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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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許:“……” 莫日根:“……” 陸許:“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 “這是不受控制的!”莫日根說,“我也沒辦法,憋太久了?!?/br> 莫日根那物頂著陸許,陸許簡直哭笑不得,莫日根問:“會怎么樣?” “入魔?!标懺S說,“從現(xiàn)在起,鴻俊體內(nèi)的魔種會開始生長,回到在敦煌之前的狀況,天地間的戾氣,都會朝著他的身體匯聚,每過一天,魔種便將愈發(fā)壯大……” 莫日根“噓”了聲,讓陸許別再說下去。 “小時候,沙卡那給我講過一個故事?!蹦崭f,“有一個人,他在夜里,被群狼追著奔跑。” 陸許沉默了,莫日根在他的耳畔說:“你知道大漠上驅(qū)狼用什么辦法么?” “用火。”陸許答道。 莫日根說:“曠野中千里平原,只有一棵枯樹。于是他放火燒掉了這棵枯樹?;鸸庹找囊埃侨罕阃俗吡?,但這棵枯樹風朽多年,只能支撐一小會兒。很快,火焰越來越小,只剩下一點點火苗?!?/br> 陸許說:“他能等到天亮么?” 莫日根低沉、喑啞的聲音在陸許耳邊說道:“夜空里烏云密布,看不見月亮,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黎明才會來,火苗漸小下去,借著黑暗,他看見了更多的狼,漫山遍野的狼。” 陸許說:“于是他守在快熄滅的火苗前,苦苦等待黎明的到來,火苗一滅,群狼就會將他撕成碎片。” 莫日根“嗯”了聲,又說:“他開始找一切能燒的東西,但是燒一件,少一件,他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個晚上。” “最后呢?”陸許問。 “這個故事沒有結(jié)局。”莫日根說,“視乎于你相信什么。黎明也許先來,火焰也許先滅。但你說,那個人在烤火時,心里想的什么?” 陸許:“家人么?” 莫日根沒有回答,陸許又說:“想活下去?” 莫日根還是沒有回答,陸許又猜:“想回家?!?/br> 莫日根說:“他在想,這火焰真暖和?!闭f著手臂稍一用力,抱緊了陸許,說:“睡罷。他們能撐過去的,這火先燒完也好,黎明先來也罷,都是命的事兒,烤火的時候就認真烤火,別想這么多了?!?/br> 陸許閉上雙眼,沒有再說話。 第154章 坦誠相對 “阿泰呢?”鴻俊睡在李景瓏身邊。 李景瓏的身體不再如從前般溫暖,像個火爐, 虛弱的體質(zhì)令他手腳冰涼, 而這被窩里就像個冰窟一般。 “逃出洛陽時走散了?!崩罹碍嚨?,“想必正在找咱們。” 鴻俊便不再多問,李景瓏一夜里只睜著眼發(fā)呆, 鴻俊不敢問以后要怎么辦。 怎么辦?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 安祿山的部隊不知道打到了哪里;洛陽城里, 李景瓏功虧一簣的原因是什么;自己在引動地脈時, 為什么會出現(xiàn)不動明王……這一切,鴻俊都不敢多問。 他抬眼看著李景瓏, 他甚至沒法像以前一樣, 枕在他的手臂上, 因為他肩膀上還纏著夾板。 “暖和點了么?”鴻俊問。 “好多了?!崩罹碍嚧鸬?。 鴻俊輕輕地抱著李景瓏的腰,把鳳凰羽毛放在他的胸膛上, 并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 “等你好點兒, 我?guī)慊仃捉饘m去。”鴻俊說,“重明與青雄, 一定有辦法的?!?/br> “我沒臉上去?!崩罹碍嚨吐暣鸬馈?/br> 鴻俊說:“我也沒臉回家?!?/br> 上次離開時, 鴻俊也知道自己傷透了重明的心,這下要帶著李景瓏回去求重明為他設法醫(yī)治, 多半更讓他氣憤。再說起來,平日里跟著李景瓏,對養(yǎng)父不聞不問,現(xiàn)在愛人傷得這么重, 又要回家求重明……鴻俊自己忍不住都惡心自己。 “可我不后悔。”鴻俊又說。 “對不起?!崩罹碍嚨吐暤?。 “別說了?!兵櫩〉?,“景瓏,振作起來??!你不是這樣的!” “你說得對?!崩罹碍嚲従忛]上雙眼,疲憊吁了口氣。鴻俊正以為他要振作時,李景瓏卻說:“這些天里,我想了很多,你覺得,這不像我么?” 鴻俊皺眉,詫異端詳李景瓏,李景瓏說:“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我?!?/br> 李景瓏嘆了口氣,說:“我從來不曾朝你提起過,獲得心燈后的那一刻?!?/br> 鴻俊詫異道:“什么意思?” “那感覺很難形容?!崩罹碍囬]著雙眼,喃喃道,“仿佛我的整個世界,都隨之亮了起來……” “什么時候?”鴻俊意識到有點不大對勁了。 “你覺得從前的我是個什么樣的人?”李景瓏忽然問。 鴻俊說:“你是最好的?!?/br> 李景瓏沉默不語,鴻俊確實覺得,李景瓏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善良、勇敢、聰明、果斷,且堅信理想,在鴻俊眼中,幾乎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但我自己心里清楚?!崩罹碍嚨吐曊f,“我從前不是這樣的?!?/br> “什么?”鴻俊驀然想起了某件徹底改變了兩個人命運的事。 果然,李景瓏說:“那是我得到了心燈以后。確切地說,是在遇見你之后?!?/br> 鴻俊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李景瓏又說:“以什么時候為界限呢?也許在平康里睜開眼,看見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就模模糊糊,有了這種感覺。直到領命入驅(qū)魔司,又見到你時……” “……就像心里照進了一束光?!崩罹碍囌f,“曾經(jīng)所計較的、所在乎的,都已變得不再重要……” 鴻俊聽說過不少李景瓏從前的事,除卻驅(qū)魔司的成員外,任何人看見他與李景瓏在一起,眼中都帶著某種奇怪的神色,似隱約在嘲笑,又似心下了然。而且,他還知道李景瓏從少年時代得罪的人就不少,哪怕面對皇帝、貴妃、宰輔、官員,都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才混得如此落魄。 但在他開始帶領驅(qū)魔司后,又顯得十分官運亨通,仿佛自己聽聞的,與真正見到的李景瓏,不是一個人般。 “現(xiàn)在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崩罹碍囌f,“沉甸甸的,壓在了心上?!?/br> 心燈的力量,能這么強烈地改變一個人嗎?鴻俊從未聽青雄說過,那么心燈如果消失了,它去了哪兒呢?他皺眉,看著李景瓏。 “所以心燈消失了,你覺得……有點難受嗎?”鴻俊不解,看著李景瓏。 “我又成為了一個凡人?!崩罹碍嚦櫩⌒÷暤卣f,“你所看到的,曾經(jīng)的我,都是心燈所賦予我的假象,那不是真正的我?!?/br> “那……真正的你,是怎么樣的呢?”鴻俊疑惑地問道。 “懦弱、自私、好色。”李景瓏沉聲,“半途而廢,好大喜功,無能……唯一引以自傲的,不過是一個出身,外加一手箭術?,F(xiàn)在連一身武功也沒了?!?/br> “所以呢?”鴻俊說。 李景瓏艱難地稍稍側(cè)過頭,看著鴻俊,眼眶發(fā)紅。鴻俊卻湊上前,吻住了他。 李景瓏:“……” 李景瓏驀然睜大了雙眼,這是鴻俊第一次如此主動、如此熾烈地吻他。李景瓏被吻上時,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心臟狂跳起來。 李景瓏:“唔……” 李景瓏本意也許是想說,現(xiàn)在的我配不上你,抑或現(xiàn)在的我保護不了你,抑或其他什么喪氣的話,然而鴻俊那個吻猶如狂風暴雨,絲毫沒有半點猶豫,以一種強悍而霸道的方式侵犯著他。 李景瓏:“好了你聽我說……”一句話未完,鴻俊不敢碰上他的胸膛,只是以手撐著枕畔,虛虛壓在他身上,只讓李景瓏喘了口氣,又是一輪深吻。 李景瓏常常寵著鴻俊,卻未曾想到,這家伙一旦固執(zhí)起來,是會毀天滅地的,他要抬手推開鴻俊已是力有不逮,甚至連別過頭亦是困難,鴻俊唇舌挑逗,如入無人之境,他強行挽著李景瓏的脖頸,吻了足足將近半刻鐘。 李景瓏快喘不過氣來了,腦海中一陣眩暈,他在這毫不留情的吻前心情復又轉(zhuǎn)好,正要努力推開鴻俊時,鴻俊卻半點不留情,堵著他的唇,直到李景瓏意識一陣陣模糊。 鴻俊一邊吻他,一邊伸手往他身下摸,摸了黏糊糊的一手,嚇了一跳。 “你……”鴻俊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李景瓏實在是憋得太久了,全身無法動彈,感覺卻還在,被鴻俊吻得意亂情迷,再被那么一摸,幾乎是被碰上的瞬間就不受控制地釋放出來。 李景瓏:“……” 李景瓏滿臉通紅,臉上總算有了點兒血色,仍在微微喘息。 鴻俊說:“不管你變成啥樣,那啥的功夫還是很好的,那話兒也還是好大?!?/br> 李景瓏正無奈時,突然聽到這話,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地笑了幾聲,頓時牽動骨折處,呻吟道:“好痛?!?/br> 鴻俊跳下床去,燒了熱水,揭開被子,為李景瓏擦身,他的身軀依舊一如以往,健碩胸膛上,那孔雀刺青仍在。鴻俊低頭,親吻了下那刺青,再親吻李景瓏的唇。 “你要么?”李景瓏問道。 “待你好了再來?!兵櫩≌f是這么說,眼睛卻一直在李景瓏全裸的雄軀上瞥來瞥去,看得李景瓏不由得涌起一陣羞恥感。片刻后鴻俊仍是按捺不住,將自己衣服脫了,躺在李景瓏身邊,以手自行解決。 “鴻俊?!崩罹碍囕p聲說。 鴻俊將兩人擦干凈了,拉過被子蓋著,像個乖小孩。 “以后我來保護你吧?!兵櫩∪缡钦f,“別再東想西想的了?!彼f著打了個呵欠,以手指分開李景瓏的大手,十指交扣,進入了夢鄉(xiāng)。 廚房里頭,朝云小聲說:“喂,趙子龍,小殿下好像醒了?!?/br> 鯉魚妖側(cè)躺在尚有余熱的灶臺上,翻了個面,說:“明兒我?guī)湍阏f說?!?/br> 朝云說:“你說,他會接納我們不?” “會的啦?!滨庺~妖答道,“他連我都原諒了,怎么可能不接納你?” 朝云還是有點不放心,鯉魚妖又說:“你立下大功,把李景瓏救了出來,你要什么他都會給你,何況當他的下屬?” 朝云又反復確認了鴻俊的性格、脾氣,以及愛聽什么話,鯉魚妖一再安慰,我們家不像安祿山這么多事兒,朝云這才心思忐忑地躺在灶下睡了。 臘月廿七日,陜郡酷寒近乎滴水成冰,外頭北風呼呼大作。翌日清晨,數(shù)人挪到李景瓏房中,就著一片鳳凰羽毛烤火,在外圍的陸許還有點兒哆嗦,蒼狼便伸出爪子,把他攏了過來,攏到面前。 “你一定要變成這模樣么?”陸許一臉麻木地說。 “御寒啊?!鄙n狼低沉的聲音說,用滿是軟毛的胸膛抵著陸許。 “好冷啊這兒?!兵櫩≌f道。 “方圓百里主要是沒人氣。”李景瓏虛弱地說道,“長安繁華,人多了,便不覺得冷。這村莊又是在平原上,連遮擋物都沒有。” 鴻俊努力地將李景瓏抱起來,將被褥與枕頭墊在他身后,讓他坐好,鯉魚妖進來,擺開菜。 “還有魚!”鴻俊說。 “你不是不讓吃鯉魚的么?”陸許朝鯉魚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