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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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身前大白已經(jīng)冰冷了的身體,眸子里產(chǎn)生了動搖。 他是不是可以抱有一絲期望,這一切其實都是他的幻覺?只不過是他中了什么詭異的幻術,所看到的景象? 季風咬了咬牙,在心底同阿蘇說,【同意系統(tǒng)干擾?!?/br> 下一秒,季風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所有的感官在一剎那間全部喪失。 還沒等季風覺得恐慌,他便恢復了正常。 手上黏膩的觸感已然消失,鼻尖觸縈繞著的濃郁的血腥味也不見了。 季風睜開雙眼,看到了熟悉的帳篷頂端,他的第一反應便是伸出手,探向了自己身邊的位置。 那里躺著一個人,帶著他所熟悉的溫度,胸膛寬闊而溫暖,還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季風猛地坐起身,看向了身邊的人。是大白,他還活著,剛才的那一切全部都是他的幻覺。 季風的身體一軟,渾身上下的力氣在這一剎那盡失。他抬手抹了一把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上冰涼涼的,有汗水也有淚水,糊了他一臉。 【阿蘇,這是怎么回事?】季風滿心不解地問道。 【一般情況下,宿主的精神發(fā)生異常波動只有兩種原因,一是宿主的腦子壞掉了,二是宿主的精神被人控制了,比如說幻術之類的法術?!堪⑻K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很顯然,排除掉第一種情況,宿主剛才便是中了精神類的法術。這類法術對被施展人的身體有很大的傷害,但請宿主放心,本系統(tǒng)已經(jīng)幫宿主解決了這個小問題?!?/br> 季風實實在在地松了一口氣,【謝謝你,阿蘇?!?/br> 【這是本系統(tǒng)應該做的?!堪⑻K歡快地道,它還是第一次聽見它的宿主這樣對它說話,【不出意外的話,宿主剛才應該是中了幻術,宿主在幻境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還請宿主不要當真,不用放在心上?!?/br> 季風愣了愣,【阿蘇,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宿主想多了?!堪⑻K輕哼一聲,【一般情況下,幻境里所呈現(xiàn)出來的景象,都是陷入幻境之人最害怕的景象,如果心智不堅定的話,即使從幻境里脫離出來,那人也會混淆幻境與現(xiàn)實。本系統(tǒng)只是不希望宿主變成那樣,以免對日后的任務產(chǎn)生影響。】 季風勾唇,沒有拆穿系統(tǒng)阿蘇的真實用意。他又轉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大白,眸子里劃過一絲慶幸,隨后躺下身,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了大白的肩膀上。 他睜著眼睛,沒有睡覺。這個幻術很顯然是針對他而來的,施展的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當時他和大白看到的那個人,或者是那個人的同伙,用意很明顯,就是讓他沉浸在幻境中出不來。 季風皺眉,自己的實力很弱,不用想也知道,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 他拍了拍大白的胳膊,想叫醒他,和他商討一下接下來的對策,卻突然發(fā)現(xiàn),大白對他的拍打沒有任何的反應。 第61章 “大白?”季風心里咯噔一下, 手懸在半空中, 好一會兒才又落下去,用力推了推大白的身體。 大白的身體隨之晃動了兩下,卻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如果是以前, 大白會在季風有動靜的第一時間就醒來,而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很奇怪。 季風突然愣了愣, 莫不是,大白也和他一樣中了幻術?他有系統(tǒng)的幫忙,所以才從幻術中脫離了出來, 可大白不一樣,大白如果中了幻術的話, 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季風抿了抿唇,心里已經(jīng)差不多確定了大白現(xiàn)在的情況,面上是濃重的擔憂。 【阿蘇。】他敲了敲系統(tǒng), 【你可以干預大白的幻境嗎?就像干預我的一樣。】 【很抱歉, 本系統(tǒng)只能干預宿主的身體,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 本系統(tǒng)沒有權利干預。】 季風抓住大白獸皮衣的手指緊了緊, 眉頭也緊緊地蹙了起來。 【本系統(tǒng)雖然不可以,但是宿主可以?!堪⑻K又道, 【這一類幻術的本質是污穢之力,宿主可以嘗試一下凈化法術?!?/br> 阿蘇的話讓季風的眸子一瞬間就亮了起來,他迅速地抽出自己的法杖, 開始施展法術。 瑩白色的光芒一點一點滲透進大白的體內(nèi),季風的神色從一開始的期待,變成忐忑不安,最后變成不可置信。 大白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凈化法術對他根本不起作用一樣。 怎么會這樣?季風著急了起來,【阿蘇?!這是怎么回事?】 系統(tǒng)阿蘇難得地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等季風又忍不住叫了它好幾聲之后,它才不是很確定地道,【也許它是,執(zhí)念太深?!?/br> 【執(zhí)念太深?】季風愣了愣。 【就好比宿主一樣,宿主除了這一世的執(zhí)念之外,還有上一世的執(zhí)念,兩世的執(zhí)念相加,比一般人要重不少,若不是宿主有本系統(tǒng),宿主是不可能從這個幻境中脫離出去的?!堪⑻K解釋道,【而這頭雪獅雖然沒有像宿主那樣的上一世,卻已經(jīng)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它的執(zhí)念有多深,沒有人能知道。】 季風皺眉,他現(xiàn)在唯一關心的便是是否有辦法將大白從幻境中解救出來,對于大白的執(zhí)念,他雖然心疼和好奇,卻還是先將之放到了一邊。 【你只用告訴我,有沒有辦法讓大白脫離幻境就可以了?!考撅L的手指無意識地撩起大白的一縷長發(fā),輕扯著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 【……有?!堪⑻K有些猶豫地回答他,【但是成功率不高,而且對宿主來說有一定的危險?!?/br> 【你說?!考撅L自動忽略了阿蘇的后半句話,【需要我做什么?】 【進入他的幻境,把他帶出來?!堪⑻K說。 季風沒有猶豫,【好,我要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躺在他旁邊,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阿蘇說,季風按照它所說的躺在了大白的身邊,手指放開了纏繞著的頭發(fā),轉而抓住大白的手。 在意識開始變模糊的那一剎那,季風似乎隱隱約約地聽到阿蘇發(fā)出一聲輕嘆,又似乎是他的錯覺,還沒等他深究,他便失去了意識。 等季風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的眼前一片昏暗,身下的溫度格外的低,讓他的半個身子都凍僵了。 季風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在一片一望無盡的雪地之上,而自己的身上只穿著他在幻境之外穿著的獸皮衣,連一件斗篷都沒有。 斗篷早在他睡覺之前便脫掉了。 季風胡亂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眼睛眺望著周圍的雪地,試圖在雪地里找到大白的身影。 可入眼的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雪之外,什么都沒有。季風抿了抿唇,在心里喚了一聲系統(tǒng),意料之中地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心里一松。他的法杖跟著自己一起來了,這就會方便很多。 季風抽出法杖,在心底默念了一個簡短的咒語。這個咒語和他所購買的生命探測儀有異曲同工之妙,但相比起生命探測儀,這個法術便要簡陋很多,僅僅只能探測周圍很小的范圍不說,也只能探察出這片范圍內(nèi)是否有生命,卻不能分辨那個生命是屬于人類亦或者是其他生物的,更不能像生命探測儀一樣,精準地搜尋想要尋找的生物。 但在生命探測儀不能使用的情況下,這個法術還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的。 更何況,這是大白的幻境,出現(xiàn)的人或者動物,應該不會太多……吧? 季風有些不確定,可現(xiàn)在他除了使用這個法術之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施展了這個法術以后,季風周圍幾百米內(nèi)的情景就自動地映在了他的腦海里,相對于這一篇廣闊的雪地來說,幾百米的范圍實在是太小了。 季風有些焦急,卻也知道現(xiàn)在著急根本沒有用。他深呼吸了幾口氣,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態(tài),便找了一個方向,開始移動起來。 范圍圈不斷地在變動著,這片雪地仿佛沒有盡頭一樣,季風走了許久也沒有看到除了雪地以外的東西。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眸子里劃過一絲不解。 大白的幻境里,似乎只有黑夜,他知道自己走了很長時間,但這里依舊是一片黑暗。 想到系統(tǒng)所說的,幻境一般呈現(xiàn)的都是對方最害怕的景象,那是不是說明,其實大白害怕黑夜和雪天? 季風搖了搖頭,有些猶豫地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他和大白相處了那么久,著實沒有看出來大白對黑夜和雪天的恐懼,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為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 大白的幻境和現(xiàn)實中不一樣,季風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覺得自己的神力不夠用,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疲憊之感,卻能感覺到自己很冷。 就算他已經(jīng)走動了這么長的時間,他依舊覺得很冷。 季風對著自己的雙手哈了幾口氣,繼續(xù)向前走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感應圈終于有了一絲反應。季風很快便反映了過來,看向了發(fā)出信號的那個方向。 入眼的依舊是一片雪白,季風卻眼尖地發(fā)現(xiàn)有一處地方,比周圍的平地要高出來不少。 那是一頭白色的大獅子,是大白的獸型。 季風的心里一喜,連忙加快腳步,向大白的方向沖了過去,“大白!” 大白卻對他的呼喚沒有絲毫的反應,季風走近了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大白正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 季風對大白施展了一個治療的法術,沒多久,大白便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藍色的眸子里劃過一絲茫然。 季風松了一口氣,湊上前親了親大白冰冷的鼻頭,“大白,跟我回去吧!” 大白卻沒有理會他的話,確切地說,大白似乎是根本看不見他,也聽不見他說的話。 季風沒有在大白的瞳孔中看見屬于自己的倒影。 季風的心里咯噔一下,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如果聽不見他說的話,也看不見他的人的話,他要怎么將大白帶出幻境? 季風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該怎么做,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著大白抬起自己的腦袋,眺望著遠方。 見大白似乎有要起身的跡象,季風有些手忙腳亂地爬上大白的背,緊緊地抓住它腦袋上的鬢毛。 大白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差一點將季風抖到地上,隨后,他便看準了一個方向,開始狂奔起來。 沒有了大白尾巴的幫忙,季風想在它的背上保持平衡實在是有些艱難,好在這一片雪地很是平穩(wěn),再加之大白感覺不到季風的存在,他便可以放心地抓住大白的毛發(fā),而不用擔心它會覺得疼痛。 大白來到了一片森林的周圍,隨后放慢了速度,緩慢地朝著森林的里面踱著步子。 這片森林似乎有些眼熟,季風心想,似乎有一點像他們正呆著的那一片森林。 大白一路走走停停,仿佛在辨認方向一樣,時不時地低下腦袋,聞著雪地里留下的氣味。 沒多久,季風便看見了一株很是眼熟的大樹。 這棵樹,他在自己的幻境里也見過,當時他的大白被這棵樹上的藤條吊在了下面,沒有絲毫的生機。 而現(xiàn)在,一切似乎都反了過來。 大白正完好無損地站在他所站的位置,而從樹上垂下的藤條上面,綁著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 少年精致的面容正對著大白的方向,面色慘白,唇角處卻溢出了一絲鮮紅的血跡。本就瘦削的身體被藤條勾勒著,顯得更加的瘦弱不堪,身上的獸皮衣也破破爛爛的,露出里面布滿了傷痕的身體。 季風看見,原本屬于少年的那根破舊的法杖已經(jīng)斷成了兩截,掉落在少年的身邊。 下一秒,季風整個人便摔落在了地上,大白變成了人身,疾步走到了幻境中的自己身邊。 他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爬起來跑到了大白的旁邊,在看清楚大白的表情時,突然就愣住了。 他看見一向面無表情的大白,此時卻仿佛在壓抑著內(nèi)心的痛苦一般,原本深邃的五官顯得有些猙獰,藍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些濕潤。 大白將少年放了下來,伸手抹去少年唇角的血跡,隨后低頭,輕輕吻上少年蒼白的唇瓣。 季風看見大白抬起頭,眼眶里的淚水終于沒有忍住,滴落在少年的臉頰上。 “風,我愛你。”他聽見大白沙啞著聲音說,字里字間帶著nongnong的愛意和痛苦,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