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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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崩潰的世界 這人穿著黑色連帽衫, 帽檔大且深,罩著頭臉, 即使在燈光下也看不清隱藏其中的面目, 下身穿一條藍色牛仔褲, 腳蹬深色運動鞋。看身形打扮,應該是個年輕男性。 看到對方不是什么三頭六臂, 個頭還比白源瘦小了一圈, 李敏行不覺松了口氣,從擋箭牌身后挪出來, 說:“你說地板上那家伙是你的代言人, 那么之前的追殺令, 是你借他的口下的?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殺我,搶奪程序?” 連帽衫男嗤笑:“啊,這問題可真蠢。殺你, 當然是希望你死、我活;拿回程序, 是因為那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東西。” 李敏行莫名其妙道:“你胡說什么?程序明明是我寫的!” “是的, 在兩年前。然而你寫完了嗎?不過是一時的靈感,尚未成型就被你隨手丟棄,只賣了區(qū)區(qū)兩千塊白菜價,還不夠一個月的生活費。要不是被監(jiān)視、跟蹤與追殺,你會去重拾那個程序?會有動力和毅力去鉆研,把它寫完?要是沒有我, 它至今還是二手電腦里的垃圾,隨時會被徹底刪除,我說得沒錯吧?” 李敏行被噎了一下,不甘心地回答:“不管寫沒寫完、賣不賣掉,都是我的心血,你有什么資格竊為己有。再說,你控制著整個‘公司’,既然這么有錢,可以選擇向我購買程序或者與我合作開發(fā),何必作jian犯科,花這么大的力氣,非要致我于死地?” 連帽衫男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你還不明白嗎,得到那個程序不過是錦上添花,殺你才是勢在必行?!?/br> “……我跟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聽對方口口聲聲要殺他,李敏行終于忍無可忍地爆發(fā)了,“我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局子沒進過一次、罰單沒吃過一張,連流浪貓狗的尾巴都沒踩過!你他媽神經(jīng)病啊非要跟我過不去!兔子急了也咬人,既然你不給我活路,那你也跟地板上這家伙一個下場好了!” “白源!”他對身旁的機械戰(zhàn)士下令,“殺了他!” 白源雙手抱臂,恍若未聞。 李敏行急了:“白源,你體內(nèi)芯片的執(zhí)行程序是我親手改動的,第一指令就是‘保護李敏行的人身安全’,你必須執(zhí)行!” 連帽衫男大笑,抬手扯落兜帽,將真容暴露在燈光下:“就因為這條指令,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對我出手?!?/br> 李敏行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震驚到無以復加。 ——他面前的人,從五官到神態(tài),都與自己毫無二致。 就像從鏡子中走出來的,另一個李敏行!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復制成我的樣子!”李敏行用手指著對方,指尖難以抑制地發(fā)顫,“整容?還是偷了我的基因?” 另一個李敏行耙了耙亂蓬蓬的短發(fā)——連這個小動作都與他本人如出一轍,不屑道:“你憑什么認為自己才是正版,而我是冒牌的?我覺得無論是從能力、手段、成就等等各方面而言,你都是那個混得連狗屎都不如的山寨貨!” 李敏行臉色鐵青地瞪視,一面極度惱火,一面心中惶惑。因為這匪夷所思的場面,使得他對自身、對這件迷霧重重的事,乃至于對整個詭異扭曲的世界,都產(chǎn)生了前路未知的、無法確定的、噩夢成真般的恐慌。 仿佛自身懸空于萬丈深淵之上的恐慌。 就在此刻,他的救星再一次及時出現(xiàn)了——衛(wèi)霖帶著吳景函,打開房間的合金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衛(wèi)霖!衛(wèi)霖衛(wèi)霖……”李敏行絕境逢生地連聲叫,“這就是想殺我的那個‘公司’幕后boss,還假冒成我的模樣,你快幫幫我!白源分辨不出,但你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李敏行,對不對?!” 衛(wèi)霖一眼就看清了穿著連帽衫的男人,頗有些意外地挑眉,卻是轉(zhuǎn)頭對白源說:“喲,終于抖包袱了,我還以為你打算藏著掖著直到世界結束呢!” 白源見到他,為切合角色而刻意維持的峻厲之色不覺松懈了些,看起來多了幾分人氣,點頭道:“也差不多快結束了?!?/br> 李敏行愕然看著他們:“什么意思……你們在說什么?” 吳景函見屋內(nèi)氣氛詭異,悄悄向門口退去,打算情勢一不妙就溜號。當李敏行將迷惑不安、尋求支援的目光投過來時,他事不關己地聳聳肩:“別看我,我也滿頭霧水?!?/br> 李敏行只好牢牢巴住當初從天而降的保護者:“衛(wèi)霖,你曾經(jīng)說過會保護我的生命安全,還記得嗎?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當然不會將你棄之不顧,然而這所有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善意的“騙局”。衛(wèi)霖略帶憐憫地看了他一眼,說:“到了這一步,是你們兩人之間的戰(zhàn)斗,誰也插手不了。即使是我和白源,也只能想方設法激發(fā),后面的所有發(fā)展與結局,都取決于你自己?!?/br> 李敏行沒聽明白,但意識到他和白源不會出手相救了,茫然而絕望地看著他們,活像只被人救治后又慘遭拋棄的流浪狗。 “看到了嗎?他們都不會管你,沒有人在意你的生死?!绷硪粋€李敏行冷眼旁觀了片刻,此時瞅準空子開口,“這條時空線上,有我一個李敏行就夠了,像你這樣庸庸碌碌的廢柴,還是去死吧?!?/br> 李敏行咬著牙,猛地從衛(wèi)霖腰間拔出一支手槍,指向?qū)Ψ剑骸笆裁磿r空線!什么一個兩個!你他媽從哪來的,就給我滾回哪里去!” 另一個李敏行似乎并不把槍口放在眼里,“嗬”地誚笑一聲:“從哪兒來的,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好啊,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也算是我對另一個‘自己’最后的寬容。讓我想想,從哪兒開始呢,其實之前就累積已經(jīng)了很久很久……平凡的生活、瑣碎的工作,朝八晚六,時不時還要加班,而月薪卻連買個名牌包向女人獻殷勤都不夠,這所有的一切,你都已經(jīng)煩透了,對吧?更令你難以忍受的是,你毫不重要、沒人在意你,只是一個其貌不揚的diao絲程序員,社會大機器里一顆微不足道的螺絲釘。那種感覺,讓你煩躁、不滿,外表上看安分守己,內(nèi)心卻蠢蠢欲動,不是嗎? “終于有一天,機會來了,你偶然間接觸到公司的機密技術,生出了個前所未有念頭:你想竊取它,再偷偷找個財大氣粗的買家出手,從中賺一筆你這輩子可能都賺不到的錢。” 吳景函聽到這兒,驚訝地注視李敏行,失聲道:“幾個月前公司的內(nèi)部泄密事件,是你干的?” “不是我!”李敏行立刻辯白,“我真沒干!公司不是也檢查過我的電腦了,干干凈凈的!” “電腦記錄可以刪,以你的技術,所有入侵痕跡都能抹掉。”吳景函點了根煙,冷淡地說。 另一個李敏行語調(diào)諷刺:“他不是不想干,而是有賊心沒賊膽,在最后關頭退縮了。之后,當他聽說技術還是被盜了,又開始為自己當時的懸崖勒馬而后悔不迭,整天剜心撓肺地想著,‘啊,那時我怎么就沒果斷地下手呢,這下便宜給了別人,虧死了!’呵呵,真是可笑,這樣患得患失、優(yōu)柔寡斷,能干成什么大事!” 李敏行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竟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了。 “你不是問我從哪兒來的?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來的吧。你是有多遺憾不甘、矛盾糾結啊,尤其是每次感到落魄的時候,就萬分后悔當初的退縮。在接受腦域開發(fā)試驗后,這種負面情緒逐漸積累,于是你開始幻想,自己當初做的是另一個選擇——你開啟了我這條時空線。 “我跟毫無魄力的你不一樣,順利盜走技術,以此為籌碼跳槽加入了另一家更有實力與前途的公司。我拼命地研究,花了整整五年時間,開發(fā)出‘云柱’芯片。然而它并不成熟,有著難以克服的缺陷——是的,正如你所言,‘沒有任何機械電子的譯碼器,可對人的腦電信息進行譯碼,只有具有同等功能的人腦才行’。我只能將云柱芯片強行植入人腦,然而失敗率太高,成本昂貴得令上頭無法接受。我陷入了瓶頸…… “某一天,我突然想起來,在我還很年輕的時候、在我對那份平凡瑣碎的程序員工作還充滿了積極與熱情的時候,靈感的爆發(fā)讓我寫下了一個譯碼程序!雖然只是個半成品,雖然充滿各種錯漏,但我知道它是通向成功的一條隱蔽的小徑,是上天對我的恩賜!但時隔多年,我再也不復初心,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它回憶起來,或是重新編寫。 “唯一的辦法,就是回到最初的時候,找到那個有眼不識珠的你,取回半成品譯碼程序,并且干掉你?!?/br> 李敏行聽得呆若木雞,訥訥道:“既然……你是我幻想出的人生,是另一個時空線上的我,那為什么還要干掉自己呢……” 另一個李敏行冷笑:“如何界定‘是不是同一個人’?是按rou體、dna,還是按精神、靈魂?你問問他們,我們兩個像是同一個人嗎?更何況,留著你做什么,等你某天突然開竅,激發(fā)出所有的潛力,搶占本該屬于我的成就?還是等你發(fā)現(xiàn)自己的幻想另成一個時空,想方設法把我消滅?這個世界只需要一個李敏行,那就是我!不是你! “所以,說了這么多,你為什么不干脆一點、像個真男人一樣去死呢?你放心,‘李敏行’不會消失,這個名字將在不久之后,出現(xiàn)在腦控科技的神壇之上,受無數(shù)人敬仰與膜拜!既然你這個庸才做不到這一點,何不讓我去實現(xiàn)?” 他一指李敏行,厲聲斥責:“你做事從來猶疑軟弱,難道到現(xiàn)在還沒有半點長進嗎?!” 李敏行腳步踉蹌地后退了兩步,痛苦而迷茫地說:“我……應該退讓?讓你,讓另一個更強大的自己,實現(xiàn)我真正的夢想……” “——李敏行!”衛(wèi)霖突然喝道,“守住你的本心!如果敗在這里,你就永無翻身之日,成為一個終日疑神疑鬼、精神崩潰的瘋子!” 李敏行怔住,極力想要理解他話中之意:“本心?”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你,什么時空線、什么另一個人生,都是不信則無的東西。你好好想想,寧可上當受騙也要放吳景函一馬、冒死沖進戰(zhàn)圈援護我的李敏行,與面前的這個瘋狂扭曲、滿心惡意的‘李敏行’,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李敏行拼命搖頭:“他不是我……我不是這種人……” 衛(wèi)霖嚴厲的語調(diào)緩和下來,帶著一股微妙的暗示與引導:“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他是真實存在的嗎?” 李敏行愣住了:“他不是我,我才是真的我,他是誰?他是虛假的、是冒牌貨!”他冷靜下來思索,大腦中的迷霧像揮發(fā)的干冰逐漸散去,思路一點一點變得清晰:“他在我遭遇挫折后產(chǎn)生,我利用他逃避問題、意yin成功,然而成功從來不是靠意yin而實現(xiàn)的——他是我的妄想——他根本就不存在于現(xiàn)實中!” “既然他根本不存在,那么是誰在迫害你、追殺你?”衛(wèi)霖趁熱打鐵地追問。 “……沒有人?!崩蠲粜姓此瑴I水從眼里滾下,用手捂住了臉,“我明白了,根本就沒有什么殺手,也沒有監(jiān)視者、跟蹤者、竊聽者,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于我自己那顆軟弱、自私、貪婪、矛盾的心……那個藏身于黑暗中的人,就是我自己……” 衛(wèi)霖舒了口氣,微微一笑:“你現(xiàn)在醒悟,還來得及。讓他消失吧,李敏行。”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李敏行滿臉求助之色。 白源一針見血地說:“如果總想著借助別人的力量,那你永遠也做不到。這一路過來,我和衛(wèi)霖已經(jīng)幫了你太多,現(xiàn)在,該是你自救的時候了。” “是的,不能總依賴別人的力量……能拯救我的,只有我自己?!崩蠲粜朽?,終于撥云見日地下定了決心,擦干淚抬起頭來。 另一個李敏行像看立體笑話一樣斜睨著他:“就憑你?你一無所有,憑什么跟我斗!” 他踢了踢地上中年總監(jiān)的尸體。“就算死了一個代言人,我也可以用芯片再控制另一個‘公司’高層。我甚至取得了整個基地的控制授權,只要啟動按鈕,隱藏在四壁的武器就能把你們射成篩子——”他將手掌握在辦公桌的邊沿,大拇指朝下,露出了偏激而陰暗的笑容,“我就是喜歡看你們奮力掙扎、而又無能為力的樣子?!?/br> 李敏行舉起手槍瞄準他,咬牙扣動扳機。 槍聲響起,子彈卻沒有如他所愿地射進對方的身體,而是在飛出數(shù)米之后,被一道半透明、藍光閃爍的障壁擋住,掉落在合金地板,發(fā)出“叮鏗鏗”的一串脆響。這障壁像一個半圓形的電光之球,將他們四人扣在里面。 “——電磁力場?”李敏行大吃一驚。 站在辦公桌邊的另一個李敏行滿意地看著他的表情:“你以為我會像你那么愚蠢?” 站在最后方的吳景函忽然舉起手臂,晃了晃掌心里的手機:“被電磁干擾,沒信號了。不過沒關系,剛才我把聲音和影像全部錄制下來,同步發(fā)送往市警局。你是不是忘了,我爸是局長?” 李敏行感激地回頭看他,第一次覺得他的官二代身份如此之可愛。 吳景函將雙手插回西裝褲袋,風度翩翩地站著,不自覺地又釋放出精英高管范兒,朝力場外的另一個李敏行冷笑:“如果我死在這兒,你,連同這整個‘公司’基地,都得給我陪葬?!?/br> 對方反而嘲弄地撇嘴:“你以為我會怕警方?會被區(qū)區(qū)一座城市困???太天真!”他繞過力場,向房間外大步走去。 “他要做什么?”李敏行不解而又著急地問其他人。 吳景函不明所以,甚至連衛(wèi)霖都有些意外,將目光轉(zhuǎn)向具現(xiàn)化出這座基地的白源。 白源的嘴角竟?jié)B出一絲神秘的笑影,像是自得,又像是一個小小的、飽含深意的惡趣味。 這非比尋常的神情,令衛(wèi)霖心生警惕:“白源,你在搞什么花樣?” 白源只回了他一句:“‘承認了吧,對于像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旅途本身,就是歸宿?!?/br> 衛(wèi)霖一怔,立刻領悟,嘴角微微抽搐,失笑道:“你真牛逼!花這么大精神力,原來不止搭了一個空殼子!難怪當時你虛脫成那樣……媽的,你才是鐵桿粉??!我自愧不如!” 白源雙手抱臂,悠然地望向頭頂?shù)牧霰凇?/br> 李敏行和吳景函面面相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在說什么?”“……沒聽懂?!?/br> 他們腳下的合金地板突然震顫起來。并非像地震那樣的劇烈晃動,而是平穩(wěn)、規(guī)律而強勁的,帶著一股身體被快速提升的輕微失重感。 “怎么回事?”李敏行趴下來,耳朵貼在地板上,似乎聽見了不知從何而來的機械嗡鳴聲。 “起飛了?!毙l(wèi)霖說。 吳景函問:“什么?” “星艦?!?/br> 一個站、一個趴的兩人徹底驚呆:“星……艦?” “對,銀河級星艦。這個基地,是某人最了不起的致敬之作。”衛(wèi)霖邊說,邊偷眼看白源:這家伙仰頭看天,擺出一副倨傲高冷的模樣,可內(nèi)心悶sao暗爽的那股勁兒,幾乎要從鼻孔里冒出來。讓他忍不住想笑。 李敏行覺得自己的大腦當機了:“這個‘公司’基地,原來不止是外形模仿星艦……它的的確確就是一艘星艦?!” 如果此刻他們身在千米之外,就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一艘氣勢磅礴的星艦,正將它碟型的下半部,從深陷的地面之下迅速拔起,依仗輪機室的曲速核與亞光速脈沖引擎,將龐大無比的艦身升向高處,仿佛閃爍著萬點星光的陰云,覆蓋了整片夜空。 “怎么辦,怎么辦?”李敏行朝吳景函一臉焦急地說,“他要是跑去外太空,你報警也沒有用??!回頭弄死了我們,他再把遠程腦控技術研發(fā)出來,通過人造衛(wèi)星一發(fā)射……整個地球上的人類都會成為他的思想傀儡?天哪,這太恐怖了!” 吳景函涼涼道:“‘我們是技術人員,技術人員最該考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對科學永無止境的探索’——這不是你親口對我說的?” 李敏行捶著合金地板,唉唉地求饒:“我錯了、我錯了!讓這一切該死的、見鬼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結束吧!” 他的話剛出口,電磁力場的藍光便消失了。 不止是力場,連同辦公桌椅、四壁的合金,甚至房門之外的通道……視線所及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都在碎裂、潰散、消失。 “怎……怎么回事?”李敏行和吳景函再度震驚,“這里,要崩潰了?” 衛(wèi)霖伸手,將李敏行從地板上拉起:“不僅是這艘星艦,整個世界都要崩潰了。” 李敏行五雷轟頂:“世界要……毀滅了?因為我的一句話?” 衛(wèi)霖哂笑:“你才知道,你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啊?!?/br> “我是——造物主?”李敏行全身顫抖,聲音都變調(diào)了。 衛(wèi)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是由你的腦電波導入治療中心的光腦‘天極’,而搭建出的虛擬空間,我們管它叫‘絕對領域’。在這個領域里,你是神、是造物主,你說要有光,就有了光,你說結束,一切都將歸于——”他點了點李敏行的前額,感慨道:“人類的大腦,多么神秘玄奧的事物,是我們終其短暫一生,也探索不盡的宇宙?!?/br> 李敏行雙手捂臉,用力地抹了一把,似乎明白了什么:“這里是我的妄想世界,你跟白源進來,就是為了讓我清醒。根本沒有什么迫害者,黑暗來源于我自己的心魔。我懂了……我們要怎么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