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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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那么早就認(rèn)識了我那位meimei,實在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呢?!泵霞t芙看著對面默然的殷家兄妹,總結(jié)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百里透著紅的營養(yǎng)液~ 昨天被藍(lán)莓的評論戳得膝蓋一痛_(:3」∠)_ ☆、逢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fēng)。 孟綠枝小心翼翼地攥著母親的手,手心沁出了汗。 她那父親走在前面,道:“不必害怕,一切有我擔(dān)著?!?/br> 但這并不能減少她越來越重的恐慌感。 母親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頂,說:“別怕。” 真奇怪啊,母親的話只有兩個字,卻比父親的話更能安撫人。或許是因為她與父親并不太熟,因為往年只能一年見一回。而今年她和母親才剛剛搬到淮州來,只因父親說他終于有底氣保住她們娘倆了。 母親輕聲和她說:“見到了大夫人,要乖,要問好。見到了你jiejie,也要乖,不能因為你們之前認(rèn)識了,就放肆。娘讓你去找她玩了那么多回,就是想讓她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往后看在情面上,也不要太為難你?!?/br> 孟綠枝點了點頭。 孟府里很安靜。 幾個灑掃下人見到了他們,恭敬了喊了聲好。 “夫人和小姐呢?” 下人道:“夫人帶著小姐出去了,說府上有不干凈的東西,讓我們多打掃打掃?!?/br> 孟老爺默了片刻,對她們道:“我先帶你們?nèi)シ块g里看看吧?!?/br> 孟綠枝緊緊拉著母親的手。 孟老爺帶著她們走向一個小小的庭院,道:“先委屈你們在這住幾日,等新廂房翻修好了,你們再搬過去?!?/br> 孟綠枝看了門洞上方的三個字一眼,跟著母親走了進去。 后來她認(rèn)得了些字,才曉得那三個字是,一脈香。 孟綠枝和母親在椅子上坐下,孟老爺喊道:“來人?!?/br> 一個小廝跑進來:“老爺有何吩咐?” “夫人和小姐去了哪里,快把她們叫回來?!?/br> “不必了——”長長的一聲,孟紅芙嬌慵的聲音響起在門外,“娘乏得很,我先來瞧瞧爹給娘帶回了個什么meimei,給我又帶回了個什么妹——” 孟紅芙在門口站定,看著屋里的人一時間失了聲。 孟綠枝的后背滲出薄薄的冷汗。 她慌亂著,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去給自己的jiejie請個安。 孟紅芙倏爾一笑:“哦,竟然……原來是你們?!?/br> 她慢慢走進屋子,目不斜視:“下去?!?/br> 小廝應(yīng)了一聲,飛快地離開。 孟綠枝看著她一點點走近,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嘴唇,緩緩站起身來:“紅芙j(luò)iejie……” 孟紅芙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綠枝……綠枝……”她斜睨了孟老爺一眼,“沒想到爹爹雖然是個生意人,也像夫子一樣很講究呢。” 孟老爺抿緊了唇。 孟綠枝覺得孟紅芙的眼神有點可怕,偏偏她又是在笑,而且笑得非常發(fā)自內(nèi)心,讓六歲的孟綠枝生出一點迷茫:她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孟紅芙道:“你既然入了我家,便是我的meimei了。這是我給你和你母親的見面禮?!?/br> 孟老爺忽然反應(yīng)過來:“阿芙!” 可是他慢了一拍,孟紅芙一直攏在大袖之下的雙手已然伸出,十指捏起的布包一下子散開,里面的東西一下子被拋了出來,落在孟綠枝和她母親的身上。 孟綠枝尖叫一聲,就看見十來只細(xì)細(xì)的、綠綠的、正在蠕動的蟲子扭著它們的身軀朝自己撲來。 她跳了起來,一邊抖著自己的衣領(lǐng)一邊放聲大哭。 她覺得渾身上下都癢癢的,像被蟲子爬過咬過,她摔倒在地上,覺得膝蓋那里似乎壓到了什么軟軟的東西,輕微的噗的一聲,還帶著微微的濕漉感。 “孟紅芙!” “老爺——” 恍惚中她聽見父親的怒吼和母親的驚叫,而她睜開朦朧的淚眼,看到的只有孟紅芙惡意的微笑。 她瘋狂地喊著,因她從來沒有遭遇過這么惡心的場面。 她想捂住眼睛捂住耳朵捂住所有危險的地方,可是她仍然感覺越來越多的蟲子在她身上爬來爬去,似乎還有更深入的趨勢,鉆進來,鉆出去…… “啊——” 孟綠枝一聲驚叫,從床上坐起。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摸了一把汗涔涔的額頭,閉上了眼。 讓人作嘔的回憶。 “你做噩夢了?!币粋€低沉的聲音響起在房間里。 孟綠枝低低地“嗯”了一聲,披上衣服,摸摸索索地從床上坐到輪椅上去,滑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滿是茶末子的冷茶。 “你怎么樣了?”孟綠枝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問道。 “還好。再歇兩三天就可以走了?!蹦莻€聲音慢慢道,“我換下來的布,你都處理掉了?” “嗯。”孟綠枝捏了捏眉頭。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長長“哦”了一聲:“忘記問你的傷勢了,真不好意思啊?!?/br> 孟綠枝冷道:“死不了?!?/br> “噓,有人來了。” 大約兩個彈指后,門被敲響:“綠枝,你醒著嗎?” 孟綠枝嘲諷地勾了勾唇角,隨即滑著輪椅去開門。 孟紅芙笑吟吟地站在面前,身后是一男一女。她道:“綠枝,今日你頭風(fēng)發(fā)作了嗎?” 孟綠枝歪了歪頭,沒有說話。 孟紅芙轉(zhuǎn)頭對那一男一女道:“她今日看起來狀態(tài)還可以?!?/br> 那個男的沒有見過,可是那個女的孟綠枝記得。那一日,是她撞破了自己往土里埋浸了血的白紗布。 孟紅芙道:“人我也帶你們見了,你們也看到了,她實在不宜出門?!?/br> 男子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想干什么,被孟紅芙攔?。骸八砩嫌胁猓灰慈窘o你了。”微微壓了壓唇角,“也實在不是我有偏見,可是她確實有晦氣。我方才同你們說過了,我的父親,我的母親,她的母親,還有幾個仆從,全是被她克死的?!?/br> . 孟紅芙吩咐下人給孟綠枝送了一碟糕點后,便關(guān)上了廂房的門。 她嘆息著道:“我雖然很不喜歡她,但無論如何也和我有些親緣,我就只能把她關(guān)在這院子里,對外宣稱她也去世了?!?/br> 殷俊道:“她的頭風(fēng)嚴(yán)重么?” “時好時壞,神智也有時不太清楚的。還會往身上劃傷口,所以我也不好給她房間里放什么東西?!?/br> “她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孟紅芙眼中閃過一絲隱晦不明的光,道:“她有個心上人,聽說她克父克母,嚇得趕緊離去,她不甘心追了出去,遇到一匹瘋馬,腿骨直接被踩裂了?!?/br> 殷佑微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忽而不知哪里竄了只蜜蜂出來圍著她嗡嗡轉(zhuǎn),殷佑微只好揮著手走開幾步。 然后她看到了庭院里的一小方土地。 她見到過孟綠枝在往那里面埋什么東西。 顯然,她那日見到的孟綠枝是清醒的,而今日的孟綠枝不知是真不清醒還是裝不清醒,總之一切都很可疑。 她望向孟紅芙,后者正神情專注地和殷俊說話,并未注意到她。 殷佑微往后挪了幾步,悄悄用腳撥了撥土壤。 土壤是被挖過后又蓋回去的,然后為了和周圍的土顯得差不多,并沒有壓得特別緊實。 殷佑微低頭一瞟,就看見腳底下踩著一角臟兮兮的疑似白布的東西。 孟紅芙看了看天色:“時候不早了,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我就不留你們在府上用晚飯了?!?/br> 殷俊和她并排而行:“也好,你也要注意身體。” 殷佑微飛快地蹲下身扯出一塊白布,還沒來得及細(xì)看就把那東西往荷包里一塞,踩了踩腳下的土,跟上前面的人。 快到大門口,殷佑微突然想起來自己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做。 她立刻轉(zhuǎn)頭:“對了孟jiejie,我覺得你們家的馬蹄糕味道甚好,可不可以給我打包兩塊帶回去吃?” 孟紅芙笑了:“你喜歡自然是可以帶走,就是不知道廚房有沒有余下的。”回頭吩咐婢女,“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馬蹄糕,給殷小姐打包好。” 殷佑微道:“反正我在這里待著也無事可做,索性也跟去廚房看看吧?!彼N起嘴角,“留些時間給二哥和孟jiejie。” 殷俊還沒有說話,殷佑微便追上那婢女走了,他搖了搖頭:“這丫頭,腦子里亂七八糟也不知在想什么?!?/br> 孟紅芙微笑道:“殷meimei很可愛?!彪m然對一些事情敏感了些,但大體上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越接近廚房,殷佑微心跳得越快。 婢女推開門:“小魏啊,還有沒有馬蹄糕?打包給殷小姐。” 殷佑微:“……”好、好隨便的化名。 沈樊成從水池邊上抬起頭:“哦,有啊。” 他那雙修長的、骨節(jié)分明的、沾過鮮血的手,此刻在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