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如此看來,那人極有可能是躲藏在某個大甕之中。 我將大虎喊了過來,以手電筒的光束仔細(xì)的打量著周圍的大甕。 陶質(zhì)大甕,素面無紋,也未見任何標(biāo)志性的刻痕符號,無法作為斷代依據(jù)。 但有幾分奇怪的是,大甕下半部分,有厚厚的黑色炭灰粉末,是火燒過的痕跡,甕缸上部,有草帽狀陶質(zhì)頂蓋,似密封。 第6章 蠟尸 “大虎,過來幫忙,托我上去,從甕缸里把人找出來!”這甕缸高過我頭頂一臂距離,腹大口小,光線昏暗,即便跳起來,也無法看清內(nèi)部的情況。 “你托我吧,起碼我手里還有武器!”大虎雖膽小,卻很義氣,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工兵鏟說道。 通過那凌亂的腳步可以看出,我們要找的人,即便沒有死亡,也必會重傷,以大虎的體格,應(yīng)該不會遇到危險,所以我也沒說什么,俯下身來。 大虎將手電筒咬在嘴里,右手持工兵鏟,左右半扶著甕缸壁,踩在我肩膀上。 “咔嚓!”我剛要起身,突然聽到了清脆的碎裂聲。 “別白費(fèi)力氣了,這甕缸破了!”大虎說著,將踩在我肩頭的腳移開。 我站了起來,見那大甕缸的腹部果然出現(xiàn)了裂痕。 可能是年代太久遠(yuǎn)了,甕體發(fā)穌,經(jīng)不得碰,但這也讓我們省了些力氣。 大虎在我站起來之后,以工兵鏟對甕缸裂開處捅了一下。 “啪噠!” 一大片甕體脫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甕缸腹部,出現(xiàn)了一個足球大小的洞。 “媽呀!”大虎率先用手電筒光束向內(nèi)照去,發(fā)出一聲驚呼,急促的后退了兩步,跌倒在地,還連滾帶爬的躲到了我身后,連掉在地上的手電筒都顧不得拾了。 見大虎嚇成這樣,我知道這甕棺之中,必定有極為恐怖的東西,就拾起大虎掉在地上的手電筒,向內(nèi)照去。 當(dāng)我看清甕缸里的東西時,心頭一顫,也差點將手電筒丟棄。 那甕缸裂開的洞之中,竟然是一顆人頭。 這顆人頭長發(fā),臉上蠟黃而干癟,嘴巴大張著,似痛苦哀嚎,十分猙獰。 “僵尸……我們不會是遇到僵尸了吧?”大虎顫顫巍巍地對我說道。 片刻震驚之后,我緩過了神,再次將手電筒光束轉(zhuǎn)移到那張臉上,無論這張臉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都必須要搞清楚他的死因,也只有這樣,才能避免重蹈覆轍。 那張臉雖干癟,皮膚之上卻有晶瑩的光澤,似包裹于琥珀之中一般。 “大虎,把工兵鏟給我!”我討要過大虎的工兵鏟之后,壯著膽子,將甕缸再砸開了一些。 甕缸之中的尸體清晰的展現(xiàn),卻讓我大吃一驚。 因為這尸體身上穿的是麻布短衫,頭上挽著發(fā)稽,一看就不是現(xiàn)代的人,有極大的可能是與墓主人同一時期的人,被迫殉葬的。 但緊從其衣衫上,很難判別出年代,畢竟被迫殉葬的人,都是些下層社會上的窮苦人,能有完整的衣服,就不錯了,斷然不會擁有明顯具備時代特征的東西。 其身體是蜷縮而蹲的,顯得瘦小而干癟,比正常人能小出一半。 通體都被一種晶瑩的蠟質(zhì)包裹著。 蠟尸! 我陡然腦海中陡然間出現(xiàn)了這個詞匯。 傳言,蠟尸自古就有,直至清朝晚期,一些閉塞的村落還保留制作蠟尸的習(xí)俗,也可以稱得上是葬俗了。 所謂制作蠟尸,并非像常人想象的那般恐怖,只是后世人為保留祖先遺容,而將祖先的尸體表面涂抹白蠟密封,以達(dá)到不腐的目的。 我和大虎都是見過蠟尸的,在上博物館基礎(chǔ)課時,學(xué)院老師曾組織我們?nèi)⒂^過市博物館的文物庫房,里面就有一具蠟尸。 據(jù)在博物館上班的師姐說,那具蠟尸本來是要放在展廳供才參觀的,卻因某種原因而收進(jìn)庫房的。 那位師姐在對我們解釋時,目光驚忽不定,似有忌憚,當(dāng)時大家猜測,多半是蠟尸出了問題。 在我們軟磨硬泡之下,那位師姐終于對我們說出了原因。 那具蠟尸在展出的當(dāng)天,上鎖的展柜中一只玉扳指不翼而飛,警方介入,都已立案,卻也沒查出下落。 一個月后,竟然發(fā)現(xiàn)那只扳指在這蠟尸的手指上戴著。 但那具蠟尸,看上去與真人大小無異,并不干癟,面部表情也未有這般猙獰。 “這是蠟尸,你有不是沒有見過,怕什么?”大虎一個勁扒在我后背發(fā)抖,我又好氣,又好笑地對他說道。 “上次師姐可告誡過我們了,這東西可邪門的很,還是不碰的好!” 大虎畏懼地說道。 見大虎還是那么沒出息,我也懶得理他,再次打量對這蠟尸打量了一番。 以這具蠟尸的頭發(fā)長度來分析,絕對是一個成年人了,而成年人的身材卻如此瘦小,有些說不通,其中必定有什么古怪。 但這具尸體畢竟已死去不知道多少年了,也并非我們要找的人,既然想不明白,我也就不再管這具蠟尸了,想著先將那腳印的主人找到再說。 大虎跟在我身后,我繼續(xù)前進(jìn),揮動著工兵鏟,再次捅破了幾口甕缸,見到的依舊是這種蠟尸,卻并不間我們想要找的人。 但我堅信,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的,他一定躲在甕缸里,把這些甕缸都敲爛,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 “咯吱!”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音,聲音很小,但在這昏暗的墓室中,還是很清晰的,感覺就像老鼠撓墻一般。 “不……不會是那東西鬧出來的吧?”大虎畏懼的望著被打破的那幾口甕缸,發(fā)顫地對我問道。 “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動?這里除了你我而外,可能就只有那腳印的主人是活著的了,這聲音必定是他發(fā)出來的,仔細(xì)聽聽!”對大虎說完這句話之后,我們幾乎同時屏住了呼吸,仔細(xì)的聆聽著聲音的來源。 在那聲音的指引下,我們很快就將目標(biāo)鎖定在了一口甕缸中。 當(dāng)我與大虎走到那口甕缸前時,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依舊持續(xù)著,在安靜而黑暗的墓室中,顯得格外的清晰,也很瘆人。 只要有聲音,就說明人還活著,就沒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我揮起工兵鏟,一下就將那口大甕缸劈了個窟窿。 以手電筒的光束照了過去,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口甕缸之中,竟然有兩具身體。 一個穿著現(xiàn)代服裝頭發(fā)花白的人腦袋扎進(jìn)蠟尸的懷里,蠟尸的雙臂交叉的搭在他后背上,那人雙手正有氣無力地抓撓著甕缸的兩壁,似痛苦掙扎。 這樣的場景讓我心臟猛然一陣抽搐,難道真是這蠟尸做怪,將這人捉進(jìn)來的? 但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這人很有可能知道關(guān)于古墓的辛密,是破開古墓之迷的關(guān)鍵。 我不再遲疑,揮起工兵鏟,一下就將蠟尸的腦袋斬落,并將快速的將那人拉了出來。 “秦教授?”當(dāng)看清這人的面龐時,我與大虎都是一驚。 秦越,著名考古學(xué)家,省考古隊領(lǐng)隊,也是我們學(xué)院的客作教授,給我們講過課,故此一眼便認(rèn)出了。 “活……活……”秦教授臉色微微泛黃,精神狀態(tài)很糟糕,口中喃喃的說“活”字,不知道要表達(dá)什么。 “大虎,你照顧好秦教授!”我將秦教授放到大虎懷里,雖不相信蠟尸能做什么怪,但剛剛秦教授與蠟尸的姿勢太過于駭人了,不得不小心。 我持著工兵鏟,再次向之前抱住秦教授的蠟尸走進(jìn)。 那失去頭顱的蠟尸并沒有動,卻只見脖子傷口處,有些似稻粒般顆粒物。 難道這蠟尸死后,被人強(qiáng)灌到口中稻粒了? 我大為詫異,卻想不出哪個朝代有這樣的葬俗,就靠了過去,以工兵鏟將“稻粒”鏟下少許。 當(dāng)我將“稻粒”拿到眼前時,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不是什么稻粒,白花花的,似蟲子。 “這……”就在我仔細(xì)觀察時,那古怪的東西竟然動了,似蟲蛹般活了過來,并在不斷漲大。 “大虎,快走,離開這里!”我意識到了不秒,將鏟頭上的蟲子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與大虎攙扶著秦教授往外走。 “咔嚓!咔嚓!” 在就我們剛剛走到門口之際,聽到了古怪的聲音,轉(zhuǎn)頭一看,竟是另外幾具蠟尸傳出來的,竟是那古怪的蟲子啃破了蠟尸,鉆出來了。 “快走!”雖不知道那蟲子有何厲害,但出自古墓內(nèi)部的活物,必定極端恐怖的,絕對不能嘗試,我對大虎提示了一聲,攙扶秦教授,拔腿就跑。 此刻的秦教授已昏迷了過去,即便我與大虎體格都健壯,攙扶著一個百十斤重的人,也快不到哪去。 “嗡!” 我們還沒有跑出去多遠(yuǎn),一群拇指大小的黃蜂就將我們包圍了。 見到這黃蜂,我終于知道了,之前的那些白色的“稻?!本故欠溆?。 “咋辦?”大虎嚇的臉色都發(fā)青了,失聲喊道。 “用衣服打!” 我將工兵鏟別在腰間,將上衣脫了下來,奮力拍打著黃蜂。 而大虎見我這般,將昏迷的秦教授放在地上,也揮舞著上衣拍打黃蜂。 “嗡……” 雖我與大虎奮力拍打,但周圍的黃蜂越來越多了,以至于我們兩人即便背靠背都難以招架了。 讓人奇怪的是,黃蜂只將我與大虎當(dāng)成了攻擊目標(biāo),而昏迷倒地的秦教授竟然沒有受到任何攻擊。 第7章 火燒蠟尸 “李幕,秦教授暈了,就不再受到黃蜂的攻擊,要不我們也躺在地上裝死吧?”隨著大黃蜂的數(shù)量持續(xù)增加,我與大虎兩人越來越吃力了,大虎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秦教授沒有遭到大黃蜂襲擊的怪異現(xiàn)象,對我問道。 “依我看,躺在地上裝死,就真離死不遠(yuǎn)了,先別管大黃蜂為什么不攻擊秦教授,你還記不記得,秦教授昏迷之前喊過什么?”我對大虎問道。 “活?不對,是火!”大虎經(jīng)我提醒,也瞬間意識到了,秦教授可能已知道我們必將遭遇蜂蛹的變故,提示我們用火攻。 大虎立即將打火機(jī)拿了出來,將并上衣點燃了。 當(dāng)大虎的上衣燃起時,那群兇猛的大黃蜂瞬間而逃,向大擺滿甕缸的墓室而去。 “快跑?。≮s緊離開這鬼地方,我這衣服燃不了多久了!”大虎見衣服快燃盡了,急切地對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