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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破妄師在線閱讀 - 第72節(jié)

第72節(jié)

    法利斯蘭停頓了一下,仿佛覺得這事不甚光彩,或是不堪回首。但契約敦促著他繼續(xù)講述下去,他只能盡量簡略:“我裝出對她迷戀到喪失理智,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地步,請求再和她最后溫存一次。她似乎有點懷念那些……就同意了?!?/br>
    衛(wèi)霖想起光溜溜、冷颼颼地被綁在石臺上,下身只搭一條白布的場景……好吧,這種情況下也能對著想殺自己的敵人一柱擎天、讓對方y(tǒng)uhuo中燒,這位第一騎士果然天賦異稟。

    “打住,后面的我自行想象。總之,你反過來勾引了她,趁機砍掉了她的腦袋?”

    “她善用法術與咒語,但畢竟只是個rou體孱弱的術士。而我的技術的確很好,無論是長槍,還是……”

    “打住!不要在同性面前對某方面自吹自擂??傊?,你栽在了美色上,而阿德萊德栽在了情欲上,你倆半斤八兩地渣完對方,她棋差一招被你砍了腦袋,而臨死前對你下了個惡毒的詛咒。因為那個詛咒,你茍延殘喘十多年,無論如何也解不開,死后成了修道院里的新祭靈。”衛(wèi)霖總結。

    法利斯蘭反駁:“我才是受害者!她是惡魔!”

    衛(wèi)霖問:“如果她真是個天真單純的修道院少女,又不肯和你去領地呢?”

    法利斯蘭噎了一下,說:“使命在身,無奈也得離開。我不能損害騎士的榮耀?!?/br>
    “睡了就跑真刺激,對吧。騎士的榮耀。”衛(wèi)霖再次吐槽完,翻了個白眼,感覺這應該就是當年“愛情”故事的真相。

    白騎士聽不到惡靈的語聲,但聰明地從衛(wèi)霖的話中推測出七七八八,皺眉道:“這不是榮耀,是玷污!真正的騎士會對自己的行為負全部責任?!?/br>
    衛(wèi)霖笑起來,意有所指地瞟他,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白騎士像被雷劈到一般,后退兩步,帶著慚色認命地低下了頭。

    衛(wèi)霖在心底哈哈哈哈地狂笑不止。

    法利斯蘭一臉漠然地看著他們,仿佛又帶了點資深者對入門新手的鄙夷。

    “還有加摩爾,他和阿德萊德是什么關系?圣魂喚醒怎么進行?‘育種人’是什么意思?”

    法利斯蘭轉動灰冷的眼珠,狡猾地說:“等你把她挫骨揚灰后,我再告訴你剩下的一半?!?/br>
    衛(wèi)霖想了想,妥協(xié)道:“好吧。我想到了個毀尸滅跡的辦法,可以試試?!?/br>
    說著,他拾起棺材里的向日葵面具,朝白騎士遞了個眼神。

    白騎士瞬間就看懂了——

    衛(wèi)霖這是有多討厭那片向日葵花田?他想。

    第99章 深坑

    “我覺得用火燒比較靠譜, 但需要更特殊一些的火焰以及充足的助燃物——你們覺得鐘樓前面的那片向日葵怎么樣?足夠干枯、含油量高, 還妖里妖氣,很適合成為女巫的火葬場, 不是嗎?!毙l(wèi)霖隨手將那張向日葵面具往懷里一揣, “咱們不妨試一試, 如果不成功,再另想辦法?!?/br>
    白騎士說:“加摩爾雖然臨時退避, 但做好準備后很快會卷土重來。我不認為他會給我們搬尸與焚毀的時間。實際上, 我懷疑他這會兒已經(jīng)集結所有的術士包圍了這座教堂。”

    衛(wèi)霖聞言望向緊閉的彩格玻璃窗,仿佛聽見外面風聲中夾帶著的壓抑的呼吸聲, 此起彼伏, 像一群潛伏著的蠢蠢欲動的狼。他快步走到教堂的大門邊, 拉了拉把手,紋絲不動,像是從外面鎖死了。

    墻邊三米多高的老式管風琴,猝然發(fā)出一陣令人胸口緊窒的低音, 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揪住了空氣。隨即高音和混響也加了進來, 凌亂而又空靈, 詭異而又肅穆。鼓風機呼呼作響,黑白琴鍵、音栓與踏板上下彈動,教堂內(nèi)響起了恢弘破碎的樂章。

    “這首曲子……是《恩典》?傳說是圣靈使者中的頌音者·梅理帶到人間的,她曾掌管著至高神的樂器?!?/br>
    白騎士話音未落,腳下石板如同地震般顫動起來,長椅劇烈搖晃、兩壁的浮雕柱子發(fā)出斷裂般的脆響。衛(wèi)霖正站在門邊, 眼疾手快地抓緊了門把手,才避免被這突來的變故掀翻在地。他扭頭望向站在神壇的白騎士——對方正雙手拄劍極力保持著平衡,同時關切地看向他。兩人的目光像電光石火在空中撞擊了一下。

    “怎么回事?”衛(wèi)霖在周圍物品的坼裂聲中大聲喊,“你腳下的神壇……在下沉!”

    白騎士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站立之處,連同那口黑色棺材都在晃動中迅速往下沉去。他拔劍而起,躍下神壇,朝門口的衛(wèi)霖奔去。在他身后,鋪著紅地毯的石板一塊塊開裂剝落,如同被掏空的蟻xue,從神壇開始向四面八方崩坍。

    當他沖到衛(wèi)霖面前,握住對方的手腕時,地面的崩塌終于呈現(xiàn)緩和之勢,隨著他腳跟處最后幾顆石塊的滾落,停住了。

    法利斯蘭盤旋在半空中。這場塌方對他毫無影響,從他所在的高度望下去,大教堂的四面墻圍繞著中央一個巨大黝黑的深坑,像只突然睜開的地xue之眼。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兩百年的時光太過久遠,記憶失去了rou身基礎,會與靈體一樣變得虛幻而模糊。

    他很快甩掉了那點若有若無的印象,居高臨下地對衛(wèi)霖說:“棺材掉下去了,你們得去把那具尸體拿回來?!?/br>
    衛(wèi)霖沒理他,將白騎士往自己身邊又拉了一把:“加摩爾這又整的是哪出戲?我還以為他會糾集其他術士,用火球和酸液彈砸我們,要不就是召喚一堆黑暗生物,或者弄個法陣之類的把我們綁住。這莫名其妙地塌了個坑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白騎士如今已經(jīng)熟悉了衛(wèi)霖的語言風格,連帶著那些古怪詞匯都可以忽略不計了,回答道:“我想這或許和‘圣魂喚醒’有關。加摩爾以為把我放逐到深淵位面,孤立無援的你就會被法利斯蘭入侵,完成祭靈儀式。只是他沒料到,你竟然能利用錮靈之書與法利斯蘭簽訂契約,一舉扭轉局勢?!?/br>
    “有道理。那么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衛(wèi)霖點頭,指了指地面的黑洞,“總覺得整件事最關鍵的東西,就在這下面?!?/br>
    白騎士還沒來得及回答,半空中的寒冷領主就咆哮起來:“什么叫‘要不要’?那具尸體在下面,你們當然得下去!難道想違約嗎?”

    衛(wèi)霖忍不住朝上翻了個白眼:“閉嘴吧你,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法利斯蘭尖嘯了一聲,像卷過冰原的北風,但除了掀起一波寒潮之外,并沒有震懾到另外兩個正在密談盤算的男人。這令他感到了被人無視的、顏面受損的惱怒,但現(xiàn)在他還需要他們幫忙解除詛咒,不能立刻翻臉,只好悻悻然地作罷。

    白騎士對衛(wèi)霖說:“這個大洞幽深難測,不知道潛藏著怎樣的危險,我可以下去探索一番,但你得留在上面?!?/br>
    衛(wèi)霖哂笑:“你不覺得現(xiàn)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你的身邊嗎?”

    白騎士一怔,抬頭警惕地看了一眼寒冷領主,又想到教堂外虎視眈眈的毀滅術士,最后默默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從現(xiàn)在開始,咱們得寸步不離,我的安全就靠你來保護了?!毙l(wèi)霖親熱地挽住白騎士的手臂,一臉興高采烈像是去度蜜月。

    白騎士不禁后退了半步——靴底下碎石崩落深洞,退無可退,只好又前進了一步,與衛(wèi)霖挨得更近了。他覺得有點不對勁:衛(wèi)霖對他的態(tài)度,是不是過于熱情了些?就算是同伴,也不至于親昵到這種程度吧?莫非相處的時間長了,真把他當成那個“長相一模一樣”的搭檔、床伴……愛人?

    他臉色微沉,伸手將對方湊過來的半邊身體從胳膊上剝開來,用公事公辦的語氣答:“我會盡力。跟緊就行,不必挨這么近?!?/br>
    衛(wèi)霖笑瞇瞇地改摟為握,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數(shù)一二三,一起跳下去?”

    又不是殉情,為什么要手拉手跳?白騎士剛要抽手,上方的法利斯蘭忍無可忍道:“你們打算磨蹭到什么時候!”

    一股夾著雪沫的旋風卷起兩人,朝幽暗的深坑下方墜去,衛(wèi)霖裝模作樣地驚叫一聲,乘機手腳并用地巴在了白騎士身上。后者情急之下,只好反手攬住他的腰身,以免他摔落。

    下墜了大約十多米,兩人的腳底猛地踏到了崎嶇的實地,險些跌倒。白騎士揮劍刺入土層固定住身體,另一只手掏出個帶細鏈子的小玻璃瓶。一小團白光在瓶中亮起,晨星般明亮而柔和,照亮了周圍方圓幾米的黑暗。

    他稍作猶豫,將銀白色的鏈子掛在了衛(wèi)霖的脖子上。

    衛(wèi)霖低頭摸了摸胸口發(fā)光的水滴狀瓶子,好奇地問:“這是什么?”

    “從主城神殿里取出的圣光,蘊含著神的福澤……別拔瓶塞!帶來的就剩這么點了?!卑昨T士阻止了衛(wèi)霖的浪費舉動,將瓶子端端正正地擺在他胸口,“這一瓶是在拂曉啟明星剛剛升起時采擷的,所以叫‘晨星’。你戴著它,關鍵時刻打破瓶子,或許能救你一命。”

    衛(wèi)霖摸了摸光滑而溫熱的玻璃瓶,問:“就剩這么點了,怎么不自己留著,畢竟你才是沖鋒陷陣的那個。”

    在清輝的籠罩中,白騎士嚴肅的臉色仿佛變得異常柔和,竟無端地生出了點含情脈脈的味道——但更有可能只是光線帶來的錯覺,他的聲音依舊像重劍一般低沉堅硬:“因為你還不夠強?!?/br>
    衛(wèi)霖感到一陣心虛。的確,在這個s級的“絕對領域”里,劍氣和魔法是家常便飯,隨便拎一個boss出來,都是毀滅術士或者寒冷領主這種級別的,a級破妄師的特殊能力就顯得有些不夠用了。尤其是兩個世界的物質本源和力量規(guī)律完全不同,如果只是被動地采用常規(guī)手段,遲早是要栽跟頭的——就像白源的“非生物體具現(xiàn)化”能力,由于不能超過本世界的科技水平,又需要對原理有一定的了解,那么在這種魔法世界中,幾乎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他的武器“附魔”技能,也因為匕首本身質量平凡,以及之前儲存的物質品種單一、消耗將盡而發(fā)揮不出更大的作用。

    不是我軍太弱,實是對手太強啊……衛(wèi)霖忍不住要仰頭嘆息淚流滿面,高魔世界是所有破妄師的噩夢,誰都不愿輕易以身犯險,所以麥克劉這死老胖子才騙他們說任務難度是a級,估計是也是怕他們臨陣罷工。

    ——話說回來,白源是不是早就預想到這一點,所以在意識進入時動用了什么特殊手段,讓自己更好地融入這個世界,所以才以一名npc的身份出現(xiàn)在他面前?衛(wèi)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除了“白源的意識出了問題”之外的另一個可能性。

    他不禁再次湊近,仔細端詳白騎士的五官神情,試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證明自己的猜測。但對方只是不太適應地向后避了避,有種欲蓋彌彰的疏離。

    “我有個建議,你們干脆吻個痛快,再一門心思地做正經(jīng)事,免得總是這么心猿意馬——怎么樣?”一個冰冷沙啞、仿佛能凍成實質的聲音幽幽說道。

    ——法利斯蘭的聲音。但與之前似乎不太一樣。衛(wèi)霖想了想,覺得應該是更加“實質化”了,也許被圣光所傷的地方逐漸痊愈,使得他的力量又增強了幾分。

    白騎士顯然也聽到了,急促地退了幾步,沉聲說:“隨意玷污其他騎士的名譽,你是想要決斗嗎,法利斯蘭?”

    寒冷領主的語調(diào)中帶著點不屑:“我是看你們實在雛得不行,看不下去了而已。哦,這么說話太粗魯了,要么我換個含蓄點的說法——如果名譽的優(yōu)劣與談情技巧的高低成反比的話,您肯定是當下的第一騎士。但在我們那個時代,一個不懂調(diào)情的騎士,與只會戰(zhàn)斗的莽漢沒什么區(qū)別?!?/br>
    衛(wèi)霖“嗤”的笑了一聲,也不知在笑兩個騎士中的哪一個。

    白騎士面無表情道:“沉迷女色以至于被女巫詛咒而亡的騎士,有什么臉面與資格說這種話?”

    法利斯蘭反唇相譏道:“沉迷男色的騎士就有資格了是嗎?”

    衛(wèi)霖覺得他們下一秒就要再次打起來,連忙跳出來打圓場:“任務要緊!現(xiàn)在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加摩爾,槍口要一致對外!”

    兩人怒目對峙片刻,雖然劍拔弩張,好歹矛盾沒有進一步激發(fā)。

    衛(wèi)霖松了口氣,拍了拍白騎士緊攥劍柄、青筋畢露的手背:“走吧,這個洞看起來挺深,我們看看它到底通向哪兒?!?/br>
    他佩戴著發(fā)光的“晨星”項鏈,自然而然地充當了路燈的角色,走在隊伍的最前頭。但白騎士沉默地加快了腳步,與他并肩而行,遇到拐角或者比較狹窄的地方,還會不經(jīng)意地將他往自己身后拉一下。

    法利斯蘭慢悠悠地飄在最后面,與兩人隔了一段相當?shù)木嚯x——衛(wèi)霖很受不了那股寒氣,連打了兩個噴嚏后,要求寒冷領主得與他們保持至少十五米的人身距離。

    他們在曲折狹窄的坑洞中并沒有走多久,幾分鐘后,前方霍然開朗,擴大成一片不知長寬深遠的龐大空間,被濃厚得化不開的黑暗包裹。衛(wèi)霖舉起胸前散發(fā)圣光的玻璃瓶,也只照亮了眼前七八米的事物,然后他輕輕抽了口冷氣——

    第100章 遺骨

    人骨。

    陳舊發(fā)灰的脊椎、肋骨……密密麻麻、層層疊疊, 腐敗的霉味與觸目驚心的感覺一齊撲面而來。

    這還只是被照亮的一小塊區(qū)域, 在后方龐大的黑暗中,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遺骸堆積如山!

    衛(wèi)霖花了好幾秒, 才從震撼中緩過神來, 嘆道:“這就是兩百年前的那個人骨祭坑?原來入口就在教堂的正下方……”

    白騎士也難以忍受地皺起眉:“你看這些骸骨, 有新有舊,并非是同一時期的。”

    衛(wèi)霖端詳一條脊椎骨, 點頭說:“的確, 這具就很新鮮,白骨化還不到兩年吧。看來這十年間, 加摩爾帶著手下的術士們, 沒少給這古祭坑添磚加瓦。我想其中的原因絕對不簡單, 也許和他心心念念的‘圣魂喚醒’有關?!?/br>
    他把“晨星”拎得更高,試圖看到更遠一些的情況。白騎士望向來時的坑道,說:“法利斯蘭不見了?!?/br>
    衛(wèi)霖聞言回頭,果然不見了尾隨飄蕩的寒冷領主。“找阿德萊德的尸體去了?畢竟一路走來, 都沒見到那口棺材, 奇怪, 那么大個體積,應該很顯眼的才是?!?/br>
    他嘀咕了兩句后,注意力轉移到更重要的事情上,見縫插針地把腳踩進及膝深的骸骨堆中,試著往內(nèi)挪動。

    “——你要去做什么?”白騎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衛(wèi)霖回答:“按你之前的描述,這個祭坑的外圍是軀干骨, 內(nèi)圈是顱骨,臂骨和腿骨在下方,組成向日葵的形狀——為什么是向日葵?有什么特殊含義嗎?而且你看,這些骸骨擺放的方向全都是朝內(nèi),我想到‘花盤’的最中央,看看是什么情況?!?/br>
    白騎士想了想,沒有放手,說:“我和你一起去?!?/br>
    兩人小心地趟著骸骨往祭坑中間走,費了好一番工夫,才穿過外圍“花瓣”,到達“花盤”部分。

    白光映照下,無數(shù)顱骨瞪著黑洞洞的眼窩盯著他們,令人毛骨悚然。衛(wèi)霖彎腰拾起其中一顆。由于年代久遠,它已經(jīng)變得酥脆,被手指捏過,像劣質餅干一樣碎成了塊。

    衛(wèi)霖嘖了一聲,丟掉骨頭渣子,繼續(xù)艱難跋涉。

    他們大約走了兩三百米,終于看到前方的顱骨堆里有個石臺,上面依稀豎立著一根矮矮的圓柱,如同托盤般盛著個什么東西。

    衛(wèi)霖拈著“晨星”近前看,發(fā)現(xiàn)圓柱上安放著的,是一個孤零零的顱骨。

    乍看之下,與坑里的成千上萬個顱骨并沒有區(qū)別,它甚至是殘缺不全的,少了幾片頭蓋骨。衛(wèi)霖繞著小小的石臺走了一圈,示意白騎士看這顆顱骨上奇怪的紋路:“正常人的頭骨上,沒有這些棕色紋路的,對吧?”

    白騎士點頭:“這些看起來像裂紋,但又不是……似乎是規(guī)則的。”

    衛(wèi)霖又從地上撿起一顆裂掉的顱骨,兩相對比:“的確不是裂紋。而且這紋路似乎含有某種規(guī)律?!?/br>
    他放下裂掉的那顆,指尖沿著圓柱上顱骨的紋路虛虛描摹,疑惑地挑了挑眉:“我總覺得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奇怪,我的記憶力非常好的,可以說是過目不忘?!?/br>
    白騎士說:“也許你之前并沒見過,不用勉強自己去想?!?/br>
    “不,我肯定在哪兒見過類似的……”衛(wèi)霖突然拍了一下揣在斗篷里的那本錮靈之書,厲聲道,“別干擾我的思維,如果你不想再吃匕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