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說著又沖著林慶笑著道:“千歲遠(yuǎn)道而來想必是十分辛苦的,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吧,也正好品嘗品嘗我們草原最鮮美的羊rou?!?/br> 林慶連連稱是,穆珂又道:“千歲既然來到草原也正好去看看我的王妃,也就是你們的公主,她聽說了你的消息之后惦念的很,你可一定要見見她啊,相信她見了你之后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是司徒寧安這幾天向穆珂請求的,看在她這幾天這么盡心服侍她的份上,答應(yīng)了她也無妨,穆珂瞇著眼睛舒適的想。 林慶立馬便應(yīng)承了下來,眼中卻快速地閃過了一道晦澀不明的冷光。 上次就是因為她才鬧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林慶不喜歡這位公主。 第94章 我會! 穆珂想的還是太簡單了,若是認(rèn)識林慶的人絕不會這么輕易的相信林慶,因為這個人除了景惠帝之外不會買任何一個人的賬,當(dāng)然另一人除外。 而穆珂手里的那份名單不知摻了多少的水分,以及那水分中到底有多少是喜歡跟林慶作對的人,這些誰也不知道,除了林慶。 穆珂將林慶當(dāng)成了一把好刀,一把用于切割大梁河山的好刀,而林慶卻也把穆珂當(dāng)成了一把鋸子,一把替他鋸掉大梁朝堂上下所有針對他的不和諧的枝枝蔓蔓的鋸子。 而且林慶怎么可能相信這次逼他進(jìn)入大草原的人會是匈奴人,進(jìn)入西北那么久他又不是不知道匈奴人長的什么樣子。 小辮子,大胡子,八字腿,身上還裹著羊皮衣,而那天追殺他的匈奴人雖然也穿著匈奴人的衣著,可是他們的頭發(fā)以及他們的戰(zhàn)馬都與匈奴人不一樣,也不知道幕后追殺他的人是太看不起他還是篤定了他一定會死,所以連偽裝也沒有認(rèn)真去做。 林慶記得他被追殺的那晚,那些匈奴人是突然從他的后方出現(xiàn)的,而他的后方是什么?是大梁的軍士重鎮(zhèn)! 匈奴人能從那里出現(xiàn)才有鬼了,而且他們的身上雖然穿著匈奴的服飾,但他們的體格相對于匈奴人來說還是要相對瘦弱一些,并且他們的戰(zhàn)馬和中原的馬明顯不同,而且從月一等人的口中可以知道他們的一些招式都是中原人常用的。 這么久以來林慶在西北一直都風(fēng)平浪靜的,而這怎么可能?林慶不認(rèn)為朝中的那幾位會讓他安安靜靜地待在西北,那些讓他被派到西北的人如果真的只是為了將他打發(fā)到這個破地方,一點鬼都不搞只能說明時機(jī)未到,一直沒有什么行動可能就是在這里等著他了。 林慶如此想著便走回了大帳,卻忽然發(fā)現(xiàn)一帳中早就有了兩人,而且還是自己的熟人。 林慶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后才緩緩地步入了大帳內(nèi),對著眼前的一人恭敬地施了一禮才道:“奴才林慶見過公主殿下,許久不見,林慶給殿下請安了?!?/br> 即使司徒寧安嫁到了匈奴,但林慶依舊會給皇室中人應(yīng)有的尊重,不為什么,只因為他是天家的奴才,是一個家奴,即使爬的再高,官做的再大,這一點林慶從未忘記,也因為此他比之前與那些和他一般的人走得更遠(yuǎn),更得帝寵。 寬闊而又靜悄悄的大帳之內(nèi)就只有三個人,林慶,司徒寧安和她一直帶在身邊的婢女薇兒。 算來司徒寧安遠(yuǎn)嫁匈奴滿打滿算也才幾個月的時間,可是才只過了這短短的幾個月林慶卻幾乎快要重新認(rèn)識眼前的這位公主了。 司徒寧安雖然依舊國色天香,可是一雙美麗的眼睛中那曾經(jīng)的天真浪漫和歡樂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死寂和一些冰冷的成熟。 她身邊的婢女也是如此,主子不好,當(dāng)奴才的又怎么好得起來? 幾個人的大帳中一片沉悶,直到司徒寧安看著林慶的寂然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光澤,林慶才聽眼前的人開口道:“許久不見,林總管起來吧?!?/br> 林慶聽了之后才拍了拍自己發(fā)麻的膝蓋,直起了身來。 在如此的情形下相見,二人都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相對無言了許久之后,林慶才主動開口道:“公主殿下近來過得可好,陛下和皇后皇子們都甚是想念您,如今看見您沒事,真是太好了?!?/br> 司徒寧安的眼神嘲諷似的暗淡了些,抬眼掃了林慶一眼又低下,冰冷的臉上劃過了一道不算笑的笑容,扯開了微諷的嘴臉道:“他們想念我?總管真是會說笑,您這說還不如不說,想念又如何,做過的事做了便是做了,想念又有何用,我與大梁的萬千黎民與江山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公主……”林慶道,林慶知道如今說什么都是無用,眼前的這個孩子在宮中生活了十幾年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了,因此她如今的境遇讓他倒是也有些沉默了。 司徒寧安的身上早已褪去了身為少女的青澀,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成熟之味,一身匈奴的打扮卻讓她全身上下更透著一種別樣的風(fēng)情,而她死寂又絕望的眼神林慶并不陌生,他見過后宮中的許多女子都是這種神色,心里也只是暗嘆一聲。 別人的命與他并無關(guān)系。 “千歲如今落在匈奴人的口中可是有想過怎么回去?” 司徒寧安詢問的眼神中帶著一些凜厲和不易察覺的期寄。 見林慶沒有回答,司徒寧安站起了身,走到林慶的跟前道:“人人都道你是jian佞,是禍國jian臣,那么為了你自己的命想必你一定是不惜代價的想要離開這里了,可是你會有什么辦法呢? 匈奴人費盡心機(jī)的抓到你肯定不會輕易的放你離開,除非他們從你的身上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而你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父皇給予的,沒了我的父皇你什么也不是,所以…… 林總管,你只有出賣我的父皇才能獲得一絲逃走的機(jī)會,那么,林千歲,你到底出賣了我的父皇什么呢?” 林慶不可察覺地?fù)u了搖頭,眼前的這位公主是很聰明,嫁出去了之后,該學(xué)的都學(xué)會了,一些不適合她學(xué)會的她也學(xué)了,還用這么拙劣的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公主,您到底想說些什么?” 林慶平靜地道,臉上不見一絲的慌張。 司徒寧安看著他平靜的眼神,眼中閃過一絲劇烈的波動,輕輕地道:“千歲可知,你剛才的表情跟一個人很像?” “像誰?”林慶道,他倒真的不知道他還能像誰,從沒有人這么說過,現(xiàn)在聽來還真有點意思。 本來是打算威脅他的司徒寧安眼中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的怨恨,諷刺的唇角露出了一些苦澀的微笑,哼笑了一聲道:“說起來這個人應(yīng)該是您手下的人,我出嫁的那天您應(yīng)該沒有忘記吧?” 林慶看著她,司徒寧安臉上的怨恨消失不見了,又重新恢復(fù)冰冷地看著他道:“我知道林總管一定以為只要出賣了我的父皇就能離開這片草原,或許您也真的可以離開,但是只要有我在,事情就沒那么容易。” 眼前的女人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嘲諷,林慶壓抑住心中的憤怒,恭敬地道:“那么公主,您想要什么?” 如果說司徒寧安因為對皇室的忠臣而想阻止他,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她被逼嫁給了匈奴,可是她畢竟始終是皇家的人,心里說不定還是向著皇家的。 因此林慶的心中并不確定她會不會真的在穆珂身邊作梗,阻止他離去,那么他想要回到大梁就更加艱難了。 林慶現(xiàn)在的身上穿著一身灰色的普通服飾,臉上的神情有些疲憊,多日的奔波讓他欣長的身子顯得有些瘦削,雖有幾分落魄,但那斜飛的眉眼依然讓他身上不由自主地帶著幾分冷酷的氣勢,從他的身上依舊可以看出那個昔日權(quán)傾朝野的九千歲的影子。 但而今落到這個地步,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一個不小心,這個位高權(quán)重的人就極有可能永遠(yuǎn)也回不到大梁了,從一個人人畏懼的神邸變成一抔黃土,到時候不知會有多少拍手稱快的人。 司徒寧安明麗的眼睛中突然出現(xiàn)了幾絲的難言之意,看著林慶道:“只要你把你手下的那個人送到匈奴,我就答應(yīng)不為難你,而且還會幫助你順利的離開這里,如何?” 人人都是自私的,司徒寧安也一樣,大梁皇室養(yǎng)了她幾十年,而她也用她一生的幸福償還了,現(xiàn)在再想讓她替大梁著想她做不到,更何況她知道即使她能帶給林慶一些麻煩,她手中的籌碼還是不足以與林慶相抗?fàn)?,還是不能阻止他離開。 如今能得到這個效果也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意料了,因此司徒寧安想要用這些條件換去一些她能得到的東西。 那個人負(fù)了她,但即使這樣她也更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他,她是大梁的公主他憑什么辜負(fù)自己。 長久以來的怨恨已經(jīng)讓司徒寧安變得偏執(zhí),因此才會提出如此條件。 然而,司徒寧安不知道的是,林慶之所以有退步的表現(xiàn)完全是因為想要急于回去見某人才會這么顧忌她的,否則司徒寧安提出來的東西對他來說什么都不是。 可是現(xiàn)在司徒寧安的條件卻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底線,這是林慶絕對不能容忍的,林慶突然一改恭敬和冰冷,笑著道:“公主,您已經(jīng)是匈奴大汗的王妃了,如此說話不怕會引起什么誤會嗎?要知道雖然帳中只有我們?nèi)齻€人,可是,您不會忘了隔墻有耳這個詞吧?到時如果您被匈奴王誤會了就不好了?!?/br> 林慶要笑不笑地道,司徒寧安也笑著道:“本宮又沒有說些什么,只是向千歲要了個人,千歲不會這么吝嗇吧?” 司徒寧安實在不明白,她不就是跟他要了個屬下嗎?值得林慶這么在意嗎?這跟他以后的自由和權(quán)勢比起來難道還要重要? 他相信林慶不是這樣連一個屬下都犧牲不起的人。 位居高位的人底下都是尸骨,林慶如果沒有一顆狠心就無法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因此說他對自己的屬下于心不忍司徒寧安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除非那個人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迎著司徒寧安探尋的目光,林慶笑著對司徒寧安道:“公主,您已經(jīng)嫁給了匈奴王那么就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想一些不該想的東西對您來說并沒有好處,您就不擔(dān)心我會將此事告訴給匈奴王嗎?” 司徒寧安捏緊了自己的掌心,望著他的眼睛抿緊自己紅潤的唇道:“你不會的。” 司徒寧安心中篤定林慶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屬下,而用自己的今后的自由與權(quán)勢來與她冒險,因此他肯定會答應(yīng)她的條件的。 卻沒想到林慶的臉色反而瞬間冷了下來,冰冷地道:“我會!” 第95章 逆鱗 司徒寧安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仿佛沒有見過他一樣,里面滿滿的是疑惑和不可置信。 怎么會?司徒寧安不相信林慶竟然拒絕了她的條件,這個人人都道心狠手辣人怎么會連一個屬下都舍不得。 “你和他到底什么關(guān)系?”司徒寧安緊張地道,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林慶并沒有理她,只是恢復(fù)了面對皇家之人時恭敬的習(xí)慣性神態(tài)對她道:“公主您應(yīng)該回去了,您在奴才這里待了這么久如果匈奴單于知道了,想必是不會高興的?!?/br> 司徒寧安不甘地看著他,并不想就這么離去,其實相比于威脅林慶,她更希望林慶能帶著她一起逃走,可她知道這不可能。 草原并不是她的故鄉(xiāng),穆珂并不是她的良人,可是她的幸福卻埋在了這一片看似寬廣卻無情的湛藍(lán)天空下,她不甘心。 “誰在那里!”薇兒突然喊了一聲,目光直直地盯著牛皮屏風(fēng)處的一片衣角緊張地喊道,林慶二人的目光也立刻向那處望去。 看布料那躲在屏風(fēng)后面的肯定是一個匈奴人,帳內(nèi)的幾人都緊張了起來,如果這個人是穆珂派的,那么剛才的那些談話便會全部都被他知道。 林慶的臉上雖然看不出緊張神色,但眼神卻露出兇狠,林慶可以對自己狠,所以對別人他可以更狠。 那些話雖然不置命,更何況穆珂應(yīng)該也知道他的王妃出嫁前心有他人,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想讓那個人卷入危險之中,他可以不在乎天下任何人,卻不會對她有一絲的忽視。 司徒寧安更緊張,手中早已抓住了一支藏在袖子中的簪子,手心都冒出了冷汗,穆珂能寵愛她,她付出的代價已經(jīng)夠大了,她已經(jīng)不想再經(jīng)受任何的折磨了。 但司徒寧安還是太嫩了,雖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卻還是不夠成熟,輕易地就將自己心里的恐懼表現(xiàn)在了臉上,薇兒也緊緊地護(hù)在了她的身側(cè)。 屏風(fēng)處的人閃了出來,二人一看全都心中一突,不安的感覺涌上心來,因為來人并不是別人,正是匈奴的左賢王達(dá)力。 匈奴一般以左為尊,匈奴王之下設(shè)有兩王,分別是左右賢王,左賢王統(tǒng)領(lǐng)的是匈奴東部的地區(qū),右賢王統(tǒng)領(lǐng)匈奴西部的地區(qū),但從威勢上來說,左賢王比較強(qiáng)。 兩位賢王之下又設(shè)有左右谷蠡王,左右谷蠡王之下又設(shè)有匈奴左右大將、大都尉、大當(dāng)戶、左右胥等候等二十四長,他們被稱為萬騎,這里就不細(xì)說了。 穆珂本來就不是什么簡單之人,怎么會輕易放心地讓自己并不安分的王妃和林慶見面呢?所以司徒寧安的行蹤應(yīng)該時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穆珂是答應(yīng)司徒寧安允許她和林慶見面,但司徒寧安還是太迫不及待了,穆珂才剛跟林慶提起,她自己卻早就主動去了林慶的營帳,穆珂又怎么能放心她呢? 因此穆珂最信任的匈奴左賢王出現(xiàn)在這里便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了。 左賢王先是向司徒寧安行了一個禮,因為無論如何她都是他們的王妃,然后又臉色難看地對司徒寧安道:“王妃真是好雅興,今日之事我一定會給大王秉明,望您記得您的身份!” 單于王妃這個身份是司徒寧安的致命傷,聽了穆珂的話之后她的臉色一下子白了,手中的簪子捏的更緊,她再也不想被穆珂折磨了! 林慶的臉色早就恢復(fù)了,怎么一遇到她的事他就緊張,但他明白只要趙子慕仍在大梁,匈奴又能拿她怎么樣呢?他也沒有必要現(xiàn)在跟他們撕破臉。 更何況如果屏風(fēng)后面出來的是一個小兵,林慶不介意試試看,如果殺死了到時候就說是對他王妃不敬失手殺了他,一個小兵想必穆珂雖然會惱怒但也不會真拿他們怎么樣,可是這個人卻是左賢王,武力上他沒有一絲的勝算。 可是司徒寧安卻瘋了,突然沖上去執(zhí)起簪子就要往達(dá)力身上扎,這種日子她已經(jīng)受夠了,有時總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還不如死了的好,因此便沖了上去。 達(dá)力自然沒有將她放在眼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將她推了出去,她是王妃,穆珂不能將她怎樣的,她只能由匈奴王親自處理。 司徒寧安慘笑,看著達(dá)力和林慶道:“你們所有的人都看不得我好,公主又怎樣?還不是被你們玩弄在鼓掌之中,既然你們不想讓我好好的活下去那你們也別想好過!” 這個女人瘋了,這是林慶和達(dá)力二人同時的想法。 司徒寧安確實快瘋了,日日被穆珂折磨,讓她的身體和精神幾個月來無一時不處在痛苦和絕望的狀態(tài),好不容易想要就此認(rèn)命卻突然聽到了林慶被捕的消息,讓她心中對大梁早已深深埋藏的感情又有了死灰復(fù)燃的勢頭。 如果林慶過個一年半載才被抓來草原的話,司徒寧安說不定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擔(dān)驚受怕又沒有任何希望的生活,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并且還絕了司徒寧安的所有希望,讓她怎么不怨,如何不恨? 司徒寧安明白這一切跟眼前的人都沒有關(guān)系,她能有如今的地步全拜那些匈奴人和她的父皇,如果不是他們她也不會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 可是她已經(jīng)受夠了,林慶可以回去她為什么不能?她一個堂堂的大梁公主總比一個閹人高貴得多吧。 可是老天待她為何如此薄情?因此她恨,恨老天,恨所有對她不公的人。 司徒寧安被推得身體一個踉蹌,扶在了椅子上,低下的頭里滿是誰也看不到的痛苦怨毒。 達(dá)力哼了一聲之后便離開了,這個女人如此的不識趣怎么配做他們大汗的女人,他一定要將所有的事秉明大汗,到時一定要讓大汗狠狠地處理了她,反正他們與大梁的關(guān)系也已經(jīng)鬧翻了,一個大梁的公主又算得了什么。 達(dá)力離開了之后,大帳里便又只剩下了司徒寧安,林慶和她的婢女幾人,司徒寧安沖林慶詭異地笑道:“這下你滿意了吧?穆珂不會放過我的,看到我如此模樣你是不是很開心?” “公主?!绷謶c道,如今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除了自己她又能怪的了誰呢?如果司徒寧安安安分分忍辱地做一個王妃,她的人生可能雖然悲慘但還有一直活下去的可能,可是她今日的做法實在是太不明智了,將她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xì)Я耍窈竽络鏁绾未謶c猜不到,但肯定不會讓她好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