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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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上次和嚴(yán)雅言見面時, 兩人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到金鼎后沒辦法直接見到傅東乙, 方姿聯(lián)系了嚴(yán)雅言。 說明來意后很快有人下來接她。 方姿跟著一個年輕男人去了傅東乙的辦公室。 低調(diào)大氣的裝修風(fēng)格, 奢華但不俗氣。室內(nèi)飄著茶香, 清清淡淡的味道沁人心脾。@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方姿坐在單人沙發(fā)上,傅東乙寫完最后一筆,起身走過來。 “有些事耽誤了,不好意思?!?/br> “是我打擾了?!?/br> 傅東乙笑了笑,坐到她右手邊的位置。執(zhí)起茶壺到了兩杯茶,銀色袖扣在眼前劃開一個弧度。 將茶杯放到她面前, 他收回手, 靠著靠背,“你想知道什么?” 方姿抿了抿唇:“所有你可以告訴我的?!?/br> 回答的毫不含糊。 他沉吟片刻, 說了句挺扎心的話:“陸焰那倔脾氣果然什么都沒跟你說?!?/br> 他那人傲慣了,不想被人看到一點軟處。更何況是自己的女人。 她順著話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實際上那家伙警告過我別亂說話?!?/br> 方姿:“……” 他挑了下唇,態(tài)度不疏離但也不算熱絡(luò), “那天早上他托我給他那輛牧馬人和兩處房產(chǎn)找個下家?!?/br> “喝酒那天他遇上什么事了?” 傅東乙皺了皺眉, “他公司出事你知道嗎?” 方姿點頭。雖然具體的她從來沒聽陸焰說過。 “我猜,陸焰是想離開松城。” 她愣住,心里猛地一揪。 聽到向維的話時她就隱隱猜測會不會是這樣。現(xiàn)在連傅東乙都這么說, 方姿臉一下就白了下去。 “這兩者有什么關(guān)系?”她想不通。 辦公室里安靜了一會兒, 傅東乙的聲音仿佛冷風(fēng)掃了過來:“這事是他母親收買人干的?!?/br> 她目光陡驚,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手成尖塔狀置于身前, 傅東乙語重心長道:“你可能不知道他以前什么樣。只有這段時間,這家伙才像是給自己活的……” 熱氣升騰, 參著微苦的茶香撲到鼻端。他欣慰地勾了勾唇,“你看,多了個能惦記的人多可怕。” ☆ 秋天日照短。剛下午四點就像個準(zhǔn)備提前下班的人一樣,懶洋洋地等待換班。 方姿坐在車?yán)铮持饬?,一張臉都隱在陰影里。想起傅東乙的話,一顆心就像滾進(jìn)沙堆里。 密密麻麻的難受。 她只知道陸焰小時候的生活可能會不好。陳一平的態(tài)度,他肩上那道疤都是證據(jù)。她以為在陸家這種家庭,至少會好一些。 但那個跟他相處了二十多年的養(yǎng)母把他推進(jìn)深淵。 抬頭猛吸了一口氣。她記著傅東乙的話,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車子開得飛快,車窗敞著,風(fēng)呼呼吹進(jìn)來。涼意好像全沖進(jìn)了她眼睛里,刺刺的疼。久了,一陣陣灼熱開始往上返。 她眨了眨眼,視線落在前方。 上一次來的時候是黑天,除了兩旁的竹林她沒注意到遠(yuǎn)處還有一座矮山。 依著記憶把車開到那幢平房前。暗紅色大門緊閉,方姿下了車,在門板上輕扣三下。 今天或許是運氣不好,在這邊她依舊沒有順利找到人。 方姿抿唇站門外,有些喪氣。 天已經(jīng)快黑了,竹林被吹得沙沙響。她也不知跟誰較勁,就是不回車上去等。 久了便坐到石階上。想給陸焰打電話,忍住了。遠(yuǎn)處偶有幾聲狗吠,除此之外只有竹林輕響。 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緩慢卻穩(wěn)重。 方姿抬頭??匆妬砣祟D時精神一振。 陸之槐一身藏藍(lán)色唐裝,手里提著一個菜籃子,看見門口莫名蹲了個漂亮姑娘,一臉驚訝。 “這是……” 方姿站起來走過去,挺著身板喊了聲:“陸爺爺?!?/br> 陸之槐顛了顛手里的竹籃,笑意取代了臉上的驚訝,“原來是方丫頭。進(jìn)來吧?!?/br>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古色古香的小院映入眼簾。樹叉上依舊掛著鳥籠子。那只眼熟的鸚鵡撲棱著翅膀,激動地喊著:“老頭子我有媳婦了!老頭子我有媳婦了!” 一切跟上次來沒什么區(qū)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陸之槐瞪它一眼:“盡跟那混小子不學(xué)好的!” 方姿跟在后面,醒過悶來,頓時臉上一熱。 等進(jìn)了屋,老爺子把東西放下,挽著袖子問她:“看這時間你應(yīng)該沒吃飯吧?” 方姿在老人家精煉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 來的時候方姿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陸之槐熟練地殺著魚,她在一旁洗著菜。一老一少竟沒有半點尷尬。 “那臭小子以前最喜歡吃我做的糖醋魚。一整條他能給你剩個完整的骨頭來。你等會兒也嘗嘗味兒。” 她看著手里的菜,淡淡說:“我不知道他喜歡吃魚?!?/br> 陸之槐往魚上抹鹽,低頭告訴她:“陸焰剛來陸家的時候瘦得跟個猴子一樣,給啥都吃。比誰都好養(yǎng)?!?/br> 頭兩年,陸焰吃飯都是狼吞虎咽的。就怕吃慢點沒有他的份。到后來,這毛病才改了過來。 把洗好的菜放進(jìn)過濾網(wǎng)里,她緩緩問:“他那么小,沒鬧過要回家嗎?” 陸之槐往鍋里到油,等金黃的油燒熱了,拎著魚尾巴把魚滑了進(jìn)去。 方姿在噼里啪啦的聲音中,聽見他淡淡說:“他家人把他賣了,他還回去干什么?!?/br> ☆ 剛到陸家時,陸焰不怎么喜歡說話。說來也奇怪,陸之槐看他第一眼就覺得這孩子合他眼緣。 “他記性好,又機(jī)靈。從人販子手里跑出來就被他外婆給撿了去?!币惨虼?,陸焰從來不提回家的事。 桌上擺著三菜一湯。紅燒魚的香味飄蕩在飯廳。方姿卻覺得食之無味。 既然賣了,現(xiàn)在又要找回去,是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指望他能為那個家承擔(dān)什么?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想到他肩上的那道疤,方姿整個人都冷了。她捏著筷子,莫名的情緒一股腦往上沖。 “陸焰去北云的事您知道嗎?” 陸之槐手一頓。端詳著她,“他走之前來過我這里?!?/br> 方姿放下筷子,認(rèn)真地看著他。想問又猶豫。看老爺子這反應(yīng),陸焰肯定也沒跟他說實話。該怎么問,會不會有影響?她一時拿不準(zhǔn)主意。 陸之槐嘆了口氣,“他脾氣倔,被朋友坑了一時緩不過來。” 在桌下的手稍稍一握,她心下了然。 臨走前,方姿猛地想起來之前買的東西被她扔車上了。當(dāng)時腦子里全是事,空著手進(jìn)來都沒察覺。 陸之槐看她買的東西,也沒拒絕,慈祥地收了。 兩人立在大門口,方姿正欲告辭,陸之槐先她一步開口:“你今天來,還有其他事吧?” 天上三兩顆星,昏黃的燈光映著一雙人影。方姿抿了抿唇,到嘴邊的話終究還是變了:“是有件事想跟您商量?!?/br> —— 時間一晃而過,從月中一下就到了月初末。 下午沒有預(yù)約,方姿上樓收拾東西準(zhǔn)備去武館。 許漾這段時間終于消停了。千防萬防還是被徐恒種了種子進(jìn)去。現(xiàn)在的活動場所只有家里公司和許慕辰的武館。 上次兩人在那里見面,許慕辰拉她練了幾下,過后通體舒暢。現(xiàn)下方姿又重新?lián)炱饋砹恕?/br> 小鄭看她那孤孤單單的背影,心里嘀咕陸焰消失這么久,兩人是不是分手了? ☆ 許漾到武館的時候,方姿已經(jīng)換上一套雪白的練功服站在場地中央。她那個吊兒郎當(dāng)?shù)母绺缫矂倧母率页鰜怼?/br> 兩人說了會兒話,開始比劃起來。 許漾找了個地方坐著,看她那個悶sao的哥故意讓著被摔。 要不是偶然看到他手機(jī)里的照片,許漾完全不知道許慕辰對方姿有那個心。 之后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龜都沒他能忍。 想著,她哼了一哼:“被摔倒是挺痛快!沒出息的家伙!” 話剛落,有個人在她旁邊坐下。許漾微微斜了一眼,沒在意。 場地內(nèi),抓著許慕辰領(lǐng)口的手忽然松了力道,他挑了挑眉,鉗住方姿的手腿上一掃,把人撂倒。 “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