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除了男主都是重生穿越來的、跟著饕餮有rou吃[穿越]、六零雜貨鋪、下次來我家補(bǔ)習(xí)、重生之一九七八、這女主角我不當(dāng)了、大宋王侯、獨嘉記憶、在你墳頭蹦迪、[紅樓]林meimei的婚后甜寵日常
想到這里,他幾乎不能自已,索性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望著對面的東廂房,那是他娘住過的地方。 他在的時候, 他覺得她懦弱卻又虛榮,不辨是非,沒有大局觀,還總是給他惹麻煩,他有段時間連家都不想回。在她偷偷將芙蓉嫁進(jìn)賢王府,半點聽不得勸的時候,他還想著找空送她去寺里好好反省一下。誰知就是某天去吃飯,回來人就沒了呢? 他還沒有好好孝順?biāo)?,還沒有給她請封誥命呢。 記得當(dāng)初他病糊涂了,差點去了,是他娘拼命的找藥救回了他。他其實知道她娘開始對荷花還是很好,很感激的。只是后來他作為兒子完全站在了荷花一邊,才讓她心里開始不平衡的。 也怪他,沒有好好處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以至于讓她們之間有了心結(jié)。可是現(xiàn)在想這些有什么用,他再也見不到他娘了。 李荷花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就說了一句話,他就情緒低落了呢?先前回來還是很高興的啊。 她坐在他旁邊,輕聲道:“夫君,你怎么了?” 陸雋宇不說話,也不看她,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李荷花見狀,覺得有些不對勁,于是轉(zhuǎn)過頭對到處觀望的小姑娘,道:“囡囡,這就是我們的老宅子了,讓玉雪姑姑帶你到處玩玩吧。” 小姑娘也敏感的感覺得父母親之間的氣氛不對,乖巧的點點頭,牽著玉雪的手,剛走了幾步,突然一把掙脫玉雪的手,跑過去抱了一下李荷花,又抱著陸雋宇,還不等兩人反應(yīng)過來,她突然害羞的后退了兩步,抿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爹,娘,我覺得我好幸福?!?/br> 然后一轉(zhuǎn)身,拉著玉雪的手,咯咯笑道:“玉雪姑姑,我們快走吧,我看到前面有個秋千?!?/br> 李荷花看著小姑娘銀鈴般的笑聲和歡快的背影,笑了笑,轉(zhuǎn)過頭就看到陸雋宇復(fù)雜的眼神,她有些愣住,可瞬間他就恢復(fù)了正常,讓她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他眼中的內(nèi)容。 她垂下頭,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把這幾天的事情回想一下,確定應(yīng)是沒有做什么事惹到他了,那么是回到陸家觸發(fā)了他的某種情緒了? 想到這里,她抬起頭,試探性的問:“夫君是想起了母親嗎?” 陸雋宇手緊了緊,勉強(qiáng)笑道:“走吧,我們?nèi)ソo列宗列宗上柱香。”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李荷花起身看著他黯然的背影,心沉了下去:既是陸母再不堪,在她死去之后,陸雋宇的記憶里只剩下她的好了。那么相對的就是她的不好了。 陸成覺得大爺和夫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奇怪,問了一下他娘子,誰知玉雪竟然讓他別問,好好辦差就好。關(guān)鍵是主家不開心,下人有幾個開心了? 沒有看到這幾天下人走路都小心翼翼的,陸家村那些人,就連新村長說了兩句都不敢說別的,很快就走了。 他可是打聽了,原本村里的潑婦五嫂還想給夫人提些條件,可還沒有坐到一刻鐘就出來了,可見主子們的威壓。 陸雋宇看著下人們忙來忙去,卻又寂靜無聲,口里一陣苦澀,前幾天他一時腦抽,鉆了牛角尖。她娘子又是陪好,又是安慰,他都沒有立時轉(zhuǎn)過彎來,態(tài)度只怕很不好。然后現(xiàn)在輪到他了。 他也極力改正自己的錯誤,討好了兩天,他娘子還是不咸不淡的,急得他嘴上都起了一個大泡了。 本來想用苦rou計,可誰知他娘子關(guān)心是關(guān)心,可是卻不似往日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心疼,他們之間好似被蒙上了一層濃霧,不知何時才能云消霧散? 他吸了吸嘴唇,扯著嘴角,對小姑娘笑道:“囡囡,我們?nèi)フ夷隳铮缓笠黄鸪鋈ネ???/br> 小姑娘那雙像極她娘的杏眼里充滿了疑惑,道:“娘正在和五嬸說話,不讓我們打擾。爹爹,娘好像有些不開心,是囡囡做錯事了嗎?”她問過她娘,可是她娘卻說她小孩子家家想多了,真的是她想多了嗎? 她看向他爹,有些不確定的繼續(xù)道:“爹爹,娘是生氣了吧?!?/br> 陸雋宇嘴里發(fā)苦,抿抿嘴唇,才道:“和囡囡無關(guān),是爹爹惹你娘生氣了?!庇謥砹耍柚」媚锏墓?,還能和荷花說幾句,要是他們兩人,很快就會被她娘子聊完,以前怎么不知道他娘子有這技能呢?好了,現(xiàn)在連小姑娘都被牽連了。 小姑娘睜大了眼睛,道:“那爹爹快去道歉,我做錯了事只要和娘道歉了,再寫一篇檢討,娘就不會生氣了。” 陸雋宇嘆了一口氣,這事哪里是道歉和檢討能過關(guān)的?且他們之間突然的隔閡,還沒有辦法挑明,否則以后都是一根刺。他這就叫自作自受!怎么辦?還是得想法子啊,總不能讓其他的人鉆了空子,自己沒了娘子吧。 他道:“好,爹爹知道了,那我們先不要去打擾你娘,就在這里玩秋千,好不好” 小姑娘自然拍手叫好,在路上三個月,她真是好久沒有玩耍了。 這時陸成走過來小聲的說:“大爺,涼州又來信催了?!闭f著把信件遞了過去。 陸雋宇招來玉翠和玉葉,讓她們看好小姑娘,才坐在一旁,打開信件,這時范松的第三封信了,還是和前兩封信一樣,都是讓他早日歸府,再不歸府,只怕他的布政使府都快改姓趙了。 趙昀軒是五天前到的涼州,原本軍兵是不能隨意離開吞并之地的,可是他以提親為由向圣人提出了假期,再加上朝中蔣丞相吹風(fēng),圣人很快就答應(yīng)了。臣子再能干,也要有個家是吧。 他都能想象出圣人的爽快,蔣家和趙家都為趙昀軒的親事著急得很,一看有譜,哪里還會拖延?這廝倒是一點都不客氣,一來涼州就直奔他的府邸,幾乎當(dāng)自己的家了。明明他自己的家在趙家村,他偏偏不回。 看完了信,他道:“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日我們回去。”也是到他上任的期限了。 小姑娘玩得很高興,他起身準(zhǔn)備把信件丟了,想了想,又拿起來收好,去繼續(xù)和小姑娘玩了。 ****** 客廳里。 李荷花淡淡的說:“五嫂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說?!?/br> 陸五嫂搓搓手,只覺得脊背有些發(fā)寒,她心里使勁的安慰自己,應(yīng)該是有些秋寒了,絕對不是她怕了李荷花這個野丫頭。 她想了想前幾次無功而返,回到家差點沒有被當(dāng)家的打死,一咬牙,努力笑道:“弟妹,自你們走后,我日思夜想盼你和伯母能回來,本來想寫封信問問的,可我和當(dāng)家的都不識字,這才耽擱了。這不,一聽到你們回來,我別提多高興了,可誰知我那可憐的伯母竟去了,我……” 李荷花放下茶杯,看著她。 陸五嫂講不下去了,看著玉雪又要上前趕她走了,索性一橫心道:“弟妹,我們也算是親近的關(guān)系了,作為嫂子,我就托大說一句,女人啊,還是要生兒子才能立得住腳。我家有五個小子,你要是看上了盡管帶回去養(yǎng)著,以后一定會孝敬你,否則我就打斷他的腿?!?/br> 看看陸家人身上的穿戴,要是哪個小子成了陸雋宇的嗣子,那他們家可就吃香的喝辣的了。 李荷花冷冷的說:“我看不上。” 陸五嫂聽到這話,怒火再也遮擋不住了,道:“李荷花,你不要給臉不要……” 李荷花截口道:“夫君辦的族學(xué),看來侄兒們是不適合去了?!?/br> 陸五嫂頓時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直接被截住了聲音。 陸雋宇這次回來不光給村里的宗祠捐了兩千兩銀子,還許諾將在他的府里建一個陸家族學(xué),教導(dǎo)有天分的陸姓子弟,一概費用都是他出。這等好事,立即就把村里人的心都拉了過去,甚至還有些人說要為他將生祠呢。 本來她也是很感激了,可是聽人一點撥,陸雋宇年紀(jì)都這么大了,還沒有兒子,又沒有納妾,頓時她就心動了。 誰知這李荷花竟然油鹽不進(jìn),還用她的兒子前程威脅她,實在太可氣了! 看著陸五嫂還要說話,李荷花索性起身道:“我有些乏了,送五嫂出去吧。”說著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室。 玉雪攔著陸五嫂,微微一笑道:“五嫂子,您要是不走,奴婢就去叫大爺了,到時候大爺一生氣,村長知道了可就不好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109章 冰釋前嫌 陸五嫂咬牙切齒, 要是村長知道她得罪了陸雋宇, 一定會怪罪她的, 要是陸雋宇一不小心取消了族學(xué),那村里人還不活剮了她啊。 她看著李荷花一驚進(jìn)去了,只能跺跺腳,喊道:“真是不識好人心,以后別來求我?!?/br> 玉雪立即沉下來呢,陸五嫂見狀一溜煙的跑了。 李荷花正在看自己的化妝盒,見玉雪進(jìn)來了,道:“馮師傅和李jiejie還好嗎?我們明天去看看他們?!被貋磉@幾天,大聲勢的祭祖就搞了兩天, 然后就邊和村里的人聯(lián)絡(luò)感情, 再用族學(xué)拉攏有天賦的年輕人,現(xiàn)在只怕陸雋宇說一句話, 村里的人會當(dāng)圣旨來執(zhí)行了。 看到陸家威勢日盛, 自然就有人眼紅了。怕陸雋宇不敢對他說, 就變著法子找她, 以為她和其他的女人一樣好欺負(fù)嗎?即便她生不出來兒子,她也不會借腹生子, 找另外一個女人來膈應(yīng)她。大不了她想辦法和離,帶著女兒自己過。 雖然可能很難,但是路總是人走出來的,人生在世幾十年,總不能一輩子委屈自己。 玉雪看著李荷花淡淡的臉, 忙垂下頭,恭敬道:“夫人,剛剛陸成過來說大爺讓整理好行李,明天就回涼州?!?/br> 話音剛落,就聽到陸雋宇的聲音響起:“我來解釋吧,你們先出去?!?/br> 玉雪看了一眼李荷花,等她點頭,她才安靜的退下了。 李荷花看了看陸雋宇的身后,沒有見到那個小身影,就疑惑的看著她。 陸雋宇心里一滯,心里苦笑:她娘子氣性也太大了,要是以前的話,她早就過來拉著他,開口詢問了?,F(xiàn)在她是能不開口絕對不開口,能不多說一句話,就絕對不會惜字如金。 弄得他現(xiàn)在都不上不下,心里既煩躁又忐忑。有的時候想索性他也振振夫綱,朝中也沒有像他這樣這么懼內(nèi)的人啊,可是一見到他娘子,他就心虛了。再想想自己先前確實有些混賬,娘子雖然和母親的關(guān)系不好,可是卻沒有故意苛刻她和meimei,也從不主動挑釁。甚至還救了她們的命。 再說母親的死和她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對她臉色看,也著實是遷怒了。難怪她生氣呢。 好吧,山不來就他,他就去就山。 他走過去拉著李荷花的手,然后摟她入懷,柔聲道:“囡囡困了,我等她睡著了,才過來的,放心,奴婢們都看著呢?!?/br> 李荷花剛想掙扎,但隨即垂下眼瞼,柔順的靠在他懷里,道:“嗯,夫君說明天要回去是不是?我還沒有到鋪子里去看看,也不知道馮師傅和李jiejie怎么樣了?” 每季度兩個鋪子的掌柜都會寫信匯報,并附上抄送的賬本,總的來說中規(guī)中矩,也符合她的期望,所以即便其中有些貓膩,她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不過其中馮師傅和李jiejie既是鎮(zhèn)店柱子,又是她特地囑咐過要好好對待的,她還是要去看看,免得被有些機(jī)靈的人怠慢了。 陸雋宇低頭親了親李荷花的發(fā)絲,低低的說:“娘子,你想做什么,我都會答應(yīng)的。所以原諒我吧,我錯了,我們不要冷戰(zhàn)了,我心里難受得很?!?/br> 李荷花伏在他寬闊的懷里,閉上酸澀的眼睛,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就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世上的感情要是那么容易控制,那就不是愛情了。他難受,她就好受嗎?每天帶著面具生活,小心翼翼的掩飾著自己的心痛,偷偷舔舐自己的傷口,只是不想在他面前狼狽不堪,連自尊都沒有。 可是這人實在可惡,明明前幾天這人自顧自的埋怨她,也不給她解釋的機(jī)會,好吧,現(xiàn)在想通了,又回來撩她! 陸雋宇見懷里的人沒有動靜,以為她還不打算原諒他,正要繼續(xù)游說讓她心軟,突然就感覺放在她面下的手上一陣溫?zé)?,他楞了一下,立即反?yīng)她竟然哭了。 她的眼淚好似也滴到了他的心上,讓他的心開始收縮起來,不由得緊緊的抱住她,沙啞道:“娘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想打想罰都隨意,只要你高興。不要哭,你痛我也會痛?!闭媸亲宰髯允堋?/br> 李荷花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的淚奔了,一使勁掙脫了他的懷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偏過頭不理他。 陸雋宇顧不得揉有些疼痛的胸膛,忙起身走過去,單腿跪下,蹲在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和蒼白的臉色,湊過去親了親,道:“娘子,我是真知道錯了。囡囡說她很幸福,這何嘗不是我想說的話?自從娶了娘子,我就知道無論我在哪里,走多遠(yuǎn),我的心就永遠(yuǎn)有了著落。我愛你,荷花?!?/br> 說著忍不住的湊過去親親她的額頭,她的眼瞼,她的瓊鼻,直至她的紅唇。 李荷花覺得身子都顫抖起來,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眼底的溫柔深情看得不能動彈,只能讓他為所欲為。 陸雋宇見她神色終于軟化了,不敢再多動作,免得她更生氣了,又親了親,才放開她:“娘子,原諒我這一次好嗎?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br> 李荷花用帕子擦了擦眼淚,推開他,然后站在離他三步遠(yuǎn)的地方,微微揚(yáng)起下巴,道:“好,陸子銘,這次就算了,希望你說到做到。幸好我是一個好姑娘,否則定鬧你一個天翻地覆,哼?!?/br> 陸雋宇聽到這話,再看著她傲嬌的樣子,杏眼里雖然還充滿了紅絲,可是水眸卻意外的明亮,亮得就如同夜空的星辰,讓他的心又劇烈跳動起來,不過這次卻是火熱的。 他壓住心中的渴望,免得破壞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好氛圍,他走過去捏捏她的鼻子,道:“好,我會給你寫三千字的保證書,如何?” 李荷花站在門口,沒有好氣的說:“不用寫了,心不誠寫著也沒有用,相對的心誠即便不寫也一樣會記在心里的?!耙郧爸皇窍牒[,惡搞一下,增加一下兩人的感情,她從來不會期待陸雋宇像囡囡一樣因為幾千字的檢查書就改變了。 現(xiàn)在嘛,她雖然原諒了他,可是卻也沒有心情了。 陸雋宇嬉皮笑臉的道:“那娘子想如何懲罰我,我隨時都等著?!笨珊髞戆l(fā)生的事告訴他,他還是高興太早了,他娘子生氣的后果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當(dāng)時此時他還只想彩衣娛親,讓他娘子盡快忘記自己做的糊涂事。反正在家里,他們夫妻倆關(guān)著門,也無人知曉。等出了門,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布政使陸大人。 李荷花推開他湊過來的臉,道:“好,你等著吧?!笨戳丝创巴猓溃骸安皇敲魅找貨鲋輪??我還沒有去見李jiejie和馮師傅,就今天去吧,免得耽擱了時間?!?/br> 不提以前的事,陸雋宇自然求之不得,他笑道:“好,本來過幾日也是可以的,只是趙兄已經(jīng)來了三封信了,要是我們再不回去,他估計要急得跳城墻了?!闭f著遞上了趙昀軒的信。 李荷花奇怪道:“咦,這是為何故?”趙二狗的這封信言道要是他們再不回去,就等著他一輩子打光棍,但前因后果卻是沒有交代。 陸雋宇前兩封信沒有帶在身上,于是主動解釋道:“以前趙兄不是說過他要成親了嗎?卻是他說了大話,不久前才探到人家姑娘的消息,正在涼州府,這才急匆匆的趕過來,讓我們?yōu)樗C侥??!?/br> 李荷花也笑了,道:“這倒是大事,要是這次趙二狗真因此事當(dāng)了光棍,只怕以后真會訛上我們了,早點回去也好。對了,是哪家的姑娘?” 陸雋宇搖搖頭道:“趙兄在信中并沒有說,等回家之后我們就知道了?!睙┤说内w二狗還是有點好處的,至少他娘子看起來已經(jīng)忘記了不愉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