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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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公主紅了臉,明麗的臉上帶著少女嬌怯婉轉(zhuǎn)的風(fēng)情,愛嬌的說:“我還小呢,母妃?!?/br> 孟貴妃上下將她看了一遍,最后將目光停留在她胸前,意味深長的說:“不小了?!?/br> 昌平公主面紅耳赤的雙手環(huán)胸,感覺她母妃看她的眼神和看著兩個饅頭沒什么區(qū)別,還如此簡單粗暴的進行評價,“母妃,你……” 昌平公主氣惱道:“你怎么能這樣呢?” 這一定不是她高貴又優(yōu)雅的母妃,她母妃才不會說出這種粗俗的話來呢! 孟貴妃收回了眼神,絲毫不理會她的指責(zé),轉(zhuǎn)而道:“你和江家公子相戀了幾年,也該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過陣子,等江夫人身體好一些,我就將她召進宮來,談?wù)勀銈儌z的事?!?/br> “我還不急呢?!辈焦髂樇t紅的,眼神閃躲,一看就是害羞了。 孟貴妃幽幽道:“你不急,但是我急啊。不見到江夫人,怎么了解當(dāng)年的來龍去脈?” 昌平公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問:“所以談婚事只是個幌子?” 孟貴妃悠然以對,“當(dāng)然是個幌子了。你不是不急嗎?” 昌平公主癟癟嘴,想哭。 太欺負(fù)人了,她一個女兒家,難道還不能害羞了? 非得要她說出那種恬不知恥的話才好嗎? 將人給逗弄的都快哭了,孟貴妃擺擺手,開始攆人:“成了,事也說了,辦法也有了,你先回去吧?!?/br> 昌平公主站起來,跺了跺腳,哼了一聲,氣鼓鼓的轉(zhuǎn)身離去。 快走到門口了,她腳步一頓,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扭頭沖已經(jīng)拿起秀棚重新開始一針針繡起來的孟貴妃道:“母妃,你可不能跟三哥說這些事是我告訴你的。”想起她三哥的在外面對付人時的性子,昌平公主眼睛一轉(zhuǎn),強烈要求道:“若是三哥知道了,你就說是你發(fā)現(xiàn)的,不準(zhǔn)牽扯到我!” 孟貴妃又開始拿瞅傻子的眼神瞅她生的這個閨女了,看了兩眼,不忍直視的別過頭,擺手?jǐn)f人:“知道了,快走吧你!” 昌平公主得到應(yīng)允,眉眼一彎,心里暗道終于也能坑一把自家母妃了,越想越是高興,轉(zhuǎn)身腳步輕快的走了。 孟貴妃抬眼望著那道漸漸離去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內(nèi)心十分懷疑自己怎么會生出這樣的女兒來,看著怪聰明的,怎么該聰明的地方從來不聰明呢? 還特別容易被人三言兩語糊弄住。 安王如今既已動了感情,依他的性子,將來肯定是要明媒正娶的。可對方既是干meimei這個身份,又在安王府里住了這么久,若是就這樣嫁了,難免要惹人詬病。 安王要是真動了心思,會舍得玉玉這樣受人非議?少不得要為她尋一個正經(jīng)身份,讓她光明正大的嫁進王府。 現(xiàn)在江家的出現(xiàn),可不是正對上了嗎? 若是安王知道這件事是她昌平辦的,能不記得她的好? 非要把這樣的好事往外推,可不就是傻嗎! 孟貴妃搖搖頭,心里特別的無奈,又想起同樣粗枝大葉,頭腦似乎不太靈光的心上人,暗道:莫不是在淑媛跟前久了,隨了她吧? 這么想著,孟貴妃的目光又變得慈愛和煦起來了。 昌平公主尋了個日子,將她母妃的意思跟江一清透露了一些。江一清欣喜萬分,無論事情是真是假,好歹有了去探尋的機會,也省的他沒日沒夜抓心撓肝的苦想,卻摸不到半點兒的頭緒。 過了十多日,江母的身體已經(jīng)好轉(zhuǎn)起來,江一清卻始終沒能開口跟母親說這件事。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幾次話到嘴邊,他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江青蔓畢竟做了他十幾年的meimei,雖然小時候因為母親的疏遠(yuǎn),同母親也不太親近,可這幾年漸漸大了,便單方面的和母親親昵起來了,雖然總是受到冷淡對待,卻總有些百折不撓的意思。 江一清自己與這個meimei感情倒一般,是因為曾經(jīng)見過她暗地里對下人頤指氣使的跋扈模樣,覺得這個meimei太過傲慢任性,仗勢欺人,甚至?xí)龀稣茡濇九氖聛???蛇@幾年,這meimei收斂了許多,舉止也得體了起來,加之她常常流露出對于父母和他這個兄長的孺慕之情,他慢慢的便有些改觀了,只當(dāng)是她長大了,懂事理了,所以改了從前的性子。 面對這樣的江青蔓,江一清不免就有兩份憐惜的心思在里頭。而且,江母身體一直時好時壞的,這種還沒個影兒的事,江一清也怕弄巧成拙,刺激到江母,或是最后結(jié)果不盡如人意,讓她空歡喜一場。 不過,江一清自打見了那個跟自家母親相似的小姑娘之后,心里對母親多年來不肯承認(rèn)青蔓是她女兒的事便多了幾分認(rèn)同感。 這事看起來可能對從始至終都還一無所知的江青蔓不太公平,可世事哪里又有全然公平的? 若她真的不是江家的女兒,那對他真正的meimei,他的母親,甚至他和他父親,又公平嗎? 他們一家人分離多年,又要怪誰呢? 他們有權(quán)去探究事情背后的真相。 若江青蔓的的確確是江家的女兒,當(dāng)證據(jù)擺在眼前,母親必然會為這多年的冷遇給她一個交代。 若是不是,那也該給他們江家一個交代。他們嫡親的女兒、meimei,究竟是如何被換走的?青蔓的真正身份又為何?不管如何,若她愿意,將來江家仍舊有她的一席之地。 事情一拖拖到了孟貴妃召見江母的日子。 江一清最終也沒告訴他母親孟貴妃到底為何召見她,只是囑咐江母隨身的丫頭,一定要照顧好江母。 入宮那日,江母的氣色很好,加上裝扮得當(dāng),眼角淺淺的皺紋似乎都消失了。 她只以為孟貴妃是召她商量兒子和公主的婚事,畢竟,除此之外,這個昔年在閨中時赫赫有名的才女也沒有什么可以同她說的事了??偛粫钦宜m(xù)那壓根兒沒有的舊吧? 江母這個人除了女兒的事,一輩子沒遇到過什么糟心事兒。少女時期容貌嬌艷,才藝不俗,在家中也受寵。她上面三個哥哥,各有所長,都做出了一些成就,也頗為疼她,不需她去聯(lián)姻來換什么前途,她也就無須像其他閨閣貴女一樣擔(dān)憂自己嫁娶的事兒,更不必汲汲營生,去討好誰,或是專門設(shè)計什么,來獲得自己想要的。 及笄之后,嫁的又是父親的學(xué)生,人選是她自己點了頭的,也脫離了盲婚啞嫁的范疇。此后更是一胎得男,在婆家奠定了自己不可動搖的地位。而后公婆相繼離世,她連來自長輩的壓力都沒有了,后宅的權(quán)利牢牢的掌握在她的手里。 就是這樣看似已經(jīng)完美了的人生,卻有了一個難以彌補的遺憾。 就是女兒。 分明剛出生的時候,她看了一眼,白白凈凈的一個小身子,看的她心都軟了。等她昏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卻變成了一個帶著胎記的小嬰兒。 縱然所有人都說這是她的女兒,但她心里沒法說服自己。 家里的那個不知道哪里來的孩子,她每見一次,心里的困惑和無處可訴的愁悶就深一分。 眼不見心不煩的時候,又會在想,當(dāng)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她看錯了? 有時候她也想算了吧,不去管了,就權(quán)當(dāng)自己看錯了,好好對待現(xiàn)在家里這個女兒,可每次看到那張既不像相公,又不像她的臉,她就完全無法堅持下去了。 這個孩子,她和江家的每一個人都不像,像是闖入了鵝群里的一直鴨子,外表糊弄不了人,一張嘴,“嘎嘎嘎”的叫聲更是貽笑大方。 而且這個孩子生性好嫉妒,自己沒有一張好顏色,見了模樣漂亮的婢女,更是非打即罵。幾歲大的時候,仗著自己是個孩子,強裝懵懂無知的弄花了一個婢女的臉。 江家人哪里會是這個樣子? 她夫君生性醇厚善良,兒子也不是個會作惡的人,怎么偏偏這個女兒,一身的毛病,矯也矯不過來? 好妒且兇橫,虛偽又惡毒。 長得不好看,心靈更是丑。 這樣的女兒,江母真是有心無力了。 從前看不順眼,耐著性子也會教一教,畢竟身上背著江家人的身份,出去不能墮了江家的名聲??蛇@兩年她身子不好,見她屢教不改,也就懶得管了。 本來,就沒多少的愛,被如此糟踐,連好意也不剩了。 江母被引進碧元宮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坐在殿里容貌清麗不減當(dāng)年的孟貴妃,心里感嘆了一句駐顏有術(shù),便注意到了對方身旁坐著的一個少女。 少女背對著她,只能看見清瘦纖細(xì)的背影,和姣好的側(cè)顏。 江母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就被這少女吸引住了,及至孟貴妃拍了拍少女的手,示意道:“玉玉,來了?!鄙倥従忁D(zhuǎn)過頭來,露出一張嬌艷美麗的面容。 四目相對,江母呆住了,申紅玉也呆住了。 江母看見少女的面容,仿佛看見了當(dāng)年風(fēng)華正茂的自己。 而申紅玉,仿佛是看見了未來漸漸老去的自己。 “你是……”江母望著殿中的少女,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沒了。 申紅玉有點兒無措,今日孟貴妃喚她過來,只說讓她見一個人,可沒想到,這人竟會跟自己長得這么相似。申紅玉心中隱約猜到些什么,下意識的扭頭望向孟貴妃。 孟貴妃柔柔一笑,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江母身前,親昵的說:“江夫人可算是來了。咱們也算是多年沒見了,今日可要好好敘敘舊才行?!?/br> 江母哪里有同她敘舊的心思,望著少女秀美的容顏和略帶疑惑的眼神,只覺得心神劇顫,有種難言的熟悉感,熟悉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別過頭去,江母用手指揩去了眼角即將墜落的淚珠,沖孟貴妃行了個禮,勉強笑道:“是啊,一晃這么多年都過去了?!?/br> 孟貴妃像是沒看見她的失態(tài),攜了她過去一塊兒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左手邊,然后沖坐在自己右手邊的申紅玉道:“這是江尚書的夫人,你叫聲江伯母便可?!?/br> 又沖江母道:“江夫人不介意吧?” 江母哪里會介意,見了這個和自己長得極為相似的小姑娘,只覺得魂兒都被牽走了,這會兒能同對方攀上一星半點兒的關(guān)系,高興還來不及呢。 申紅玉并不認(rèn)識江尚書是誰,但此時孟貴妃這么交代了,也只好乖乖巧巧的叫了一聲:“江伯母安好?!?/br> 江母連連應(yīng)聲,說:“你也安好。” 她隔著孟貴妃,眼巴巴的瞅著對面的少女,不住的問孟貴妃:“這孩子叫什么???多大年歲了?誰家的千金哪?” 孟貴妃也不介意她的僭越,含著笑一一說了名字和年歲,最后有些感嘆的說道:“誰家千金也不是,一個可憐的小孤女罷了,僥幸得了安王的垂憐,才有了一席落腳之地?!?/br> 她的語氣像是一個家長在別人面前謙虛,說自家孩子不好。 可任語氣如何寵溺,也改變不了話里有些貶損的事實。 江母心中莫名的有些不滿,可又沒有立場去分辨,對方還是她必須得捧著尊著的貴妃,一時只覺得心里悶極了,對身世可憐的少女更多了幾分憐惜之情。 她正想開口幫著說兩句話,孟貴妃語氣一轉(zhuǎn),又將話題扯遠(yuǎn)了。 “這次煩你走這么一趟,其實是想商量一下昌平和你家公子的事情。”孟貴妃盈盈笑道:“孩子也都到了該婚嫁的年紀(jì),咱們可不能耽誤了兩個孩子,做了棒打鴛鴦的惡人。” 江母只得將心思回轉(zhuǎn)到眼前的話題上來,有些話是早就思量過的,這會兒也方便拿出來現(xiàn)賣,“這個自然。只是有一件事,臣婦不甚清楚,想問個明白?!?/br> 孟貴妃問道:“何事?” 江母道:“就不知道是公主嫁入江家,還是一清入贅公主府?這件事弄清楚了,臣婦一家才好著手去準(zhǔn)備?!?/br> 本朝公主的嫁娶之事頗為寬松,有嫁的,也有娶的,所以江母才會這么問。 孟貴妃笑道:“這個全憑昌平自己的意愿了?!鳖D了一下,她又笑道:“令公子的意思自然也不能忽視,還是讓他們兩個商量出個章程來,畢竟是他們自己的事兒?!?/br> 江母點點頭,附和道:“是這個理兒。” 幾句話一說,江母又忍不住拿眼去瞟坐在一旁安靜乖巧的少女了。 孟貴妃將一切看在眼里,卻不開口,還壓著申紅玉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江母偷偷瞧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問道:“這孩子許配人家了嗎?” 孟貴妃微微一笑,含著些遺憾的說:“前陣子命人給她批了命,說是不好婚嫁呢,命不好,得找人壓著才行。我正尋思著要給她認(rèn)個富貴的人家,尋一對干爹干娘,給她壓一壓呢?!?/br> 第129章 人設(shè)四27 平白無故被說命不好, 申紅玉聽的一頭霧水,弄不明白孟貴妃這究竟是想做什么。及至孟貴妃說要給她找干爹干娘,申紅玉才模糊摸到一點兒邊, 可同時又有了新的疑惑, 為什么要給她找干爹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