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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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金一點(diǎn)都不客氣,挑了城內(nèi)最貴的三味閣,還呼啦啦喊了一群同袍。反客為主的婁金正要招呼一眾親衛(wèi)千萬別客氣,隨便點(diǎn)菜,就見站在窗戶邊的李石瞪直了眼,表情是驚喜之中帶著點(diǎn)古怪,不由笑問:“石頭,你這是看見什么了?” 李石扭過頭,神情曖昧的看著面色平靜的魏闕,指了指樓下的花攤:“將軍!” 那天在徑山,他可是親眼看見他家將軍用一顆石子打暈了一頭狍子。那會兒他還在納悶,將軍怎么打起獵來,片刻后他又聽到一陣馬蹄聲,只見一漂亮的不像話的姑娘興高采烈的帶走了狍子,而他家將軍也沒出來阻止。 李石一直都覺得要不是自己那會兒太過激動以至于露出破綻,他是不可能被揪出來的。 不用他提醒,魏闕早就發(fā)現(xiàn)了,還真是巧! 莫名其妙的婁金立馬順著李石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第一眼就留意到了宋嘉禾一行。貌美如花,衣著華貴還帶著一群隨從的三位姑娘家,想注意不到太難了。 婁金納悶的看著怪笑的李石:“什么意思你小子!”看見漂亮姑娘至于這怪模怪樣的。 魏闕淡淡地掃一眼李石。 李石頭皮一麻,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只覺得四肢百骸撓心撓肝的癢,恨不能一吐為快。然迫于魏闕yin威,卻不得不把話咽回去,這種眾人皆醉我獨(dú)醒的滋味,真是太難受了!還不如啥都不知道呢! 肯定有貓膩,婁金被吊起了好奇心,又去看樓下花攤,突然間恍然大悟:“那綠衣服的姑娘不就是將軍去年救下的那小表妹!”那會兒宋嘉禾狼狽的很,可憐兮兮的,和現(xiàn)在這模樣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不仔細(xì)看真認(rèn)不出來。 李石雙眼霎時亮起來,居然還有這樣的淵源,肯定有情況!要知道魏闕終身大事一直都是他們私下議論的重點(diǎn)。那么多投懷送抱的女子,將軍卻是正眼欠奉,講真,他們都嚴(yán)肅的討論過,將軍是不是不行! 難得出現(xiàn)一個不同尋常的姑娘,李石也顧不上回頭被加訓(xùn)練成狗的恐懼了,視死如歸道:“將軍偷偷打了一只狍子哄那綠衣姑娘高興!”婁副將對將軍的終身大事最積極了。 婁金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他猛地一拍大腿:“當(dāng)時我就覺你對她態(tài)度不一般!” 這下子整層樓的人眼睛都亮了,里面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 目光焦點(diǎn)所在的魏闕輕笑一聲,往后一靠,語氣是人前罕見的戲謔:“都挺閑?” 一眾親衛(wèi)聞言皮都繃緊了,顯然想起了很不美好的回憶。 “被你當(dāng)牲口使喚著,我哪來的閑,所以你趕緊告訴我狍子是怎么回事,別浪費(fèi)我時間?!眾浣鹉每曜忧弥搿乒臀宏I十幾年的交情,私下一直沒個正行。李石的話徹底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看見了就順便幫了一把,與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他根本沒想太多,倒是這群人明顯想太多。 魏闕抬眼要笑不笑的掃視一圈,目光所過之處,紛紛低頭。 不過他對宋嘉禾確實(shí)多一分關(guān)注,畢竟頗有淵源,然看情況小姑娘應(yīng)該都忘了。只記得他要把她扔下馬,其實(shí)他只是想把她拋給婁金,好去追擊逃逸的流寇??稍谒磥?,大概是他嫌棄她吐了一身。當(dāng)時她瞪圓了眼睛,一臉的驚恐欲絕又不敢置信的模樣,魏闕現(xiàn)在還記得。 張山到現(xiàn)在也還記得在山谷里看見的那香艷場景,將軍也知道的,若是他對這姑娘有意,怎么可能那么平靜??蓨涓睂⒁约袄钍脑捰肿屗滩蛔岩?,將軍不會真的看上那姑娘了吧,說句大實(shí)話,那姑娘長得可真好。愁腸百轉(zhuǎn)的張山恨不能大吼一聲,這姑娘有相好,將軍您醒醒吧! 正糾結(jié)著要不要學(xué)李石豁出去喊出來,好讓婁副將勸一勸,張山忽覺心頭一悸。抬頭就對上魏闕淡淡的目光。 張山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不受控制的撇過視線,心里想的是,將軍居然還想維護(hù)她的名聲。禍水,果然是禍水! 張山憤憤的盯著樓下挑著花的紅顏禍水,眼尾的余光忽然瞄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愣了一瞬后,張山反應(yīng)過來,唰的扭過頭,動作之快險些扭斷脖子,他激動萬分:“將軍,那就是我在徑山看到的男子!”人家有情郎的,你們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 沒頭沒腦的,一眾人聽的滿頭霧水,唯獨(dú)魏闕瞬息之間明了。他眉峰一挑,垂眼看樓下。 那男子玉冠華服,長身玉立,站在大街上猶如鶴立雞群。 正在挑花的宋嘉禾突覺異樣,下意識回頭,就見緩步走來的祈光,面如傅粉,唇紅齒白。 “真巧,嘉禾表妹,嘉淇表妹,舒姑娘也是來看河池看花?”祈光風(fēng)度翩翩的開口。 宋嘉禾淡笑道:“是啊,原來祈表哥也來了?!逼砉獾淖婺负退卫戏蛉耸潜斫忝?,因祈父在武都為官,遂兩家也有往來。 客套兩句,祈光便禮貌的告辭。 他一走,宋嘉禾立即抬頭,恰巧撞進(jìn)魏闕眼里,還發(fā)現(xiàn)他身旁的人也在看著她,眼神怪怪的。 宋嘉禾愣了下,之前她察覺到的視線應(yīng)該是他們吧!想了想,她彎起嘴角頷首一笑。 見狀,宋嘉淇和舒惠然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各自微笑示意。 打過招呼,宋嘉禾趕緊拉著兩人走了,立在那總覺怪怪的。 背過身后宋嘉淇嘆了一口氣:“之前吧,我覺得祈表哥真好看,斯文俊秀,可今天我怎么就覺得其實(shí)他也就那樣了?!?/br>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宋嘉禾幽幽道。祈光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乍看驚艷異常,可久了便覺乏味,歸根究底還是氣場太弱,對男人而言,氣勢比臉重要,年紀(jì)越大越明顯。 祈光年十八婚事至今也未有著落,據(jù)聞祈家想擇一世家貴女提升門楣,可世家的小姑娘也許會被一張臉騙了,小姑娘的爹娘可沒這么傻。 其實(shí)對女子亦然,韶華易逝,容顏易老,唯有氣質(zhì)歷久彌新。宋嘉禾告誡自己一定要引以為戒。 第15章 張山的話前言不搭后語,聽得一眾人云里霧里??陕湓趭浣鸲铮查g腦補(bǔ)出了一場大戲。這節(jié)骨眼上,突然冒出一男子,張山還這幅語氣,怎么想都是有內(nèi)情的。 不過涉及女兒家閨譽(yù),婁金這人雖然胡鬧,可從來都在分寸之內(nèi),要不然也成不了魏闕的副手,遂他并未不依不饒的鬧下去,而是打定主意事后要好好‘審問’魏闕。只暫時苦了自己,猶如二十五只老鼠鉆進(jìn)膛——百爪撓心。 他不帶頭胡鬧,旁人再是好奇也只能按捺下,化八卦之心為食欲,暢懷大吃。 美味佳肴在前,張山卻是食不下咽。他也知道姑娘家名聲要緊,遂不敢吆喝出來,暗自打定主意,要找機(jī)會直言勸諫一回。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更何況這花未必是朵好花。 那天他可是親眼看見兩人如何親昵的,看的他一個大男人都不好意思了,一直以來,張山都以為他們是未婚夫妻,小兩口情難自禁反正有婚約親密點(diǎn)也情有可原??蓜偛艠窍聝扇四菓B(tài)度絕不像是有婚約的,前后反差之大,讓張山覺得這更像是一對偷情的! 這就是人品問題了! 他能眼睜睜看著他家大人往火坑里跳嗎?必須不能! 未想不等張山主動找魏闕,魏闕反而主動在席后召見他。 想得再好,事到臨頭,張山還是忍不住心慌氣短,咬了咬牙終于下定了決心想開口,就聽見魏闕清冷低沉的聲音的響起。 “你確定在山谷里看見的女子是宋六姑娘?看見正臉了?”宋嘉禾的神態(tài)舉止完全不像是遇上心上人時該有的,魏闕不免有些懷疑張山話里的準(zhǔn)確性。 一群人似乎認(rèn)定了他對宋嘉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要是他不把事情弄清楚,張山這么一驚一乍,保不準(zhǔn)就把事情鬧大,鬧的難以收場。 張山愣住了,當(dāng)時那男人正面朝他,至于女子,卻是背對著他的,眼見兩人越來越親密,他也不敢多看遂悄悄溜走了。之后他認(rèn)為那女子就是宋六姑娘,是因?yàn)槟且簧硪路?/br> 被這么一問張山也意識到自己過于武斷了,他頗有些心虛的搖了搖頭。 魏闕食指輕敲桌面:“那你為什么斷定是宋六姑娘” 篤篤篤的敲擊聲,仿佛每一下敲在自己心上,張山忍不住心跳加速,他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咽了口唾沫道:“衣服一模一樣?!痹秸f張山臉越燙,顯然他太過想當(dāng)然,沒把各種情況考慮在內(nèi),這是犯了兵家大忌。 一模一樣的衣服!瞬息間魏闕想起之后遇到宋嘉禾那次,宋氏姐妹倆穿著大同小異的騎裝,未必沒有第三個、第四個!這樣就下結(jié)論顯然太過輕率。 魏闕冷聲道:“哪天我讓你去打探或者刺殺敵人,你就靠這點(diǎn)來判定是不是任務(wù)目標(biāo)?” 冷汗瞬間從張山額上冒了出來,他噗通一下跪下,請罪:“是屬下莽撞無能?!敝吧钚挪灰桑銢]多想,這會兒一經(jīng)提醒,張山突然就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一點(diǎn)。 他在山谷見到的那女子比小白臉矮了半個頭的模樣。可從剛才的樓下的情形來看,宋六姑娘卻矮了一頭。 “自己下去領(lǐng)罰!”魏闕嘴角一沉。 張山連忙應(yīng)是,不敢有半點(diǎn)怨氣,這次是他太自以為是,幸好沒張揚(yáng)出去,否則就鑄下大錯了。 又想宋六姑娘和那小白臉清清白白,張山忍不住的心情大好,告退的腳步都是松快的,不知道還以為他是下去領(lǐng)賞。 見他還挺樂呵,魏闕眉梢一挑,頗有些啼笑皆非。 且說宋嘉音,她在客棧內(nèi)睡了一個上午,精神總算好轉(zhuǎn)一些,梳妝過后便出了門。 留守在客棧內(nèi)的護(hù)衛(wèi)頭領(lǐng)是宋銘派來的,他見宋嘉音想出門便要再派幾人保護(hù)。 宋嘉音不耐煩的一撇嘴:“我習(xí)慣了自己的護(hù)衛(wèi),你們跟著我不自在。我就在城里走走還能出什么事。” 如此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宋嘉音便帶著人出了客棧,過了一條街之后,白芷掏出銀子請一眾護(hù)衛(wèi)去喝酒,隨后又打發(fā)了丫鬟婆子,一切做來都是駕輕就熟。 隨從們也習(xí)慣了,宋嘉音不喜歡太多人跟著她,嫌棄他們礙手礙腳擾了她游玩的興致。這么多次下來也從沒出過什么岔子,遂他們從一開始的心驚膽戰(zhàn)到現(xiàn)在習(xí)以為常。 待身邊人走了個干凈,宋嘉音和白芷帶上帷帽在街頭巷尾饒了一大圈便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宅子后門前。 白芷上前有節(jié)奏的敲了幾下門,吱呀一聲,門從里面被人打開。門后站著的赫然是面白如玉的祈光,他一身月白色長袍,手執(zhí)折扇,含笑立在那兒,便如畫中人一片。 祈光牽過宋嘉音的手,拉著她入內(nèi),溫聲道:“到了時辰你都沒來,我正想去客棧看看,你就來了,你說這是不是心有靈犀?” 宋嘉音抬眸望著溫柔的眉眼,一顆心又酸又麻,為什么不讓她早點(diǎn)遇到他呢! 見她神色有異,手心發(fā)涼,祈光詫異,攬住她的肩頭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宋嘉音目光幽幽地看著他,眼底慢慢的積起水汽。 祈光皺眉,滿臉掩不住的擔(dān)憂,加快腳步帶著她進(jìn)了客廳,握著她的雙手道:“這是怎么了?” 宋嘉音睫毛輕輕一顫,一滴淚就這么順著眼角滑落:“我來時遇見韓劭原了!” 祈光瞳孔劇烈收縮,倏爾放開了宋嘉音的手,驚懼交加的往外看:“表哥他,他在河池?”聲音都不穩(wěn)了。 宋嘉音怔愣愣的看著如臨大敵的祈光,有些回不過神來。 祈光突然反應(yīng)過來,望著發(fā)怔的宋嘉音,心下一亂,他自嘲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出息,其實(shí)我也覺得??晌铱刂撇蛔∽约海r候的事情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闭f著祈光捂住了臉,像是無顏面對宋嘉音。 宋嘉音心頭一刺,韓劭原的母親和祈光的母親是堂姐妹,祈父在資陽做官期間,兩家走的頗近,祈光沒少受韓劭原欺負(fù),韓劭原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想起祈光說過的那些陳年舊事,宋嘉音不禁心疼,拉過他的手:“怎么會呢,是他太過分了?!?/br> 祈光動容,反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親了親:“阿音,你真好!” 宋嘉音臉色微微一紅。 “你在哪兒看見表哥的?”祈光竭力維持住面上的鎮(zhèn)定 宋嘉音眼中蒙上一層陰影:“在武都城外,他似乎要進(jìn)城?!?/br> 祈光心頭驚得一顫:“他調(diào)到武都了?” 宋嘉音忍不住煩躁:“我不知道?!闭f完,宋嘉音就有些后悔,“對不起,我……” “對我你永遠(yuǎn)不用道歉,是我對不起你才是。”祈光悲涼一笑。 宋嘉音不禁撲進(jìn)他話里,哽咽道:“怎么辦,我害怕,要是被他知道了怎么辦?我很害怕!”宋嘉音崩潰大哭,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不對的,可她沒辦法。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去,祈光臉皮微微一抽,目光幾經(jīng)變換之后,他悲聲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情難自禁?!?/br> 宋嘉音淚如雨下,祈光溫言軟語的哄著,越哄,宋嘉音眼淚越多,祈光依舊不厭其煩,眼里只有疼惜,宋嘉音癡癡的看著她,啞著聲音道:“我向家里坦白,你去我家提親好不好?” 轟隆一下,祈光彷佛被劈頭打了個雷,整個人都僵住了。 宋嘉音立時就察覺他身體的僵硬,哭聲一頓,她抬起頭來,正對上祈光閃躲的眼,那一刻宋嘉音如墜冰窖。 “你不想娶我?”宋嘉音直勾勾的盯著祈光。 祈光當(dāng)然想娶宋嘉音,名門宋氏嫡長女,雖然宋大老爺沒用了點(diǎn),但她嫡親兄長出類拔萃,母族亦是世家,幾房叔伯都是有本事的,宋嘉音本人還是天姿國色??伤渭我粲形椿榉虬?,夫家還大有來頭。祈光怎么敢去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