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我說早上怎么少了kpcb,原來對我有特殊待遇?!背虡窐窞閗pcb總裁倒了一杯咖啡,擺在小茶幾上。 “希爾頓他們讓出的股權(quán),我愿意全盤收購,加大對堯樂樂的投資?!眐pcb總裁微微頷首,自信地說。 程樂樂挑眉,沒想到kpcb竟一點都不擔心這次油價會跌下去,否則堯樂樂的資產(chǎn)已經(jīng)蒸發(fā)了一半,只要再來兩次大跌,這時候投給堯樂樂就等于打水漂。程樂樂也心驚kpcb的實力,在賠了上百億之后,還有閑錢管她。 “程小姐,我的提議對堯樂樂來說,可是雪中送炭啊,所有條件都可以按照之前與希爾頓談好得來。”kpcb不怕程樂樂不答應(yīng)。 是趁火打劫才對!程樂樂心里吐槽,她不想有人在堯樂樂占大股份,但若是后續(xù)賬戶上的保證金不到位,堯樂樂最終還是要破產(chǎn)。她從希爾頓回來的路上就在想,大不了把程氏的股份全部賣了來湊錢,也不想讓融資的四家再抬高比例,程樂樂面做輕松狀,“我想您知道,堯樂樂對我來說只是副業(yè),玩玩而已,若是真賠進去,我也是不在意的。” kpcb總裁就等程樂樂點頭答應(yīng),聽到這話,笑容僵在了臉上,“你說什么?你考慮過這話的后果么?” “當然?!背虡窐酚X得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活像個敗家的二世祖,視金錢如糞土。 kpcb總裁瞇了瞇眼,他哪里想過這種情況,原以為程樂樂一定因為資金心急如焚,他就沒做什么談判準備,聽說堯樂樂和希爾頓談完后,就馬上過來了??扇绻虡窐穳焊灰獔驑窐妨?,他后面的話全堵在了嗓子眼。 21日,堯樂樂發(fā)出公告,在堯樂樂股權(quán)變動中,希爾頓占百分之七,諾斯普占百分之五,rq占百分之五,kpcb占百分之十。 中午兩點三十分閉市,原油期貨小幅度震蕩,比上個交易日上漲1.83美元,堯樂樂賺回兩億的手續(xù)費。 22日,kpcb與堯樂樂暗中達成協(xié)議,kpcb成為堯樂樂的優(yōu)先借貸公司。這意味著堯樂樂一旦出現(xiàn)危機,kpcb將繼續(xù)對堯樂樂投資,增加持有堯樂樂的股權(quán)。 22日中午兩點,財團聯(lián)盟繼續(xù)發(fā)起攻擊,拋售一千萬手看漲期貨,同時做多看跌期貨兩千萬手,集團聯(lián)合全部買入,將原油期貨價格穩(wěn)定在89美元,堯樂樂僅損失23億。 比起第一次進攻,財團聯(lián)盟的勢頭已經(jīng)弱了不少,堯樂樂除了手中的持有量,已經(jīng)沒有多少現(xiàn)有資金了。一旦原油期貨再大跌,堯樂樂不能維持保證金,手中期貨量將不值一文。 程樂樂四仰八叉地坐在名貴的波斯地毯上,手邊歪歪斜斜地擺著各種酒瓶,酒瓶底座上甚至還有一小攤酒印在地毯白色的絨毛間。她沒有開燈,偌大的別墅里漆黑一片,唯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散射進來。 之前買這棟房子時,看中的就是它的寧靜,可此時程樂樂眼中環(huán)繞整個別墅的森林渺無人煙,讓她覺得陰森,晚風撩進陽臺,背后不禁猛地哆嗦。 買房子不到兩個月,程樂樂自己都不知道房子明天的主人是否還是她。 程樂樂面對公司員工要自信滿滿,面對杰森要富有斗志,面對kpcb要漫不經(jīng)心,面對希爾頓集團要不在意,面對爸爸mama要堅強……這些天她都快累死了。 白天她要應(yīng)對著堯樂樂作為股東的各大上市公司的試探,小心著這些公司的算計,眼睛緊盯著期貨市場大盤,不停地計算著得失,連晚上她都不敢閉眼,生怕睡過了頭,錯過了最新消息。 程樂樂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認輸,即便全世界都覺得堯樂樂完了,她非要撐給他們看。她不知道自己能做的哪一步,但不到最后一刻,她都有翻盤的機會。 ‘叮咚——叮咚——’大門的門鈴聲突然響起,程樂樂一個激靈向后蹭了半步,不是她自己嚇唬自己,她怎么說也是億萬身家,堯樂樂又處于低谷,有人趁機綁架什么的不是不可能。 門鈴越來越急促,不間斷地響著。程樂樂的神色又陰郁了,她什么都沒了,她還怕什么。 一手夾著煙草,一手掄起酒瓶子,在桌腿上砸開,變成尖銳的利刃,光著腳優(yōu)雅地下了樓梯。接起門口的可視電話,卻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樂樂,是我,開門?!?/br> 黑白視頻中,霍堯微微沙啞地聲音淡淡地響起。 第113章 從院子的大鐵門至房子門口,開車只要一兩分鐘。霍堯望著極近奢華的豪宅,卻沒有欣賞的心情。 曾經(jīng)不分彼此的兩人,如今連知道對方的消息都是那么陌生。兩人分開的小半年里,霍堯覺得每一日都分外的漫長,連思念都覺得痛苦,甚至于,他只能用拼命的工作來麻痹自己,讓自己再快一些,再強大一些,就能早一點去找樂樂。 當他在新聞中聽到堯樂樂損失超過一半時,他恨不得能馬上就飛到程樂樂的身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樂樂會怎么樣,他卻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從電視里才得知,霍堯頭一次發(fā)現(xiàn)時間和距離的惡毒。 本該更早就會到美國的,只是他不能兩手空空地來,盡快辦妥了事情,霍堯才用去深圳度假村的借口,從深圳中轉(zhuǎn)過來。一路上,想要見面的激動和狂喜,總是蓋過了害怕看到樂樂責備的不安和焦灼。他知道他現(xiàn)在還沒有資格,也許樂樂的身邊早就有了更優(yōu)秀的人,可哪怕只是見一面,他就想知道她好不好。 坐在飛機上,程樂樂以前各種各樣的神情反復地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霍堯望著漫天綺麗的霞光,無數(shù)次地幻想著見面時的情景,可沒有一種如在眼前般,真實鮮活,又讓人憤怒。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霍堯緊緊抿著嘴唇,嗅著空氣中特別的味道,猛然上前一步,將程樂樂手里的煙一把奪過來。 程樂樂不否認見到霍堯的那一刻,內(nèi)心的喜悅就如同釀久了的火山爆發(fā)出濃烈而炙熱的火焰,即便她想壓制都壓制不住,全身每一處細胞無不叫囂著顫抖。她討厭這樣的自己,真是太沒出息了。 可霍堯出口煩躁的語氣讓程樂樂像被澆了一盆涼水似的,頭腦迅速冷卻下來,“呦,我當是誰呢?霍先生最近也在美國?您畢竟是有婚約的人,三更半夜來女士家算怎么回事兒啊?!?/br> 霍堯不在意程樂樂的諷刺,是他活該,更何況這么久沒有見面,第一句話竟是責問,連他自己都想扇自己兩耳光,可又控制不住對程樂樂的擔心。 夾著煙草的手指放在嘴邊,嘗了幾口,比普通的香煙味道要淡很多,但卻感到心慌得讓人害怕,霍堯立刻扔掉手中的煙,用腳碾碎在地,盡力壓住心底的怒火,輕聲說道:“你在美國呆了半年,都學會抽這種玩意了?什么時候?qū)W會的?抽了多久?告訴我?!?/br> 其實,程樂樂加上這一次不過是第四次,之前和帕里斯、aaron去夜店時,嘗過一次,結(jié)果倒頭就睡著了,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她一直覺得太耽誤工作了,以后每次她都會拒絕。但是這些天她實在受不了了,她需要這些東西帶給她一些刺激,或者催眠,只要一點點不會上癮,又能產(chǎn)生幻覺,讓她依賴地度過漫長的夜晚。 這會兒她就像是個正好被抓包地犯了錯的小孩,惱羞成怒地一邊推搡著霍堯,一邊想要關(guān)上門,“你是我的誰?你憑什么管我?你走!你走……” 可她的力氣哪里敵得過霍堯,霍堯一手就輕松將程樂樂抱起,另一只手趕緊把門關(guān)上,免得自己真被趕了出來。 “你要干嘛!半年不見你就像個野蠻人!”程樂樂顯然沒想到霍堯突如其來的動作,兩腿驀地離地讓她有些抗拒,掙扎地在霍堯身上拳打腳踢,不僅是發(fā)泄著這半年的埋怨,還有這些天心里承受的恐懼和壓力,“混蛋!王八蛋!找你的未婚妻去!你滾,你滾!我不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霍堯直直地站在那里,任由程樂樂瘋子般的打罵,他不知道除了說對不起,還能說什么,所有的解釋和借口都修補不了程樂樂已經(jīng)被他傷了的心,“對不起,樂樂,對不起,我愛你……” 霍堯望著程樂樂消瘦的臉龐,渾身上下碰觸得都是隔人的骨頭,霍堯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被人揪住般,連心跳都沒有知覺了。他的樂樂本該有他給予一切幸福和肆意的女孩,理應(yīng)享受到他無盡的寵愛,但如今卻輕得連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倒。 他還沒有自戀到程樂樂離不開他,相反,他以為程樂樂離開他,灑脫地馳騁在寬廣的天地間,應(yīng)該更瀟灑才對,如果不是這樣,他當初為什么那么輕松地將她放開,他寧愿堯樂樂是由霍江出手收購,最起碼他一直在她的身邊,為她擋風遮雨。 程樂樂本就疲憊不堪,加上霍堯熟悉的氣息迷惑著她,她慢慢消停下來,無助地揪著霍堯的衣領(lǐng),將腦袋抵著霍堯的頸窩處,淚水從眼眶內(nèi)涌出,沾濕了霍堯的襯衣?;魣虻募绨蛞琅f寬闊,似是像以前一樣可以支撐包容著她的各種小脾氣。 “怎么辦,我把堯樂樂賠進去了,那是我們的啊…只要再堅持幾天,就可以了,可我卻把它輸了...我們之間什么都不剩了,是不是…這回什么聯(lián)系都沒有了……” 她失魂落魄的話就像是一把刀一樣刺傷著霍堯的心,疼得出血,原來堯樂樂一直被她看做是兩人的紐帶,程樂樂這樣拼命地維護著堯樂樂,他是不是可以當做程樂樂還愛著他的,程樂樂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意。 信任是如此虛無縹緲的東西,他的傻丫頭卻一直堅信著,這是他這次的最大收獲。 霍堯的內(nèi)心被漲得滿滿的,異樣的沖動化作實際的行動。擱在程樂樂耳背的手順著輪廓撫上她的臉頰,輕柔地擦掉程樂樂臉上的淚痕,在她的脆弱的眸子前,緩慢卻堅定地吻上她的唇。 溫柔至極的吮吻比狂風暴雨式的霸道更能撩撥人心,程樂樂半閉著眼,睫毛無法自控地顫抖著,情難自控地試著回吻他。 霍堯驚喜著程樂樂的回應(yīng),卻也看到程樂樂迷茫的雙眼,他知道可能是之前樂樂抽那根煙的藥效發(fā)作了。本不該繼續(xù)的,這也不是他這次來找程樂樂的目的,可既然他知道程樂樂還愛他,他就必須做點什么,來打破兩人之間的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