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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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布素一肚子猜想沒法證實,只能誠惶誠恐道:“臣見識淺薄,無法分別,請皇上賜罪?!?/br> “哈哈,你啊你,怎么跟你閨女一個樣。朕只是與你閑談一番,愛卿不必如此緊張?!笨滴醮笮χ牧伺乃_布素的肩膀。 “是,臣知錯?!比欢_布素并沒有放松,反倒聽見康熙提云荍,神經(jīng)繃得更緊了,皇上什么意思,是敲打嗎? 康熙搖頭失笑,不再強求,看一眼環(huán)境,低笑道:“這么快就到了啊。” 到了?到哪兒?難道今天不是隨便走走,皇上其實是有目的的嗎?薩布素一臉懵逼,快速在心里演練待會兒遇到什么情況該如何反應(yīng)。 然后他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阿瑪!” 語氣中的激動和高興一覽無余。 第110章 薩布素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水紅色宮裝的年輕妃子,十年的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只是更成熟了。薩布素有一瞬間的失神,再次看見云荍,卻發(fā)現(xiàn)記憶中她少年的樣子早已模糊。 回過神來,云荍已經(jīng)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跟前。薩布素稍稍退了一小步,躬身行禮:“臣薩布素見過淑嫻貴妃,貴妃娘娘吉祥。” 云荍一路走過來,眼睛酸澀、心砰砰砰的跳,看到薩布素的動作,才止住腳步,穩(wěn)住心神道:“阿瑪請起?!比缓髠?cè)身給康熙行禮,“妾參見皇上。” 康熙托起她,笑吟吟的道:“愛妃可還滿意?” 云荍笑的一臉燦爛,再次行了福禮:“妾,謝皇上隆恩?!背科鹚迷缟诺臅r候,突然有太監(jiān)來傳話,說是康熙讓她晚一些到西間樓。云荍還很疑惑,因為西間樓在一定意義上算是前朝的部分了,她這個后妃是不該去的。好在這里不是紫禁城,并沒有嚴(yán)格的劃分,云荍也就聽了詔令,挑了個不早不晚的時間過來。她過來的時候,這里只有伺候的人,云荍就上上下下將這西間樓逛了一圈打發(fā)時間。正等的有些著急的時候,聽見外面?zhèn)鱽砹巳寺暎聹y是康熙于是出門迎接,然后一眼就看見了跟在康熙身后的薩布素。 跟馬佳氏一樣,薩布素老的也很明顯,頭發(fā)帶著帽子看不見,胡須卻是半百的,臉上干瘦干瘦的,面無表情都對著一條條皺紋。 康熙笑著拍了拍云荍的手,邁步道:“走吧,進去坐下?!弊邇刹接只厣淼溃皭矍湟瞾戆??!?/br> “是。”薩布素邁步跟上,看著前面被康熙牽著卻頻頻回頭看他的云荍。 閨女大了啊,是別人的了啊。 眼圈驟然一紅,又漸漸隱下。 一行三人分主次坐下,云荍沒讓宮女動手,親自倒了三杯茶,先把一杯奉給康熙,再端著一杯想要給薩布素。 薩布素早已起身上前,恭敬的從云荍手上接過,謝恩道:“謝貴妃娘娘賞。” 云荍有些忍不住了:“阿瑪不必這般多禮。”卻也只敢說這一句,讓薩布素像馬佳氏那樣跟她相處肯定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他們之間橫亙著男女之別、君臣之別,以及康熙這個最大的電燈泡! 康熙飲一口茶水,放下杯子道:“荍兒說的是,禮法之外皆是人情,愛卿與荍兒乃骨rou親情,這般多禮便是著相了?!?/br> “皇上說的是,是臣迂腐了?!彼_布素微微訝異,接著露出了一絲微笑,以示自己正在改過。 康熙滿意的點點頭,看向云荍道:“荍兒有很多年沒見阿瑪了吧,今天就與薩愛卿好好敘敘父女情,不用在意朕。”說完老神在在的開啟了品茶模式。 云荍暗翻白眼,怎么可能不在意?您要真心想讓我們敘舊,這會兒難道不該是找個借口出去溜達(dá)嗎。不過云荍也知道這是自己貪心了,憑心而論,康熙今天能讓她見薩布素一面,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典了。后宮多得是進了宮一輩子再也沒見過家人的妃子,她現(xiàn)在能常見馬佳氏、還能再見薩布素,全是憑了康熙的寵愛。 機會難得,云荍也就不再在意康熙還在一邊這件事,對著薩布素連珠炮似的發(fā)問起來:“阿瑪這些年可還好?身上的舊傷可養(yǎng)好了?下雨的時候膝蓋痛的還厲害嗎?怎么變得這般瘦了,有沒有按時用膳?酒該慢慢戒掉了,晚間也別熬夜了,你看你,胡子都熬白了?!闭f著說著,云荍就有些哽咽,趕緊收住,將情緒壓下去。這里,不是她能肆意發(fā)泄情緒的地方。 薩布素一直笑著,看著云荍的目光越來越慈愛,等云荍停下來才道:“慢點說,不著急。臣這些年過得很好,有你額娘照顧著,娘娘不必?fù)?dān)心。舊傷早就好了,膝蓋也沒那么痛了。一日三餐都是跟著軍隊里的士兵一起用,最準(zhǔn)時不過了?,F(xiàn)在大部分時間都在軍營里,軍中平時是不準(zhǔn)喝酒的,臣作為長官,是要第一個遵守的。天天跟著士兵一塊訓(xùn)練,臣現(xiàn)在倒在床上就能睡著。本來臣與瓦禮祜是一間營房的,后來瓦禮祜忍受不了臣半夜打呼嚕還怎么叫都不醒,直接搬走跟佐領(lǐng)擠一個屋去了。倒叫臣白占了便宜,一個人獨占了一間屋子?!闭f完,自個兒還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云荍知道瓦禮祜,跟薩布素關(guān)系還蠻好,小時候兩家常來常往,都是見過的。想想一個五大三粗的黑漢半夜被吵的翻來覆去睡不著,折騰薩布素又折騰不醒,只能憋屈的卷一卷被子跑去擠別人的床,那景象,真是畫美不能看啊。 云荍不厚道的笑出聲:“瓦禮祜叔叔還是這么好玩?!蓖叨Y祜是一個憨厚的人,憨厚的常常會做一些引人發(fā)笑的事,他還有一個同樣憨的兒子,小時候也算是常德和云荍的跟班了。 旁邊一直做著背景板的康熙出聲了:“可是去歲提了副都統(tǒng)的瓦禮祜?” “回皇上,正是。”薩布素回答道。 康熙點點頭,又靠了回去,不知道在盤算些什么。 但是本來良好的氣氛叫他一開口,愣生生給打斷了。云荍有些糾結(jié),能問的她剛剛差不多都問了,還有想問的卻不能開口。 一時間,竟有些冷場。 還是薩布素解了圍:“說起瓦禮祜,娘娘可還記得他家的小子?” “記得,是叫噶里吧?”云荍想到這個名又想笑,一個憨憨的人,卻偏偏起了名字叫伶俐,想來瓦禮祜當(dāng)初也是抱著很大期望的吧。 “是的。噶里那小子,小時候看著憨、聽話老實。誰知道這么一個老實人,在幾年前瓦禮祜要給他定親的時候,竟然一聲不響的離家出走了。一開始瓦禮祜都急死了,生怕他是被流竄的毛子或者土匪弄走了。后來還是噶里額娘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噶里留下的書信?!彼_布素說到這里有些無奈,搖頭道,“誰知道這小子怎么想到,留個書信也不說放個顯眼的地方,竟然塞在了他額娘的一個首飾匣里。” “那后來,人可找到了?”云荍好奇的問道。沒想到老實孩子叛逆起來,比熊孩子更厲害啊。 “找到啦。后來大概過了大半年,瓦禮祜夫人嫁到直隸的一個表妹派了下人過來,噶里那小子竟是一個人跋山涉水跑到了直隸,據(jù)說是想去京城投軍,誰知道在直隸的時候被仙人跳騙光了錢財,還差點丟了命。剛好叫瓦禮祜的連襟遇上了,本來只是好心幫一把,誰知道帶回家一看,竟還是親戚。問明緣由后,就把那小子留下了,又派了人給瓦禮祜報信?!彼_布素感慨道。 云荍也是一陣唏噓:“那還真是好運了,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薩布素又笑了起來:“說來也是一段緣分,那小子現(xiàn)在留在直隸投了軍,娶了那家親戚的女兒。之前生了個大胖小子,他額娘還過去住了半年,給照顧孩子呢。瓦禮祜也想去,就是沒時間,現(xiàn)在還時不時的跟我念叨大孫子呢?!?/br> “這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云荍失笑,誰能想到,一場叛逆竟換來了一場姻緣。 說了這半響,薩布素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樣晾著康熙跟云荍說話他也演繃不住了,起身行禮道:“皇上,臣瞧著時辰差不多了,還有些事情要跟張大人討論?!?/br> “恩。”康熙像是被薩布素的話拉回了神,有些漫不經(jīng)心,“愛卿既有事,便去吧?!?/br> “臣告退?!彼_布素拱手,再抬眼看一眼云荍,退出了閣樓。 云荍依依不舍的看著薩布素遠(yuǎn)去的身影,怔怔的有些出神。晌午的陽光從側(cè)面落下來,將她臉龐上的絨毛映的秋毫畢現(xiàn),鍍上了一層柔光。 手上傳來溫?zé)岬挠|感,云荍回過頭,康熙的手覆在她手上,笑的溫暖又親切:“咱們也回吧,該用午膳了?!?/br> “嗯?!痹魄J羞澀的點點頭,任由康熙拉著她起身離開。 夜晚來臨,大紅的洋燭散發(fā)出柔和的光亮,時不時炸出爆裂的燭花,發(fā)出‘噼啪’聲,然而無人注意它。 寢賬內(nèi),兩個重疊的人正在微微喘氣,彼此呼吸交錯、目光纏繞,康熙低下頭,再次咬上云荍的唇瓣,含糊道:“荍兒今天這般激動,可是想念家人想得很了?” 云荍正迷蒙著,也含糊的答:“十幾年沒見阿瑪,乍一見是很激動?!闭f著云荍稍稍推開康熙,在她認(rèn)為是滿目真誠,實則卻是媚眼如絲的道,“荍兒真的很感謝皇上,謝謝皇上對我這么好。”說罷閉上眼,微微抬頭,輕輕貼上康熙的唇,給了他一個不含任何□□的吻。 康熙靜靜感受著,直到云荍主動放開,才暗著眼神、啞著聲音道:“看來朕以往對荍兒還不夠好?!彼越裉觳诺玫竭@個吻。 “不是不是?!痹魄J著急的反駁,然后有些扭捏的道,“皇上對荍兒一直很好,荍兒一直都很感謝皇上的?!闭f罷羞答答的看了一眼康熙,又低下了了眼瞼。 康熙再覆上去:“荍兒可從來沒那般問過朕呢?” 啊?云荍懵懵的抬眼,話題跳的是不是有些太快? “朕巡視回來,荍兒可從來沒有問過朕累不累、有沒有受傷?!笨滴跸氲竭@就有些不滿,嘴上不由得加重了些力度。今天聽到云荍噼里啪啦問了薩布素一大堆,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云荍轉(zhuǎn)一轉(zhuǎn)腦袋,才反應(yīng)過來康熙是吃她白天關(guān)心薩布素的醋了,剛要說話,卻被康熙突然加重的力道弄痛了。 “痛!”云荍皺眉吸氣,小聲呼痛。 康熙收回力道,舔了舔剛剛咬痛云荍的地方,道:“今晚,荍兒好好關(guān)心朕吧。” 語氣加重:“全!身!心!” 第111章 忙了幾天,總算將兵備這件事忙完了,薩布素也領(lǐng)著兵奔赴黑龍江。 康熙長舒一口氣,本來這件事沒有什么難定的,完全不必準(zhǔn)備這么長時間。然而什么事情一旦被搬上了朝會,那是無事都要扯三分的。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是康熙跟張廷玉他們幾個討論一下就行的,卻不知道怎么泄漏了消息,讓盛京這邊一直留存的養(yǎng)老做樣子的六部官僚知道了。當(dāng)然,也是因為大家并沒有覺得這是一個需要嚴(yán)禁泄露的事情,所以并沒有在保密這方面有什么要求。 這群平日里一直奉旨尸位素餐的人聽到這條消息后,那可是炸了鍋,紛紛涌向皇宮,向康熙請愿在這里開啟小朝會,讓他們?yōu)榻缴琊⒈M一份心力??滴趼犞拖胄Γ沁@幫人真是有才干的、有心氣的,也不會把他們放在這里閑置了。 康熙張口就要拒絕,誰知道這幫無賴,竟然當(dāng)場就開始哭起太宗皇帝了。講真,當(dāng)時康熙是十分想一甩袖子下令把這幫人拉下去斬了的。然而想到太宗皇帝、他的祖父,康熙就不得不咽下這口氣,誰叫他們標(biāo)榜的事以孝治天下呢?,F(xiàn)在你祖父當(dāng)年擁有從龍之功忠臣的后代不過在你面前哭著懷念了兩聲太宗皇帝,你竟然就處死人家,你還有何德行來做這個皇帝?無數(shù)讀書人就該把康熙噴成渣了。 康熙捏著鼻子咽下這口氣,重啟了小朝會,以示對太宗皇帝的懷念,太宗皇帝永與大清同在。 那幫無賴達(dá)到了目的,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皇上圣明”的馬屁不要錢的拍,然后喜滋滋得回家琢磨該怎么從這件事給自己家族撈到足夠的好處。 康熙望著那幫小人得志的背影,有一瞬間非常沖動的想要不要將毛子放進來、把這幫狗東西都屠了。轉(zhuǎn)而想到這樣做受害最大的還是百姓和江山,康熙才將這股沖動壓了下去。但想宰了這群人的想法卻沒有弱化,等著吧,等著吧,朕還需要更強大。 臺灣!先從你開始!康熙猛然睜開眼睛,眼里的光芒讓人汗毛炸豎。熟知各朝歷史的他明白,皇帝想要加強自己手中的權(quán)柄,最好的辦法就是開疆拓土,就像每一個朝代的開國皇帝一樣。在百姓中獲得民望,在軍隊中樹立威望,只要將軍隊指揮的如臂指使了,所謂文官集團,不過是紙老虎罷了。 不夠,還不夠??滴蹰]上眼睛?,F(xiàn)在他還沒有全面掌握軍隊,像現(xiàn)在的寧古塔將軍巴海,這就是個刺頭,常常仗著祖先的功績跟康熙互懟。不過,沒有多久了,這一仗過后,薩布素也該差不多了。 薩布素出發(fā)的那天,景顧勒偷偷溜了出去給薩布素送行。說是偷溜,其實也是在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情況下,帶足了人出去的。 景顧勒是在跟隨康熙到達(dá)吉林的時候見到薩布素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站在第二排的薩布素,那眉毛和眼睛,分明就是粗獷化了的云荍。皇室孩子普遍的早熟,以及這次跟隨康熙出來迅速成熟的思想,讓他瞬間就想到了這個人應(yīng)該是額娘的親戚之類的,在分辨一下職位和番號,景顧勒差不多就確定了這是他額娘的阿瑪、他的郭羅瑪法。 在完成了一番迎接康熙的儀式之后,景顧勒總算找到機會接近這個讓他感覺親切的人。 “微臣見過四阿哥?!彼_布素對走近他的景顧勒行禮。 “你怎么知道我是四阿哥?”景顧勒有些好奇,雖然他猜測了眼前人的身份,但并沒有如此確定的叫出來。而薩布素之前并沒有見過他,怎么就能一口叫出他。他跟三哥五弟年齡相差不大,來這邊以后,經(jīng)常有人不確定他們誰是誰,都是取巧叫阿哥了事的。 “阿哥長得很像你額娘?!彼_布素慈愛的笑,景顧勒總覺得這份慈愛并不是對他發(fā)出的。 景顧勒點點頭,接受了他的說法:“所以,你真的是我的郭羅瑪法?”不然不會知道他額娘長什么樣子的,景顧勒也只是確認(rèn)一下。 “不敢當(dāng)阿哥一聲郭羅瑪法,臣確實是薩布素,姓富察。”薩布素笑道,溫和多一些,慈愛少了一點。 景顧勒點點頭,微微拱了拱手:“見過郭羅瑪法。” 薩布素避開,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景顧勒打斷:“額娘說過,要尊敬長輩。郭羅瑪法您是額娘的阿瑪,自然也是我的長輩。我知道郭羅瑪法顧忌君臣之別,也只會在私下的時候這樣叫,郭羅瑪法不必?fù)?dān)心。” 薩布素欣慰的點頭,云荍當(dāng)年這個年紀(jì)的時候也是這般懂事,那時他只有心疼閨女的份兒,認(rèn)為自己沒有保護好閨女、疼的還不夠。今天接觸到景顧勒的表現(xiàn),薩布素卻只覺得欣慰,身為皇家的孩子,早熟總比單純的好,尤其景顧勒還是云荍的頭一個孩子,他總要負(fù)擔(dān)起保護額娘和弟弟meimei的責(zé)任的。 第一次會面是平淡而客氣的,雖然有云荍這個聯(lián)系,但兩人都是第一次見面,尤其景顧勒已經(jīng)初步擁有了自己的世界觀,沒那么快跟以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瞬間親密,感情都是處出來的。 在吉林的大半個月,景顧勒隨著康熙去各個地方視察,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東西。在這期間,他也跟薩布素迅速熟悉起來,薩布素廣博的見識讓景顧勒很是羨慕,無論康熙問什么,他都迅速回答上來。 而這種羨慕的感情迅速發(fā)酵成崇拜,卻是全賴于一次閱兵。 景顧勒站在看臺上,呼吸越來越急促,整個臉漲得通紅。隨著看臺下軍隊的一次次怒吼,他的心好似都要跳出來了。景顧勒的目光被領(lǐng)頭那個穿著一身盔甲的人牢牢吸引住,銀白色的頭盔遮住了他的面龐,卻更增添了他的氣勢。他攜著身后的千軍萬馬,騎著戰(zhàn)馬一步步走來,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讓看臺上的不少人小小的退后了一步。此刻,沒有人會覺得那個人會是一個年過半百的人。 景顧勒覺得那馬蹄直接踏在了自己的心上,受到擠壓的心臟不住的噴涌出一股股沸騰的血液,流向他的四肢百骸。太燃了!太帥了!男人!這樣的人生才是男人!小小的景顧勒在亢奮中激發(fā)了勇士之魂,雙手緊握成拳,雙眼通紅,在心里許下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誓言。 這樣的當(dāng)然不止他一個,軍人,永遠(yuǎn)是男人最向往的職業(yè)。即使是身為皇帝的康熙也不例外,此刻的他,真是恨不得馬上上戰(zhàn)場展示一番自己的英姿了。不過康熙的自制力還是很強的,激動了一會兒就控制住了心緒,開始觀察幾個孩子的情況。皇子,可以紈绔、可以無能,卻不能沒有血性。他們大清,是馬背上的民族。 情況讓他很滿意,幾個孩子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響,一副崇拜加亢奮的樣子,其中最顯眼的,當(dāng)屬胤禔和胤礿了。胤禔如此并沒有出康熙的意料,他這個兒子一向騎射好,他也打算把他往這方向培養(yǎng)的。倒是胤礿的表現(xiàn)有些出乎康熙的預(yù)料,不過仔細(xì)想想,又不覺得意外了。胤礿本來就是薩布素的外孫,云荍聽說小時候也是對這些很感興趣的,胤礿自己又活潑好動,對軍隊感興趣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自打這天后,胤礿就完完全全成了薩布素的迷弟。胤禔或許還矜持于皇子的身份并不屑于與這些偏僻地方的小都統(tǒng)打交道,胤礿卻是完全沒有這些顧忌的,不管怎么說,他都是薩布素的外孫,即使常來常往也不會惹人非議。陌生與客氣早就消失無蹤,胤礿有時候甚至?xí)?,像跟云荍撒嬌一樣對薩布素撒嬌,在薩布素面前也越來越想一個真正的六歲小孩。投桃報李,薩布素對他也越來越慈愛,完全將當(dāng)年對云荍的感情傾注到他身上。一老一少抽空就往演武場跑,在薩布素手把手的教導(dǎo)下,景顧勒將他見過的沒見過的兵器都耍了一遍,這感覺,簡直不能更滿足。再加上各種各樣的戰(zhàn)場故事,景顧勒回盛京的時候一度想跟著薩布素去軍營,都不想回宮了。 所以這次薩布素要走,而且很可能在云荍她們回京之前都不可能再回來的時候,景顧勒差點都要哭了,比云荍這個親閨女還要舍不得。 薩布素正在城外整隊,景顧勒一靠近就被巡邏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確認(rèn)了景顧勒的身份才將他帶到薩布素面前。 薩布素看見他先是一愣,然后笑了。上前將景顧勒抱起,騎上一匹馬,小跑到邊上人少的地方,才開始慢慢散步。 “郭羅瑪法,小四什么時候還能再見你?”景顧勒坐在薩布素懷里,揚起腦袋,有些希冀的問道。 薩布素笑一笑:“小四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