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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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我們村的祠堂始建于宋代,歷朝歷代皆有修繕,兩座廟最晚的也建于明代中期,可以說是一草一木都是文物……”他不再糾結(jié)于兇手,甚至不再糾結(jié)于兇案,開始像導(dǎo)游一樣眉飛色舞地介紹起廟宇和祠堂。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見,一個穿著巴寶莉風(fēng)衣的男子在門前一閃而過…… 村長輕咳了一聲,“我們是先吃飯休息還是先去看廟?” “我們在市里已經(jīng)吃過了。先去看廟吧?!蔽倚Σ[瞇地說道,佯裝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 他帶著我們走出村委會,慢悠悠地沿著四車道柏油路帶著我們邊走邊參觀村子,“這里是我們村子最有特色的小學(xué),由國際著名建筑師設(shè)計……建筑面積十畝,包括六層的教學(xué)樓、體育館、圖書館、宿舍樓、食堂、室外體育場、室外草坪和一個供學(xué)生們體驗(yàn)疏菜種值的溫室,村里人每家每年固定投資二十萬專款專用,投資教育……附近整個鄉(xiāng)的小學(xué)生都在這里讀書,城里人甚至也想送孩子過來,我們村里的規(guī)矩是除了本村村民,只收親屬子女和本鄉(xiāng)子女?!?/br> “哦……”條件這么好的小學(xué)我也想要上好么…… “這學(xué)?!瓰槭裁催@么安靜?”李科長到底是警察出身,一下子就覺察出了不對。 “因?yàn)槔锩鏇]人?!秉S書郎冷聲道,他舔了舔手指伸出手……“一個小時之前這里還都是學(xué)生,有六百人?” “不止……”薛村長道,“這不是村里出了大案子嗎?人心惶惶的,臨時給他們放假了?!?/br> 他說話的時候并不知道,原來籠罩在他身上的常人氣場,變成了黑灰色,他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灰灰的陰影。 我看向?qū)W?!恢故顷P(guān)閉,是沒有生機(jī)……沒有任何的生機(jī)。 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臨近深秋,在這個季節(jié)的豫省仍然很暖和,樹木依舊濃綠可人,花依舊盛放,卻沒有一只蝴蝶一只蜜蜂一只吵人的蟋蟀,一聲不停歇的蛙鳴,一只飛鳥飛過天空…… 死寂,沒人說話的時候是死一般的寂靜,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走吧,我們?nèi)ゾ盘煨畯R?!毖Υ彘L撓了撓頭皮道。 我們繼續(xù)慢悠悠地逛著,他依舊很熱情地講解著每一處地方,我知道了他們村里從五百年前就只有四姓,雖有外娶外嫁,這一點(diǎn)從未改變。 四姓主體互相通婚,互為親戚,早就親如一家…… 九天玄女廟位于村子西頭的一處靠山的高崗上,廟宇不大,也就是兩間半房的模樣,卻精致異常,雙層的明黃琉璃飛檐,綠色的瓦當(dāng),紫銅的垂檐風(fēng)鈴,明黃的外墻,大紅的朱漆門,門前一棵銀杏樹半黃半綠如同身著錦衣的貴婦一般——此廟規(guī)格式高說是故宮里的皇家寺廟也是有人信的。 “這就是我們村的九天玄女廟了?!彼麤]有用手指,是的,信徒是不會用手指著廟宇的。 “真新啊,不像是五百年前的建筑呢?!?/br> “您可真是看錯了,此廟自五百年前建成,未曾增過一磚一瓦,未曾粉刷過一次?!毖Υ彘L道,他推開了廟門……請我們進(jìn)去。 我站在高高的門檻外看著廟宇中正供奉的手持如意衣袂飄飄的窈窕仙女,我也曾見過別的九天玄女像,卻不曾像這里的那樣美麗,身段曼妙眉目如畫好似隨時會活過來回眸一笑攝人心魂。 在她的腳下站著一個小孩童,雪□□嫩手戴金鐲身穿兜兜頭梳沖天辮,抬頭看著她臉上滿是孺慕之情……我瞧著那孩子覺得異常的眼熟…… “人參娃娃?!秉S書郎輕輕的一句話,像是響雷一樣在我耳邊炸開。 ☆、第162章 zigong 我邁步走進(jìn)廟宇, 手輕輕擦去娃娃身上薄薄的一層浮灰, 一只千年的人參娃娃,居然能跟灰家玩消耗戰(zhàn)游擊戰(zhàn), 抓灰家老祖如探囊取物一般, 灰家老祖也覺察出不對了吧,后來完全不敢打他的主意, 相反還各種幫他。 黃家老祖……那老黃皮子比狐貍還精一千多倍,他也是看出了些什么…… 娃娃忽然熱了一下,我縮回了手……低頭看自己的指尖,像是東西咬了我一口…… “走!快走!快離開這里啊!”一個又瘦又高臉色蒼白的年輕男孩站在門口大喝,他的身邊是兩個一臉無奈的警察,“快走!她快醒了!鬼母快醒了!她要吃人!” “吳燦啊, 你又犯病了……”薛村長轉(zhuǎn)身看著他,皺了皺眉頭語重心長地道。 “幫兇!你們都是幫兇!幫兇!”吳燦大喊道!“絕戶村里全是殺人魔!他們都是騙子!騙子!不是人!不是人!”他指著薛村長怒吼,“孩子們呢!學(xué)校的孩子們呢?他們哪兒去了!哪兒去了!” “這孩子!這孩子!”薛村長不停地?fù)u頭, “孩子們放假了!放假了啊?。 彼哌^去拉吳燦的手…… 吳燦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嗷嗷……你松開!”薛村長大聲地慘叫著,吳燦用眼睛瞪著他,咬得更緊了。 兩個警察過來一邊一個使勁兒拉開他,“吳燦你松開!你不松開我們打電話叫精神病院把你拉走了!” “呸!”吳燦松開了嘴,吐出嘴里鮮紅的血和一塊皮rou!“臭的!血是臭的!” “啊啊??!啊啊啊!”薛村長捂著自己的手大喊大叫, “警察同志!你們快把這個殺人犯送精神病院去啊!不能讓他回來啊!”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狂風(fēng)大作,風(fēng)吹起的沙塵落葉打在人的身上噼哩叭拉直響, 風(fēng)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進(jìn)來!快進(jìn)來!”薛村長大聲喊道,不用他喊,兩個警察也已經(jīng)死命拉著不肯進(jìn)來的吳燦進(jìn)了九天玄女廟,薛村上關(guān)上了門,室內(nèi)一片安靜祥和,好像外面的飛沙走石與我們無關(guān)一樣。 “不要!不要!我要出去!”吳燦掙脫了抓著他的警察向門口跑去,拼命推門卻怎么也推不動,“我要出去!” 薛村長攔腰抱住了他,“別鬧了!別鬧了!九天玄女要生氣了!” “要醒了!她要醒了!她要吃人!鬼母要醒了!”吳燦大聲地吼道,他的眼睛圓睜五官猙獰,“救救我!黃大仙!救救我!”他伸出手指著黃書郎道,“救救我啊!” 他能看出黃書郎的原身,果然是異能者…… 異能者跟瘋子只有一線之隔,尤其是在一群早就被鬼母控制的村民面前,越清醒越痛苦。 “沒事了?!蔽易哌^去握住他的手,“沒事了……”薛村長看著我,松開了他,向后退去…… 我沒有理會他,緊緊握住吳燦的手,“沒事了,你不是一個人,沒事了……你不是瘋子……” “我不是瘋子?”吳燦驚訝地看著我。 “這世上和你一樣的人很多,你當(dāng)然不是瘋子,你只是看見了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我柔聲說道,“好弟弟,告訴我你都看見了什么?你說鬼母要醒了,鬼母現(xiàn)在在哪里?她睡著了嗎?” “鬼母就在這里?!眳菭N捧著頭說道,“你看不見!你看不見!你跟我不一樣!” “你看過x戰(zhàn)警嗎?我的能力跟你的不一樣,你看見的我看不見,但我們本質(zhì)上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異能者,都是巫?!?/br> 他看著我的眼睛,表情漸漸放松了,“我們是一樣的?我們是巫?我們?很多?” “很多,全國有幾萬注冊巫,我們很多很多?!蔽依砹死硭顏y的頭發(fā),“現(xiàn)在你幫幫我,告訴我鬼母在哪兒?她是一個人嗎?” “鬼母在睡覺,她吃飽了就會睡覺,她喜歡睡覺,睡覺就不用生孩子也不用吃孩子了。她已經(jīng)睡了五百年了,最近要醒了,她需要積蓄能量生孩子,所以才會吃那么多人?!?/br> “誰跟你說的?” “她的孩子跟我說的,我們是朋友?!?/br> “朋友?” “我父親去世之后我媽帶我回到絕戶村安家,第一個晚上我就遇見了我朋友,我們是好朋友。他說好多人要吃他,母親醒了也要吃他,他不要被吃……所以他才逃了?!?/br> “他是人參娃娃?” 吳燦驚訝地看著我,“你……” 人參娃娃日行千里,從這里逃到東北也很正常,不要被吃……那個小娃娃的人生追求還真低啊……我忽然很想笑,“他還和你說了些什么?” “他說是他mama讓他逃的,逃的越遠(yuǎn)越好,mama睡前叮囑他要他走,可他舍不得mama一直陪著mama,他答應(yīng)過mama,mama的家如果越來越新,村里沒有小孩子出生,六十歲的人不會死,就代表mama要醒了,他就要逃,逃得越遠(yuǎn)越好,讓mama找不到他?!?/br> 原來命運(yùn)如此,每一個我遇見的人都不是平白無故遇見的…… 撲通,撲通,撲通,我聽見人的心跳聲,咕嚕,咕嚕,我聽見人的腸胃蠕動聲,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溫暖極了……地面漸漸變濕,滲水…… 我低下了頭……看見清澈溫暖的水淹到了我的腳。 “漏水了!漏水了!外面下雨了嗎?”李科長喊道,他抬頭看著棚,可頂棚沒有一絲水漬,水像是從地面滲進(jìn)來的一樣。 我摸了摸墻壁,墻壁變得柔軟而溫暖…… 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薛村長跪了下來,拼命往自己身上揚(yáng)水,“mama,mama!mama!玄女mama!” 吳燦嚇壞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他再次激動了起來,逃到門外拼命想要開門,“zigong!zigong!我不要在zigong里!” 是的,廟宇正在慢慢變成zigong,水是羊水!我聽見的是人體內(nèi)臟的聲音,胎兒在zigong里聽見的第一個聲音就是mama的心跳聲。 墻壁里出現(xiàn)了rou色的“包”,包浸在“水”里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長大。 “這是什么?”一個年輕的警察過去摸…… “不要靠……”我連近還沒說出來,警察的手就被“包”嵌住了,他驚訝地想要求救,還沒等能喊出聲,“包”就一下子張開,把他吞了進(jìn)去! 吞下他之后的“包”蠕動很久,變得比別的包大出兩倍有余。 別的“包”也都開始了瘋長,其中有一個靠近了薛村長,薛村長不止沒有逃,反而一臉享受地閉上了眼睛,“吃了我!吃了我!” “包”毫不客氣地吞噬了他。 我們擠在一起,盡量遠(yuǎn)離那些“包”,可“包”越長越大,小小的廟宇根本沒有多少地方可供我們站腳。 李科長掏出了槍,對準(zhǔn)那些包射擊,子彈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被“包”吸收掉了,被擊中的包不止沒有受傷,反而像是得到了能量變得更大了。 怎么辦?我拼命回想著關(guān)于鬼母的知識,可鬼母比蟲母的資料還要少,她太喜歡“睡覺”了。 “試試看能不能給她做個剖腹產(chǎn)!”黃書郎抽出彎刀向門那里走去,精準(zhǔn)地?fù)]刀! 門像是豆腐一樣的被劃開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留了出來,我聽見“心跳”聲明顯加速了,鬼母很憤怒!可口子外面……還是一片鮮紅! “痛嗎?這只是個開始!”我從包里拿出獵魔槍,這個時候羊水已經(jīng)漫過了了我的膝蓋,我裝上子彈之后對準(zhǔn)黃書郎切開的部位——扣動了板機(jī)。 “轟!”血色的口子變成了黑洞!心跳聲更劇烈了,一聲聲慘叫幾乎要震破我們的耳膜。 “我知道你聽得見!不想我們把你的肚子攪碎!就放我們出去!”我大聲地喊道。 周圍的墻壁像是波浪一樣的蠕動了起來,水順著被我轟開的裂口流了出去,我感覺到一股“推背”感,像是有什么人在推我一樣。 我狠狠摔在地面上,黃書郎在我的左手邊,吳燦在我的右手邊,李科長和一個年輕警察躺在稍遠(yuǎn)的地方。 我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向身后看去……我們應(yīng)該在九天玄女廟外,可九天玄女廟已經(jīng)憑空消失了!只留下光禿禿的地面,在地面上散落著不多不少十個rou球。 rou球不停地滾動掙扎著,其中有兩個已經(jīng)不動了,在陽光的照射下迅速發(fā)黑腐爛變成了一灘泥,另外八個卻在茍延殘喘。 黃書郎喘著粗氣,雙手搓出火焰扔向其中最大的一個rou球,“這些是鬼母還沒生玩的胎兒,你特么這做的是引,產(chǎn)??!” 說得好像我們是被鬼母生出來的似的。 rou球接觸到了火,吱吱叫了一聲被燒得原地亂蹦,莫名的像章魚小丸子。 也許是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另一只較大的rou球忽然爆裂開來,“薛村長”從里面站了起來,他渾身□□,身上滿滿的都是粘液,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皮膚是水泡一樣的慘白色。 “嗷嗷嗷!”他向我們沖了過來。 ☆、第163章 血雨 我剛剛舉起獵魔槍他就摔倒了, 在陽光下化為了灰燼。 吳燦忽然跪倒伏在地面, 耳朵貼著地——“沒了!沒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