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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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今天這件事段弘光一定要追究下去,可不就把這位教授給得罪上了嗎? 都是家有妻子,而且都是被父母逼著娶的,如今人家休棄糟糠琵琶別抱,你卻因為女學(xué)生的一時糾纏要求公道,不是明擺著把人家的臉往地上踩嗎? 這種文壇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學(xué)校是一定要留住的。 而段弘光是他招攬來的青年才俊,姚主任也不愿意看他因為一時意氣而得罪人。 如今文壇上的風(fēng)氣是差了些,可耐不住這樣做的人多了,大家不僅不以為意,反以為榮,這件事真的宣揚出去,段弘光將來少不得被眾人排擠。 姚主任沉吟道:“念在今天是初犯,也沒鬧出什么大茬子,就口頭警告一次,若是再犯,就收拾東西回家好好談戀愛吧,也不用來上學(xué)了?!?/br> 他心里也很厭煩這種不入流的風(fēng)氣,好好的清清白白的女學(xué)生,本該是百合花一樣純潔的小姑娘,怎么一個二個非要上桿子破壞人家的家庭呢? 張華華被這樣警告了,面色有點發(fā)白,強撐著辯白道:“憑什么警告我?現(xiàn)在都倡導(dǎo)自由戀愛了,又不是封建社會,連表個白都不行嗎?” 姚主任看著溫和,可也不是沒脾氣的人,本身他就不喜歡這樣張揚乖戾,非要弄出點什么事來顯得自己很不同的女學(xué)生,結(jié)果吃力還不討好,被這樣頂撞,當(dāng)即漲紅了臉,面帶怒容,一拍桌子,厲聲問道:“你挑撥人家夫妻感情還有理了?人家夫妻和睦,你非要插足,想要做第三者是不是?” 張華華“據(jù)理力爭”,大聲道:“夫妻和睦?他們怎么會和睦?不過是裝給別人看的罷了!這種沒有愛情的婚姻,要來干嘛?” 姚主任氣得直喘粗氣,面紅耳赤的斥道:“胡說八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人家夫妻不和睦的?你是誰?人家夫妻怎么樣,你管得著嗎?” 他說得急,停下來略喘息了口氣,接著道:“尊師重道你懂不懂?段老師是來教知識的,是來讓你sao擾的嗎?” 張華華張嘴還欲再辯,被李明明匆匆捂住了嘴,只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姚主任心塞死了,平息了一下呼吸,拿眼在張華華身上一掃,如對方這般不識好歹的學(xué)生,忒糟心了,他心里郁悶,擺擺手,沖李明明道:“你們趕快走,再不走,就書面記過!頂撞領(lǐng)導(dǎo),糾纏師長,禮義廉恥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了!” 李明明聽說可以走,如蒙大赦,她力氣大,也不顧張華華一直掙扎,將她拖出去了。 姚主任見兩人終于走了,松了口氣,瞥見一旁悠哉看戲的申紅玉,頓時有點氣不打一處來,訓(xùn)道:“你啊,存心給我找不痛快!” 申紅玉見他雖然氣悶難當(dāng),可眼中卻是無奈居多,又聽段弘光說過這位主任的為人,當(dāng)即笑著應(yīng)承道:“都是我的不是,主任就多擔(dān)待著點兒。我這不是實在沒辦法嘛,您能者多勞唄?!?/br> 姚主任冷哼了一聲,將這件事撇過一邊,無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陸教授那事兒?這事兒不好鬧大,不然學(xué)校里的這種風(fēng)氣,早就要整治了?!?/br> 申紅玉不知道這所謂的陸教授究竟有什么事兒,下意識的望了一眼段弘光。 段弘光在她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兩句,將事情簡單的總結(jié)了一下。 申紅玉笑道:“若陸教授是個心眼小的,那怎么都能得罪他。若是個心胸寬廣的,也不會在意這點兒事。況且,方才正值下課,學(xué)校里人來人往的,鬧的動靜也不小,早有人聽了去,明兒指不定怎么傳我呢。我這不是想先在您這兒掛個號,免得什么時候我就成了那起子人了嗎?” 姚主任哼笑道:“這哪是心眼大心眼小的問題,這是顧不顧及人家面子的問題?,F(xiàn)在可不比從前了,風(fēng)氣壞的厲害,人品和文品早分開了。你在報紙上發(fā)幾篇文章,說的人心激昂,誰曉得你背地里是無賴還是怎么地?”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這話也就咱們背地里說說,當(dāng)面哪,還不是客客氣氣的。咱們要借人家的名氣,就不能過分論人家的是非。指不定外面的人還怎么羨慕咱們學(xué)校的女學(xué)生近水樓臺得了文豪先生的眼呢?!?/br> 段弘光是他放心的人,知根知底的,難免說的就有點多了。姚主任平素就看不慣這種風(fēng)氣,只不過身在其位就得謀其事。 又是一聲嘆:“你說現(xiàn)在這群女學(xué)生還有這圈子是怎么了呢?實在是讓人看不懂啊。今天這個看上兄弟老婆了,明天那個要休妻追求真愛了,一樁樁一件件的,煩不勝煩?!?/br> 申紅玉覺得這姚主任簡直是一股清流,笑道:“咱們是人又不是上帝,哪管得了那么多?就管好眼前這一畝三分地就成。自己立身正,就不怕影子斜?!?/br> 說完,她又接著道:“不過哪,還是那句話,巧者勞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您哪,能者多勞,多擔(dān)待這點,日后我在學(xué)校這清白可就全寄在您身上了。您可多看著點我,別讓我犯這種原則性錯誤。我可是有妻子的人了!” 這話聽著順耳,姚主任心花怒放,哈哈笑道:“那我可要讓你們家段太太請客了?!?/br> 段弘光本來就因為申紅玉的話心跳如鼓,覺得對方最后那幾句話著實曖昧的很,這會兒聽到姚主任的玩笑話,便順著話頭道:“那是自然。以后還要多多勞煩主任看顧了?!?/br> 申紅玉朝他望了一眼,恰巧對上他的視線,四目相對,兩個人皆是一愣,而后雙雙抿唇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起得早,睡得晚,有點傷了qaq 昨天下大雨,把家里三樓給淹了,客廳里水沒腳脖子深,流到旁邊的房間把堆著的書給泡了t^t 最近雨季,大家出行啥的多注意啊~ (づ ̄ 3 ̄)づ 第154章 人設(shè)五12 申紅玉聽了姚主任一番話之后, 回去一直挺感慨的。尤其是在了解那位陸教授的事跡后,心中更是有一種無處抒發(fā)的郁悶。 也是在仔細(xì)了解之后,她才知道, 這陸教授寫的文章她還看過呢。陸教授是較早的一批留學(xué)海外的高材生, 數(shù)年的留洋經(jīng)歷以及回國之后的所見所聞, 讓他深感祖國的孱弱,于是執(zhí)起筆桿,想要通過文字喚醒國人沉睡的靈魂。 當(dāng)年他回國之后,受父母之命娶了一個傳統(tǒng)女人, 結(jié)婚沒幾天就離鄉(xiāng)遠(yuǎn)行了,此后就在外面扎了根,很少再回去了。家里娶的那個女人他寄了封休書回去,后來娶了女子師范的一個女學(xué)生,過期了自己的小日子。 不過聽說他家里人并不承認(rèn)那封休書,而他那個只懂得要相夫教子的女人也并沒有回家, 事實上,娘家的人根本不要她這個被休棄的女人,好在陸老太太愿意留她,這些年一直在陸家照顧兩位老人, 承歡膝下。 申紅玉對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她是很同情那個女人的, 一個人的出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她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樣一個女人你跟她說民主和自由, 不是在開玩笑嗎? 如今不得丈夫尊敬,被休棄在婆家,地位不曉得有多尷尬。 娘家是回不去了,夫家身份又尷尬,那樣的地方,流言蜚語簡直可以殺死人。 陸教授文字里憂國憂民,體恤弱小,連家里的女傭都以一種同情的口吻寫過,卻在所有場合對這個可憐的女人避而不談。 怕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將這個女人逼向了一個什么樣的處境,所以連家都很少回,因為他害怕面對這個自己對不住的女人。 可既然如此,當(dāng)初為什么要娶呢? 因為不能承受父母所施加的壓力。 因為想要自由。 所以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活該她的犧牲。 反正這樣一個女人,思想僵化死板,是舊世紀(jì)的糟粕,是沒有靈魂的軀殼,所以怎么樣處置都沒問題。 就算她嫁給了別人,婚后的生活也未必會好。 所以,根本無所謂的。 是嗎? 申紅玉不禁想到了自己。 她這一世的家庭雖然傳統(tǒng),可卻好得多。即便是同樣傳統(tǒng)的家庭,有錢有勢的和沒錢沒勢的也不會一樣,如果她在夫家出了問題,她的父母兄長有能力為她討回公道,也能夠擋住那些閑話將她迎回家去。 可其實她和那位陸教授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她同樣也因為家庭的壓力而屈服了,她希望父母兄長能夠放心,不希望將來有一天自己年紀(jì)漸大,失去選擇權(quán),被匆匆嫁掉。 所以她選擇了段弘光,這個跟自己同樣處境的人。 幸運的是,她能夠選擇自己嫁什么樣的人,并且在一開始就為將來的分離做好了打算。 更加幸運的是,她所選擇暫時與之合作周旋的這個人,恰巧是她一直尋找的那個人。 一切正當(dāng)好。 她遠(yuǎn)比絕大多數(shù)人都要幸運。 只差一點,她就自私的變成了陸教授。 想想就心有余悸。 * 又上了幾天課,段弘光一直陪著她來去,兩個人在相處中越來越默契。 張華華被警告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看起來老實多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申紅玉找姚主任幫忙調(diào)了班,不再帶張華華那班。為此,夫妻兩個特意請姚主任吃了頓飯,既為感謝,也為增進(jìn)感情。 段弘光一直來往的那家報社寫信來邀稿,申紅玉覺得有點手癢,寫了個小故事附在段弘光的稿子里一起投過去。 兩人的文章都以段弘光的名義發(fā)表了。 過了一陣子,報社隨信把稿費一塊寄了過來,申紅玉得到第一筆稿費,心里十分高興。 文字是種很能感染人的東西,不僅看的人會上癮,寫的人也會有手癢難耐的時候。第一筆稿費算是種鼓勵,不過申紅玉也明白,第一次就能夠發(fā)表多半是借了段弘光的光,不然憑空一個新人,報社難免要再三考慮的。 申紅玉陸續(xù)又寫了兩篇文章,一篇發(fā)表了,一篇被退回來了。被退回來的那篇是她心血來潮寫的一些關(guān)于女權(quán)的東西,文字有些尖銳,報社寄回來的信上明確寫了說是容易引起爭議,所以不予發(fā)表。 她心里有點郁悶,到學(xué)校的時候又恰巧碰到了那位聲名顯赫的陸教授,心里一動,決定以第三人稱的口吻化寫自己和陸教授兩個人各自的故事。 雖然是心血來潮,不過她寫的很認(rèn)真,字里行間帶著女性特有的細(xì)膩和溫柔,以虛構(gòu)的視角寫自己有兩個朋友,面臨同樣的情況,走的同樣的路,卻因為選擇的人不同而產(chǎn)生的迥異的人生。 其中一個朋友l她代入了陸教授的經(jīng)歷,另一個朋友s她寫的其實是自己,不過為了好讓人接受,她假稱自己是個留學(xué)生,間接借用了段弘光的身份,剖析了自己當(dāng)時的心理。 她寫好之后先給段弘光看了,段弘光看完了放下手稿一臉復(fù)雜,他在l和s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過他心理隱隱也有些期冀,因為s的結(jié)局非常的好。故事里,s雖然同l一樣被逼無奈才結(jié)的婚,可是s的夫人也是一個思想開放的知識女性,同s具有共同的愛好和話題,兩個人一開始就已經(jīng)協(xié)議離婚,可卻在后面的接觸中漸漸的愛上了對方,所以撕毀了離婚協(xié)議,讓這段婚姻有了個圓滿的結(jié)局,甜蜜的進(jìn)行了下去。 許是受到了這篇文章的鼓勵,段弘光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勇氣,滿含期冀的問道:“這個s是……?” 是我嗎? 還沒等他問完,申紅玉挑眉狡黠笑道:“當(dāng)然是我了,不然你以為能把心理剖析的那么清晰?” 段弘光愣了一下:“……是你?” 申紅玉有些奇怪的望著他:“怎么啦?你不是早知道嗎?為什么表情看起來這么驚訝?我們結(jié)婚的第二天不是談得很清楚了嗎?” ……談得很清楚了? 段弘光茫然的回憶起那段讓自己痛苦后悔了許久的對話。 所以說,當(dāng)時她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說的那些話? 段弘光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用了。 當(dāng)時她字字句句分明說的就是自己啊,怎么會變成她自己了呢? 申紅玉還挺了解他的,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誤會什么了? 張口問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啊?” 段弘光呆呆的望了她一眼,突然委屈上了,如果從一開始就是誤會,那他愧疚了這么久,從來不敢主動出擊算什么? 要是一早知道這些,那份離婚協(xié)議他絕對不會簽的! 段弘光苦著臉將事情說了一遍。 申紅玉聽得滿頭黑線,她當(dāng)初明明就說的很清楚了好嗎? 申紅玉攤手無奈道:“我還以為這是我們倆之間的默契呢。所以說你究竟胡思亂想了些什么東西???” 段弘光也很不解,要不是新婚之夜過后那場景,他至于腦補這么多嗎? 他好奇的問道:“如果那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話,那一地狼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