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吳越國表現(xiàn)得極為友好，但誰知道私底下布下了怎樣的安排，更不用說還有對葉塵恨得要死的彌勒教之人。葉塵如此行險本不應該，只是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更等不住胡三光暗中打探模糊情報，想急切的知道隱在暗中的敵人陰謀，所以才以自己為誘餌，引誘一些人出來，看能不能將其抓住，然后從其口中得知一些情報。

    而且在安全方面。他并不如何擔心。因為杭州城外如意山上那位劍皇的存在，樓炎明不會來杭州，而上官冰云上次受了重傷，又中了他體內(nèi)真氣之毒，多半也不會出現(xiàn)。另外就算彌勒教除了大江幫供奉之外的三大金剛?cè)珌?，他都不怕?/br>
    而他唯一警惕的劍皇，從這幾天向錢志尹旁敲側(cè)擊所打探來的消息來看，那位錢家老祖宗絕不會輕易離山，倒是其手下劍奴可能會出山。

    至于吳越國能夠威脅到葉塵的安危的軍方和魏信、高成祥等一些勢力，早在胡三光的嚴密監(jiān)視之下。而葉塵如今已經(jīng)是頂尖強者，加上身邊還有七位一流高手相隨。所以，他自認為，若是敵人采取刺殺他的這種策略，他卻是一點都不擔心。

    連繼城雖然許久未回杭州城，但畢竟少年之前，都是在這座大城之中長大，對于那些街道方向還記的清清楚楚。

    葉塵從車轅上跳了下來，看著周遭地熱鬧市井與行色匆匆地商人們，感慨道：“果然是一座商城，卻是沒有多少一個國家京都該有的雄城感覺?！?/br>
    葉塵看著塞滿視野地灰色樓宇，與層層疊疊的街道，暗自心驚，這杭州城的面積恐怕一點都不比開封小。二人的馬車在城中行走了許久，竟還離預定的地點相差極遠，沿路只見各色建筑紛雜其中，熙攘人群穿行其間，來自天下各方的貨物云集此地，無數(shù)口音在大街上響起，無數(shù)穿著不同服飾的人們，在討價還價，還有來自高麗、倭國，以及南洋小國的異國之人，甚至還有用一種葉塵不怎么熟悉的手語用來異國之人之間的交流。

    市井百態(tài)在這座東方商業(yè)大城大城內(nèi)一覽無遺，葉塵坐在馬車上往街上望去，竟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商品是在這座城內(nèi)找不到的。他忍不住在暗中贊嘆了一聲，當此熱鬧繁華之地，由外地來的游人，誰會忍得住不大掏銀子？

    杭州城乃天下商賈云集之地，尤其是從此間出海也極為方便，這里大江港口的船隊精通馭浪之術(shù)，與北方高麗，以及遠懸海外的倭國、南洋等小國多有交集，所以貿(mào)易一直繁盛至今。

    特別是五代十國以來，除了吳越國之外，華夏各地戰(zhàn)亂不斷，異域、異國商人一出現(xiàn)便被劫殺一空，安全沒有保障，更沒有一個良好的經(jīng)商環(huán)境，五十多年下來，導致幾乎所有的海外冒險者或商人們，走海上線路，已經(jīng)習慣經(jīng)由杭州城進行交易。

    要想改變這種狀態(tài)，只怕還要等大宋一統(tǒng)中原和江南，然后再等著幾十年建立信用的時間。

    葉塵這一路行來，眼觀八方，耳聽六路，他細細品味著杭州城，乃至吳越國與大宋格外不同的市井氣息，已經(jīng)漸漸明了此中地原因。

    杭州城一直能夠占據(jù)天下商業(yè)的中心位置，除了吳越國這五十多年來是華夏之地唯一的一片凈土之外，關鍵就在于此地的民風性尚自由，商賈以利言行，大街之上，除了維持治安的官吏之外，根本見不到太多的官府人物。

    第361章 小巷伏殺

    葉塵雖然還沒有機會去親眼去看看杭州城內(nèi)大宗貿(mào)易的具體流程，但葉塵已經(jīng)有了強烈的預感，杭州城的貿(mào)易基本上已經(jīng)有了某種契約關系地雛形，吳越國朝廷和官府應該沒有去過多的試圖控制商人們的行為和交易，而只是負責維護一個安全公平的經(jīng)商環(huán)境和氛圍。

    與之相較，宋國江淮之地雖然也是商業(yè)發(fā)達，但這種發(fā)達與繁華比起吳越國還有很大的距離，也有著一些層次或者性質(zhì)上的不同。

    宋國江淮地節(jié)的商業(yè)中有不少是由朝廷壟斷的行業(yè)，比如鹽、茶、酒、絲綢，甚至糧食。還比如如今負責大運河大宋境內(nèi)漕運的漕幫，甚至都算是大宋官府機構(gòu)。

    這些吃穿運行最基本的商業(yè)組成，受官府影響控制，必定會失去商業(yè)該有的活力。

    而杭州城乃至吳越國的商業(yè)卻是根植于對等交易的基礎上，沒有勢力會像宋國朝廷那樣，可以很無恥地強行壟斷或者干涉。

    很明顯，對于商人們來說，吳越國的這一種繁榮要更可靠，或者說更長久一些，值得信任一些。吳越國就像是天下群商的一個聚居地，一個可以自由發(fā)揮的舞臺，他們用自己地辛勞汗水或是智慧狡詐，經(jīng)自己謀取著最大的利益同時，也給這個當?shù)匕傩諑砀嗟氖杖?，給官府和吳越國帶來龐大的稅收收入。所謂，無商不富，便是這個道理。

    最主要的是，他們不用太過看官府朝廷的臉色。

    ……

    ……

    葉塵的目光從一處大型商號的門口收了回來，心里忽然涌起一絲荒謬地感覺，如果吳越國最終成為宋國一路之地后，以大宋皇帝陛下的強大權(quán)欲望，又怎么可能甘心自己治下的領土，有這么多的利潤龐大的生意由商人控制，更不用說絕對不會允許有這么多商人不聽朝廷的控制和使喚？

    宋國強大皇權(quán)的光輝如果真的降臨到吳越國的頭頂，那這座繁榮自由或者暗中骯臟的國家和城市，還能保持如今所能夠擁有的活力嗎？

    天色漸暗，杭州城熱鬧依舊。雖然商鋪們漸有打烊之意，但是各橫街當中地聲色犬馬場所，卻開始準備亮起紅燈。

    “看完了，該辦正事了，不然趕不上晚上的吳越國主給我辦的接風宴會了?！比~塵忽然開口問道。

    連繼城眸中精光閃動，說道：“大人，屬下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小貓他們之前傳來的消息，發(fā)現(xiàn)了四個人?！?/br>
    葉塵微微一笑，低聲說道：“不是六個人，而是十一個人，并且分屬四方勢力，左邊茶樓下那兩名書生是吳越國主的人，不要動他們。其他九個人應該分別是彌勒教、魏信和高成祥的人。他們分別在……你找個機會離開，將這些人所在通知小貓他們，待會我將他們引到人少的地方，你們便出手，不能讓任何人跑了。記住，除了吳越國主的人打暈就行了之外，其它三方探子各自留下一個活口。”

    連繼城恭敬稱是，對于葉塵總是能夠發(fā)現(xiàn)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的東西，聽見一些他們聽不見的聲音，連繼城除了深感總司使大人深不可測之外，卻是已經(jīng)見慣不怪。

    兩人進入一家絲綢店，再出來時只剩下葉塵一人。

    葉塵臉上浮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抬步向街角的一條人流稀少的小巷里走了進去。

    雨后無晴，只有清風吹拂著枝頭偶爾墜下的露珠，擦著他的臉頰滑過。有些苦力正推著板車抄著近路，趕往做工的店鋪。

    葉塵臉上帶著那絲陽光般美好的溫柔笑容，緩步向巷子另一頭口子走去。

    巷口偶有行人經(jīng)過，不多時，三三兩兩，各色打扮的人員便先后從葉塵先前進入的巷口中走進了巷子。

    等巷口最后有一輛板車推了過來，在剛進入巷子的時候，巷子兩邊房頂之上，突然有七道人影飛撲而下，其中在巷口的白小貓手腕一翻，一劍刺向推著板車的人！

    嗤的一聲悶響，長劍插入苦力打扮的秘探咽喉，寒劍入rou，那人立斃于地。

    同一時間，連繼城像道影子一樣飄到了其中一個反應最快的漁夫身前，手指夾著一根毒針，扎入一個人的胸間大xue，左手極詭異地從右腋下穿出，三枚弩箭齊發(fā)，將正滿臉愕然的另一人活活釘死。

    另一邊，張雄反手一槍將一名伙計打扮的青年扎在墻上，齊鞭手中鞭子猶如靈蛇，已經(jīng)將一個小販勒死。

    丁英才、岳正野、張雄、黑娃四人也各自將目標殺死，或者敲暈。

    整個過程說來話長，但從動手到結(jié)束，不過一兩息時間，進入巷子中的十五人，九人被敲暈，六人被斬殺。為什么是十五個人，因為其中九個被敲暈的人中有四人是受了無妄之災路過此巷子的路人。

    整個過程沒有人來得及發(fā)出慘叫。這便是華夏衛(wèi)府金牌殺手的實力。

    扔下兩名被敲暈的吳越國主派來的探子和四名倒霉的路人，連繼城和白小貓?zhí)嶂硗馊齻€被敲暈的探子走出了巷子，一輛寬大馬車早已等在那里，兩人將手中三人扔到馬車中，然后自己也鉆了進去。

    這輛馬車旁邊還有一輛馬車，葉塵早已鉆了進去，胡三光卻已經(jīng)在里面等候多時。

    兩輛馬車駛向杭園，隱隱后面的巷子中傳出一聲驚叫，那是剛剛走進的路人發(fā)現(xiàn)了里面驚人的情景。

    此時，除了進了馬車里面的之外，剩下的五名金牌殺手，卻再次隱在暗中，跟隨馬車前行。

    “大人，已經(jīng)剛剛確認，越國公嫡長子錢正寧從如意山中帶出來六名劍客。呈越國主會在今晚宴會上讓這六名劍客向白小貓他們六人挑戰(zhàn)。估計是生死不論，以此正大光明之法給越國公錢武報仇?！焙庹f道。

    葉塵點了點頭，說道：“吳越國主此人果然擁有大智，他這樣的報仇之法，就算殺死白小貓他們，我們也無話可說。而且此事關系到我大宋上國的尊嚴，也容不得我們拒絕，否則傳到開封，陛下定會震怒，最主要的是也會嚴重影響我華夏衛(wèi)府的士氣，只是黑娃乃是神箭手，將他換了，想必吳越國主也不會有意見?！?/br>
    胡三光略一沉思，說道：“大人所言極是?，F(xiàn)在看來，吳越國主這里應該不會再有針對大人的舉動。畢竟公主下嫁吳越國世子這件事情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br>
    葉塵微微頷首，有些擔憂地說道：“若是不發(fā)生任何意外，吳越國主自然不會有什么舉動，但這幾天若是發(fā)生一些事情，那就不一定了。”

    胡三光其實心中也已經(jīng)有所猜測和預料，但依然表現(xiàn)出一副若有所思之色，恭敬請示總司使大人：“大人的意思是？”

    葉塵也懶得揭穿他，自顧說道：“若是我們的人突然殺了世子，甚至吳越國主本身，或者吳越國的人殺了公主或者我。我們大宋和吳越國恐怕立刻就會決裂，變成死仇?！?/br>
    胡三光一副恍然大悟狀，說道：“大人的意思是說彌勒教和魏信的人會對吳越國主、吳越國世子和公主殿下，以及大人您出手，并且還會嫁禍給彼此?！?/br>
    葉塵點頭道：“沒錯，當然殺了我，又嫁禍給吳越朝廷這個難度太大。所以我猜測彌勒教和魏信的人多半會對公主下手。至于吳越國主和世子錢志尹那里，我已經(jīng)給錢志尹暗示提醒過了，相信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再加上有如意山派來的那六名劍客，彌勒教和魏信想要下手也不容易。所以，現(xiàn)如今最危險的卻是公主那里?！?/br>
    胡三光神色凝重，肅然說道：“大人，屬下會派人盯死杭園所有出口，除了我們的人之外，任何進出之人，都會被我們的人盯上?！?/br>
    葉塵說道：“這還不夠，杭園里面的人我們也不方便換。馮志遠會整理出一份杭園里面所有下人中，有可能或者有能力做手腳的人名單，你盡快將這些人底細調(diào)查清楚，凡是有一絲嫌疑的人都不要放過?！?/br>
    胡三光說道：“是！大人?！?/br>
    馬車路過一段空無一人路口時，胡三光從窗戶中飄出，從旁邊另外一輛等候多時的馬車中鉆了進去。葉塵的馬車繼續(xù)前行，向杭園行去。

    ……

    ……

    行走在吳越國的王宮之中，葉塵不由想起了“仙宮”這個詞，因為這座王宮雖然不夠雄偉壯闊，面積只有大宋皇宮的一半大小，甚至一些建筑規(guī)劃布防根本就沒有考慮防衛(wèi)，但的確很漂亮，很美麗。

    高高的青樹從整體顏色為素黑的宮殿群落旁伸展出來，就像是一位冷峻而細心的女子，正在為誰打著小扇，那些青青蔥蔥的樹枚或俏皮地探出素黑檐角來偷窺，或無力慵懶地擱在青瓦之上暫歇，或是在宮中地上那些花枝招展的鮮花上方伸著懶腰，像是在蔑視那些嬌弱的植物。

    第362章 軟骨功

    整座宮殿與四處可見的各種奇花異樹交雜著，輝映著，青黑相間，剛?cè)峄?，美不勝收?/br>
    宮殿群分作好幾層，依著一方青山而建，顯得格外奇妙。葉塵帶著連繼城、白小貓、丁英才、張雄、齊鞭、岳正野進宮，將神射手黑娃留在了杭園之中。

    在錢志尹的帶領下，在一大堆太監(jiān)的服侍下，葉塵一行七人往前走去，繞過山間清溪旁的長廊，已經(jīng)上到了第二層。

    直到此時，葉塵才稍稍鎮(zhèn)定了些心神，開始用心觀察吳越國王宮里的景致，不免有些贊嘆，雖然這座王宮依山而建，從軍事或者日常起居的角度來看，是顯得有些愚蠢的抉擇，但看著長廊旁的清水緩緩流淌，四周清爽的顏色風景充斥著眼簾，葉塵也終于明白了數(shù)十年前的錢家人選擇此處做皇宮的真正理由。

    美，真是太美了！隱于青山之中，黑檐如飛，流瀑于旁。這是葉塵見過最美麗的皇宮。

    錢志尹身著黑色外衣，腰間系著金絲圣帶，袖口寬廣，打扮頗有古意，他雙手負于身后，配上他那絕美容顏，氣度極為不凡，一邊當先領路往宮里走著，一邊給葉塵極為熱情的介紹著吳越國王宮的風景。

    ……

    ……

    大殿之中一片安靜，那條長長御道之旁清水平穩(wěn)無波，水中魚兒自然游動。

    吳越國主錢弘俶和王后蘇曼曼高坐于御臺之上，下方設了十數(shù)張案幾，所坐之人皆是吳越國一朝的權(quán)貴高官，像一般的官員只有在偏殿用膳的資格。葉塵身為宋國欽差正使，高坐于左手第一張案幾上，連繼城、岳正野等六人穩(wěn)穩(wěn)站在身后，副使張清明坐在他的身旁。

    葉塵對面而坐的，是吳越國左相魏信與軍方第一人高成祥。緊挨著的才是南唐正使徐鉉和副使盧絳。徐鉉看見葉塵第一眼，便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怨毒憎惡之色，倒是那副使盧絳雖然也對葉塵打量個不停，但卻始終一臉的微笑，甚至還遠遠得對葉塵點了點頭。

    “徐鉉！你們唐國如今已經(jīng)是我大宋屬國，現(xiàn)在見了本欽差，竟然不來見禮?！比~塵冷哼一聲，不等宴會正式開始，突然冷冷地說道。

    徐鉉頓時氣得滿臉漲紅，指著葉塵說道：“祥符侯！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為這是在開封，還是以為……”

    “大膽！”不等徐鉉將話說完，葉塵一聲呵斥，將其打斷：“本侯是我大宋陛下欽差，代表我大宋天子，你唐國莫非是四方蠻夷，不懂禮數(shù)不成，見了本官竟然不跪?！?/br>
    “你……”徐鉉當即便要發(fā)作，盧絳這時突然將其打斷，并強拉著他向葉塵跪下，重新行了禮。

    葉塵這才微微點頭，一臉狂妄地說道：“起來吧！身為唐國正使，可不能忘了禮儀。”

    言畢，葉塵也不理會二人，而是轉(zhuǎn)身恭謹?shù)南蛴系膮窃絿骱屯鹾蠊笆值溃骸白寚饕娦α?。這唐國被彌勒教妖僧擾亂了朝綱，國之不國，卻連最基本的君臣之禮儀都不懂了。如今的唐國卻已經(jīng)不能和我們宋國和吳越國相提并論的。”

    葉塵此話一出，原本因為葉塵剛才的囂張，臉色不渝的錢弘俶神色變緩，一些正帶有敵意看著葉塵的吳越國大臣臉色也好看了一些。畢竟葉塵話語中將宋國和吳越國是放在對等的位置上，就這一點，算是給吳越國超額面子和尊重了。

    錢弘俶看了一眼徐鉉和盧絳，微微一笑，對葉塵說道：“葉侯客氣了，我吳越國和唐國同樣是大宋的屬國，不過我吳越國向來遵守君臣之禮，還望宋國也能夠遵守君臣之道。好了，開宴吧！”

    宮中禮樂漸作，絲竹之聲奏出煌煌之感，有舞者舞于廷，清光現(xiàn)于頂。宴會正式開始了。

    大殿上歡歌笑語的歡宴場面之下，隱隱有一股暗流涌動，氣氛便顯得有些詭異，葉塵卻是“渾然不覺”。

    酒過三巡，錢弘俶說道：“葉侯今奉圣上之命，來到我吳越國，舟車勞頓，一路辛苦，孤今日略備美酒，為葉侯接風洗塵，以示慰問。我吳越國雖不比宋朝大國氣象，但江南自有江南景致，葉侯難得來一趟，還請在杭州多住些時日，待世子和公主成婚之后，再走不遲。好讓孤一盡地主之誼?！?/br>
    葉塵笑道：“國主有令，下官敢不從命?！?/br>
    錢弘俶微微頷首，葉塵自來到吳越國以來，一言一舉都表現(xiàn)得極為謙虛，對吳越國君臣也極為尊重，這一點讓他很滿意。再加上，他先前看了世子送來的卷宗，又親自審問了彌勒教在開封分舵左護法張青之后。更加堅定了他和親從宋之的想法。

    一段江南著名的“綠腰舞”結(jié)束，一個粉衣美人兒斂衽施禮，姍姍退下，殿前帷縵掩映下，忽地悄然滑出一座飾以黃金珠玉的蓮花臺，蓮花臺在殿中微微一轉(zhuǎn)，奇光異彩奪人耳目，包括葉塵在內(nèi)，所有人都禁不住凝目望去。

    那蓮花臺在殿前定住，臺上便冉冉生出一朵品色絕佳的蓮花來，一瓣瓣蓮花盛放，仿佛真的蓮花，更有陣陣異香自花蕊中傳出來，葉塵沒想到吳越國宮廷中的歌舞竟有這樣精巧的設計，與自己在開封的永樂會館中永樂大劇院的舞臺設計比起來也不遑稍讓。

    由于這蓮花臺的用料都是真金白銀，比起永樂大劇院的舞臺設計更有先聲奪人之效。然而永樂大劇院的舞臺設計創(chuàng)意可是葉塵將后世先于這個時代千年見識搬到舞臺上，可眼前這個藏人的蓮花臺懂得以機關之來滑入打開，而且還在其中暗藏異香，以增加真實感，這是什么人的手筆，竟有這樣的藝術(shù)細胞、這樣的浪漫心思？

    葉塵忍不住贊嘆道：“這蓮花臺是何人想出來的妙物，真是了得?！?/br>
    錢弘俶見得到了葉塵的肯定，矜持地笑道：“歌舞表演一直是由王后親自負責打理?！蓖鹾筇K曼曼適時笑著說道：“聽說葉侯在開封開辦了一個永樂大劇院，賺足了開封官員勛貴和富商豪紳的銀子。葉侯在舞臺上一些設計傳到杭州之后，妾身便與一位民間舞女聯(lián)手設計出來的一件妙物，可還入得了葉侯的法眼么？”

    葉塵毫不吝嗇地說道：“妙，大妙！如此妙物，足可見王后殿下心靈手巧?！?/br>
    王后矜持的笑了，能夠得到聞名天下的葉塵一句贊頌，即使是以她的身份也很欣喜。錢弘俶此時微微一笑：“葉侯不妨繼續(xù)看下去，此蓮臺妙物之中，還有一個妙人兒?！?/br>
    葉塵好奇道：“哦？那倒要拭目以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