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導(dǎo)演,加戲、總是被男主攻略的穿越日常[快穿]、網(wǎng)游之千里之行、聽說你有我的資源、不好意思天下第一還是我[綜]、美人笑,良禽到、你命中有我、豈能以色侍人、就想慣著你、八十年代國貨群
不一會兒,梁九功便又出來將她請了進去。 云荍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完一套大禮:“皇上吉祥?!?/br> “你來啦?!笨滴趼曇糁型嘎吨v,“坐。” 云荍并沒有動,她又施了一禮:“請皇上收回讓阿瑪、胤礿出征之命?!?/br> 屋內(nèi)倏地安靜下來。 云荍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不動。 “皇貴妃這是要干政?”康熙淡漠的聲音響起。 云荍低著頭:“妾不敢。妾只是以一個女兒和母親的身份,向皇上請求,不要讓妾的阿瑪和孩子去危險的戰(zhàn)場?!?/br> “婦人之見!”康熙斥道,“薩布素身為將軍、胤礿身為皇子,正是該為國效力的時候,怎能因如此原因便窩在后方做一個懦夫!我大清的江山,可是馬背上得來的!” 云荍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心中想要噴涌而出的惡言壓回去。 她深深呼吸,再開口卻依然帶了哽咽:“求皇上體諒,十三剛剛遭遇一場大劫,妾實在…實在是再也經(jīng)不起任何打擊了。” 說完,眼眶里的淚珠到底沒忍住,撲簌而下,一滴一滴滴在身前的大理石板上。 良久,康熙嘆息一聲,起身走到云荍身前,將她拉起、攬入懷中,溫聲道:“朕明白你的心情,不必擔(dān)心,朕保證你阿瑪與胤礿一點兒事都不會有?!?/br> 梁九功早就見機退下,云荍也不再壓抑,臉埋在康熙肩上,嗚嗚咽咽的流著眼淚。 康熙就這么靜靜的攬著她。 一刻鐘過去,云荍終于斷斷續(xù)續(xù)的停下嗚咽之聲,也將靠在康熙肩上的頭抬起。 康熙低頭微笑著看她:“可覺得好些了?” 云荍別扭的不理他,康熙灑然一笑、不以為意,牽起云荍的手,拉著她在榻上坐下。 “年紀大了?!笨滴醺锌溃爱?dāng)年在塞外摟著你站了那么久,一點感覺都沒有。今日不過站了一盞茶,竟有疲累之感。” 云荍美眸微瞪:“明明是皇上自己不好好休息累到了,偏又賴到妾身上,妾可到哪里說理去?!?/br> 康熙無奈笑:“你這重點抓的。此時難道不該與朕一道回憶回憶當(dāng)年如水的月光嗎?” “哼?!痹魄J鼻頭輕皺。 康熙興致迥然:“荍兒倒還是如那日一般的嬌俏,半點看不出是四個孩子的額娘?!?/br> 提到孩子,云荍神情暗淡,略感后悔的康熙不由嘆道:“你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胤礿已經(jīng)成人了。再說你自己的孩子你還不相信嗎?朕看著,小四這幾年在那邊學(xué)的不錯,年前的毛子,不是也被打了回去嗎?” “那阿瑪,他還受著傷呢!”明白胤礿之事已經(jīng)無可更改,云荍只能提起薩布素。 雖然魯太醫(yī)年前回來復(fù)命,說薩布素之傷已無大礙、只需靜養(yǎng),可畢竟年紀大了,有這一遭,身子不知道又虧了多少?,F(xiàn)在正是養(yǎng)傷的關(guān)鍵時刻,再上戰(zhàn)場,云荍真的怕他馬革裹尸啊。 “皇上,您就別讓妾的阿瑪去了行嗎?大清將才不知凡幾,妾的阿瑪并不是不可或缺之人?!痹魄J這會兒也顧不得干政不干政了,哀求的道,“那寧古塔將軍、盛京將軍,不是都可以嗎?” 康熙不為所動,他溫柔而堅定的道:“此事朕自有安排,荍兒不必再說。” 云荍還待再說,康熙止住她道:“好了,朕還要處理政事,荍兒便先回去吧?!鳖D了頓又道,“多收拾些藥材送去黑龍江,若是你那兒沒有的,就讓顧問行去內(nèi)庫取?!?/br> 眼見康熙如此態(tài)度,云荍知道此事再不能更改,只能無奈離開。 云荍走后,康熙叫來梁九功:“去將太子叫過來?!?/br> 梁九功端著笑臉走進乾清宮,被阿古帶到太子面前。 “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殿下吉祥。” “平身。”太子微微抬手,“梁公公今兒怎么有空來孤這兒?!?/br> “回太子話,皇上請您過去呢?!?/br> 太子聽到此言立刻起身,道:“既如此,便快些走吧?!?/br> 說著頗有些急迫的越過梁九功,向外走去。 梁九功急忙跟上,落后太子一個身位,看著旁邊與他齊頭并進的阿古,心中微憤:當(dāng)年的傳話小太監(jiān)都能跟他梁爺爺平齊了!真當(dāng)他已經(jīng)落魄了不成?! 可隨即心中又是一酸,他可不是落魄了,現(xiàn)在乾清宮里里外外都叫顧問行那廝把持住了,他竟淪落成皇上跟前的一個傳話太監(jiān)! 正當(dāng)他精神恍惚的時候,猛然聽到太子的聲音:“梁公公可知,皇阿瑪叫孤過去,是為了何事?” “殿下恕罪,萬歲爺?shù)男乃寄氖俏覀兡懿碌降哪??!绷壕殴l件反射的答道。 說完了官方回答,梁九功又不由得想起剛剛憤懣的心情,再偷偷瞧一眼前頭豐神俊朗的太子,一個念頭悄悄的滋生出來。 梁九功裝作不經(jīng)意的笑道:“只是剛剛皇貴妃娘娘來了一趟,求皇上不要讓四阿哥上戰(zhàn)場呢?;寿F妃娘娘剛走,皇上便命奴才來傳您過去呢?!?/br> “哦,是嗎?”太子意味深長的回首瞧了梁九功一眼,便又噙著笑意大步往乾清宮走去。 毓慶宮離乾清宮不遠,他每次過去,從來都是步行,即使康熙說了數(shù)次讓他乘攆,他也沒有遵從。 第227章 三月,御駕終于開撥。 太子遙遙望著遠去的明黃色車攆,身邊傳來聲音:“殿下,該回去了?!?/br> 太子嘴角噙著笑,回身道:“走吧?!?/br> 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胤祉、胤禛兩人。 這是皇阿瑪點給他的‘幫手’。 康熙一走,前朝后宮都安靜下來,只有兵部一天十幾騎的往來前線與京城,互通消息。 而其余國家大事,俱是由內(nèi)閣過目后,寫上建議,交予太子看一遍。 事情不太大的,太子命按內(nèi)閣大臣的意見處理;事情重大緊急的,便每日安排八百里加急送往前線康熙手上。 而胤祉和胤禛兩個,俱都被他安排進了戶部,監(jiān)督糧草的運送。 這其實是一個費力不討好的活,戶部的官員哪能將兩個不知民生的阿哥放在眼里,只不過敷衍著他們罷了。 胤祉一向在清流中有些名聲,眾人因他的身份也都捧著他,這次被戶部如此敷衍,當(dāng)下便覺得氣不平,后來也不過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去戶部露個臉罷了。 胤禛卻仿佛沒有感受到戶部的不待見,每天都準時應(yīng)卯、下衙,端著他那冰山一樣的臉,坐在戶部里當(dāng)門神。 而戶部的每一項進出、準備,他都會要來檔案查看,只不過從來不發(fā)表意見。 久而久之,戶部的一些官員倒是對他改觀起來,偶爾遇到胤禛問些問題,也會真心誠意的解答。 太子邊批著請安的奏折,邊聽阿古敘說胤祉和胤禛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這是他唯一能決斷的奏折。 終于處理完了奏折,太子長舒一口氣,阿古機靈的上前給他按摩肩膀。 “所以,老三這段時間再跟他那幫子清客琢磨修書的事?”太子淡淡的問道。 “是,聽說三阿哥這次頗有決心,要修出一部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的書呢?!卑⒐庞懞玫男Φ馈?/br> “是嗎?”太子含笑,“那怕得要許多年吧。” “奴才沒念過幾本書,倒是不清楚?!卑⒐诺溃安贿^奴才聽上書房的先生們說,修這么一部書,怕是要一二十年呢?!?/br> “一二十年?好啊,老三找到了喜歡做的事,孤這個二哥真是為他感到高興?!碧有Φ?,“去,將孤小書房里那幾本孤本,找人謄抄了,送給老三?!?/br> “太子真是友愛兄弟。”阿古真心實意的道。 太子虛踹一腳:“狗奴才,連你也來拍馬屁,還不快去辦事。” “奴才冤枉?!卑⒐盼霓q白一句,見太子又要抬腳,趕忙滾了出去,“奴才辦事去?!?/br> 太子笑罵:“狗奴才?!?/br> 待人不見了,太子臉上的笑意反而加深少許,他摩挲著奏折的封面,喃喃道:“老五。” 長春宮。 庫嬤嬤捧著一封信進來,屋內(nèi)伺候的宮人都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主子,這是太子剛剛派人送過來的,皇上的書信。”庫嬤嬤將信捧至云荍面前,待云荍接過才后退兩步,站定。 云荍漫不經(jīng)心的拆開火封,抽出信紙,目光飄忽的左右晃動。 “可都安排好了?” 庫嬤嬤低著頭,回道:“安排好了?!?/br> “嗯?!痹魄J放下信紙,淡聲道,“鋪紙磨墨?!?/br> 剛剛那兩句話的功夫,她已經(jīng)將康熙的來信掃了一遍,這便準備回信了。 待將回信封好,著人送去毓慶宮,云荍才道:“明兒派人去大哥府上走一遭,告訴嫂子,大哥一切安好?!?/br> 常德自那年進京以后,就一直在京營里窩著,雖也小升了幾級,卻也著實不算有大出息。 尤其他現(xiàn)在都是當(dāng)祖父的人了,這樣的境況,總讓他有些郁結(jié),明明比云荍大不了幾歲,暮氣卻是重了許多。 這次康熙親征,要帶著京營,常德本以為沒自己什么事,不過就是個留守的命,他都習(xí)慣了。沒成想,旨意下來,他竟是在隨軍的名單中,這一下子便讓他找回久別的激情,整個人如同剛成親的毛頭小子一般,讓色赫圖氏擔(dān)心不已,總怕他一時沖動沖上一線去。 云荍對常德是愧疚的,常德才能并不比別人差,卻只能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窩在京營里,與那幫混吃等死的紈绔子弟為武,連帶的他的兒子,前程也沒有大發(fā)展。 這次阻止薩布素之事沒成功,云荍其實還向康熙求情,希望將常德調(diào)回黑龍江,在薩布素身邊照顧他。 康熙依舊沒答應(yīng),只告訴她,他打算將常德算進中路軍。 云荍訴求沒達成很失望,不過還是讓人將這消息送去了富察府,第二天色赫圖氏便遞了牌子進宮。 這些年,色赫圖氏進宮次數(shù)越來越少,一方面是云荍有低調(diào)的考慮,另一方面卻也確實是色赫圖氏心中有怨。 本來自己的相公便是家中的嫡長子,理應(yīng)得到公公的大力扶持,在朝中順暢無阻的發(fā)展。卻因為一個進了宮的小姑子,硬生生壓著自己相公不讓上進,弄的本來應(yīng)大展抱負的好男兒只能在家逗孫子。 說什么低調(diào),說什么暗中發(fā)展,看看人家赫舍里家、納蘭家、佟家,哪一個家里不是滿門高官?人家那么高調(diào),也沒見皇上拿他們怎么樣啊。 不過雖然心中有怨氣,色赫圖氏卻也只是偶爾在心里腹誹兩句,云荍畢竟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甚至她的兒女都是因為借著云荍的光,才能有那么好的親事。 說來道去,這些年除了常德因為仕途有些郁郁外,她們一家的日子其實過得很舒心,而這,都跟云荍有著莫大關(guān)系。 所以這次雖然擔(dān)心常德會突然腦子不清醒的沖動,但色赫圖氏還是沒有說一句不想讓他去的話。更是在他出發(fā)后,常常去給云荍請安。 這次也不怕高調(diào)了,畢竟她們家三個頂梁柱都上了戰(zhàn)場,兩個女人在一起互相安慰,眾人都表示非常理解。 第二日,福華帶著人出了宮,直奔富察府去,呆了半柱香時間便出來了。 隨后又去了云荍的一個鋪子,在那里見到了已嫁做人婦的初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