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進府是件大事，不得有半點怠慢，否則就是對天子的不敬。說重點那可是欺君之罪。

    葉塵帶人跪拜，聽著王繼恩尖聲的聲音，發(fā)現(xiàn)天子這次賞的東西確實不少，竟是連了好一陣子還沒有念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比剛來到大宋，如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銀子。不提華夏衛(wèi)府每天生意進帳。光是葉家自己在祥符縣封地幾個牙粉、牙刷、麻將作坊及那迷宮游樂園每天的盈利都是日賺斗金。更不用說葉塵是開封城內(nèi)最大銷金庫——永樂會館的大古董。

    葉塵聽著什么絲綢五百匹，又給他多了五百畝田，金錠若干，銀錠若干……心想終是沒個新鮮和太過貴重的寶物，在他看來天子賞賜這一堆東西，加起來還真不如永慶公主送給他的那只海東青。

    祥符侯葉塵如今家中最不缺錢，這是宋國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陛下也不準(zhǔn)備在這方面對葉塵做出太多補償，另外此次只是葉塵救駕這一件事的賞賜，沒有提到封，葉塵猜想這是要和他在南漢和川蜀立的戰(zhàn)功一并封賞，只是戰(zhàn)功是要和其他有功之臣在朝會上當(dāng)著文武百官進行封賞的。前天因為天子遇刺的事情，已經(jīng)推遲到了三天之后。

    圣旨宣完，葉塵接了旨，麻剛子給王繼恩大大咧咧，毫不遮掩的塞了一袋子銀子，惹來王繼恩一陣白眼，但轉(zhuǎn)眼一看葉塵又是滿臉微笑向葉塵行了禮，拿了錢袋子轉(zhuǎn)身離去。

    ……

    ……

    “衣服、繡枕、玉器、美酒、銀便桶……居然還有套樂器?！表n可兒看著葉塵，開心地說道。

    葉塵苦笑說道：“我們府中好像沒有人會玩這個?！?/br>
    “宮中向來喜歡賞賜這些，反正不值幾個錢，還能拿出手?！眲倎淼挠髑邋粺o諷刺地說道。

    第300章 諜戰(zhàn)風(fēng)云

    此時后宅院子里忙的是一塌糊涂，麻剛子和虎子在府外安排人手接著宮中來的賞賜，而喻文和喻葉忙著在庫房里歸類，有些要緊的物事，又要來房里請示一下葉塵和韓可兒，讓葉塵煩的不行，最后給麻剛子說讓他全權(quán)處理。

    韓可兒看著葉塵對天子的賞賜不是很在意，眉開眼笑說道：“阿郎！只要是陛下賞賜的東西，哪怕是一針一線，也不能含糊。這可都是陛下賞的福氣……整個大宋，除了阿郎，還有誰能一次被陛下賞賜這么多東西的?！?/br>
    “拿命換來的……不如不要?！庇髑邋吐曕止局?。因為擔(dān)心韓可兒情緒激動，有關(guān)葉塵為救皇帝，自己中毒的事情，所有人都瞞著韓可兒。韓可兒并不知道此事，剛才接圣旨，因為她懷孕也是待在后院，沒有過去。

    “陛下也真是小氣?！比~塵笑道：“報金銀數(shù)目地時候，我可是仔細聽著的，那數(shù)目實在有些可憐。”

    ……

    ……

    入夜了。

    喻葉帶著幾個丫鬟伺候葉塵和韓可兒洗簌完，又鋪好了被褥。便領(lǐng)著幾個丫鬟端著水出了屋。

    葉塵和韓可兒靜靜地躺在床上，葉塵輕輕摸著韓可兒的肚子，看著閣外的燭火也漸漸暗了下來，許久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阿郎！你們都瞞著我，其實妾身知道你給陛下解毒，結(jié)果將陛下的毒吸到自己身上的事情。阿郎……你說妾身是不是很沒用？”韓可兒側(cè)過了身子，吐氣如蘭噴在葉塵地臉上。

    “有些癢，幫我撓撓?！比~塵示意韓可兒幫自己撓臉，好奇問道：“怎么忽然想到問這個？”

    韓可兒輕輕幫他撓著耳下，在黑暗中嘟著嘴唇，有些委屈地說道：“阿郎身邊的女人，似乎都有自己的長處，都能幫到你。玉夫人那么厲害，之前一直是你的保鏢。清妍也和鬼醫(yī)前輩學(xué)了醫(yī)術(shù)，她本身就是京都有名的才女。水兒如今也被玉夫人調(diào)教的很厲害，這些天說要去華夏衛(wèi)府當(dāng)司使幫你……”

    葉塵聽出韓可兒話里的意思了，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可兒，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沒有與你說。”

    “嗯？”

    “人生在世，不是有用就是好，沒用就是不好?！彼麥厝嵴f道：“對于我來說?？蓛耗惚旧砭褪呛芴貏e的，你溫柔、善良、體貼。當(dāng)初若不是你在揚州江邊救了我，我都已經(jīng)死了。你現(xiàn)在還懷了我的孩子，你是我們?nèi)~家最大的功臣?！比~塵的唇角泛著柔柔地笑容。

    葉塵聽著葉塵溫柔的小情話，心頭甜蜜，但依然有些難過：“可是……終究還是……”

    葉塵阻了她繼續(xù)說下去：“而且……可兒你很能干啊，你打麻將在府上是最厲害的了，就連虎子都打不過你?！?/br>
    小兩口笑了起來。韓可兒心中自卑消散不少。

    ……

    ……

    轉(zhuǎn)眼間，又是兩天已過，開封城內(nèi)除了高官、勛貴之外，幾乎已經(jīng)被開封府的捕快和城防軍搜尋了遍，城內(nèi)百姓因為開封府的高額懸賞也被大范圍的發(fā)動起來，但依然沒有找到張繼業(yè)。

    華夏衛(wèi)府內(nèi)部因為此事，將評功評賞和葉塵準(zhǔn)備下一步開展的機構(gòu)調(diào)整的大事也被迫推后。

    這一晚，葉府前院客廳之中，燈火通明。

    葉塵還沒有休息，與李君浩、許方義和胡三光這三個情報司主事人議事。

    “大人，開封城內(nèi)的幾乎所有乞丐已經(jīng)是我們情報司外圍成員，十?dāng)?shù)個小幫會也被我們暗中控制。從三天前早上陛下受刺之后，屬下已經(jīng)發(fā)動他們在全城開始搜查張繼業(yè)的蹤跡。根據(jù)大人給我們的指示，對六品之上朝廷官員府邸進行十二個時辰的嚴(yán)密監(jiān)視，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誰家有異常之事發(fā)生?！崩罹普f道。

    葉塵皺眉沉思之后，說道：“那些乞丐和幫會的人沒有經(jīng)過我們?nèi)A夏衛(wèi)府情報人員的專業(yè)培訓(xùn)，一些不明顯的異?，F(xiàn)象即使發(fā)生了，他們也未必看得出來?！?/br>
    情報分析部司使胡三光說道：“大人，經(jīng)過我們分析和篩選，開封城內(nèi)有能力庇護且可能有能力送張繼業(yè)出城的人有十三人。分別是皇后、晉王、宰相趙相公和副相薛相公、樞密院副使曹公和沈大人、三司使羅公明、御史中丞王悅風(fēng)、樞密院簽書院事曾尚飛、樞密院都承旨李沛甲、以及高懷德和李繼勛這兩位老國公，最后還有國丈盧多遜。按照我們掌握的情報，經(jīng)過分析之后，其中三司使羅公明、宰相趙相公、樞密院副使曹公和沈大人、高懷德和李繼勛這兩位老國公都可排除在外。剩下七人或多或少都有可能會送張繼業(yè)出城。”

    葉塵想了一下，說道：“剩下的七人，皇后……我們不用管，參知政事薛居正也基本可排除在外，盧多遜因為年初偷偷摸摸給那明王寺送錢的事算是有嫌疑，但以他的實力和能力想要將張繼業(yè)送出去太難，也排除在外。王悅風(fēng)剛剛在御史中丞這個位置上一個多月，基本上也沒有這個底蘊和能力。除去這四人，剩下三個，其中晉王趙光義最有能力送張繼業(yè)出城，并且他也有做此事的動機?！?/br>
    李君浩、許方義和胡三光心中一動，禁不住互視一眼，有些不明白總司使大人為什么會說趙光義會有動機，但他們知道總司使大人若想讓他們知道，自然會給他們說。

    “另外樞密院簽書院事曾尚飛和樞密院都承旨李沛甲……這二人雖然是這十三個嫌疑人中官職相對最低的人，但因為職司所在，反而擁有送張繼業(yè)出城的能力。不過，從張繼業(yè)可在皇宮中潛伏多年來看，除去最不可能的那幾人之外，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彌勒教的人。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晉王趙光義及開封府衙門那里，李君浩親自去主持，安排你們最優(yōu)秀的情報員去盯著。許方義則帶人負責(zé)盯著樞密院簽書院事曾尚飛，胡三光帶人負責(zé)盯著樞密院都承旨李沛甲。其他九名嫌疑人那里……也派出我們的情報員盯著，至于尋常六品以上官員和城中各大行首那里，依然讓那些外圍成員盯著?！?/br>
    三人恭敬稱是。

    ……

    ……

    許方義查過自己親自帶人盯著的樞密院簽書院事曾尚飛的來歷資料，知道此人這些年在對待大宋境內(nèi)出現(xiàn)的彌勒教眾時，利用自己的職司對各地官府下過極為嚴(yán)酷的命令，可以說是一副狠極了彌勒教的樣子，他懷疑曾尚飛與彌勒教有死仇。所以，他其實不認(rèn)為曾尚飛會是彌勒教的人。只是葉塵的命令他不敢有絲毫違背，依然一絲不茍的執(zhí)行。

    此時，在他的親自統(tǒng)領(lǐng)下，曾尚飛府外有四十五人負責(zé)盯梢，其中華夏衛(wèi)府情報員有十人分成五組，另外三十五人則是外圍成員。

    曾尚飛府邸所在，是一片繁華的聚居地，住在這里面非富既貴，各類商鋪鱗次櫛比，來往行人如織。

    一個乞丐從遠處慢慢走來，一路討要，終于到了曾府的門口，這乞丐在門房前面站了片刻，攤著一個滿是缺口的破瓷碗跟門房要飯，那門房罵了兩句，那乞丐卻不走開，放下碗打竹板還唱起蓮花落。

    門房一臉厭惡的在里面翻找一陣，扔出半個雜糧餅子。那乞丐趕緊撿起，點頭哈腰的道謝，一跛一跛的往前走了。

    開封雖然是大宋京師所在，但乞丐也是不少的，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開封城內(nèi)城外幾乎所有的乞丐已經(jīng)被華夏衛(wèi)府情報司暗中組織起來，形成類似于幫派的組織，成為了情報司的外圍勢力。更沒有人察覺到這幾天曾府外乞丐數(shù)量有些多。

    許方義臉上經(jīng)過易容，若非很熟悉的人很難認(rèn)出他來。他在曾府中走出的一名仆人身上快速的一掃，又轉(zhuǎn)回去與旁邊的攤販聊天，談笑的間隙眼角余光始終在那名曾府仆人身上，乍一看沒有什么異常，但許方義向來心細如發(fā)，擅長發(fā)現(xiàn)細節(jié)，很快便發(fā)現(xiàn)這名仆人走起路來腰桿挺直，虎虎生風(fēng)，走路姿勢不同于尋常仆從，更像是護衛(wèi)。

    “護衛(wèi)不穿護衛(wèi)的衣服，穿著仆人的裝扮？”許方義心中喃喃自語，繼續(xù)和小販裝作談笑狀，對旁邊一人低聲道：“這仆人可能有問題，走路時腿腳有力，下盤穩(wěn)固，很可能是個練武之人，讓一組跟著那個仆人。弄清楚他去做什么。”

    許方義隨即走到另外幾個攤販那里，熱烈的討論起這幾天已經(jīng)在開封城民間百姓中傳得沸沸揚揚的天子受刺事件，主要是在說祥符侯一人斬殺近百名南唐刺客，又以神妙醫(yī)術(shù)將天子體內(nèi)的毒吸入自己體內(nèi)的事情。

    旁邊一名同樣看著小販貨攤，伙計打扮的青年裝作整理貨物，撿拾貨品時擺出了幾個簡短的手勢，斜對面二十步外，一個買冰糖葫蘆的小販隨即起身，跟在那仆人背后。

    第301章 放長線釣大魚

    打出手勢傳令的情報員習(xí)慣性的觀察著路上經(jīng)過的其他人，特別是附近有沒有起身跟著農(nóng)戶的。沒有發(fā)覺異常，直到農(nóng)戶快要消失在人群中，傳令的情報員才又打出手勢，另一個方向角落中一個賣柿子的農(nóng)戶起身，挑著擔(dān)子晃悠悠的跟著曾府的仆人往前面趕去。

    兩個人一前一后不緊不慢的跟在曾府仆人后面。兩人都是皮膚黝黑，穿著普通的粗布衣服，一個挑著擔(dān)子，一個扛著冰糖葫蘆托，都走得很穩(wěn)，肩背有點微微駝背，就如同那些熟練的農(nóng)民和小販，長相沒有任何有特點的地方，扔到尋常百姓群里面很難認(rèn)出來。

    那曾府仆人，走得十分匆忙，但每過一個路口時就趁機轉(zhuǎn)身張望，雖然動作很隱蔽，在落在兩個情報司專業(yè)探子眼中，破綻百出的同時也顯得更加不尋常。兩名探子并不停下，買冰糖葫蘆的小販更是繼續(xù)前行，超過了曾府的仆人，在預(yù)估的前方街道等待。等那仆人經(jīng)過時，再交替兩人間的位置。

    走到離華東門半程的時候，曾府的仆人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冷冷的往行人臉上觀看，跟在他后面十來步的果農(nóng)沒有任何驚慌，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往旁邊繞開幾步，反應(yīng)十分得當(dāng)，周圍幾個行人也幾乎是這個反應(yīng)，那曾府仆人沒有起疑，從旁邊一個買胭脂水粉的店鋪走了進去。

    買冰糖葫蘆的小販見此，趕緊沖旁邊一個乞丐打了個手勢，那乞丐一驚，上來將冰糖葫蘆托接了過去，小販也快步走進了買胭脂水粉的店鋪。

    ……

    ……

    這段時間內(nèi)，曾尚飛的府邸院子中又走出四個仆人，其中有一人還是從側(cè)門出來的。經(jīng)過許方義的提醒，幾個情報員都看出這四名曾府仆人可能是身懷武功的護衛(wèi)假扮，所以各有一組情報員跟了上去。

    許方義略一沉思之后，來到曾府對面一個茶水?dāng)傋由希艘槐杷鸵槐P糕點坐了下來，一邊吃著一邊隨口向茶水?dāng)傋永习鍐柕溃骸斑@對面的院子好大，這是哪個朝廷大官的府邸？”

    那茶水?dāng)偫习褰裉焐庖话?，就算偶爾有人來，也只是喝碗茶，很少有許方義這樣，還要糕點的，更何況許方義穿著一身員外服，在茶水?dāng)偫习蹇磥砟且彩侵b不凡，這樣的客人問話，茶水?dāng)偫习遄匀粺崆閷Υ笄诘卣f道：“客官！這是曾大人的府邸，是什么官小人也不知道。只聽說是一位樞密院的武官。”

    許方義故作恍然狀，說道：“怪不得剛才出來的仆人走起跑來虎虎生風(fēng)，一看就是或練過武，或退下來的老兵?！?/br>
    茶水?dāng)偫习逍χf道：“說起來這幾天也怪，平時曾府那些出來買菜、買米的丫鬟婆子、仆人什么的，小人都早已看得眼熟?？墒沁@兩天都不見出來，反而是那曾大人平時進出，都帶在身邊的護衛(wèi)出來買菜、買米啥的?！?/br>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許方義心中一震，喝了一口茶，裝作對此事失去興趣的樣子，吃了幾口糕點，起身給了錢，離開了。

    剛才打聽來的這個發(fā)現(xiàn)讓許方義有些興奮，算算時間，曾府這反常舉動恰好是張繼業(yè)逃出皇宮后出現(xiàn)的。為什么不讓尋常仆人出院子，反而讓身邊護衛(wèi)裝作仆人做一些仆人出門做的事情？顯然是不想讓尋常仆人將院中一些異常事情泄露。另外，這些裝作仆人的護衛(wèi)都是平時跟在許方義身邊的，那顯然都是心腹。

    許方義向曾府對面的一家客棧走去，路過街道邊上一個乞丐時，丟了一塊銅錢，快速低聲說道：“讓跟蹤回來的人到客棧中找我?！?/br>
    然后，許方義進了客棧。

    這家客棧里面開了幾間房，是供情報司探子們休息的地方。

    沒過多長時間，四組跟蹤的人便回來，接到那乞丐隱晦的通知，都先后進了客棧。

    等最后一組跟蹤的人進入客棧半炷香之后，許方義出了客棧，坐上馬車快速離去。

    ……

    ……

    晉王府，后花園、亭子下面。

    陳先生和趙光義相對而座。中間依然是永遠不變的棋盤，旁邊是茶具。

    “殿下！老夫剛剛得到宮中傳來的消息，那張繼業(yè)可能知道王繼恩的一些事情。此事不可不防?！标愊壬沂致湎乱粋€白子，突然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說的人狀似很淡然，趙光義聽了卻是身體一抖，剛剛端起來的茶水都潑了出來。

    “這消息從何而來？”趙光義臉色異常難看，王繼恩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將來起事時極為關(guān)鍵的一個環(huán)節(jié)，絕對不容失去。更何況王繼恩與他的暗中的關(guān)系一旦暴露，就算趙匡胤不殺了他，以后也定會對他大肆防范。

    陳先生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道：“是我圣堂在宮中的暗子說的，這個暗子身份不低，他的話極為可信?！?/br>
    趙光義唰的一下站起來，說道：“多謝陳先生提醒，陳先生一人先獨坐一會，本王去安排一下?！?/br>
    趙光義出了后花院，便派人去叫任志亮，然后又讓管家去王府后院一座占地二十多畝的獨立院子中請了一個人過來。

    沒過多久，前院客廳中，趙光義屏退了所有下人，神色有些凝重的坐在上首，任志亮和一名黑衣中年男子站在身前。任志亮從未見過旁邊的中年男子，這人在他進門時看了他一眼，眼神讓他感覺很不舒服，猶如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張繼業(yè)不能落在華夏衛(wèi)府和軍方手中，必須在他們找到張繼業(yè)之前將其殺了。”趙光義沒有解釋原因，直接說道。

    任志亮不知道如何接話，沒有吭聲，黑衣男子同樣如此。

    “繼續(xù)讓我們的人抓緊找張繼業(yè)?！壁w光義指著黑衣男子，對任志亮說道：“他會派出一百名殺手，你安排一下，全部換成開封府捕快的衣服，分成五組，每組二十人，其中四組以協(xié)助檢查的名義守在城門，另外一組盯著祥符侯府，葉塵去那里就跟到那里，本王總感覺張繼業(yè)最終還是會被葉塵找到?！?/br>
    說到這里，趙光義看著黑衣男子，眸中寒芒一閃，說道：“不論那一組的人，只要看見張繼業(yè)，搶在第一時間便將他殺了，絕對不能讓華夏衛(wèi)府的人和軍方的人將他活捉?！?/br>
    黑衣男子始終一臉冷漠，此時也只是躬身稱是，沒有多余的話。

    ……

    ……

    葉府，客廳。

    等許方義略顯興奮的說完。

    葉塵也是目光發(fā)亮，略一沉思之后，說道：“正如你所說，那曾尚飛有很大的嫌疑。嗯……聽說曾尚飛當(dāng)年在我大宋攻伐后蜀時投降了我大宋，但他在后蜀京師的家人全部被當(dāng)時后蜀皇帝下令殺了，后來到了開封，也沒有娶妻納妾，如今府上是沒有女眷的，雖說那曾尚飛的心腹護衛(wèi)也有可能是給某個丫鬟買的買胭脂水粉，但也有可能是用來給張繼業(yè)易容裝扮用的。另一個心腹擬衛(wèi)買的那些藥草則是可以染頭發(fā)，將白法染成黑法。不過，張繼業(yè)是否真的在曾府，此事還需要最終確定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