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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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已經(jīng)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寄生也在里面,見少主和林瑯終于出來,立刻把人群推出一條道。 顏沉抱著林瑯快步走出閭市,門外正好有一輛車輦在等候,他二話不說跳了上去,剛催促著跑起來,趙混章緊跟其后也出來了,手里拿著林瑯脫下的衣裳。 “顏兄,林姑娘的衣裳別忘了。”他叫住顏沉,聲音里有笑意。 “不要了!燒了!” 顏沉把友人狠狠一瞪,猛地跺腳,車輦跑了起來。 離開了閭市,林瑯才終于安靜下來,夜里的風(fēng)很涼,吹得她往顏沉懷里縮。 顏沉把林瑯抱緊,可還在氣頭上,不痛快道:“你好大的膽子,這種丑事都做得出來!” “奴婢知錯了?!绷脂槢]動,垂著頭乖順回道。 “居然只穿一件衣裳出門!” “奴婢知錯了。” “還在別人的面脫衣裳!”顏沉的聲音都?xì)舛读?,“你,你,你知不知羞!?/br> “奴婢知錯了?!绷脂樢宦暠纫宦曒p,仿佛要融化。 顏沉還要訓(xùn)斥,找辭的空擋忽然聽到一聲啜泣,是從懷里飄上來的。他不說話了,也沒去安慰,只是抱著抱著,沉默地回到趙宅。 “少主,走偏門吧,玉姐在那里守著?!奔纳f。 這個時辰趙宅已經(jīng)沉沉睡去,四人像做賊一樣溜回靈鴿院,所經(jīng)之處沒碰到一個人,簡直是不幸中的大幸??墒堑诙者€是傳出了流言。 進(jìn)了屋,顏沉把林瑯放到榻上,直起身看著她一絲/不掛的模樣,想起趙混章說的那句話——走進(jìn)寢室時,林瑯已經(jīng)脫了干凈坐在床榻上等他。 顏沉一愣,搖著頭轉(zhuǎn)身去外面關(guān)門。 “別走。”林瑯突然開口道。 于是趙混章的話又浮出腦?!N魂之后林瑯不讓他走。 顏沉眉眼一凝,想起在宮初屋里林瑯在他面前脫衣服——這該不會是趙混章說的主動投懷送抱吧。 那他的三句讖言豈不是一夜之間都成真了。 雖然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顏沉慢慢轉(zhuǎn)回身子,看到林瑯側(cè)身跪坐著,不遮不掩,似乎已經(jīng)覺悟,可仔細(xì)看還是在微微顫抖。 “少主若想要,就用奴婢吧。奴婢不逃了,也不喊疼了,只要能讓少主開心快活,奴婢做什么都行?!?/br> 林瑯紅著臉,想說得風(fēng)情,但眼中的膽怯怎么都洗不掉。 顏沉心口一滯,這話十分中聽,不禁有些sao動,但同時也看出林瑯不是真心的。他冷靜下來,仍然先去客堂把門閂好,回來后發(fā)現(xiàn)林瑯鉆到了被子里,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奴婢在給少主暖被子?!绷脂樰p言細(xì)語,怎么看都不像平時的她。 顏沉在床邊坐下,把似乎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的林瑯看著,忽然嘆息一聲,說:“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真容,如今再假裝以前的乖順模樣有用嗎?” “我剛……奴婢剛說了,只要能讓少主開心,奴婢做什么都行?!绷脂槹绯隼藨B(tài),媚眼如絲地看過去,“少主不就是喜歡溫柔聽話的姑娘嗎?” “我是喜歡,但你不是那種姑娘啊?!?/br> “就當(dāng)我是嘛!” 林瑯突然憋不住了,眼眶一紅,把頭縮進(jìn)被子里抽泣起來。 顏沉有些心痛,伸出手想安慰,但半途收了回來。等她哭完吧,自己也好趁機(jī)想想,他們之間是如何變成這般不自在的。 “少主,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聲音隔著被子,悶悶的。 “不會?!鳖伋琳f,“我都答應(yīng)你了?!?/br> “找像趙混章那樣的?” “怎可能!他是個壞東西!” “可是少主卻跟著壞東西去了壞地方?!?/br> “你敢笑話我!” 顏沉掀開被子,把林瑯捉到懷里,但看到她一臉淚跡,心又軟了半截,一邊擦一邊苦口婆心,“我去那里還不是為了你?!?/br> “為了我去那種地方?”林瑯瞪起眼睛,“你真會侮辱人!” 顏沉臉一紅,“不說這事了。你和寄生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大宅子里的人最愛傳這種事情。他們老早就在賭你什么時候被趙混章帶壞了。”林瑯埋怨道,用指頭點(diǎn)了點(diǎn)顏沉胸膛。 顏沉握住她的手,震驚地問:“你的意思是他們?nèi)懒耍俊?/br> “他們還賭今晚你什么時候回來呢?!?/br> 顏沉臉色頓時陰郁,在沃城也是名聲受損,如今到了垣城又陷入流言之中,不過這回是自己招惹的,怨不得誰。 看來又不能久留了。 “既然早就知道,為何不阻止我?”顏沉埋怨地看著林瑯。 “我又沒跟下人一起待過,還是寄生告訴我的?!闭f到此,林瑯也有些忿忿,飛快抽回手,“少主在那里玩得舒服?” “我什么都沒做?!?/br> “那是我看走眼了?還是我去早了?” “幸好你來了。” 林瑯皺起眉頭,忍不住怨恨道:“少主總是這樣,美女一貼上來就不推開了。雖說貴族是要善待女人,但我看少主只是色迷心竅罷了?!?/br> 顏沉大為震驚,想不到在林瑯眼里自己是這等形象。他有些生氣,悶頭一想又覺得說得似乎不錯,但這是正常的啊,他沒有成親沒有夫人,為什么要拒絕對自己有意的姑娘呢? 莫非—— “林瑯,你在嫉妒她們?” 林瑯微微一愣,香腮上忽然飛起兩片好看的紅暈,眼神閃閃爍爍,要哭出來似的不勝嬌羞,把顏沉看得心里頭麻酥酥的。 顏沉心中不禁有了定論,但聽女子親述情意才是風(fēng)雅,所以鼓勵地看著她。 林瑯猶豫不決,在顏沉的注視下無地自容,突然鼻子一酸,打了個噴嚏。 這時二人才想起來林瑯赤條條地什么都沒穿,顏沉趕緊拿被子給她裹上,林瑯縮在里面默默感嘆有驚無險。 “你想好立誰為嫡子了嗎?”林瑯趕忙問。 顏沉很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下,說:“趙混章?!?/br> “他?為何?” “必須是他?!?/br> “趙老爺喜歡他嗎?” “趙老爺誰都不喜歡?!?/br> 二人都陷入沉思,屋里瞬間變得異常安靜,有種默契慢慢孵化出來——真想快點(diǎn)離開這個地方。 “林瑯,關(guān)于這件事,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顏沉不太情愿地問,但想到林瑯在沃城的雷霆手段,總覺得能幫上一點(diǎn)忙。 林瑯沒有著急回答,她早就知道趙夜白對三個庶子誰都不愛,至于那個病弱將死的嫡子更是恨之入骨。但是把立嫡之權(quán)交給顏沉并不是眾人嘴里傳說的陰謀,原因應(yīng)該很簡單,立了誰就說明偏愛誰,但趙夜白每個都討厭,才不愿被人這樣以為,所以就找來還算合適的外人做決定。 至于為什么是顏沉呢?誰叫他在沃公那里立了大功,又在這種時機(jī)來的趙家,倒霉撞上了呢。 “趙老爺有喜歡的東西嗎?” “田地吧。剛來的時候他帶我去看過,說比兒子還親?!?/br> “那就立田地為嫡子吧。” 林瑯的話讓顏沉一宿沒睡好,雞打鳴就醒了。 他從客堂的倚榻上起來,悄聲走進(jìn)里間。林瑯?biāo)谜?,嘴角微微上揚(yáng),好像在做美夢。 “沒了我,你倒睡得舒坦?!?/br> 顏沉捏住林瑯的鼻子,口氣又恨又愛,等她難受地抽起眉頭才松開。 可是仍想欺負(fù)她,于是擰了耳朵,“我縮在那張小榻徹夜難眠,你倒睡得舒坦。” 林瑯的美夢應(yīng)該漸漸走了形,不然表情不會抽搐。顏沉放開耳朵,又捏住她的臉蛋,“你說要換靠山,現(xiàn)在已經(jīng)戀慕上我了,還舍得換嗎?” 昨晚,林瑯到最后都沒有親口承認(rèn)。顏沉不怪她,畢竟姑娘家對愛慕之事矜持些才可愛,而且她的眼神和表情已經(jīng)足夠明顯了。 認(rèn)定之后的顏沉虛榮心迅速膨脹,頓時想讓林瑯更加愛慕自己,所以主動提出分開睡,就是為了彌補(bǔ)在林瑯心中情/欲過剩的印象。 雖然在客堂的一夜睡得極不安穩(wěn),但一想到林瑯對他又多了點(diǎn)好感,顏沉便無怨無悔了。 他坐在床榻邊凝視著林瑯的睡顏,心中涌出一大片柔情,他不懂這些軟綿綿的東西源于何處,只知道安靜地看著林瑯很舒心,甚至還有些美好。 就這樣,顏沉一直看到天色大亮,俯身親吻林瑯的眼角,依依不舍地出了門。 林瑯好久沒睡得這么香甜了,簡直不愿醒來,想著一直沉睡下去說不定連仇恨都能化為烏有。然而恐怖悲苦的經(jīng)歷沉重又巨大,凌駕于一切之上,總能把她從陽光下拉回深淵中。 林瑯睜開淚眼,胡亂一擦,發(fā)了會兒呆,才想起了昨夜的事。 她猛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衣裳還穿著,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坐起身對著門喊了聲顏沉,沒人應(yīng),便知道是出去了。 林瑯這才放下心來,又躺了回去,閉上眼想再睡場大覺。 昨晚上她自認(rèn)為表現(xiàn)得十分完美,顏沉肯定以為她愛慕上了自己。為了不讓她的愛慕消逝甚至更加濃郁,顏沉絕對會萬分小心,盡量不做出讓她討厭的事。 雖然羞羞事以后還會發(fā)生,但應(yīng)該不會像之前那樣每晚都難受一次。對此,林瑯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等到再醒來,已臨近中午。 林瑯不慌不忙地起床梳妝,走到鈞澄院時正好撞上鸝黃吃午膳。鸝黃熱情地邀請她坐下,林瑯想著反正沒幾天就要走人了,便不去管一旁侍從的目光,添了雙筷子就開始吃。 主子的膳食就是汁多味美,林瑯吃得津津有味,鸝黃是個麻雀肚子,幾口就飽,其余的便全進(jìn)了林瑯嘴里。 吃過飯,林瑯和鸝黃手牽手去了曲流間,但來早了些,良緣姑娘還未到。 鸝黃吵著讓林瑯演琴,但林瑯不想再多惹麻煩,謊稱手疼騙了過去。 “鸝黃喜歡良緣姑娘嗎?” “喜歡。”鸝黃一邊幫她揉那只“疼”手,一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