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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宋王侯在線閱讀 - 第394節(jié)

第394節(jié)

    他的斷手被拉著,疼痛導致他不停的倒下。身上的衣褲由于本就不太好,褲腰帶斷了,褲子掉下去時也將他絆倒在地,遼軍過來將他打了一頓,前后行走的隊伍將他拖在泥水里。從那之后,他下身連褲子也沒有了,就那樣被拉在隊伍里走。

    一個中年的男人,就那樣沒有褲子被拉得一路走,到底意味著什么,他也已經難以想得清楚。一路前行。沒有停留,人群中許多人的屎尿都拉在褲子里,一邊走一邊升起臭氣,沒有吃的,只有在經過溪流的時候。他們被允許喝水。前行兩天之后,他們被聚集在河口縣城外遼軍大營中。然后過去這個夜晚,高舒達被拉得走起來。

    為什么不去參加義軍呢?當時為什么不去拼命呢……他在心里想,然而前后左右,都是哭泣的、不得已往前走的人,后方似乎有人被殺了,遼軍的聲音愈發(fā)兇戾。渾渾噩噩的視界里,高舒達知道遼軍是在將他們往河口縣城的方向趕。城墻上有皇帝陛下的龍旗飄揚。有密密麻麻的官兵,高舒達心想,陛下也許會派兵下來救人。但心中的某種明悟和恐懼也越來越深——這種情況下,估計陛下沒法救我們了。

    拉扯的力量使他踉蹌的前行幾步,遼軍的聲音越來越近,然后有人從他身邊過去,揮刀砍斷了繩索。卻也是那些遼軍士兵,他們混在人群里。往城墻那邊舉起了弓箭。

    嘈雜的聲音中,有人在后方大喊:“走!跑!不走就死!”間或也響起慘叫的聲音。捆住高舒達手臂的繩子還在,但它已經不再連著前方與后方的人了,可是高舒達仍舊被推著、擠著往前走,在他前方的,就是已經矮著身子搭著弓箭往前走的遼軍,高舒達想要上去咬他一口,然而在這個時候他依然缺乏勇氣和膽量,妻子與女兒被侮辱的畫面又在眼前晃了,女兒被撕掉了衣服,在人群里尖叫哭泣……

    刷的一下,前方的遼軍士兵松開了弓弦,前后左右,箭矢飛向河口縣的城墻,側面不遠處,有長長的梯子和堅固的盾車在走。

    前行的陣勢陡然泛起更大的混亂,無數(shù)的聲音嘈雜了高舒達的耳朵,他被推得翻滾在地,有人從他身上踩了過去,待到目光再度恢復時,在不遠處嚎叫的是曾經走在他前面的那個女人,她正在地上爬,半身鮮血,瘋狂地哭叫,她的一只小腿被人踩斷了,扭曲得厲害,血流如注中露出白森森的斷骨來,一個遼軍往這邊沖來時,她拼了命的用雙手撐在地上,試圖爬往旁邊避開對方。

    我怎么就不敢拼命呢?反正左右都是死的,這難道就是報紙上說的奴性……高舒達的腦海里又響起這個念頭,然而他渾身劇痛,手已經斷了,但他想,他還可以用身子去撞死一個人,咬死他,這樣想著,他艱難地想要站起來,陡然一下,更大的推力將他推倒在地,城墻上飛來的一根箭矢,射入他的頸項之中。

    高舒達被釘?shù)乖诘厣?,永遠地死去了。每個名族,每個國家,自古以來面對外敵入侵時,既有鐘三河那樣的勇猛無畏的義軍,也必然會有高舒達這樣的人存在。

    在這尸體周圍,無數(shù)的人正在慘叫、奔跑、吶喊,遼軍驅趕著平民的俘虜,射著弓箭,扛著云梯,往河口縣城高達近三丈的城墻沖過去了……

    關于遼軍必然會逼迫抓捕的平民百姓當做掩護去攻城,河口縣內自葉塵往下文武官員早有預測,只是這個問題是個死結,根本沒有辦法解決。不論是出兵出城去救,還是守軍投鼠忌器不敢殺敵,都正是遼軍所想要達到的效果。而若葉塵真這樣做了,不但救不了這些百姓,而且一不小心河口縣便會就此陷落。

    葉塵來到這個時代已經四五年時間,所經所歷早已使他與當初的自己不可同日而語,心中雖然痛苦,但卻絕對不會因為善心發(fā)作而犯蠢。所以河口縣上下只能連同這些百姓和遼軍一起射死了事。

    一千多百姓全死,遼軍最終依然攻城失敗,丟下數(shù)百具尸體退兵而去。

    ……

    ……

    冬日夜長,河口縣陰云密布。

    黃昏降下時,天邊的陽光,已經迅速斂去了顏色,風雪之中,唯獨西方的天際,留下些許的白色,無垠的雪地在微光中反射著凄冷的銀灰色。

    第一天,最后一次的攻防戰(zhàn)持續(xù)了一個多時辰,比前面幾次還要慘烈,遼人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終于將梯子搭在了城墻之上,遼兵拼命的往上爬,但是面對四連發(fā)的弩箭,面對可輕易將人和梯子點燃的燃油,遼兵即使一度有人爬上了城墻,但最終依然沒有改變結果,留下了一千多具尸體,遼人后方才吹響了收兵號角。這一次河口縣守軍也死了近百人,他們多是死于遼人的拋石機和弓箭拋射。

    ……

    ……

    隨著夜晚的到來,風雪在河口縣之外降下,火光沿著城墻延伸開去,城墻上執(zhí)勤的士兵還在聚精會神地望著遠處。風吹過城外山嶺、雪原時,冷颼颼的感覺,城外遼軍營地同樣是延綿的火光,遼軍仍舊在緊鑼密鼓地做著進攻準備。

    河口縣城上一些百姓被組織起來提著水桶正一批一批的涌上城墻,往外墻上倒下水后再下去,如此反復。士兵已經豎起盾牌,準備好了夜叉擂、滾木礌石等守城物件。無數(shù)的守城準備在城墻上延綿開去。

    河口縣之上,大風吹來甚是寒冷,然而此時寒冷已不再是值得cao心的事。葉塵走向不遠處的城樓正中,胡三光借著火光用望遠鏡正在仔細看著城外遼人的營地。

    風吹過來,葉塵等人站在那風雪之中,等待著遼大軍的到來。在許久的肅穆之后,葉塵漸漸的笑了出來,那笑聲豪邁,充滿自信:“一直以來,遼人擅長野戰(zhàn),不擅攻城,如今卻被我們牽著鼻子做他們最不擅長之事,可見朕在那蕭達格和室肪心中誘惑到底有多大。”

    胡三光恭維道:“陛下一人安危直接關乎整個祥符國的存亡,遼人就算明知是個陷阱,也只能被我們牽著鼻子行事?!?/br>
    葉塵心中一動,看了一眼胡三光,后者果然意有所指,便眉頭微皺,說道:“有什么話不要藏著掖著,直接說?!?/br>
    胡三光心中頓時后悔自己剛才多嘴,將這些天祥符國上下一些文武重臣壓在心底深處一直不敢說的擔憂暴露了出來,趕緊跪下說道:“陛下恕罪,臣并無不盡之言?!币恍┰捈词勾蠹倚闹卸济靼?,但作為臣子的卻打死都不能在天子面前訴諸于口。

    葉塵略一沉思,便明白胡三光心中所想,禁不住略有些莫名感慨地說道:“你是說朕若是有個意外,祥符國必然會瞬間分崩離析。而這其中原因除了我祥符國立國時日尚短之外,便是因為朕還沒有兒子?!?/br>
    胡三光冷汗直冒,不敢接話。葉塵看一眼胡三光,笑著說道:“胡三光,你跟著朕時間這么長了,難道會認為朕會因此事而怪罪于你,起來吧!”

    胡三光趕緊起身,說道:“多謝陛下?!?/br>
    葉塵又說道:“你們做臣子的有這樣的想法和擔憂是對的,朕之前沒有想到這一點,是朕的失職。朕如今既然是一國天子,一些個人的私事或者家事便不僅僅是私事和家事,有些事情的確是要考慮萬全才行?!?/br>
    遼人仍舊持續(xù)的在城防上發(fā)起進攻,他們稍微的改變了進攻的策略,在大部分的時間里,不再執(zhí)著于破城,而是執(zhí)著于以拋石機和拋射弓箭殺人,到得這天晚上,葉塵、胡三光等人便發(fā)現(xiàn)了死傷者開始增加的情況,比以往更為巨大的壓力,還在這片城防線上不斷的堆壘著,而河口縣的戰(zhàn)斗,其實才開始大半天。

    ……

    ……

    第825章 慘烈攻守大戰(zhàn)

    蕭達格已經發(fā)現(xiàn)想要在短時間內破城很難,只有利用人數(shù)的優(yōu)勢,將守軍殺得大量減少,城墻守軍顧不過來時,才能夠破城。

    所以,遼軍持續(xù)地對河口縣發(fā)起了進攻。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使用飽和式的大規(guī)模進攻,而以佯攻和充滿彈性的散兵沖鋒為主。在河口縣周圍大片大片的沖鋒不斷的出現(xiàn),而后又迅速地退了回去,真正造成殺傷的是大規(guī)模拋射的箭矢,包括射進來的火箭。在這樣的天氣里,火箭不容易點燃周圍和內部的木料,城內守軍之前也基本也已經做了防火的準備,但這樣的天氣和環(huán)境里,一旦被火箭射中,箭傷加上燙傷,一般人都會迅速地失去戰(zhàn)力。

    當然,這樣的弓箭對雙方之間的傷亡率都不高,蕭達格也已經表現(xiàn)出了他作為指揮者敏銳的一面,沖鋒的士兵雖然前進之后又退回去,但隨時都保持著可能的沖鋒姿態(tài),這一天里,他們只對河口縣的幾個不關鍵的點發(fā)起了真正的進攻,隨即又都全身而退,雙方都在考驗著彼此的神經和韌性。

    “狗日的遼人,就讓他們跑過來跑過去,我們以逸待勞,看誰耗得過誰!”頂著盾牌,河口縣城頭上的幾名營連長奔行在偶爾射來的箭矢當中,為城墻上守軍士兵打氣:“但是,誰也不能掉以輕心,他們之中可是一直帶著云梯的,隨時可能會猛攻,所以我們隨時要準備好和他們硬干一場!”

    到得半夜時,雖然在對射中產生的傷亡沒有遼人猛攻城時高,可是這樣的情況下,大家都保持著緊張感,河口縣中的守軍士兵當中,積累的精神壓力卻普遍不小。

    到得后半夜,守軍最為困乏的時候,遼軍如潮水般的,發(fā)起了一次正面進攻。在幾輪與之前無異的箭矢對射后,陡然間,喊殺的呼嘯聲漫山遍野的涌來!灰色的天幕下,一瞬間,近萬遼軍沖出了他們的營地,他們扛著木梯,舉著盾牌,朝著河口縣瘋狂涌來。在城墻正面,幾輛綴著厚厚盾牌的大車被士兵推著,往城門所在的方向碾壓而來。

    喊殺聲震徹原野,箭雨漫天飛舞,火藥包爆炸依然殺傷巨大,巨型弩槍也從沒有停息過,兵鋒延綿,城頭城下,無數(shù)人在呼喊之中奔行攀爬和廝殺,然后死去。

    真正的考驗,在此時終于展開……

    聲浪呼嘯,河口縣城四周,鼎沸的人聲點燃整片夜色。

    來回的火矢猶如夜空中飛竄的流螢,一陣一陣的,照亮雪地中人們的視野。大量遼兵舉著盾牌沖過雪地,他們有的扛著梯子,箭矢在他們的盾牌上、身上、身邊的積雪上落下。在他們身后的稀稀拉拉楊樹林里,火光燃成一片,點燃了箭矢的射手們一撥撥的沖出來,射出箭矢,旋又退回燃著篝火的雪林當中。這個時候,便會見到大量如飛蝗般的光點往河口縣城墻上落下去。

    覆蓋式的打擊一陣一陣的落向城墻的高點,太多的火矢落在這嚴冬時節(jié)的城墻上,上面放置滾木等守城器物和士兵身上的衣服甚至還會燃燒起來。

    遼軍漫山遍野的沖鋒中,士兵與士兵之間,始終隔了相當大的一片距離,這是為了減少火藥包的殺傷。他們舉著盾牌奔行墻外,只在特定的幾個點上猝然發(fā)起猛攻。梯子架上去,人群蜂擁而上,河口縣內部,防守守軍士兵們端著guntang的燃油嘩的潑出來,然后一支火箭,便能夠瞬間燃氣一片大火,燒死少則十數(shù)人,多則上百人。從城墻里刺出的槍陣如林,將試圖爬進來的遼人精銳刺死在墻頭,遠處城外有點點光斑奔出,試圖朝這邊墻頭齊射時,城墻內部的沖過來的弓手們也將火矢射向了對方的弓箭手群落。

    有時候遼人射得快些,有時候則是河口縣的守軍。當墻頭上落下點點火光,躲避不及的守軍士兵抱著傷處慘叫著在地上打滾時,外側便又是一陣進攻壓上來。

    傷者還在地上打滾,增援的也仍在遠處,城墻后方的士兵們便從掩體后沖出來,與試圖強攻進來的遼人精銳展開了廝殺。

    這個時候,城墻附近還不至于出現(xiàn)大的缺口,但壓力已經逐漸顯現(xiàn)。尤其是遼軍不惜箭矢的消耗大肆使用之后,城內守軍便被壓制,這讓葉塵明白,即使在冷兵器時代,打仗在很多情況下打的依然是看誰有錢。不過,葉塵、胡三光等人很清楚,遼人這般肆意作用弓箭拋射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便會因箭矢匱乏而不得不停止這種消耗性的攻法。

    ……

    ……

    雪海蔓延,晝夜來去,清晨來到了。

    河口縣城的這個早晨,格外安靜,除了雪花的飄落,大半夜的廝殺,不論城外還是城內,人們總是需要休息和吃飯的。

    然而,寧靜總是短暫時,城內負責搬運守城器械,同樣忙活了一晚上,也被城外拋射進來的箭矢死傷了一些的百姓隔著遠處的那堵并不高大的城墻,有號角的聲音隱約而突兀地傳來了。巨大的物體正從天空中經過。砰的悶響,微亮的天色與飄雪中,像是有風忽然經過,不少百姓的身體縮了一縮,他們感到大地都在動,有人在遠處“啊”的大喊……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攻城的聲音在一瞬間拔至最高,恐怖的聲響淹沒了城池,搖撼著它所接觸的一切……

    遼人即使是吃飯的時候,都要用拋石機拋射石頭,給守軍制造緊張氣氛,為的是拖垮守軍,讓他們沒有時間休息。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蕭達格算得上是一代名將,將河口縣兵力不足的弊端看得很準。

    然而,這本來很絕妙的一個策略,卻是因為河口縣附近層出不窮的特種大隊、黃東秋成立的臨時游擊隊,以及義軍的小股偷襲和sao擾,使得這個策略幾乎失效——若是沒有這些“游擊隊”的偷襲和sao擾,遼軍完全可以將大軍分成幾波,輪著休息,輪著攻城,而守軍卻兵力不足,沒有時間休息,最終必然因為體力不支,精神不支,從而戰(zhàn)力下降,城池被攻破。

    但是,如今的情況是,因為要分出一些兵力對付各式“游擊隊”的偷襲和sao擾,而這些“游擊隊”隨時隨地都會對遼軍大營進行sao擾,甚至偷襲,導致即使不攻城的遼軍也難以休息。結果便是遼軍和河口縣守軍一樣,都是休息不好,疲憊打仗。

    此外,因為他們大冬天的在城外吃住遠沒有河口縣城中守軍好,且他們攻城所耗費體力還要超過守軍很多。最終導致遼軍比守軍還要疲憊得多。

    ……

    ……

    對于攻守雙方尋常士兵來說都是度日如年的日子一轉眼便過去了三天。三天時間之內,不論是守軍,還是遼軍,睡覺時間加起來都不到五個時辰。三天的時間,遼軍損失了近萬人,但守軍也損失了一千人左右。正如葉塵等人所推測的那樣,雙方戰(zhàn)損差距不斷在縮小,已經由最開始的二十比一,到了如今的十比一。

    數(shù)百丈長的城墻外,遼軍攻勢如海潮,而在城墻的內部,士兵與守城的志愿群眾猶如蟻群瘋狂上下。即便已經動員了最大的力量,城墻上的防御,依然不夠厚。遼人對整個南面城墻發(fā)起了劇烈的進攻。其瘋狂程度,足以讓每一段城墻的守軍都感到心驚膽寒。然而遼軍蕭達格也正是以這怒濤般的攻勢試探著城墻上的薄弱點,更準確的說,是主動制造薄弱點,試圖以他們戰(zhàn)士驚人的戰(zhàn)斗意識崩斷整個城墻的防御。

    在劇烈的進攻中,遼軍的騎兵也在城下飛速奔馳,以高密度的箭矢奔射對城墻上做出壓制。一旦某一段城墻上的防御稍顯疲憊,攻城的力量會瘋狂地朝這邊涌來,一旦遼軍士兵沖上城頭。撕開的口子立刻就會帶來相對較大的傷亡,在早上這短短半天攻城里,這樣的戰(zhàn)績,遼人已經做到四次了。但城頭上火藥包和巨型槍弩給遼軍的傷亡更加巨大,巨大到讓自蕭達格和室肪往下,每一個遼軍將士感到心寒。他們死傷比例實在是太大了。若非是祥符國的皇帝葉塵在河口縣,如今他們也已經是騎虎難下。蕭達格絕對會在第一天攻城之后便果斷退兵。

    ……

    ……

    在快接近中午的時候,超過三百多名的遼軍士兵終于成功登上墻頭,但他們沒有堅持多長時間,便被死在城頭。要知道守軍主力是黑騎,他們即使下了戰(zhàn)馬,戰(zhàn)力也遠比尋常軍隊要強,最主要的是即使死的只剩下一個黑騎兵,他們的意志士氣都不會受到任何事情影響,這才是最為可怕的。

    飛舞的石頭和箭矢偶爾也有越過城墻,砸進城墻內側幫忙運送守城物資的百姓堆里。遼軍所用拋石機不論是準性,還是射程自然無法和祥符國的相比,所以能夠做到將石頭投進城內的不多,就算能做到,往往也是冒險進入了弓矢的射程范圍里,但幾乎每一次都有可能造成傷亡。

    第826章 六只海東青

    相對于作為攻城的一方,能在城外任何地方架梯子的遼軍,城內上下城墻的石階則往往是固定的。城墻上方的戰(zhàn)斗強度太高的時候,守城器械就隨時需要補充,這導致石階上擁擠大量的人群,他們往往就會變成流矢或是石塊的受害者。

    但除了當場的下意識躲避又或是找塊木板頂著,沒有其它的方法,無法撤離,因為他們的工作一旦停下,城墻上的防御,就要岌岌可危,很可能直接導致一段城墻被遼人攻破。

    事實上,遼軍瘋狂的進攻和驚人的戰(zhàn)斗力,已經讓一部分幫忙的百姓感到恐懼,若非是負責搬運物資的一名參謀果斷下令將最開始逃跑的幾個百姓殺死,一部分百姓大多恐怕都已經作鳥獸散了。

    從昨天中午到今天中午,整整一天時間,在小小河口縣四面的城墻防線上,防御的弦始終繃得死死的,人們倉促而目不暇接地應對著一切,城防給人的感覺似乎隨時都可能垮。

    但是……卻始終都沒有垮。

    弩箭、弩槍、羽箭、火藥包從未停息,滾木礌石如雨點般的被人從城墻上扔下,燃油、熱水參雜其中,延綿開去的城墻上掛滿鑲有尖刀或倒刺的夜叉擂,揮舞長長叉桿的士兵偶爾被流矢射中,倒在血泊之中,而上來送東西的河口縣百姓偶爾拿起叉桿大叫著揮舞一番。試圖阻止從云梯上來的遼人,熾烈而洶涌的呼喊聲、戰(zhàn)斗聲夾雜在漫天的風雪里,蔓延整座城墻。

    大量的傷者被抬下來,送進醫(yī)院治療。天氣太冷,昨天的傷者由于身體抵抗力的下降,迅速感染了風寒。體弱者隨時隨地都在死去,不光是醫(yī)院郎中,河口縣內只要懂一些醫(yī)術的百姓都已經全部被動員或者強行征調了過來,他們和守城的士兵一樣,幾乎也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絲毫休息了,每個人都疲憊到了極致,更是狼狽不堪,額頭上、臉上有沾著別人的血,拼命且麻木的救治著每個傷兵。

    ……

    ……

    河口縣城外面,薄薄的雪地之上,蕭達格騎著馬,遠遠地望著前方那激烈的戰(zhàn)場。紅白與焦黑的三色幾乎充斥了眼前的一切,此時,他們的兵線從東南面蔓延進那片被拋石機砸破的城墻缺口里,他們好不容易沖上去的一隊精銳勇士與身穿黑色盔甲的守軍開始慘烈廝殺,持續(xù)了很短的時間,遼人好不容易攻城的缺口,又被守軍奪了過去。

    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了,蕭達格早在麾下兒郎第一次攻上城墻,然后被輕易斬殺之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忽視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河口縣四千一百守軍中有三千是黑騎,五百是暗衛(wèi)。這三千五百人顯然要比尋常軍隊戰(zhàn)力要強大得多。一直以來遼軍以野戰(zhàn)之中短兵相接很兇悍而聞名天下,遼軍上下一直以為,只要攻上城頭,短兵相接,他們必然能夠迅速擴大戰(zhàn)果。如今看來,他們的想法何等的可笑。

    三天半的鏖戰(zhàn),遼人用來攻城的三萬多大軍死傷超過萬人,另外還有兩千多基本上已經失去戰(zhàn)力的傷員??梢韵胍?,在打上一天,遼軍死傷多半已經過半。打得如此慘烈,卻是蕭達格和室肪之前沒有想到的,而且如此大的傷亡,他們都不知道還要廝殺多久,才能夠看到勝利的端倪。

    ……

    ……

    夜色中的戰(zhàn)斗逐漸的停歇下來,血腥與焦臭的氣息彌漫在空氣里。守軍在城墻內坐了下來,城墻上有粘稠的鮮血,但基本已經開始冰凍。

    只有四五萬人的河口縣,在這個冬日里,不復往日的喧囂。一墻之隔,城墻下鮮血、尸體逐漸變成猙獰的冰雕,此時,連同遠處的遼人營地,它們也安靜下來了。

    厚實高聳的城墻里,灰白相間的顏色渲染了一切,偶有火焰的紅,也并不顯得鮮艷。整個河口縣沉浸在死亡的悲切中還不能復蘇,城內軍戶中自家男人死了,女人小孩的哭泣聲一直不斷。還有些幫忙的百姓也死了,一家人爬在城墻下凄慘哭泣。

    葉塵站在城墻城樓上,聽著這些哭泣聲,看著一些百姓在尸體中尋找自家的男人,從未有過的寒煞漸漸在他雙眸中匯聚,猶如兩個幽深之極的寒潭。就在這時,葉塵若有所感,抬頭看去,一道黑影從高空中俯沖而下,落在河口縣內某處。

    不多時,胡三光向葉塵疾奔而來,喜形于色。這幾天遼軍雖然圍城,探子、信使難以入城,但并不能徹底斷絕河口縣城與外界的聯(lián)系——沒錯,剛才那道黑影正是海東青。

    “陛下,黃龍山三萬山賊已經盡數(shù)被上官小姐和白子軒所控制,他們已經聚攏山賊,開始攻打大峽關?!焙庖贿呅卸Y,一邊說道。

    葉塵也是長長松了口氣,他以自己為誘餌的關門打狗計劃能否成功,其中最為關鍵之處便是大峽關能否奪回。而祥符國內沒有多余的兵力去奪回大峽關,黃龍山三萬山賊是唯一兵力。據探子前期回報,大峽關中遼軍只是駐守五千人。三萬山賊的確是烏合之眾,若是只是光明正大的攻打大峽關,以大峽關的易守難攻,即使再多一倍的山賊也攻打不下來,正如遼軍攻打大峽關的所用辦法一樣,大峽關的失守關鍵是在內應,而不在正面攻打。對此,葉塵卻對上官冰云和白子軒很有信心,因為他們是祥符國中玩弄陰謀詭計最為出色的兩個人,特別是上官冰云從未讓葉塵失望過。葉塵相信,送一些人進大峽關,或者弄一些內應,對上官冰云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傳令給白滄海和黃東秋,讓他們帶領各自兵馬和義軍做好準備,一旦遼軍開始撤退。盡全力拖慢遼軍行軍速度?!?/br>
    “傳令給楊繼業(yè)和曾尚飛,做好反攻準備,一旦與他們野戰(zhàn)的遼軍開始撤退,剛開始不要急著追擊殺敵,只要咬死他們各自的對手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