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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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還真是攪屎棍一樣的存在,寧王需要的只是皇上和太后對他愛護(hù)有加的沒名,卻不是任他們?yōu)樗麨椤?/br> 那兩名宮女,連寧王府的大門都進(jìn)不去便被送了回去。對外的說法是,他要親自照料王妃,不假手于人,太后如此厚愛,他受之有愧,不能收。 寧王對太后不親不敬,這也不是稀罕事,民間百姓這回卻贊起了寧王高義,寧王妃如此付出,寧王如果辜負(fù)她,便是天理難容,佛祖恐怕要看看不過眼的。 寧王高義,那送來貌美宮女伺候的太后是什么,不言而喻的——惡婆婆。 太后因此咬碎了銀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無奈,只能又下一道懿旨稱贊衛(wèi)明沅溫良敦厚,性敏德嘉……又讓她好生休養(yǎng),毋需急著進(jìn)宮。 衛(wèi)明沅還真不稀罕進(jìn)宮,可惜,奉旨休養(yǎng)一個月以后,她和寧王還是不得不進(jìn)宮當(dāng)大熊貓被圍觀。 馬車噠噠地駛出寧王府,衛(wèi)明沅坐在車?yán)?,忍不住掀起一點車簾子,看外頭的人和景。 被囚禁在空間里兩年半,之后又被壓著待在府中好生休養(yǎng),阿宅衛(wèi)明沅對外界的喧鬧是無比的向往。 可惜,寧王府距離皇宮并不算遠(yuǎn),短短一段路,馬車很快就到了宮門前,衛(wèi)明沅還有些意猶未盡。 宣逸撫了撫她的背,言道,“快要過年了,改天咱們一同去街上置辦年貨?” 衛(wèi)明沅自然是無有不應(yīng)的,卻忽然間記起來一件被她忽略了的事。 昭武帝的壽辰,自然不可能因為一個寧王妃病了而不舉行慶典,于是昭武帝今歲的壽誕早在她昏睡期間便過去了,想起原著中發(fā)生的事,她忍不住追問,“皇上壽誕,西夷國來人是誰?凌芳她無事吧?” 寧王不知她為何對此事如此著緊,但她從前的話,他都放在心里不敢忘,雖然這些日子守著她寸步不離,卻也沒有真的丟下所有事不管不顧。 他在西南云州府的人早就得了消息,西夷國派來向昭武帝賀壽之人,的確是衛(wèi)明沅擔(dān)心的那位殘暴好色的大皇子,想著她的囑咐,他的人雖然深入不了西夷國去改變來使,他卻可以暫時將尋芳樓歇業(yè)。 那位叫阿巴魯?shù)拇蠡首觼砹司┏且院髮g作樂,自然少不了尋上尋芳樓去,遇上閉門羹更因此打砸起來,可惜,得了吩咐的凌芳這時候早就帶著她的姑娘們南游去了,美其言曰去南方尋好苗子,其實不過是避風(fēng)頭。 回來以后看著被毀壞不少的尋芳樓,凌芳還有一點后怕,暗道王爺英明有先見。 “放心,凌芳很好,尋芳樓也無事,只不過被砸壞了一些東西,人都還好好的?!?/br> 聽了這話,衛(wèi)明沅頓時松了一口氣。 外頭寧一的聲音響起,言道貞順門到了——寧王雖然腿腳靈便了,昭武帝卻沒有收回寧王府車駕可以直接駛到貞順門的特殊待遇。 衛(wèi)明沅還想問問詳情,聞言只好作罷。 宣逸笑了笑,道,“回頭我再與你細(xì)說,說起來,因著皇上的壽辰,你大哥這回怕是遇上他的有緣人了?!?/br> 什么?!大哥的桃花到了?爹娘喝大哥二哥怎么不跟她說? 衛(wèi)明沅的眸中頓時亮了名為八卦的異光,心癢難耐,躍躍欲試,可惜,挑起了話頭的宣逸此時卻惡劣地提醒道,“后宮到了,下車吧!” 衛(wèi)明沅的郁悶可想而知,接下來面見圣上和太后也有些興趣缺缺,沒有什么精神頭,用宣逸的說法是,還沒恢復(fù)好。 太后縱然不喜,卻也拿她沒有辦法,想起佟嬤嬤說的,衛(wèi)明沅還是哥姑娘身的話,更是不悅。 看著雖然瘦了點,但站起來以后長身玉立、豐神俊貌的寧王,她心中驕傲又欣慰,越發(fā)看只是一個庶子之女的衛(wèi)明沅不喜。 可經(jīng)歷了那兩個試探的宮女之后,她也不敢有大動作,譬如讓寧王納側(cè)妃。她可是知道,若她不管不顧地賜下側(cè)妃,寧王是做得出把人丟出去的事的,屆時,打的可就不僅僅是她的臉了,還有那些女子背后勢力的。 “為婦之道,寧王妃須得謹(jǐn)記并身體力行,翻過年,寧王便弱冠了,膝下猶虛,這事須得抓緊?!彼僖淮味谛l(wèi)明沅為寧王延綿子嗣的事。 衛(wèi)明沅想起這些日子,他顧慮著她身子猶虛,并不碰她的身子,聞言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讓她生撲了他吧! “此事不勞太后費心,本王自有主張?!睂幫踹@時開口將這事?lián)趸厝チ?,心中也在思量,是否?yīng)該尋摸一個好日子,把他與阿沅的好事辦了,不讓這些人老是盯著阿沅地肚子不放。 又是這樣,太后被噎住了話頭,冷著臉打發(fā)他去見圣上,留下衛(wèi)明沅一個好生教育。 衛(wèi)明沅這邊是說什么都點頭,卻左耳進(jìn)右耳出,權(quán)當(dāng)聽耳邊風(fēng),只要不是給寧王送女人,其他都好商量。 寧王那邊,昭武帝卻不如太后好對付。 第85章 交鋒 “宣寧王進(jìn)殿。”崇政殿前,內(nèi)侍尖銳的嗓音響起,話落, 又恭敬地請寧王入內(nèi)。 寧王往常到這來, 都是坐在輪椅上,由寧一推著進(jìn)去,如今, 他行動自如, 寧一自然不能進(jìn)入后宮, 被留在了貞順門的偏殿。 宣逸也知今日怕是要有一場硬仗要打, 心神一直緊繃著, 不敢放松一毫, 此時, 他長腿一邁,像多年以前一樣跨過了崇政殿高高的門檻, 只不過,里頭等著的人不再是寵他的父皇, 而是小心戒備著他的兄長。 物是人非,宣逸恍惚了一瞬,而后在昭武帝淺笑中屈下了膝蓋, 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稽首禮,此乃臣拜君之禮,九拜中最重的禮。宣逸這么做,也是為了寬皇上的心,表明心跡, 他沒有旁的心思。 昭武帝坐在上首看他拜完,心情有些復(fù)雜,但很快便起身離座,來到他跟前,親自將他扶了起來,“寧王這是做什么,咱們兄弟之間,無需行這樣的大禮?!?/br> 說著躬下身子在他膝上拍了拍,感受到衣衫底下仍舊瘦弱的雙腿后,很快收回了手,改為執(zhí)著他的手,“來人,還不趕快設(shè)座!” 近侍李德安忙高聲應(yīng)了。 宣逸沒有許多表情變化,只是回道,“君臣之間,禮不可廢。” 他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定為君臣,表明立場。 昭武帝這回沒說什么,只是言道,“十五弟還是瘦了些,還需要多多補養(yǎng)才是?!?/br> “謝皇上掛懷?!毙蓊h首。 不久后,各自落座,昭武帝仍舊高坐于上首御書案后,寧王則坐于下方,抬首向皇上看去。 “寧王妃的身子可是大好了?”昭武帝選擇先與他拉拉家常。 宣逸卻警惕著,如今,誰都看得出來他對衛(wèi)明沅的愛重,可以說,阿沅是他的弱點,他怕皇上會對她下手,聽他提起阿沅,一顆心頓時提著。 “賤內(nèi)豈敢勞皇上費心,得皇上垂詢是賤內(nèi)之幸。”他如此回道。 看來,寧王還是防著自個。上首的昭武帝聞言不禁如是想。 想著,繞過了寧王妃這個敏感話題,轉(zhuǎn)而說起了太后,寧王興趣缺缺地應(yīng)著,不咸不淡,待太后的態(tài)度依舊不親近。 見此,昭武帝的心稍安,畢竟太后雖說一直支持的是他,可若是寧王想要利用太后對他的愧疚之心來達(dá)成一些目的,也并非不能做到。長久以來,他夾在太后與寧王中間,一直有著這樣的顧慮。幸好,一如既往地,太后一頭熱,而寧王則似乎是“懷恨在心”。 “母后年紀(jì)大了,身子有些不大好,十五弟如今行走自如,可要多進(jìn)宮來,陪一陪母后,替朕盡一盡孝道。”昭武帝還是一如既往地勸他盡孝。 宣逸無可無不可地回道,“臣遵旨?!?/br> 又閑話了一會,昭武帝忽然似是無意一般問寧王,“從前朕一直顧慮著十五弟的身子,未能予以重任,皇弟可有怨朕?” 宣逸警覺,心道戲玉來了! “臣?xì)堒|不能事君,乃臣之過,不敢有怨。”他如此回道,說著起身叩首謝罪,“還請皇上降罪?!?/br> 昭武帝忙讓李德安去扶他起來,口中言道,“皇弟無奈,何罪之有?” 待寧王重新落座,他話鋒一轉(zhuǎn),卻道,“俗話說得好,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如今,既然十五弟業(yè)已恢復(fù)如故,可為朕的左膀右臂。鴻臚寺卿年紀(jì)大了,向朕遞了辭呈,朕卻因未能找到替代之人而留中不發(fā),皇弟可愿替朕分憂?” 這是讓寧王入朝為官,頂上鴻臚寺卿的位置之意,宣逸對他的用意忍不住多想。鴻臚寺卿雖然位列九卿,卻在禮部管理之下,且無甚實權(quán),算不得多好的位置,若皇上想要試探他的野心,用這么個官位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他猜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仿似猜到寧王所想一般,昭武帝補了一句,“朕并非不欲予皇弟以高位,只是一來朝中暫時沒有空缺的位置,二來,皇弟未曾在朝中為官,朕怕大臣們會不服,造成人心不穩(wěn),對皇弟有怨言,這才定了鴻臚寺卿的位子,皇弟可要體諒朕的一番苦心?!?/br> 昭武帝看似無奈且為寧王著想,宣逸卻從他話中覺出他真正的心思來——他其實不愿寧王插手政事,有異議的不見得是那些大臣,而是他自個。 鴻臚寺卿的位子,如果宣逸答應(yīng)了,那也無妨,總歸只是個沒有實權(quán)的位子,同時可以探一探他的態(tài)度,若他推辭不就,皇上對他的警惕卻也不會少一分。 念頭在腦中一瞬而過,宣逸最終還是選擇了推辭不就,按著原計劃向昭武帝提起了就藩的事。 “皇上厚愛,臣原不該推辭,只是,按著祖制,臣大婚后便應(yīng)前往封地,無召不得回京。靜王、閑王、靖王……皆如是,皇上寬容,體諒臣下,臣卻不能侍寵而有違祖制。臣與衛(wèi)氏大婚已近兩載,理應(yīng)前往封地。云州府氣候溫和,宜休養(yǎng),衛(wèi)氏體弱,病體未愈,臣欲攜之前往,還請皇上允了臣這個不情之請。” 昭武帝聞言眉梢動了動,最后還是挽留,“太后年紀(jì)大了,膝下只你我還有靜和三個孩子,你若遠(yuǎn)走云州,太后怕是要怪朕。京城里祁院正醫(yī)術(shù)精湛,可為寧王妃調(diào)理。就藩之事,寧王切莫再提?!?/br> 若是寧王身子一好,便馬上打發(fā)他去封地,那他這些日子被人稱道的友愛兄弟的美名豈不成了笑話?恐會引人猜疑,以為他沒有容人之量。 昭武帝的拒絕,在寧王的意料之中,便是朝中大臣辭官,還要推辭個兩三回來以示皇上的看重臣下呢,他這才一回,皇上不會馬上便同意的。 宣逸欲言又止,一副不甘不愿的樣子,最后囁嚅著沒有反駁,“臣謝皇上厚愛。” 見此,昭武帝又提起鴻臚寺卿的事,這回宣逸推辭得很明確,“選賢任能,鴻臚寺卿之位有能者居之,臣雖不才,卻有自知之明,并非能人,鴻臚寺卿之位,還請皇上選有能者居之。” “你是朕的皇弟,誰敢說句不是?不過是區(qū)區(qū)鴻臚寺卿的位子,朕還是能做得了主的,寧王便不要推辭了?!闭盐涞蹍s仿佛打定了主意。 如果沒有外賓,鴻臚寺也就協(xié)助禮部執(zhí)行一些禮制,沒有實權(quán),其實,宣逸也不是非要推辭不可,只是想到他之后還要再三請辭前往就藩,這才推辭不就。 當(dāng)下,只好拿身體說事,“臣能恢復(fù)如故,乃佛祖垂憐,臣曾在佛前允諾,若有朝一日能行走如初,當(dāng)誠心禮佛一年,還請皇上成全?!?/br> 這是他第三回推辭了,一而再再而三,昭武帝要是還以為他有旁的心思,就過了,但表面上,他嘆了口氣,還是挽留,“佛祖在心中,寧王大可……” 話未說完,便被宣逸搶住,“還請皇上成全?!?/br> 昭武帝長嘆一口氣,最終允了。 于是一場試探暫告一段落,只是,還沒有完。 宣逸打定主意離開京城,前往封地,往后大約還要請求兩回,屆時又是一陣你來我往的交鋒,不可輕忽大意。 出宮的馬車上,衛(wèi)明沅看著宣逸的倦容,伸手在他太陽xue上按了起來,也不問他在崇政殿里發(fā)生了什么,左不過是試探和反試探的交鋒。 宣逸閉目養(yǎng)了會神,過了一會,才拉了她的手,讓她停了動作,對她言道,“阿沅要有所準(zhǔn)備,咱們怕是很快便要離開京城了?!?/br> 衛(wèi)明沅也料到會有如此安排,只是不曾想會來得這樣快。 她凝了一下眉頭,問,“何時?我爹娘兄長他們……” 宣逸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朝她溫和地一笑,“一年以內(nèi)必要離開的,具體何時,還要看皇上什么時候點頭。至于你家人,毋需太擔(dān)憂,他們現(xiàn)在可不僅僅有衛(wèi)國公府護(hù)著,你大哥看來也是要做南昭國的駙馬了,皇上不會拿他們?nèi)绾蔚摹!?/br> 駙馬?!衛(wèi)明沅驚訝地杏眼圓睜,“你是說……” 宣逸淺笑著點頭,“南昭國的斕曦公主來京向皇上賀壽時,看上你大哥了,南昭女子熱情,你大哥對她并不討厭。” 衛(wèi)明沅驚訝過后,卻想起來,南昭國,那不是這時空中唯一的一個女尊國嗎?做女尊國的駙馬,豈不是和女子嫁人一樣,她大哥會愿意? 如此想著,她便如此問了。 “所以你大哥雖對她不討厭,卻沒有與她靠得太近,衛(wèi)明彥以后是要撐起衛(wèi)家門戶的,豈能‘嫁’去南昭?依我看,他們還有得磨。” 衛(wèi)明沅抿了抿嘴,相信大哥自有主意,于是擔(dān)心起旁的,“那斕曦公主……可有皇位繼承權(quán)?若是有,怕是皇上不會袖手旁觀吧?” 衛(wèi)明沅的政治觸覺很是敏銳,宣逸贊賞地點了點頭,“你說得不錯,只是,那斕曦公主和我一樣,是老小,南昭國國君早就立了長她許多的大皇女為皇位繼承人,南昭團(tuán)結(jié),不像咱們夏國這般人心不足。所以,皇上至今未有動靜,只是旁觀著看戲,也是想看最終是南昭的公主嫁到夏國來,還是他夏國的人才嫁過去?!?/br> 衛(wèi)明沅聞言,放下了心來,不禁好奇,“你覺得最后的結(jié)果會如何?” 宣逸顯然更看好衛(wèi)明彥,“你可不要小看了你大哥?!?/br> 好吧,既如此,她便不摻和了。只是,如此一來,因著南昭國的關(guān)系,她家人那里可以放寬些心了。 “可需要我做什么準(zhǔn)備?”她問的是前往封地前的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