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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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鏈不是她的,那一定是兇手的……曹局,我明天早晨就帶著手鏈去省廳讓他們提取物證。”林海春說道。 “嗯?!辈芫珠L點了點頭,“謝謝你啊小鄭,沒想到你這孩子是個有心人?!?/br> “我也是誤打誤撞,我們同學(xué)群里都在講這件事,其中有一個同學(xué)還約我去他家坐一會兒,他老婆是張瑩瑩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議論這件事的時候,是她說因為手鏈的事跟張瑩瑩吵架了?!?/br> “你是說壯麗?”曹局記性真的很好,當(dāng)然了,也有可能是張瑩瑩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之后,他重新翻閱了案卷跟筆錄,“當(dāng)時她就知道哭,什么都問不出來……”就算是問出來了,沒有找到張瑩瑩的尸體跟手鏈,這個細(xì)節(jié)對案件的破獲幫助也不大。“這真是機(jī)緣巧合了,小林啊,這次你搞不好真的能破了這個無頭案。” 離開公安局之后,我駕車直奔鄉(xiāng)小學(xué),我把整個案子的細(xì)節(jié)線索跟我對詹老師的懷疑都告訴了曹局長跟林海春,估計他們除了送手鏈去省廳之外,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詹老師,這是警察的破案方式,不是我的……我有更快速的破案方法。 在車行駛到鄉(xiāng)小學(xué)附近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天早已經(jīng)黑透,忽然車燈照到了一個人…… 我把車停了下來,“這么快就辦完事了?”我探頭笑道。 “我爺爺就是想我了,留我喝了頓酒?!秉S書郎笑道,他開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屁股剛一沾上坐椅就蹦起來了,“誰坐我位置了?” “洪濤,我同學(xué),我去他家看他兒子了?!?/br> “真臭!你這個同學(xué)有狐臭!臭死了!我不坐了!”他一邊說一邊下車,氣乎乎地坐到了后座上。 “狐臭?我怎么沒聞見啊……”我真沒聞出來洪濤有狐臭,這貨有強(qiáng)迫癥啊…… “你那鼻子啥也聞不出來。”黃書郎傲驕地說道,“回去趕緊找個地方洗車!臭死了?!?/br> 說得好像黃皮子很香似的……我把這句吐槽放到了心里……黃書郎還是“聽”到了,憤怒地瞪了我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的悲劇并不只是一個人的行為,一個人的謊言造成的,一連串在平時只是“平常小事”的組合,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悲劇。洪濤只是撒了一個小謊,偷了個小懶…… ☆、第84章 “白娘子” 我們到鄉(xiāng)小學(xué)的時候, 我特意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四十五分。 鄉(xiāng)小學(xué)的大門已經(jīng)被拆掉, 換成了簡易的工地大門, 門的兩側(cè)兩盞極亮的燈照得門前如同白晝一般,東邊看守工作地打更人小屋漆黑一片。 我走過去敲了敲窗戶,打更人打開了屋里的燈,“誰?。俊彼崎_窗戶問道。 “劉老板請我們來的?!?/br> “哦, 你們來了啊?!贝蚋诵α? 露出了帶著煙漬的牙齒,他大約五十多歲, 個子不高, 臉上滿是皺紋, 身上穿的白色老頭衫已經(jīng)臟得發(fā)黃了,身上帶著一股難聞的汗味兒, “等會兒啊?!?/br> 過了一會兒他替我們開了門, 我跟他走了個臉對臉, 覺得這人莫名的眼熟……“大爺, 你是這個屯子的人嗎?” “我不是這屯子的, 我是劉老板從外面招來的。”他笑嘻嘻地說道, “你們進(jìn)去吧,走之前叫我一聲兒就行了?!?/br> 說罷他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過了一會兒,小屋里傳來劉蘭芳激昂的聲音,我為什么會覺得他眼熟呢? “黃書郎, 你查到老谷頭的下落了嗎?”老谷頭當(dāng)年都六十多了,身體也不是很好,我上高中的時候回來看奶奶,恍惚聽說他已經(jīng)死了,我是五級巫,我和我手下的人有權(quán)利查看“死薄”,也就是死亡人員檔案。 “他已經(jīng)轉(zhuǎn)世了。”黃書郎說道。 “轉(zhuǎn)世?”我挑了挑眉,非善非惡者方可轉(zhuǎn)世,這倒不出人意料,老谷頭一生碌碌無為一事無成,沒干過什么好事也沒干過什么太壞的事,可惜不能從他口中問出些什么來了,“他倒世得倒真快?!?/br> “畜牲道,總是快的,沒準(zhǔn)已經(jīng)再次轉(zhuǎn)世了?!秉S書郎輕描淡寫地說道。 畜牲道……這就奇怪了……難道老谷頭做了什么壞事不成? 我們一邊說一邊向前走著,工地為了防盜不吝惜燈光,我們很清楚地看到主體四層的教學(xué)樓已經(jīng)封頂,在教學(xué)樓的東側(cè)是兩層的預(yù)制板樓,在入口處掛著校牌“鄉(xiāng)小學(xué)”。每一個房間的前面都標(biāo)著年級,看來這是臨時的教室。 東北冬天來的早,如果十一月份之前不能完工交付使用的話,學(xué)生們八成要在預(yù)制板樓里過冬了。 農(nóng)村的黑夜與城市的黑夜不同,城市的黑夜是囂鬧明亮的,就算是在凌晨也不泛熱鬧的所在,農(nóng)村的黑夜也是囂鬧的,制造出囂鬧的是蟋蟀和蟈蟈,他們的叫聲和遠(yuǎn)處傳來的劉蘭芳的評書聲交織在一起,合奏成了鄉(xiāng)村交響樂。 我跟黃書郎繞過教學(xué)樓,走了很遠(yuǎn)來到挖出張瑩瑩的位置,這個地方原打算蓋鍋爐房和水房的。 “哼哼哼哼……西湖美景三月天啊……”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唱歌的是個女孩子…… 劉蘭芳激昂的聲音被一下子切斷,打更房的燈光熄滅了,打更的老頭也聽到這詭異的歌聲,他選擇了關(guān)燈睡覺假裝自己什么也沒聽見。 “瑩瑩?瑩瑩?”我小聲叫著張瑩瑩。 黃書郎一手搭在我的肩頭,我眼前的景像忽然變了,日夜轉(zhuǎn)換,夏天變成了冬天,眼前白雪皚皚,cao場上除了兩個鐵架子焊成的“足球門”之外,再也看不見別的東西。 一個穿著紅色棉服藍(lán)色褲子戴著紅色毛線帽子的女孩坐在足球門旁邊的大石頭上一邊低頭編著手鏈一邊唱著歌。 我覺得我的身高好像變矮了,cao場變得跟小時候一樣的大,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和身上的波斯登深藍(lán)羽絨服,這衣服在當(dāng)年算得上是名牌了,學(xué)校里的老師穿得都沒我好,現(xiàn)在看起來也不丑,休閑風(fēng),很暖和。 “她只認(rèn)得小時候的你,去跟她說話?!秉S書郎推了推我的背。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張瑩瑩所在的地方,“張瑩瑩?你怎么還不回家?” 張瑩瑩抬起頭,真是個小美女,她皮膚雪白雪白的,眼睛大大的,眼仁又黑又大,睫毛又濃又密像是小刷子一樣,鼻梁高挺,嘴巴紅潤小巧,過去我們都說她長得像是小婉君,現(xiàn)在想想小婉君長大了都未必有張瑩瑩好看。 “鄭多!”張瑩瑩跳了起來,跑到了我跟前抓住我的手,“鄭多!你來找我啦!我迷路了……在學(xué)校里怎么也走不出去!一個人也看不見!嚇?biāo)牢伊?!?/br> “出不去你就在這里編手鏈?心可真大!”我捏了捏她的臉。 “嘿嘿嘿……”張瑩瑩笑了起來,“閑著無聊嘛……鄭多,我頭疼得很,你看看我頭怎么了?” “我看看?!蔽艺滤拿弊印念^上有一個深深的傷口,血已經(jīng)凝結(jié)變成了黑色……這就是她的死因吧……“沒事兒,有個包,你是不是磕到哪兒了?” “我忘了……”張瑩瑩迷糊地說道。 “你還記得什么?”我拉著她一起在大石頭上坐下。 “我記得……”張瑩瑩使勁地回憶起來,“我記得我跟洪濤一起值日,他感冒了……想要早點回家,我同意了……他拿起書包剛要走,詹老師就來了,她跟我之間有一個小秘密……” “什么秘密??!”我好奇地問道。 “鄭多,你不能告訴別人哦!”張瑩瑩瞇著眼睛說道。 “我保證不告訴別人。”我舉手發(fā)誓道。 “詹老師喜歡金老師?!?/br> “這算什么秘密啊!學(xué)校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是公開的秘密了,大家都樂見其成。 “啊……你們都知道啊……壯麗也說她知道。”張瑩瑩嘆息了一聲,“就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因為你單純啊?!蔽颐鶝霰鶝龅氖帧?/br> “詹老師也說我單純,可我說一件事你們就不知道了?!睆埇摤撜f道,“詹老師喜歡金老師,可是金老師很害羞……詹老師想要送金老師禮物……她求我教她編手鏈,上面有兩個心型的那種……可是詹老師很笨怎么也教不會,那天她又編錯啦!還把手鏈繩都給用完了,我也沒有紅色的手鏈繩了,詹老師很難過,只能一個人出去買。” “你是說詹老師離開學(xué)校了?” “是啊,手鏈繩只有縣城的文化用品商店有,詹老師說要多買幾捆還要買一盒小珠子送給我?!?/br> “這樣啊……”詹老師不在學(xué)校的話,她為什么要說自己跟金家兄妹在一起打撲克?“詹老師人真好?!?/br> “詹老師漂亮又善良,她還讓我早點回家不要再打掃教室了?!?/br> “那你為什么沒有回家?。 蔽姨嫠砻弊?,當(dāng)年她在我眼里是學(xué)習(xí)不好的花瓶大jiejie,現(xiàn)在我對她卻滿滿的都是長輩的憐愛,這么可愛的小姑娘,竟然短命夭折實在太可憐了,難怪她爸媽痛徹心肺。 “我的自行車沒氣兒了。”張瑩瑩嘆了口氣。 “門房那里有氣管子(打氣桶)啊,你去借氣管子就行了?!?/br> “唉……”張瑩瑩嘟起了嘴,“我去借氣管子的時候,老谷頭拉著我的手不放,還要親我……” “什么?老谷頭欺負(fù)你了?” “他喝多了!真是討厭!”張瑩瑩很生氣地甩了甩手,“我推開了他,別看我年紀(jì)小,我力氣可不小……他摔倒在床上,我就跑了。” “他追你了嗎?”難道是老谷頭干的? “他追了。”張瑩瑩嘻嘻笑了起來,“他喝多了,摔倒在門檻子上就睡著了??墒俏覜]拿到氣管子?!?/br> “老師那里可能也有氣管子?!弊孕熊囀钱?dāng)時出行的主要工具,教室辦公室有至少兩個氣管子,一個好使一個不太好使,但是最不好使的也比老谷頭那里的破氣管子強(qiáng),當(dāng)時如果我們誰的車沒氣兒了,得趕緊去辦公室借氣管子,可惜那個時候放學(xué)了,辦公室肯定鎖了。 “嗯,我也想要借辦公室的氣管子使,可辦公室都上鎖了,我想起來大金老師和小金老師肯定有鑰匙,就去他們的宿舍了……”張瑩瑩的臉色變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我忘了……我頭疼!鄭多!我頭疼!”她摸著自己的頭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我摟著她安慰道,那個時候的我比張瑩瑩還要矮,像小母雞一樣的摟著她說不出有多別扭,“我?guī)闳ニ奚崮抢锟纯蠢蠋熢诓辉?,跟老師要一片藥。?/br> “嗯?!睆埇摤摵芄缘馗易?,她制造出來的幻鏡很大,走過cao場在辦公室東側(cè)的四間房就是所謂的宿舍了,一間是男宿舍,一間是女宿舍,當(dāng)時住宿的只有詹老師和大金老師、小金老師,其實詹老師不必住宿,她家離學(xué)校不遠(yuǎn),但為了追大金老師,她特意申請的宿舍。 我們先來到最東側(cè)的男宿舍,從窗戶往里面看去,里面沒有人,我們又來到女生宿舍……張瑩瑩握著我的手明顯緊了起來,“鄭多,我不想去了?!?/br> “小金老師人很好的?!蔽依白?。 “我不要去!”張瑩瑩使勁兒向后。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蔽宜砷_了她的手…… 女生宿舍拉著簾子,看不見里面有沒有人,我拽了拽門……門從里面插上了…… 忽然,里面?zhèn)鱽砹耸裁礀|西被掃到地上的聲音,兩個黑糊糊的人影倒在了窗戶上…… 小時候的我也許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現(xiàn)在的我一目了然,一男一女正光著身子靠在窗戶上做活塞運動…… 窗簾是布制的碎花簾,用細(xì)鐵絲串著,根本經(jīng)不起他們的折騰……嘩啦……我跟一個男人臉對臉……大金老師……另一個女人是小金老師…… 神……神轉(zhuǎn)折!大金老師和小金老師德國骨科了!這…… 張瑩瑩尖叫了起來,小金老師扭過頭看見她也尖叫了起來,大金老師氣急敗壞地從房間往外沖。 我轉(zhuǎn)過身拉起呆站在那里不停尖叫的張瑩瑩,“快跑??!” 我們向前跑了起來,可學(xué)校卻發(fā)生了變化,不陰不睛的天空變成了黑夜,大地不停地震動,平整的地面出現(xiàn)一個又一個巨大的裂縫,樹木倒下,校園崩塌,風(fēng)越來越大,越來越冷,在黑暗中,一雙通紅的眼睛盯著我們,撲通!撲通!腳步沉重地向我們追了過來。 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帶著張瑩瑩逃走!那怕晚了十年,我也要救這個女孩子。 “救救我!”張瑩瑩一腳踩空掉了下去,一只手抓著一塊石頭向我求救,我跑過去拉起她的手。 “別怕!我們一起走!”我使勁全身的力氣去拉她 遠(yuǎn)處紅通通的眼睛已經(jīng)躍過了裂縫,我終于看清楚了它,那是一條惡狼,它有小牛犢子那么高,渾身黝黑沒有一絲雜色,只有眼睛是通紅的,嘴角流涎,“哼哼……”它從喉嚨深處發(fā)出威脅的吼聲。 “救命!mama!救命!”張瑩瑩不停地尖叫著。 “瑩瑩!別怕!瑩瑩!抓住我的手向上爬!”我焦急地催促著她。 也許是我的鼓勵起了作用,她使勁兒爬了上來,我們一起向前跑著,一道白光閃過……白娘子……我愣住了,怎么會是趙邪芝的白娘子站在我們前面。 “白娘子!救我們!”張瑩瑩向白娘子跑了過去。 我轉(zhuǎn)過頭看向那匹狼,它也被白娘子嚇到了,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 張瑩瑩撲到白娘子懷里,“救救我!大金老師和小金老師一起光著身子摔跤被我看見了……” 白娘子臉色大變,她猛地推開張瑩瑩,張瑩瑩狠狠地摔在路邊,頭磕在巨大無比的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