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節(jié)
何斌超神色驚駭欲絕,正要大喊求救,這里是他朱砂幫的總舵,高手幫眾無數(shù),雖然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光著身子出現(xiàn)在女徒弟閨房中不好,但是比起性命這些都顧不上了。 但是不等他將聲音發(fā)出,本來在被窩里面的上官冰云的手,不知怎么的已經(jīng)放在了他的嘴上,纖手柔軟香怡,讓人銷魂,但此時何斌超卻已經(jīng)沒了這些想法,有的只是無邊的恐懼。而他的大喊聲,只剩下嗚嗚嗚的聲音,連這個屋子都傳不出去。 …… …… 天定二年,十一月十五日,距離正旦之日,也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祥符國喜事不斷,君臣心情都很不錯。 瓜州傳來捷報,黑陽峰上黑風寨和火陽關已經(jīng)收回,雖然折損了近四千步兵,但是也斬殺了西州回鶻帝國的一萬六千多戰(zhàn)士,可謂是大勝,算是給祥符國天定二年全年的軍政大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此外,六十萬吐蕃人遷徙至洮州、涼州、清河州,雖然過程中有過一些波折,甚至還死了一些人,但大體上也已經(jīng)順利完成,且吃穿住基本生活保障在祥符國高效率的朝廷官府全力運作之下雖然有小的不足,但卻沒有大的問題。至少到目前為止,絕大部分的吐蕃人都表現(xiàn)得很溫順,沒有反抗的意思。而這三個州城經(jīng)過兩個多月修建,城墻也已經(jīng)修建完畢,如今只剩下城內(nèi)街道設施等。如今有了六十萬吐蕃人的勞動力,接下來的進程肯定會更快。 葉塵讓吐蕃人參與修建他們接下來很多年都要賴以生存的城市,卻是有著很深遠的意義——這是短時間內(nèi)讓吐蕃人對這個城市,這個國家,這個朝廷生出認同感的一個有效方法。在祥符國朝廷之中只有韓熙載和馬文韜等很少一部分人明白葉塵的高瞻遠矚。當然,擁有這樣效果的前提是每個吐蕃人干的活都會得到應有的報酬,且對于絕大多數(shù)吐蕃人來說,光是依靠這勞動報酬,就會比他們以前的生活更好。而要保證這一點,葉塵無人敢違背的旨意和意志是前提,但也需要從中書省到具體組織負責此事官吏的盡心落實貫徹葉塵的意志。否則若是讓歪嘴的和尚念錯了葉塵的真經(jīng),那也會生出一些事端出來。 另外,讓軍樞部乃至軍方高級將領欣喜的是最近武器裝備生產(chǎn)基地新研究改進和發(fā)明的幾種新式武器裝備:改進之后的快弩極大的提升快弩的射擊速度;恐怖的百發(fā)弩箭;射程超過尋常弓箭,且專門且來拋射的鋼弦弓;沖錘的發(fā)明讓輕巧且重量輕的板甲大幅度的在祥符國軍中普及裝備。這些裝備雖然還沒有列裝到部隊,但是得到消息或者到裝備生產(chǎn)基地參觀過的各軍團軍團長或者副軍團長們心中已經(jīng)充滿了各種期待。 而讓中書首,特別是戶部尚書賈憲高興的是,玻璃廠的盈利遠超之前的預計,特別是鏡子在宋國、遼國,乃至西域遙遠的西州回鶻國、大食國、黑汗國都賣出了不可思議的高價。據(jù)安全部打探到的最新相關消息稱,三面制作精美,鑲嵌了寶石的落地大鏡子分別賣出了十萬兩銀子、七萬兩銀子和五萬兩銀子的天價。這三面鏡子的買主分別大遼皇宮,宋國皇宮和波斯國某位王后。進了大遼皇宮,自然是給擁有天下四大美人之一稱呼的遼國年輕的蕭太后。而進入大宋皇宮的那面鏡子卻不是給皇后享用,而是宋帝趙德昭送給新封的思貴妃的禮物。至于賣到西域波斯國的那面鏡子,卻是讓祥符國包括葉塵在內(nèi)的朝廷中所有人大吃一驚。因為這面鏡子在西域掀起了一場戰(zhàn)爭,大食國國王向波斯國索要這面鏡子,后者自然不從,大食國悍然發(fā)動了戰(zhàn)爭,將鏡子搶了過來。 葉塵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安排戶部尚書賈憲于春暖花開之時,在夏京籌劃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拍賣會。并且著令安全部迅速將此消息經(jīng)過潤色加工之后,傳遍整個天下。 當然,真正讓祥符國文武百官期待的是十五天后正旦大朝會上一年一度賜封或者加封爵位。軍樞部和中書省這些天已經(jīng)將所有官員一年以來的功績進行了反復核對,只等偉大的皇帝陛下根據(jù)這些功績賜封或者加封爵位。 另外,大名鼎鼎的殺手之王,祥符國兩大門神之一,特種大隊大隊長,鎮(zhèn)東上將軍白滄海卻是在半個月前進宮在御書房中與葉塵密談半個時辰之后,悄然離開夏京,不知所蹤。 …… …… 十一月份的北方已經(jīng)進入寒冬,但是遠在南海諸島上的人們或者各類生物依然在享受如春天般的氣候。 祥符國天定二年,十一月十一日,劉金元帶領祥符國海上水師,突然自吉婆島傾巢而出,滅了南海諸多海島國家中最強大呂宋國,并強占了呂宋島,改為金元島。 至此,金元島成為祥符國遠在萬里之外最重要的海外領地。而寇準帶領他帶來的一百多名各行各業(yè)人才也開始經(jīng)營治理擁有祥符國大概三州之地的金元諸島。 自此之后,生活在南海乃至東海地面上的小國或者海盜、海商們提到所謂的“金元島”時,所指的區(qū)域有了許多不同的含義,它有時候指的是包括了南海域中已經(jīng)由劉金元麾下海軍控制的大片群島;而有時候,人們所指的,則是后來所謂的金元島的“本島”,金元島本島,也就是后世的菲律賓所在呂宋島、棉蘭老島、米沙島,這三個大島每一個南北都上百里,東西約有三四百里之上,島上多山,覆蓋著大片的森林,在這座島上,寇準和劉金元帶人正在熱火朝天的修建港口、兵營、城寨、船塢,以及有祥符國在金元島的所有官衙,還有市鎮(zhèn)、居民、寺廟、勾欄等等。 對于來往金元島的人們來說,其實也不會當真有人去追究為什么原來島嶼的名字被改成了金元島。在人們的心中,“金元島”這個名字,代表的是劉金元在整個南海地區(qū)的權威,這里在寇準和劉金元的經(jīng)營之下,用不了多長時間,將會成為整個南海地區(qū)最為繁忙的商埠,是整個南海,乃至東海最為強大的海上勢力。 按照寇準的謀劃,金元島最終將會成為南海的心臟。 第1031章 魔尊現(xiàn)身殺人掏心 劉金元帶海軍占領了此地之后,寇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建立了戶籍簿制度,不管是原呂宋國土著居民,還是劉金元麾下海軍戰(zhàn)士的家屬,亦或是被劉金元強行從大越國遷徙而來的三千戶百姓,都被寇準編戶齊民,短短的不到一個月時間,金元諸島加起來已經(jīng)有了萬戶,僅憑這一樣,金元島在南海諸島,諸多勢力之中,便不負霸主之名。 在這個時代,戶口意味著稅收,亦意味著強大的武力——若事有緊急,剔除老弱婦孺,寇準和劉金元一文一武,成立的金元島都督府亦隨時可以征召一支萬人規(guī)模的軍隊在此地區(qū),這是絕對不可以輕視的武力。 總之,隨著寇準的到來,葉塵對于南海大的戰(zhàn)略目的,便在寇準和劉金元的推動下,開始逐漸展開。按照寇準的計劃,三年之內(nèi)徹底控制南海,將南海上萬島嶼上的所有人類全部改土歸流,編戶齊民,讓南海成為祥符國在海外的一路疆域。當然,要達到這一點,三年之內(nèi)這一萬海軍至少要擴大到五倍到七部,也就是說劉金元麾下要擁有一支五萬到七萬的精銳海軍。 …… …… 晨光已露,應天府城街上已有了稀落的行人。 原祥符國特種大隊殺手營副營長,如今僅次于上官冰云的影衛(wèi)司副司使鐘三河來到豪賭坊前,幾個黑衣大漢看守著門,瞧見鐘三河,紛紛喝道:“此刻賭坊還未開業(yè),你晚些再來吧,急什么?” 鐘三河笑道:“我是找吳中天的。” 大漢怒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直呼吳老大的名宇?!?/br> 鐘三河說道:“我倒也不是什么東西,只不過是吳中天的兄弟?!?/br> 幾名大漢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匆匆奔入。 鐘三河最開始雖然不愿意被調(diào)到影衛(wèi)司,但是既然有陛下的旨意,他卻不敢違背,更何況他從殺手營副營長位置上調(diào)過來,直接官升四級,雖然以今年立下大功,升兩級不算過分,可是一下子升了四級,即使是鐘三河也是暗自心喜不已。 過了半晌,吳中天便施施然走了出來,面上雖然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雙目卻仍灼灼有神,上下瞧了鐘三河幾眼,冷冷道:“閣下是誰?在下倒記不得有閣下這樣的兄弟。” 鐘三河說道:“去年洛陽牡丹會上,你我一見如故。” 吳中天怔了怔,突然拉起他的手,大笑道:“原來最王三哥,兄弟當真該死,竟忘了三哥的容貌了?!?/br> 鐘三河暗暗感嘆上官冰云做事的謹慎,一邊被吳中天帶入后院之中,裝扮成林若曦的上官冰云已經(jīng)在此等候多時。 互相見過禮之后,上官冰云便問道:“消息打探的如何了?” 鐘三河立刻說道:“屬下順著大人給的線索,查到鄭永春和另外三名一流高手在從泰山之巔回來之前見過同一個人,不過按照大人的意思屬下沒有輕舉妄動,但只是盯著此人,不料就在昨天晚上此人又送出去了一幅畫。” 上官冰云精神一振,問道:“此人是誰,此時在何處?” 鐘三河立刻說道:“此人裝束奇詭,佩劍狹窄,擁有一流實力,乃是黃山劍派左護法麻衣客?!?/br> 上官冰云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麻衣客他現(xiàn)在哪里?快說他現(xiàn)在何處,再遲怕就來不及了。” 鐘三河頓時也是臉色一變,想到上官冰云為何如此緊張,說道:“他落腳之處在城南的富貴客棧里?!?/br> 他話未說完,上官冰云人已經(jīng)閃了出去,遠遠的上官冰云的聲音傳來:“召集我精心挑選的十三名高手,趕緊追上來?!?/br> 鐘三河躬身稱是,然后便云召集人手。 那富貴客棧規(guī)模甚大,旅客不少,麻衣客獨自住在朝陽的一個小小跨院里。 只是上官冰云來的時候,麻衣客竟然大清早便已經(jīng)出去了。 上官冰云打聽清楚,打了兩個轉,就將那防賊似的盯著他的店伙計擺脫,那店伙只見眼前人突然不見了,還以為遇著狐仙,爬在地上不住磕頭,上官冰云卻已到了那跨院里,負責在此處盯梢的一名影衛(wèi)已經(jīng)等在了這里,躬身說道:“大人,麻衣客剛剛離開,我們另外兩個人已經(jīng)跟了上去?!?/br> 上官冰云本來立刻便要追上去,但一想崔熙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所以便沒有離開,這名影衛(wèi)是個機靈人,當下明白自家大人的意思,趕緊拿出一根銅絲輕松的打開了門上的鎖。 麻衣客行囊卻不多,只有個灰色包袱,包袱里有套換洗的內(nèi)衫褲,兩雙搭子,還有卷黃絹經(jīng)書。 這卷經(jīng)書在內(nèi)衣里,還用根絲條束縛住,顯然麻衣客將之瞧得甚是珍貴,上官冰云暗道:“那幅畫莫非就藏在這經(jīng)書里?” 此刻上官冰云已推斷出,崔熙殺人掏心之時當是被害者正在看水兒畫像,且多半做出一些yin穢之事的時候,若是畫像在此,那麻衣客此時肯定不會遇害。 上官冰云解開絲條,有幅被折疊起來的畫自經(jīng)書中落了下來。 上官冰云趕緊打開畫像,果然是水兒的畫像,且和鄭永春房間中的畫像幾乎一模一樣,顯然是出自同一個人。 上官冰云略一沉思,將畫像包袱等物又回歸原狀。誰也瞧不出曾被人動過。然后略一沉思,對那名影衛(wèi)吩咐道:“待會我藏在屋中,你告訴鐘三河,讓他帶人潛藏在附近,但不要靠得太近,以免被那魔頭提前發(fā)現(xiàn)。待會若那魔頭的出現(xiàn),我會先將其糾纏住,并放出信號,讓鐘三河聽到信號之后,迅速帶人趕來?!?/br> 那名影衛(wèi)躬身稱是,然后轉身離去。 上官冰云仔細觀察了麻衣客房間之后,最終鉆到了床下面。 沒過多久,麻衣客果然回到了客棧,不過讓上官冰云有些失望的是,麻衣客一直沒有拿出水兒的畫像去看。按照上官冰云的推斷,麻衣客不看畫像,不讓自己進入yuhuo焚身的特殊狀態(tài)中,崔熙便不會動手,而以魔尊的手段不動手,即使是上官冰云也很難找到其行蹤。 上官冰云透過縫隙,看見一個烏簪高髻的枯瘦劍客回來之后,沒有進臥室,而是坐在屋外窗邊,喊來客棧小二沏了一壺茶,開始喝了起來。 只是從上官冰云這個方向看去,麻衣客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壺里根本就沒有茶倒出來,他竟然揮然不覺,手里還提那茶壺保持著倒茶的動作。 這個過程持續(xù)的時間一長,上官冰云終于感覺有些不對,臉色變化中從床下鉆出,大步走到窗前,透過窗戶一看,發(fā)觀壺里并非沒有茶,而是己被他倒干了茶水流了一桌子,又流了他一身。 上官冰云心念閃動,鉆出窗戶拍他肩頭,哪知他竟直直的倒了下去,倒在地上后,還是雙踞彎曲,保持著坐的姿勢。 上官冰云大駭,仔細一看,麻衣客四肢已冰涼,呼吸已斷,胸前一片血漬,竟是先被人點了xue道,再活生生的掏心而死。 名滿南方的黃山劍派一流劍客,竟在不知不覺間就已被殺,殺他的人將他的心掏出,竟連他手里的茶壺都未震落。擁有如此手段,且在上官冰云眼皮地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成此事,除了當代魔尊崔熙之外,還能有誰。 上官冰云不禁駭然,臉色異常難看,四下搜索一遍,也瞧不見任何痕跡,仔細一想,便懷疑到那名送茶的客棧伙計身上,因為整個過程中除了客?;镉?,再沒有人進過院子。 但緊接著上官冰云又想到了另外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崔熙特意裝扮成客?;镉嬤M來殺人,且并非是在上官冰云推測的那樣在yuhuo焚身之時掏心,這是否意味著崔熙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上官冰云等人的存在。 客?;镉嫷谋P查很順利,因為這段時間內(nèi)壓根就沒任何客棧伙計給麻衣客送過茶,那么給麻衣客送茶的伙計顯然多半就是崔熙所裝扮。 …… …… 正午,太陽將青石板的街道照得閃閃發(fā)光。 上官冰云走在路上,臉上雖在笑,心里卻極為郁悶。 好不容易打探到的線索又斷了,上官冰云只能讓人繼續(xù)盯死那擁有水兒畫像的人。上官冰云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將擁有水兒畫像之人拿下,但是擔心一無所獲,反而打草驚蛇,讓有所警惕的崔熙徹底潛離此地,天大地大,再想找到崔熙的行蹤,那就更難了。 為了能夠近快得到線索,上官冰云決定自己親自盯梢那名擁有畫像的之人。 這些天不管是鄭永春,還是麻衣客,亦或其他三名一流高手,他們手中水兒畫像都來自于一個名叫唐姍姍的青樓女子。這唐姍姍卻也不是尋常青樓女子,而是應天府風月行業(yè)的頭牌花魁。 唐姍姍所在青樓名叫春水院,是應天府最大的一家青樓,里面自然還另有上官冰云麾下影衛(wèi)潛入盯梢,上官冰云先是來到春水院對面的酒樓上,飽餐了一頓,腸胃被美食填滿后,心情不自禁的好了一些。 第1032章 畫師 因為考慮到有可能親自進入春水院中打探情況,所以上官冰云此時裝束卻不再是林若曦,而是裝扮成了一名俊美的年輕公子。 兩碟精致的小菜,三杯暖酒下肚,這世界果然變得美麗多了,就連街頭的一株枯樹,都像是有了生機。上官冰云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她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只知道為了完成葉塵交待的任務的工具,她本來已經(jīng)泯滅的七情六欲不知不覺中又開始萌生且猶如幼苗一樣開始成長。 上官冰云坐在憑窗下望,帶著有趣的眼光,瞧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突然瞧見一個頭戴斗笠,身形曼妙的女子從春水院側門走出,向西而去。緊接著她便看到樓下一名屬下給她打的手勢,此女竟然便是那唐姍姍。 上官冰云心念一轉,拋下錠銀子作酒錢,匆匆追了出去,轉過街口,便瞧見那裹在淺紫衣衫里的誘人身子。 唐姍姍不愧是應天府頭牌花魁,胴體雖豐滿,腰卻很細走起路來,腰肢擺動得很特別,帶種足以令大多數(shù)男人心跳的韻致。 上官冰云遠遠跟在后面,即使她身為女子,但動人少女的走路姿態(tài),也讓她覺得有些賞心悅目。 唐姍姍卻完全沒有留意到上官冰云,不過她縱然瞧見了上官冰云,也不會懷疑上官冰云是在跟蹤她。 她不住向兩旁店鋪里的人詢問,似乎在打聽什么人。 她走的路越來越窄,越來越臟亂,竟已走到這城里最低下的一角,上官冰云不覺奇怪,猜不出她究竟要找誰。 像唐姍姍這樣的人,走在這種地方,自然更引人注意,有些登徒無賴,簡直已在指指點點,評頭論足起來。 但她卻旁苦無人,滿不在乎,別人瞧她一眼,她也用那雙臉上唯獨露出的大眼睛去瞪人,還不時向人打聽問路。 她所問的人似乎已在這里住了很久,有不少人都指點告訴她,所指的方向,是個小小的山坡。 上官冰云不覺更是奇怪:“這種地方,怎會有她要找的人?!?/br> 此時,唐姍姍到了山坡下,又在向一個中年婦人打聽。 這次上官冰云依稀聽到唐姍姍問的是:“呂秀才可是住在上面,就是那個作畫作得很好的呂秀才?!?/br> 那婦人直搖頭,表示不知道,她身旁一個半大孩子卻道:“娘,這jiejie說的是山頭上的呂秀才,就是呂老頭呀!我聽到有人叫他秀才公。” 那婦人笑道:“哦!你要找呂老頭啊,他就在半山坡上面第三間屋子,門口掛八卦門簾的就是,好找得很?!?/br> 這呂秀才又是何許人物?唐姍姍為何定要找他?對了!他會作畫,莫非水兒的畫像出自他手。這應天府的貧民窟莫非也是什么臥虎藏龍之地?上官冰云提前上到山坡,先繞到第三間屋子旁,從旁邊個小窗子的窟窿里瞧進去,只見光線黯淡的屋子里,一張破破爛爛的桌子旁,坐著個略有些駝背,五十歲左右的老頭,神情瞧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落寞蕭索之感,似是已對人生完全失去興趣,他此刻坐在這里,好似只不過在靜等死亡來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