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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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佑微說:“二哥,我們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你這身衣服還是不行,我們重新去買一套?!?/br> 殷俊道:“現(xiàn)在我手頭的錢都要精細(xì)著點(diǎn)花,我們還要買馬車呢,馬車的錢很貴的?!?/br> “不用你手頭的錢,用我的錢行不行?”殷佑微眨眨眼,從脖子里摸出一枚吊墜,“我還有這個呢,我們?nèi)グ阉?dāng)?shù)簦痪陀钟绣X了嗎?” 殷俊大驚:“怎么能當(dāng)你的東西呢!要當(dāng)也是當(dāng)我的??!我是哥哥,要是拿著meimei的東西去當(dāng),豈不是被人笑話?” 沈樊成道:“其實(shí)我還有點(diǎn)錢……”他的錢一直都是貼身帶的。 殷俊哼道:“誰要你的錢!我們殷家還不至于落魄到要問別人借錢的地步。” 沈樊成:“……” 殷佑微道:“我這么長這么大,其實(shí)從未給別人做過什么。我難得想為二哥做點(diǎn)什么,二哥竟還不要么?說到底這吊墜也不是用我的錢買的,還不是爹娘送的,如今借花獻(xiàn)佛,不過是一點(diǎn)心意罷了?!?/br> 殷俊唇角微微勾起,面上卻仍繃著:“三妹懂事了。你的心意我收下,不過這錢還是不能你出,我自己去買一套衣服吧。路上再省著點(diǎn)用?!?/br> 殷佑微笑道:“行?!?/br> 到了成衣店,殷佑微趁殷俊不注意,悄悄拉住沈樊成:“你這衣服也不像話,快去重新買一套?!?/br> 沈樊成:“……哦?!?/br> 殷俊在店里看了一圈,余光瞥到同樣在挑衣服的沈樊成,對殷佑微道:“他比我更該換衣服了?!?/br> 殷佑微點(diǎn)點(diǎn)頭,漫不經(jīng)心道:“嗯,他自己挑著呢。哎二哥,你看這件怎么樣,布料做工都還過得去,也不是很貴,你不如就這件吧?!?/br> 殷俊笑了笑:“好,聽你的。” 茂州,辰時。 清早的露水從葉間滑下,雀鳥啁啾著蹦到窗牖邊,尋找著遺落的吃食。 精舍之內(nèi),煙斜霧橫,幽香彌漫。 一只纖纖素手從紗帳中伸出,將帳簾挑起掛于銀鉤之上,隨即一雙瑩潤的腳踩在床邊,作勢要下地。 “早得很呢?!贝采狭硪蝗税阉嘶貋怼?/br> 女子被他一拉,便重新倒了回去。烏發(fā)松松散散地鋪陳開來,她躺在他的臂彎里,繞著頭發(fā):“不早了呀,你該起身了。你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br> 男子低低一笑:“沒有。我現(xiàn)在就是陪著你。” 他忽然覆身而上,吻住她的唇。 “唔……阿絕……”女子推了推他,“不要這樣?!?/br> “是嗎……”他輕聲道,微涼的手指探進(jìn)她的小衣之內(nèi)。 樓玉笙的身子很快軟成了一汪水。 …… 巫山之后,便是一室靡靡的氣息。 樓玉笙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側(cè)頭去看身邊的男人。 他再次陷入了沉睡。 樓玉笙伸出手,撫摸過他的眉梢眼角。 他這張臉啊,曾迷惑過多少天真的少女。而他那吐出過無數(shù)惡言毒語、下達(dá)過無數(shù)無情命令的涼薄雙唇,只吻過她一人。 樓玉笙輕嘆一聲,撿起床上的衣服穿好,赤足下地。 她在耳房里將自己清洗了一下,隨后挽起袖子,添了一勺香料在熏球里。 她從架上摘下一張面紗戴好,換了雙木屐,輕輕打開門,走了出去。 屋里的男人仍在睡著。 任他在外如何翻云覆雨謀詭頻出,到了她這里,他永遠(yuǎn)是安心的。 樓玉笙緩步走在院子里。 上次他給她請的那個大夫又失敗了,聽說茂州這里有名醫(yī),他便又帶著她來了這里。 這座院子,也不知是他什么時候吩咐下面人買的。 院墻邊栽種著一大爿短莖花朵,夏季已過,偶有花瓣隨風(fēng)委地,覆住了面上細(xì)絨翠草。遠(yuǎn)遠(yuǎn)望去,莖上花朵與地上花瓣連成一片,如同積了三尺香雪。 精舍東面砌了方石臺,插太湖石數(shù)峰,旁邊種著幾株老梅,此時無花開放,只有蒼樸遒勁的枝節(jié)橫生。梅樹下幾枝西番蓮纏綿其間,卷曲如瓔珞。 再往西面一點(diǎn),有個人工挖出的小池塘。池塘上立了一座竹制水閣,可以從岸邊一條窄窄的平鋪竹橋上走到池中心去。 這么間院子,買下來也不知道費(fèi)了多少錢。 樓玉笙淡淡地想著,隨手折了一朵花簪在鬢邊。 她拿起窗臺上的食盒,往地上撒了一把吃食,便有雀鳥嘰嘰喳喳地蹦了過去,低頭啄食。 頭頂上傳來一聲清脆的啼鳴。 樓玉笙抬眼望去,一只白鴿展翅飛來,停在窗邊,跳了兩下。 窗戶是關(guān)著的。 此刻里面點(diǎn)著沉香,公子絕睡得很深。 她把白鴿抓在手里,解下了它的腳環(huán)。 抽出腳環(huán)內(nèi)的紙條,她展開看了看,抿住了唇。 …… 公子絕起身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 他懶懶散散地披著一件薄外衣走出門,四處望了望,看到了坐在水閣里的樓玉笙,她手里拿著一根細(xì)細(xì)的樹枝,在水面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逗著水里的魚兒。 他笑了笑,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怎么不叫醒我?” 樓玉笙看著水面上泛起的漣漪,道:“你前些日子忙,休息少,現(xiàn)在給你時間睡,你還不多睡會么?!?/br> 公子絕笑著勾過她的肩:“那還真是多謝你。” 樓玉笙把樹枝從水面上收回來,放到一邊。 公子絕覷了覷那根樹枝:“你該不會是折了那梅樹吧?!?/br> “是又如何?”她歪了歪頭,露出鬢邊的一朵鮮花。 公子絕伸手把花摘了下來,在指腹間轉(zhuǎn)了兩轉(zhuǎn):“你倒是很不客氣呢。你可知我把那兩株老梅樹移栽到這里,費(fèi)了多大工夫?” “費(fèi)你什么工夫?!睒怯耋洗渚G色的眼珠一轉(zhuǎn),“左右苦了的是你的手下?!?/br> 公子絕哈哈大笑。 “你覺得這里如何?” “很不錯。” 公子絕點(diǎn)頭:“我也覺得這里很好,氣候適宜,環(huán)境安靜。你看——”他揚(yáng)手一指,“我打算在那里再搭一個竹架,頂上繞些紫藤,周圍掛上細(xì)絲簾幔,里面放張石桌,再放幾張石凳,就是個夏天消暑的好地方?!?/br> 天光晶映,如沉秋水。想象一下,就覺得美好。 樓玉笙低眉笑了笑。 公子絕低頭看看她,道:“此處就你我二人,那些婢仆皆在院外,你又何必戴著它。”說著就要去掀她的面紗。 樓玉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不行?!彼み^頭,“屋子里便罷了,出了屋子,我是非戴不可的。你又不是女子,怎知容貌對女子有多重要。” 公子絕溫言道:“我又豈是以貌取人之人呢,我愛的是你的人,并不是你的臉啊?!?/br> 樓玉笙仍然固執(zhí)不依。 他嘆了口氣。 樓玉笙道:“大夫什么時候來呢?” 公子絕答:“下午便來。你且耐心些。” “你說這個大夫,治得好我的臉么?”她有些憂郁地問。 “應(yīng)該能治好吧。她在民間的聲譽(yù)不錯,還是藥王谷出身。” 樓玉笙仍舊眉頭緊鎖:“你請的大夫哪個不是聲譽(yù)不錯?藥王谷出身的也不是沒有過,可是誰看好了呢?!?/br> 公子絕靠過去,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你不試試,怎么會知道這一個就看不好呢?” 樓玉笙眨了眨眼,眼中水光瀲滟,像是兩塊剛從湖里撈出來的碧玉:“我只是怕……怕我這一輩子都……” 公子絕輕嘆道:“縱然真的如此,不是還有我嗎。我絕不會離開你?!?/br> 樓玉笙隔著面紗,輕輕吻了吻他的唇:“阿絕,你是這世上待我最好之人?!?/br> 下午,未時正。 一輛馬車從路的盡頭緩緩駛來,車輪轆轆而前,碾過了路面上的塵土與落絮。馬車車檐下掛著一枚玉牌,隨風(fēng)微微地晃蕩著。 馬車在一座庭院前停下。 車夫跳下馬,門口的兩個仆人立刻走上前來:“來者可是陸大夫?” 車夫道:“正是?!?/br> 墨綠色的縐紗車簾被掀起,一個素衣少年提著藥箱率先跳下車,然后朝車廂里伸手。 一名女子隨后稍稍欠身出了車廂,扶著少年的手下了車,對那兩個仆人道:“請告訴你家公子一聲,陸挽雙來了。” “請陸大夫稍等?!币幻腿艘懲祀p二人進(jìn)去,另一名則跑著去了內(nèi)院通傳。 陸挽雙帶著少年走到會客廳坐下,各有一盞好茶奉上。 未幾,先前通傳的那名仆人匆匆進(jìn)來:“公子邀陸大夫前去內(nèi)院看診?!?/br> 陸挽雙擱下茶盞,對少年道:“臨澤,走吧?!?/br> “且慢?!逼腿说溃肮拥?,陸大夫可以進(jìn),但請這位小公子在此留步?!?/br> 燕臨澤瞪大了眼。 陸挽雙挑眉:“這是何故?他是我的藥童,并不是外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