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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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起攝影師落在地上的照明提燈率先跑了上去,洪塔山和王玉溪也一人拿起一個光源跑了上去。 隨著光源的消息,屋子變成漆黑一片,只有外面在雨中變得迷離扭曲的路燈發(fā)出的光亮照亮屋子的一角。 “你們倆個不想上去的話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蔽覍γ济珡潖澓蜔o影刀說道。 “彎彎,咱們撤吧?!睙o影刀小聲對眉毛彎彎說道,這兩個人竟然關(guān)系非常親近的樣子。 “不行,我直播間的人氣一直不旺,就指著這一部片子翻身呢!影影,親愛的,你幫幫我吧!” “唉……好吧?!睙o影刀從背包里拿出一把室外專用手電,帶著眉毛彎彎上樓。 黃書郎的大口袋里自然少不了手電之類的東西,他這次拿出來的是戴在頭頂?shù)牡V工燈,這玩意兒雖然不美觀,但很適合這樣的探險,既有照明又解放了雙手,我直接戴到了頭頂,至于美丑……我又不打算當(dāng)明星網(wǎng)紅,在乎那個干嘛。 我們倆個跟著眉毛彎彎和無影刀上樓。 二樓依舊是快餐店的地盤,一樣沒有桌椅,一樣空蕩蕩,順著被拆開的一個半人來高的窟窿,我們來到了一處原來應(yīng)該是民居的地方。 略一抬頭,我就看見了在錄像里出現(xiàn)過的葉子湄的半裸海報。九十年代末是非常“自由”的時期,很多p著女星頭或者干脆就是香港三級片女星的□□,半□□光明正大的擺在大街上賣,人們光明正大的買回自己家擺著。 這張海報是葉子湄穿著透明的白紗泳褲跪坐在“沙灘”上,濕漉漉的長發(fā)垂下?lián)踝≈匾课?,可以說是該不讓你看見的你一“點”都沒看見,可該看見的你都看見了。 我之所以把海報描述的這么詳細(xì)是因為……她的眼睛不知被什么人摳了下來,貼上了一個奇怪的假眼,假眼在礦工燈的照射下,竟然像是真人的眼睛一樣閉上了眼睛。 錄像里葉子湄的海報很平常,根本沒有假眼的存在。 就在我想要仔細(xì)觀察的時候,走廊那里傳來了爭吵聲。 “你干嘛去了?是不是你放的錄音?”阮中華大聲地罵道。 “不是,我尿急上廁所去了,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們都上樓了,這才追上來了?!睌z影師低聲下氣的解釋道。 不可能,我們是最后上樓的,除非他走另一條路上來的,否則我們早就遇見他了。 我跟黃書郎順著爭吵的聲音走了過去,阮中華推搡了攝影師一下,“你他媽的早不上廁所晚不上廁所非趕這么時候上啥廁所?上廁所為啥不吱一聲兒?老子是第一個上來的,后面還有人呢,你從哪來冒出來的?” “我從另一條路過來的。”攝影師指著手廊的另一邊,“就是那邊原來開發(fā)廊的那家?!?/br> “哪家啊?”阮中華明顯的不信。 “就是發(fā)廊啊,我前兩天來看路線的時候告訴過你們的最佳路線,你想要一上樓就看見葉子湄的海報我才改的路線?!睌z影師解釋道。 “媽的,你上廁所你不早說,漏拍的鏡頭怎么辦?”阮中華罵道。 “只有麻煩你們退回去了……”攝影師說道,“重拍……” “觀眾怎么辦???直播改錄播了……”無常鬼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童謠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小皮球,架腳踢,馬蘭開花二十一……” “尼馬誰在裝神弄鬼!”阮中華順著童謠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我們也跟著他一路前向跑。 攝影師扛起攝影機(jī)重新開始直播,無常鬼一邊跑一邊向觀眾解釋,“因為雷雨我們的直播遇見了設(shè)備問題,現(xiàn)在恢復(fù)信號了,我們聽見樓里有人在唱童謠?!?/br> 阮中華高高舉起燈向前跑著第一,攝影師扛著攝像機(jī)在后面緊跟,我跟黃書郎越過了他們,跟著阮中華跑,后面無常鬼和正在看直播的觀眾解釋,“濱城大少順著童謠的方向追了過去,我們也去看看情況?!?/br> 阮中華在一間屋子停了下來,我跟黃書郎跟了過去,只見原本應(yīng)該空蕩的屋子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破鐵床,在鐵床上擺著一個會眨眼的無臂娃娃,它的胳膊被什么人擰了下來,扔在床上。 童謠聲就是它發(fā)出來的,阮中華站在原地,不知該不該進(jìn)去了。 知道聲音來源就好,我四下看看,屋子里并沒有不應(yīng)該有的東西,我拿起娃娃掀開她的衣服,在她的背后不知什么人裝上了兩節(jié)新的南孚電池,我把開關(guān)關(guān)上了。 這種娃娃我沒有,但鄭姚小時候有一個,會唱歌,能錄音,應(yīng)該是有人故意放在這里的。 有鬼?有人搗鬼? 就在這個時候,阮中華忽然大叫了起來,“有人摸我!”他臉煞白煞白。 我轉(zhuǎn)過頭……那個白衣黑褲的小男孩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一只手抓著他的褲子,笑嘻嘻地看著他。 “去!”我指著男孩說道,男孩子扭過頭瞪了我一眼,消失無蹤。 “剛才……剛才是誰抓我褲子?!比钪腥A聲音顫抖地說道,“是不是……有人搞鬼……” “娃娃是有人故意放在這里的。”我拿著娃娃走到他跟前,把裝著新電池的娃娃拿給他看。 “誰抓我褲子啊……”阮中華已經(jīng)快嚇哭了。 “如果你害怕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送你下樓?!秉S書郎終于對外人開了金口。 “我……我問你誰抓我褲子!”他像個孩子一樣鬧起了別扭。 “一個男孩。”看在十萬保姆費的份上,我告訴了他真相,“跟無常鬼故事里的男孩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br> “怎么可能??!故事是無常鬼編的,照片是她從網(wǎng)上搜圖p的……”阮中華說道。 的確,關(guān)于鬼樓血案,除了描述整個故事的帖子之外,并沒有別的佐證,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小男孩又是從哪里來的? 我低頭看向剛才小男孩抓阮中華的地方,上面出現(xiàn)了一個灰撲撲的手印。 黃書郎半蹲下來檢查……他表情嚴(yán)肅了起來,“無常鬼……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你最近有什么好事發(fā)生嗎?” 阮中華聲音顫抖了起來,苦笑道,“我……我爸得了癌癥快死了算不算?!?/br> “你爸的遺產(chǎn)全是你的?”從他父親會花十萬請我們來保護(hù)他看,他父親是很看重他的。 “是?!比钪腥A說道,“我爸只有我這一個兒子,遺產(chǎn)全是我的?!?/br> 我從他的話里找到了漏洞,“你有姐妹嗎?” “我有三個jiejie,大姐和大姐夫替我管著公司,二姐是財務(wù),三姐和三姐夫都是醫(yī)生,正在照顧我爸。”阮中華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這種家庭結(jié)構(gòu)太眼熟了,跟我姥姥,姥爺家是一樣的,有事女兒上,有錢兒子拿,老人生病伺候老人的是女兒,老人死后遺產(chǎn)全是兒子的。 他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紈绔二代,公司的事jiejie和姐夫管著,父親得了癌癥快要死了他還有閑心花一百萬贊助網(wǎng)紅鬼樓探險拍戲,我們一說到最近有什么好事發(fā)生,他馬上想到了他爸快死了…… 看來他的jiejie們跟我媽他們姐妹不一樣,并沒有被洗腦成為弟弟奴,對此非常不滿。 “內(nèi)鬼是什么身份?”我問黃書郎。 “從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小男孩看,有可能是幻術(shù)師?!秉S書郎說道。 “是人還是鬼?” “人。”黃書郎很肯定地說道。 人類里面有各種各樣的異能者,幻術(shù)師就是其中之一,他們的手段與妖鬼的幻術(shù)不同,法術(shù)致幻跟物理致幻相結(jié)合,再輔以藥物…… 幻術(shù)師不能“看病”,不能“捉鬼”通常是不會到城隍那里注冊的,謀生的手段多樣,走正道的做魔術(shù)師賺錢,很多高等級的著名魔術(shù)師同樣是幻術(shù)師,不走正道的靠坑蒙拐騙甚至是做殺手賺錢。 我奶奶有一個朋友就是幻術(shù)師,他是變古彩戲法的,老了之后退休回鄉(xiāng)下頤養(yǎng)天年,小的時候我見過他,他經(jīng)常變些小把戲逗我玩兒,后來不知所蹤。 他像是講故事一樣給我講了很多關(guān)于幻術(shù)師的故事,也講過他們的手段,先用迷香讓人產(chǎn)生幻覺,再用鏡子、隔板,甚至只是在地上畫幾道線欺騙人的眼睛,再輔以幻術(shù)……正途幻術(shù)師是很可愛的,走上歧途的幻術(shù)師極為可怕。 我想到了無常鬼點起的香,當(dāng)時阮中華離得是最近的,我也聞到了一些。 “我先送你出去。”鬼樓?呵,依我看人比鬼可怕一千倍。 我們向后看去,本來應(yīng)該跟著我們的幾個人都消失不見了,整個建筑寂靜異常,連雨……都好像是停了。 滋滋滋……我頭頂?shù)牡V工燈閃爍了一下,我拍了拍燈…… “你在前面走,我斷后?!秉S書郎說道,他關(guān)閉了自己的礦工燈,這個時候只有我們?nèi)齻€,他不用演戲,在黑暗里他的視力很好。 我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向前走,不過是有“人”在裝神弄鬼,老子連真鬼都不怕,還怕假鬼嗎? 二樓,好像只有我們?nèi)齻€人一樣,我大步向前走著,不去想自己腳下踩著的是什么東西,整個鬼樓只有六個單元,單元之間的間壁墻被拆開了,我們只要找到任意一個樓梯都能下樓。 可我向前走了大約十多米,完全沒有看見任何樓梯的痕跡,向上的也向下的都沒有。 鬼打墻……我們被困在了一個空間里,這就是幻術(shù)師常用的手段了,我知道這種時候千萬不能慌,要摸著墻走,忽略一切欺騙你眼睛的東西,相信自己除了眼睛之外的感官。 “你向前走啊?!比钪腥A帶著哭腔說道,這種“老根兒”,“傳宗子”十個有九個被寵得軟弱異常,外強(qiáng)中干,外表看著老子天下第一,實際上軟弱沒擔(dān)當(dāng),再加上富二代紈绔加成,他沒崩潰大哭算他堅強(qiáng)。 “我們遇見鬼打墻了?!蔽夷椭宰咏忉尩?。 “啊?”阮中華有些暈了,他轉(zhuǎn)過身……“姓黃的那小子呢?” 我本來眼睛看著前面,聽他這么一說……轉(zhuǎn)過身……負(fù)責(zé)斷好的黃書郎不知什么時候竟然不見了。 我腦袋嗡地一聲,耳朵里面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一樣,他不見了……他怎么會不見的……冷靜!冷靜!我深呼吸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我閉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著,“黃書郎,黃書郎?!?/br> “我在這兒?!币粋€聲音像是直接傳入了我的耳朵,“你不要怕,不要睜眼,摸著墻繼續(xù)向前走,碰到拐角就摸著墻壁向下走,不要怕!我還在你們后面!” 我吐出一口濁氣,“跟著我!”我沉著地說道,“手摸著墻走,跟丟了被困在里面我概不負(fù)責(zé)?!?/br> “好?!比钪腥A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我閉著眼睛摸著墻繼續(xù)向前走,墻壁很臟,有灰塵也有不明的凸起,甚至還有粘乎乎的東西,我盡量不去想我摸到的是什么,果然在走了不到二十步之后,我摸到拐角,我伸腳向下試探著……是樓梯……我們一直找不到的樓梯原來一直都在。 我摸著墻壁一步一步地向下走著,阮中華緊緊地跟著我向下走,大約下了十級臺階,我們來到了拐角處……我感覺有燈光一晃…… 雷聲,雨聲不知什么時候又重新出現(xiàn)…… “你們怎么在這兒!你們剛才躲哪兒去了?”阮中華大聲地罵道。 我睜開了眼,只見在樓梯下面,站著無常鬼跟攝影師,他們倆個表情嚴(yán)肅地看著我們。 “你們來得正好?!睙o常鬼的臉上忽然綻放出笑容,“你們看……樓下正在開趴體!加入我們??!” 她指著下面說道,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下去……樓下不知何時變成了熱鬧的夜店,舞池里臉色蒼白的男男女女正隨著音樂扭動,在正中間的音響區(qū),一個無頭男正在打碟,“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我艸,真開趴體……我看著舞臺正中央不知什么人用朱砂畫的符咒,明白了攝影師之前消失是做什么去了,他畫了引鬼符。 無常鬼的擺祭臺、燒紙、點香除了讓我們都嗅到致幻的氣體之外,最重要的目的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讓攝影師有時間去布置…… 在七月十五這樣的“好”日子,用引鬼符組織一場大“趴體”,果然很應(yīng)景。 阮中華可沒有我這么好的心理素質(zhì),他大喊了一聲,“媽呀!救命??!”轉(zhuǎn)身就向后跑,直接撞到了黃書郎的身上。 “不能回去了。”黃書郎說道,他轉(zhuǎn)過身,我們看向他的身后…… 他的身后已經(jīng)變成了幽冥世界,原本破敗的樓層變成了民居模樣,走廊里面好幾個鬼童正在游戲玩耍,家家戶戶熱熱鬧鬧…… 鬼樓,變成了真正的鬼樓。 作者有話要說: b站影視區(qū)沒有了,雖然理解國家打擊盜版,但是——馬普爾小姐我還沒看完啊…… ☆、第78章 長夜 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其實很簡單,像是魯迅先生說的那樣, 這世上本沒有路, 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鬼樓本來沒有鬼, 只是當(dāng)年在拆遷過程中因產(chǎn)權(quán)糾紛、政策收緊、開發(fā)商破產(chǎn)等等原因拆了一半空置, 卻因為鬼吹燈、盜墓筆記等等小說的流行和網(wǎng)絡(luò)的興旺發(fā)達(dá), 被富有想象力的網(wǎng)友說成是鬼樓, 年長日久這里就真的變成了鬼魂聚集的所在,又因為鬼魂的真實存在,使得開發(fā)這里變得異常困難,進(jìn)一步豐富了鬼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