的傷心難過,根本不在你的考慮之中。 后來,你又以死相逼父親,同樣的也沒在乎父親感受?,F(xiàn)在你又來求我,我要是不答應(yīng),你是不是也要跪下來求我,甚至以死相逼?” 林氏雙目大睜,不敢置信的望著宋子諫。 宋子諫定定的望著她:“母親,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 他的母親活了四十多年,卻還是沒學(xué)會為別人考慮。 林氏恍若被雷劈,耳畔嗡嗡嗡亂響,難以置信的看著宋子諫,彷佛不認(rèn)識他一般,她最驕傲最看重的兒子居然說她自私。 “母親好生在佛堂念經(jīng)吧,兒子在一日,用度上萬不會讓您受委屈?!闭f罷,宋子諫彎腰一揖,轉(zhuǎn)身離開。 房門砰一聲再一次被關(guān)上。 慢了一拍想追的林氏從床上栽到地上,她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涼意從骨頭縫里鉆出來。大女兒中毒,小女兒怨她,丈夫不顧她的死活,就連長子都怪上了她,眾叛親離四個大字猶如四塊巨石,砸在她腦門上,林氏突然發(fā)出一聲嘶啞驚叫,雙眼翻白,暈了過去。 東宮之中,魏閎與魏歆瑤相對而坐,魏歆瑤的表情有些沮喪,紅唇微抿。齊國公府傳出了林氏和宋嘉卉雙雙抱恙的消息,宋嘉禾依舊活蹦亂跳,顯然計策失敗了。 去年她身邊一個丫鬟機(jī)緣巧合之下撞見瓔珞在寺廟里哭訴,回來當(dāng)個笑話說給她聽了,當(dāng)初她渾不在意,聽過就拋在腦后。 前一陣忽然想起倒是可以利用下,于是告之魏閎,調(diào)查結(jié)果喜人,那丫鬟竟然就在宋嘉卉身邊,怕也是存了伺機(jī)報仇的心思。 費(fèi)盡心機(jī)聯(lián)系上之后,雙方一拍即合,瓔珞想報仇,苦于無計可施,他們則缺人手。 魏閎亦是失望,只不過他城府到底在魏歆瑤之上,淡聲安慰meimei:“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計策,你不必介懷,機(jī)會還是會有的?!?/br> 魏歆瑤依舊有些怏怏不樂。 “你那丫鬟確實(shí)沒露出馬腳,她可靠嗎?若是……” 未盡的話語尾音打旋兒,魏歆瑤一凜,忙道:“大哥放心,玳瑁慣來謹(jǐn)慎,她隨我一塊長大忠心耿耿的很。” 魏閎望她一眼,自從栽了幾個跟頭之后,他便明白一個道理,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之前設(shè)計魏闕,讓魏廷吃了一個啞巴虧,就是最好的例子。牽涉到這件事中的棋子,除了瑪瑙,其余人都已經(jīng)被滅口。 “那便好,只不過,你還是要留神些,若有萬一,莫要心慈手軟?!?/br> 魏歆瑤臉色微微一變,定了定神道:“我明白?!?/br> 第128章 瓔珞死后第四日。 宋銘確認(rèn)就是錦繡院里一清理穢物的成婆子將毒藥就交給瓔珞,這婆子好賭成性,欠了不少銀子,大約便是因此被人利用的。然而她本人早在十日前因不堪巨債‘跳河自盡’。 順著這條線索,繼續(xù)往下查,發(fā)現(xiàn)放債給成婆子的一個混混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想來已經(jīng)被滅口。 至此,線索又?jǐn)嗔恕?/br> 宋銘眉頭緊皺,倒是謹(jǐn)慎的很,越是如此,他越是擔(dān)心。出事第二天,宋嘉禾便告訴他,魏闕曾提醒她小心,魏歆瑤有異動。宋銘卻不大信這是魏歆瑤一人所為,她雖是公主,到底年幼,只怕背后還有太子魏閎的手筆。 這個啞巴虧,宋銘咽不下,卻無證據(jù),只能束手無策。 不想峰回路轉(zhuǎn),那個混混阿扁狼狽不堪的出現(xiàn)在齊國公府門前求助。 趙阿扁招認(rèn),有人拿錢讓他設(shè)局誘成婆子欠下巨債,至于原因他也不知。只他知道成婆子是齊國公府的下人,又在無意中見到來人的腰牌,曉得她是宮里人。越想越是心驚rou跳,生怕牽扯到什么陰私里頭,所以他決定去外頭避避風(fēng)頭。 不想便是如此都沒有避開風(fēng)波,路上遭遇追殺,虧得他機(jī)靈僥幸脫身,可對方咄咄逼人,一幅不殺了他誓不罷休的狠辣。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趙阿扁心一橫逃回京城向宋家求救。他不就是騙了點(diǎn)錢,就算被官府抓了也犯不著判死刑啊,宋氏家大業(yè)大,也許能保下他一條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他豁出去了! 宋銘便讓畫師根據(jù)趙阿扁所言畫出與他接頭之人的頭像,隨即動用宮里人脈重點(diǎn)觀察魏歆瑤所在的涵香宮,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終于傳來佳訊。 與宋老爺子討論一番過后,宋銘進(jìn)宮面圣。 若想憑這事讓把魏歆瑤或者魏閎怎么著,不可能。畢竟宋嘉禾好好的,宋嘉卉完全是咎由自取。 之所以決定把這事攤到明面上一為震懾,對方下次再想做手腳,少不得要掂量下。二來也是鋪路,將來宋家向魏閎發(fā)難,也師出有名。 池子里的荷花開了,魏歆瑤讓人剪了幾支,打算帶去清寧宮??禄屎蟮纳眢w越來越差,差到魏歆瑤會忍不住在她睡著時,時不時伸手探探她的呼吸,惟恐柯皇后在不知不覺中停止了呼吸。 危在旦夕的母親,岌岌可危的兄長,晦暗不明的前途,三座大山壓得魏歆瑤喘不過氣來。母后便是不得父皇寵愛,依然是后宮之主,她是堂堂嫡公主??梢坏┠负筠埃红К幒芮宄约旱牡匚粫蟛蝗缜?。 偏偏大哥太子之位又不甚穩(wěn)當(dāng),一旦大哥被拉下馬,哪怕上位的是她同樣一母同胞的三哥,她的地位只會比現(xiàn)在更低。三哥待她遠(yuǎn)不如大哥體貼,何況她的未來三嫂可是宋嘉禾。 魏歆瑤扯下一瓣蓮花,慢慢捏碎。 “公主,陛下召見您?!?/br> 魏歆瑤一驚,一不小心被莖稈上的刺刺了一下,她皺了皺眉,又馬上舒展開,含笑問道:“父皇召我為了何事?”無緣無故的,父皇怎么會傳召她,要知道一年到頭,父親都不會主動找她一次,除非她闖禍了。 魏歆瑤臉皮微微抽了一下,她捏了捏被刺痛的手指,強(qiáng)壓下心底不安。 “奴婢不知!”來人恭恭敬敬道。 魏歆瑤轉(zhuǎn)頭看著神情緊張的瑪瑙,目光在她臉上繞了繞,然后慢慢的將手里的荷花插進(jìn)她懷里的白玉瓶中:“那你把這些荷花送去母后那,免得焉了?!?/br> 瑪瑙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不敢抬頭,緊張的抱著花瓶,屈膝應(yīng)諾。 魏歆瑤笑了下,擦了擦手,對傳話的宮女笑道:“那我們走吧。” 片刻后,一行人抵達(dá)上書房。 魏歆瑤理了理鬢角,又拉了拉衣袖,末了微微揚(yáng)起嘴角,緩步入內(nèi),屈膝:“兒臣拜見父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