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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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康熙渾身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冰冷,整個人也冷硬陰沉起來,道:“是。”猶豫了一下才道,“皇額娘聽了別太生氣,您的身體重要?!?/br> 說罷便將查到的結(jié)果大略說了一遍。 太后聽后氣的做起了身:“竟然是她!她怎么能…怎么能…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真是連畜生都不如了!毒婦!真真是個蛇蝎心腸的毒婦!你……” 太后轉(zhuǎn)頭就要說康熙,若不是你幸了這等毒婦,又怎會發(fā)生今日之事。 但看到康熙晦暗的臉色,太后又將話咽了下去,生生轉(zhuǎn)了話頭:“你一定要好好處置她,這等毒婦,絕不能饒了她!” “是?!笨滴跸仁菓艘宦?,又道,“皇額娘,人是一定要處置的,但,卻不能是因為此事的原因?!?/br> “怎么?你還要包庇那個毒婦不成?”太后瞬間怒目而視。 康熙寒著臉:“兒子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但是,皇家卻不能有此等名聲。” 太后從氣憤中冷靜下來,明白康熙說的是對的,皇家絕不能沾染上這等名聲,不然,這天下,就該亂了。 太后松了口:“皇帝打算如何做?” “此事,是白蓮教余孽做的,為的就是向大清示威?!笨滴趵渎暤溃爸劣谀莻€毒婦,她在年宴上御前失儀、冒犯皇額娘,剝奪位份,打入冷宮?!?/br> “這樣,也太便宜她了!”太后有些不滿。 “活著,才能生不如死。”康熙幽幽的道。 第二天,康熙便在早朝上宣布,此次雍親王府之事乃是白蓮教余孽所為,因此全國通緝白蓮教教眾。 如此,這件事算是水落石出,但其中有多少人相信,那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起碼云荍是不信的,白蓮教和紅花會,這些年在康熙不遺余力的打壓下,幾乎只能在窮鄉(xiāng)僻壤生存,若他們有能混入雍親王府行兇的實力,何不再博大一點,直接對康熙下手呢?甚至,就是毒個皇子也比這些小孩子有用啊。 眾位皇子和福晉也是不信,烏拉那拉氏她們就更不信了,反而康熙如此反應,讓他們更加想的歪了。 畢竟,如果是那位下的手,那么皇阿瑪這般遮掩也是很正常的。 雖然他們口中的那位,此時還在德州重病臥床。 又兩日,京城外的官道上狂奔來一行人,守門士兵正要攔,卻被一鞭子甩到臉上,沒攔住。 這一行人一直狂奔到宣武門口才停下,為首之人看的出十分疲憊,驟停之下更是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幸好身后之人及時下馬扶?。骸盃?,小心?!?/br> 為首之人被扶著下了馬,掏出一腰牌遞給侍衛(wèi),侍衛(wèi)一掃之下立即肅容:“參見雍親王!皇上有命,親王回來不必通傳,直接進宮?!?/br> 胤禛微微點了頭,稍稍理了衣裳,便進了宣武門,隨他回來的侍衛(wèi)只能等在宮門口。 胤禛一路走得昏昏沉沉,若不是有大內(nèi)侍衛(wèi)一路在前引著,他怕是都能走錯路。 到了御書房,第一時間便有人去通傳,很快便有幾名大臣從內(nèi)里出來,經(jīng)過胤禛時俱是行禮,看到胤禛如今的樣子不禁微微驚訝,卻也飽含理解和同情。 胤禛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他連回禮都沒回,直到進了書房里,看著上頭那個威嚴又慈和的人,才跪伏在地上,哽咽道:“皇阿瑪?!?/br> 康熙嘆息,放柔了聲音道:“起來吧,一路上累著了吧,先讓梁九功帶你去洗漱?!?/br> 胤禛被帶下去洗漱了一番,冰涼的身子才有了一絲暖意。 又回到書房內(nèi),此時這里只剩下他們父子二人,再無別人。 康熙也不廢話,直接遞給胤禛一沓東西:“看看吧?!?/br> 胤禛接過,一行一行掃過去,越看越慢、越看越慢,最后直接停下,滿眼迷茫的看向康熙:“皇阿瑪……” “看完。”康熙無情道。 胤禛眨了眨眼,機械地低下頭,將最后幾行掃完,然后就維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紙上忽然濺上一滴水珠,胤禛嘴唇蠕動著,喃喃念著幾個字,聲音漸漸大起來:“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皇阿瑪。”他抬頭望向康熙。 康熙有些不忍,但理智還是將不忍壓下去:“沒有為什么。出了這間屋子,你要記得,弘暉他們是被白蓮教所害,知道嗎?” 胤禛久久沒有應答,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康熙沒有呵斥他的冒犯,也沒有出聲催促,也只是回望著他。 最終,還是胤禛先低下了頭:“兒臣…明白,兒臣告退。” 將手上那一沓重若千鈞的紙張放下,胤禛又磕了頭,才蹣跚著起身,退出房間。 康熙閉上眼,沉默許久,才再次睜開眼:“來人。” 梁九功輕手輕腳的進來請安。 “將東西燒了?!?/br> 梁九功轉(zhuǎn)身讓人端來火盆,放在屋內(nèi)一角,當著康熙的面,將胤禛放于地上的紙張一張張扔進火盆,化為灰燼。 “擺駕長春宮?!?/br> 云荍接了駕,奉著康熙在內(nèi)室坐下,小心的看著康熙的臉色,道:“聽說胤禛回來了,人可還好?要不要派太醫(yī)去給瞧瞧?” 這倒不是她在宮中遍布耳目,而是,現(xiàn)在整個京城都在關注雍親王府,雍親王回京這么大的事,幾乎是一瞬間就傳遍了京城,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派人去看看吧。”康熙拉著云荍的手,閉著眼嘆道,“另外,你派人去看看老五福晉,弘暉,也該入土為安了?!?/br> 本來就沒有夭折的皇嗣在皇覺寺停靈的道理,這次是弘暉他們?nèi)サ拇_實冤屈、而且烏拉那拉氏也找好了理由,所以康熙干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認了。 但凡事都該有個度,現(xiàn)在真兇宣布了、胤禛也回來了,弘暉他們再停靈在皇覺寺就說不過去了。 “好,妾明兒就遣人去辦。”云荍柔聲道。 她坐在康熙身邊,一只手被康熙握著,一只手輕輕的在康熙脖頸處揉捏,也不說話,就這么默默陪著。 良久,康熙才睜開眼道:“朕該走了?!鳖D了頓又道,“關于今年的年宴,你可以多去寧壽宮找宣貴妃說說話。” “是。”云荍應道,“妾送皇上。” 送走康熙,云荍才算松了口氣,雖然康熙剛剛什么也沒說,但她知道,弘暉他們的事是沒有跟她這一系扯上關系了。 至于康熙最后吩咐的事,卻是值得深思。 太后幾乎不管這類宴會之事,怎么今年突然要插手呢? 還是康熙的意思,只是讓她找點事多去寧壽宮陪太后說說話,轉(zhuǎn)移太后的注意力? 第282章 打入冷宮 胤禛一路出了宮, 并沒有上雍王府派來接他的馬車, 而是上了馬, 徑直往皇覺寺而去,眾隨身侍衛(wèi)跟上, 只留下一眾前來接人的奴才面面相覷, 最終只能又趕著馬車回了王府。 烏拉那拉氏一身素色,坐在上手聽完去接胤禛的奴才的回稟, 只道:“知道了?!北銓⑷舜虬l(fā)出去。 待人都走了, 烏拉那拉氏睜開雙眼,里面全是怨毒狠厲的情緒。 胤禛在皇覺寺待到快宵禁了, 才匆匆趕回雍王府,沒去正院,卻是去了倚欄院。 看著床榻上正在酣睡的弘圼, 胤禛周身的冷氣稍稍收斂了一些。 佟佳氏在一邊垂淚,小聲哽咽道:“爺回來就好了,妾這些日子日夜提心吊膽,不敢讓弘圼離了妾眼前一瞬, 就怕他也有個什么萬一?!?/br> 已經(jīng)知道此事系何人所為的胤禛,當然不會懷疑佟佳氏此時的表現(xiàn),他安慰的拍拍佟佳氏,低低道了一句:“沒事了?!?/br> 又看了弘圼片刻, 胤禛便離了倚欄院,往正院而去。 烏拉那拉氏一動不動的坐在堂屋椅子上,直到聽到通傳聲, 才愣愣的抬起眼,直直看向走進門的胤禛。 她的眼睛瞬間就模糊了:“爺……” 胤禛腳步頓了一下,走到烏拉那拉氏身前,想伸手拍拍她的肩,卻又在半路縮了回去,只回應道:“爺回來了?!?/br> “爺!”烏拉那拉氏一下崩潰大哭,直接抱住身前的胤禛,臉貼在胤禛肚子上,嚎啕道,“爺…弘暉…我們的弘暉…爺…你要給弘暉報仇??!給咱們的兒子報仇啊…爺…” 胤禛猛地抬頭,將眼眶即將溢出的液體逼了回去,他怎么能不心痛,怎么能不流淚,那是他的兒子啊,他唯一的嫡子、他喜愛的小兒子,全在一夕之間被人害了,他心里怎么可能平靜。 可他必須得平靜,他是五阿哥,他是雍親王,他的未來還要經(jīng)歷許多許多,不能因為這一時挫折便低下頭顱。 胤禛伸出手,緩緩拍著烏拉那拉氏的背,似是安撫她,也似是平緩自己的情緒。 “爺…”烏拉那拉氏忽然停止哭嚎,扯著胤禛的衣襟抬起頭來,“爺你告訴我,究竟是誰害的弘暉?我不信,我不信是白蓮教所為,他們就算害,也該去害弘皙他們……” 后面的話都被胤禛捂在嘴里。 “閉嘴!福晉糊涂了不成!”胤禛低聲呵斥道,卻見烏拉那拉氏睜大著眼,眼淚一顆顆的滾落,剩下的斥責再也說不出。 他沉默下來,半響后才道:“你只要知道,此事是白蓮教所為。剩下的事,交給爺?!?/br> 烏拉那拉氏無聲的望著他,良久,才緩緩低下頭去。 第二日,云荍便派了庫嬤嬤領著太醫(yī)去了雍親王府。 次日,弘暉、弘昀從皇覺寺起靈,葬入東陵。由于是小輩,并沒有多少人親自去送,只是一路設了路祭,由幾個奴才跪一跪罷了,這也算是夭折的小輩中相當高的規(guī)格了。 由于官方的壓制,京城里關于這件事的余溫迅速消退,街頭巷尾又充斥著無數(shù)花邊新聞。 趕在臘月二十九,一直在德州養(yǎng)病的太子終是回來了,他的病卻是并沒有全好,只是稍有起色,這一路趕回來,竟又有加重的趨勢。 但在三十晚上,他還是強撐著病體出現(xiàn)在了年宴中。 今年的年宴冷清不少,胤禔、胤礿、胤祒等人都不在,胤禛府上又出了那等事,因此也沒什么人互相敬酒說笑,大多都是各自喝著悶酒,看似專心的欣賞著歌舞。 康熙這會子去了后頭陪太后,整個場上更是連表面的熱鬧都不維持了。 太子忽然起身,端著一杯酒走向胤禛,場上之人一時都或明或暗的注意著他們。 “五弟,孤敬你一杯,年前之事孤不在京里,沒能幫上忙,深感遺憾?!碧优e著酒杯道,“五弟千萬節(jié)哀,保重身子?!?/br> 太子過來時胤禛就已經(jīng)站起身,此時也回道:“弟不敢,多謝太子關懷,也請?zhí)颖V厣眢w。” 說罷一仰頭,將杯中酒全部干了,太子也是不甘示弱,同樣干了。 完了后拍拍胤禛的肩膀,轉(zhuǎn)身回了自己位置。 目睹這一切的胤祉,小聲的咕噥了一句:“假惺惺。” 若是胤禔在的話,這話大概會由他的嘴說出來,還能讓太子聽到了。 前面眾人無所事事的坐著,后頭的家宴的氣氛卻已經(jīng)陷入冷凝。 德妃跪在當中,遙望著上座那個曾經(jīng)在她心中猶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嘴角扯起嘲諷的笑,漸漸的,這笑容越來越大,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 其面容扭曲、狀若瘋癲,本來還準備看好戲的眾位妃子,被她笑的心中無端升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