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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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知道吧。” 海風(fēng)呼呼的從他們耳邊吹過,偶爾能聽見幾聲十分難聽的海鳥叫聲,在安娜回答之后亞里就安靜的看著狄爾達(dá)的尸體,他淺亞麻色的頭發(fā)隱隱約約的遮蓋住了眼睛,所以安娜不太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表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亞里才從動了動,他仿佛才夢醒一樣,而且看見安娜還站在他對面就有些驚訝:“你還在這里。” “……你沒事吧?是不是太累了。”安娜也不知道亞里怎么了,他看起來和平常不太一樣“要我去叫卡彭特么?” 亞里又望著海面發(fā)了會兒呆,然后就像是夢囈一樣:“說起來,那天遇見卡彭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好天氣,有清爽的海風(fēng)和剛剛好的陽光?!?/br> “遇見卡彭特……?” “是的,就在我父親死后不久?!?/br> “我很抱歉……”聽見亞里這么說,安娜的嗓子突然有些干啞。 “不用替我感到抱歉,他是一位身負(fù)責(zé)任的傳教士,并且忠誠于他侍奉的神與主?!眮喞锏哪抗鈴暮C嫔鲜栈貋?,好像已經(jīng)從回憶中清醒了過來“他帶著六歲的我一起離開了家鄉(xiāng)的教會,去往已經(jīng)被布尼塔所殖民的異教國家,那里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改名了……可能是叫坦拉堡之類的?!?/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狄爾達(dá)的尸體從地上拉起來,像是破布一樣搭在船舷上:“同我們一起的傳教士還有很多,我記得我們是第三批抵達(dá)那里的傳教團(tuán),那時候大家都興致高昂,他們用在船上度過的幾個月時間修改又修改了自己準(zhǔn)備對異教者們演講的宣神論,我的父親自然也是這樣,他寫了整整四十張紙,幾乎每一天就要抓著我讀一次?!?/br> 亞里抓過鐵鏈從狄爾達(dá)的手臂下繞過,在他胸口上捆了一圈 “但我們實在是自作多情的太過分了,當(dāng)我們的船在航行了五個月抵達(dá)了坦拉堡之后,已經(jīng)在那里駐扎了很久的布尼塔教徒們來迎接我們,他們在同我們握手的時候都順勢的塞了半個拳頭那么大的黃金給我們?!?/br> “起初我們都不理解發(fā)生了什么,但幾天之后漸漸的也就明白了,甚至已經(jīng)有同我們一起搭船的傳教士和他們串通成了一氣。” 鐵鏈繞過了狄爾達(dá)的脖子,在這上面纏了兩圈 “最早抵達(dá)坦拉堡的軍隊和教徒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完全是由黃金構(gòu)筑而成的,河床中隨處可見豆大的金砂,山洞中只要用火把一照就會如同龍的藏寶洞一樣閃耀,當(dāng)?shù)厝擞譀]有足夠的力量反抗他們?!?/br> “為了獲得最大的利益,他們便向布尼塔的王隱瞞了坦拉堡的實際情況,進(jìn)而強(qiáng)迫當(dāng)?shù)厝巳ラ_采金礦,自己則坐享其成,將黃金藏在袍子之中,對之后到來的傳教士和軍隊他們就用黃金拉攏,如果有反抗的那么就直接殺掉,再偽裝成是異教徒的反抗所造成的傷亡,而這些事情,掌管所有宗教事務(wù)的海爾默一族當(dāng)然都知道,但他們沒有向女王稟報,而是收取了那些人的黃金,包庇了他們的行動?!?/br> 亞里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在狄爾達(dá)猙獰的臉上比劃了一下,然后朝著左眼狠狠的扎了下去:“就像我一開始說的,我的父親忠誠于他侍奉的神與主,他裝作接受了與那些人合作攬收黃金,但私下卻在找機(jī)會帶著我乘船返回家鄉(xiāng),可惜我的父親是個比較愚鈍的人,最終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馬腳?!?/br> “那天晚上他們就將父親勒死在了我們自己的房間之中,而我在他們撞門進(jìn)來的時候被父親拼命從換氣的小土窗中推了出去?!?/br> 發(fā)泄一般自言自語的男人沒有將那把匕首從尸體的眼睛中拔出去,他直接松手把尸體從船舷上推了下去,一陣鐵鏈的嘈雜的撞擊聲過后甲板上又回歸了平靜。 “于是我活下來了,我都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怎么跑到海邊,然后跳進(jìn)去的?!痹趯⒌覡栠_(dá)的尸體掛到船外之后亞里仿佛松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了很多“我溺暈在了海水之中,醒來的時候自己就在一艘陌生的貨船上,隨后我那艘貨船主人賣去其他的奴隸船上了?!?/br> “我在奴隸船上當(dāng)了幾年如同死人一般的活人,一直到那個晴朗的午后,卡彭特帶著他那艘噩夢一樣的船出現(xiàn)在我們的航線上?!?/br> “我……”安娜想要對亞里說些什么,但發(fā)現(xiàn)自己也沒辦法說出些什么。 “你不用對我說什么,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證明我現(xiàn)在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我有正當(dāng)?shù)睦碛赡軌蛉フ覀^我的人復(fù)仇,他們殺了我的父親,但我殺了更多他們的親人?!?/br> “他們的所作所為是卑劣的,我和卡彭特的所作所為也同樣是卑劣的,甚至更過?!眮喞锏皖^看向安娜“我們不值得同情也從來沒有乞求同情。” “但你不一樣。” “阿麗埃娜,你和我們不一樣,你不用讓自己走上跟我們一樣的道路?!?/br> 亞里的聲音很輕 “去找烏提爾幫忙,讓他幫你離開我們。” 第38章 木偶 阿爾文八歲的時候被家里人以三枚銅幣的價格賣給了一家獸皮作坊, 在如同牲畜一樣替作坊工作了五年后被作坊主轉(zhuǎn)手賣去了礦洞做苦力。 最后因為終于無法忍受每日過量的勞動和礦頭的欺凌, 在累死在地下前他同其他幾個人逃走了,逃去了海上,在這之后阿爾文在一艘走私藥物的船上找到了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 就是在兼職水手的時候順便幫走私船主人殺掉該殺掉的人。 意外的殺人這種事情在他做來十分的順手,可能是小時候就一直在剝刮獸皮的原因,這份工作一直持續(xù)到他們的走私船被海軍攔截,船主很快就被海軍的人割掉了一只耳朵掛在了船桅上,而阿爾文在走私船被海軍圍剿的時候跳海逃跑了,但他的樣子已經(jīng)被畫下并通緝了。 這就是阿爾文二十年來的人生,這種人生在貧困階層中是十分常見的, 一點(diǎn)都不稀奇,阿爾文身上還有奴隸的烙印, 現(xiàn)在再加上一張死罪通緝, 他注定了無法從泥潭之中逃脫出來, 無論走到那里, 只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就只會面臨一種結(jié)局。 “……”阿爾文靠在一堆木箱上面愣神, 像是稻草一樣枯燥的頭發(fā)被海風(fēng)吹的亂糟糟的蓋在臉上,嘴里叼著的紙卷煙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熄滅掉了,但阿爾文也沒有反應(yīng),他手上捏著一小張皺皺的紙, 這是剛才從港口盡頭一家充滿了刺鼻臭味的小酒館里面拿來的。 上面寫著有一艘船只在招收船員,凌晨四點(diǎn)的時候意圖應(yīng)召的人可以在港口等候,寫在末尾的傭金數(shù)量也十分可觀, 除此之外還寫了這次招員航行的目的 黑海 這當(dāng)然不會是正規(guī)貨船招收船員的傳單,阿爾文他們這類人一看這個地名就明白了過來,通常提起黑海人們就會想起冗長枯燥的海神歷,因為相傳,黑海就是海神誕生的海域。 ‘幾百米深的海水一眼望去漆黑無比,但不是因為渾濁,而是因為清澈的如同空氣的海水下鋪 滿了黑色的寶石,那是未夠格的神明骸骨,除了漂亮便一無是處。 而在黑海的盡頭,能夠找到填滿你所有欲|望的財寶和權(quán)力,如果你并不滿足與布滿了凡物灰塵的東西,那就將雙手浸泡到海水之中……’ 這是睡前故事中的一段,不可信,但自從百年前誕生女神柯麗婭現(xiàn)身在了圣羅那之后,海神歷中的所有傳說都被有野心的探險家們翻找了出來,再古老的書本也被從鐵皮箱中挖掘了出來。 最后所有傳說之中所存在的地域,一共被證實了確實存在的有十三處,黑海便是其中之一。 阿爾文多多少少也在海上待了那么多年,也知道黑海這個地名不止和海神綁在一起,同樣和它綁在一起的還有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卡彭特 “……”阿爾文終于動了動腦袋,他伸手將紙卷煙從嘴巴中拿下來揣進(jìn)了衣服口袋里面,這段時間關(guān)于卡彭特的消息可一點(diǎn)都不少,什么女巫什么海軍全都和他雜糅在了一起。 最重要的是,之前卡彭特的船被海軍圍剿過一次,船員已經(jīng)全部被清除了,那么這張招收船員的紙有多大可能是來自那艘‘柯麗婭’呢……阿爾文并沒有多考慮為什么卡彭特的船會這么容易的被海軍圍剿,因為如果能夠踏上‘柯麗婭’同卡彭特出海,那意味著什么是大家都明白的。 而且現(xiàn)在的阿爾文處境并不是很好,他也覺得很累,比起想盡辦法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不如去危險的地方待著對他來說更輕松一些……不過說實話黑海的寶藏的確十分吸引人,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么…… 抱有這樣想法的人當(dāng)然不止阿爾文一個,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diǎn)最右,港口中還有稀稀拉拉的一些下貨和整理船只的人在走動,如果稍微仔細(xì)一點(diǎn)看的話,就能看見不止在這工作的人,還有一些漫無目的徘徊在港口上的人。 明明距離上面寫的凌晨四點(diǎn)還有很久 阿爾文將那張紙又拿起來看了看,說到底是卡彭特在征收船員這一點(diǎn)只是他想象出來的,不過也沒辦法,誰讓時間上那么巧合呢,并且敢輕易說出要去黑海的人也只有那幾個了,現(xiàn)在行蹤不明的穆勒,還有之前被吊死的幾個人,再加上已經(jīng)到過那里的卡彭特。 在等待之中港口越來越安靜,到最后只剩下枯燥的海浪聲和木船上發(fā)出的吱呀聲,這期間也有人過來朝阿爾文搭話:“小伙子,你也是…看見那個才在這里等著的?” 阿爾文只是搖搖頭也不回答,他這種態(tài)度自然讓別人覺得很看不慣,問話的人罵罵咧咧了幾句就又去找其他人了,周圍沒有人聲之后阿爾文才閉上眼睛,想著稍微睡一會兒,但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港口中的氣氛好像已經(jīng)微妙的有些變化了。 “來了……是那個!” 他睡眼惺忪的朝那些同樣等待著的人張望的方向看去,黑漆漆的海面上隱隱約約能夠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 船好像比想象中要小很多…阿爾文皺眉,這種規(guī)格的船大概連一般的貨船都比不上。 可能又過了有幾十分鐘這艘醬紅色的船才??吭诹烁劭谥校栁暮推渌硕家黄鹩康搅诉@艘船所??康臈0迳系却厦娴娜讼聛?,幾分鐘后船舷一側(cè)的半門被從里面收了起來,銜接板慢慢從船內(nèi)伸了出來搭在港口的木棧道上,船里面也一直持續(xù)不停的傳來一種咯吱咯吱的像是粗糙的木頭不停摩擦的聲音。 有四個人走上銜接板下來了,阿爾文其實也不太確定,那些的確是……人形狀的東西沒錯,但總感覺很怪異。 從體態(tài)上和舉動上來看,這四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很僵硬,四肢和脖子與正常人相比都太過于修長,身高看起來都近乎接近兩米,這些人都裹著暗色的雜工衣服,并且寬大的皮帽完全的遮住了他們的臉,腰上都別著雕刻著蠻夷花紋的彎刀。 他們掛了幾盞油燈在登船板旁邊的鐵桿上,然后就各自站在銜接班兩側(cè)不動了,阿爾文旁邊的幾個人在不安的交頭接耳,最后還是只有阿爾文走上前去:“發(fā)這個的是你們么?” 那張皺巴巴的傳單被阿爾文遞到了那幾個人面前,但是就算是這樣的舉動也沒有引起他們多大的興趣,他們依舊站著不動,甚至也不回答問題,阿爾文又問了一次,他身后的有個個子比較高的人不耐煩了,就走到阿爾文前面伸手掀開了其中一個人的寬沿皮帽:“問你話呢啊,我們可是等了半………” 帽子被掀落地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高個子的話也噎了半句在喉嚨里 完全煞白的臉上,本該長著鼻子的地方什么東西都沒有,嘴部也沒有可以稱之為嘴唇的東西,只是一條縫隙,最讓人不安的是眼睛,這個東西只有一只眼睛,長在臉部的正中間,此時正直愣愣的盯著掀掉他帽子的那個人。 “怪……怪物……!”高個子說著話開始朝后退,因為太慌亂還撞在了阿爾文身上,阿爾文差點(diǎn)被撞的從棧板上跌到海里。 ‘怪物’彎腰撿起地上的帽子重新戴回腦袋上,也不去看因為看見了他的樣貌而被嚇跑的人,重新站直不動了。 因為出現(xiàn)了自己無法理解的生物,原本等待著的人瞬間跑掉了一半。 “……” 阿爾文吞了下口水,看著就在他面前不遠(yuǎn)的銜接板,那些怪物一樣的人還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仿佛他們的工作就只是將船開到這里,然后放下木板等人上船。 這艘醬紅色的船上也沒有其他亮光,看起來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怎么辦,你們還要去么?!?/br> “不知道……” 他聽見身后的人群中傳來這樣的疑問,然而疑問之中摻雜著無法隱藏的興奮,因為看見那幾個東西的樣子的時候,大部分人知道是遇到真家伙了,這艘船就算不是穆勒那些人所屬的但也絕對有些名堂在里面,歪門邪道的人也都信奉一點(diǎn),怕死得不到任何財寶,也就是說 想賭的話這一次就是機(jī)會 …… ………… “第五艘的也回來了。”亞里將一疊羊皮卷扔到了卡彭特面前的桌子上,這個時候卡彭特正用蠟燭隔著玻璃瓶燒灼著幾塊藍(lán)色固體,他看起來也非常心不在焉,但自從更換了心臟之后他整個人的氣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就連眼睛的皺紋都沒有了…… “沒簽的人呢?!笨ㄅ硖仡┝艘谎圩郎系难蚱ぞ?,每一張上都寫著相同的幾段生僻文字,然后在最下方是一些簽名, 萊特里斯.杰布特 亨利.葛 帕特里克.溫斯特 杰拉德.布萊克 阿爾文.亞德拉 迪恩.桑華奇 …… “都被……”亞里剛想回答卡彭特的問題,但船長室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他不得不剎住嘴,然后很無奈的說“誰叫你拿到這里來的?” 卡彭特看了眼門口也嘆了口氣,站在門口的是他想辦法弄出來的‘木偶’,因為是他純手工制作所以樣子有點(diǎn)可怕,但卡彭特覺得還好,看久了還覺得挺不錯的:“知不知道丟海里是什么意思?知道海在哪里么?” 他站起身朝那提著五個鮮血淋漓的人頭的瘦長獨(dú)眼木偶人走去,順便把蠟燭和玻璃瓶塞給了亞里:“你繼續(xù)幫我燒這個?!?/br> 然后伸手搶過木偶手中的一顆頭:“跟著我,不是叫你進(jìn)去,跟著我走!” “……” 這時候‘柯麗婭’的甲板上一群人正跪著瑟瑟發(fā)抖,另一邊是在將無頭尸體朝木桶里面塞的其他木偶人,卡彭特看著就覺得頭痛:“你們!” 這一聲讓跪在地上的人都下意識抬頭朝上看去 “簽了字的現(xiàn)在開始就工作了,你們睡覺的地方在這第二層甲板下面,有什么事情不要找我, 找那個淺色亞麻色頭發(fā)的帥哥,還有如果你們愿意的話也可以找這些玩偶?!笨ㄅ硖刎Q起拇指朝站在他斜后方的木偶指了指“當(dāng)然我想這些大副也大概和你們講過了……好了,沒什么其他的了,哦還有這船上有個女人,是我的,最底層牢房里面有個小孩是她的,這兩樣你們誰碰了我就讓這些木偶在床|上|玩死你們。” 說完之后甲板上一片寂靜,只能聽見啪嘰啪嘰的血rou塊擠壓的聲音,卡彭特嘖了一下,然后甩手把手中拽著的頭朝面前的欄桿上猛的一磕,從脖子斷面流出來的血被濺的到處都是:“我問你們聽見了沒有???回答呢!?” “是……是!船長!” 恩,挺好的,果然還是得有人使喚,卡彭特終于滿意了起來,他揮了揮手:“行了,你們把甲板上的血擦干凈,把那些不愿意簽協(xié)議的人的尸體都丟海里去,然后等大副來分配誰負(fù)責(zé)夜航,就這樣。” 說著卡彭特就帶著他身后的木偶走到了他這一層的船舷邊上,把頭扔了出去:“看見沒有?這叫丟到海里,把頭拿到我的房間里面不叫丟到海里?!?/br> 木偶沒什么表情,只是仿照卡彭特的動作將他手上的幾個頭也扔到了海里,然后咯吱咯吱的朝下面的甲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