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民國少女[穿書]、爺,聽說您彎了?[重生]、男神,你缺個會跳舞的男盆友嗎?、歡樂頌之重生邱瑩瑩的幸福生活、修真之鳳凰臺上、渣夫改造手冊、大尾巴狼的小綿羊、他讓我臉紅心跳[重生]、京城頭號緋聞、每次都死在男主懷里[穿書]
江成屹淡定地把話筒擱回去:“點歌吧。” 散場的時候已是深夜。 同學們?nèi)齼蓛删圩鲆欢?,意猶未盡地在門口說著話。 話別后,劉勤安排了幾輛車專門送文校長和幾位班主任回去,又忙著給幾個喝醉了的女同學找代駕。 江成屹被?;@球隊的成員圍住,鶴立雞群地站在停車場邊上,一幫人興致挺高,七嘴八舌地策劃專屬于隊員們的一次聚會。 丁婧手上挽著大衣,踩著高跟鞋,風姿綽約地走過去。 到了江成屹跟前,她露出盈盈一個笑意:“江成屹?!?/br> 她目光如水,語調(diào)又柔和婉轉(zhuǎn),其他人頓有所悟,壞笑著一哄而散。 江成屹掏出手機看了看,對丁婧點了點頭,繞過她,邁開長腿就往車旁走,代駕已經(jīng)等在一邊,只要上車就可以驅(qū)車離開。 丁婧急追幾步,跟他并肩而行,輕聲說:“江成屹,前幾天我碰到伯母了?!?/br> 江成屹:“哦?!毖劬Χ⒅胺?,停留了一瞬,很快又移開。 丁婧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就看見陸嫣正架著唐潔往一輛車前走。 唐潔似乎喝醉了,走得東倒西歪的,陸嫣勉力扶著,背影看上去有點吃力。 她暗暗咬了咬唇,笑道:“隊長大人,我最近遇到一件怪事,想跟你說說?!?/br> 江成屹轉(zhuǎn)眼就走到他那輛黑色路虎旁邊,聽了這話就說:“哦,如果是危及到人身安全的事,為了安全起見,最好盡早報警,按照流程處理?!?/br> 丁婧往江成屹的車里掃了一眼:“這事說起來挺怪,恐怕報警也未必會受理,正好我的車壞了,今天沒開出來,不如路上我跟你好好說說,你刑偵經(jīng)驗多,幫我分析分析?!?/br> 代駕已經(jīng)坐在駕駛室里了,里面?zhèn)鱽硪姘l(fā)動的聲音,江成屹拉開車門,心不在焉地抬抬下巴:“劉班長他們還沒走,我現(xiàn)在局里還有點事,不方便捎人?!?/br> 這么晚了,局里能有什么事,何況剛才都沒聽到他接電話。丁婧余光瞥瞥陸嫣那邊,不甘地抿抿嘴,還要說什么,江成屹的電話卻響了。 江成屹接起電話,就聽有人說:“江隊,有案子!” 第7章 陸嫣扶著唐潔在后座坐下,對代駕說:“麻煩你,去南灣御苑。” 唐潔卻不由分說擺擺手:“去附一院。” 代駕淡定地盯著后視鏡,等著她們自己做決定。 “你醉了,先送你回去。”陸嫣耐心地替唐潔系安全帶。 “沒醉沒醉,先去你家。”唐潔一把搶過系帶,自己扣好,“帥哥,聽我的,去附一院?!?/br> 車開動了,唐潔脫掉外套,撓了撓頭發(fā)借以醒酒,隨后轉(zhuǎn)臉看向陸嫣。 陸嫣連忙低下頭,神色如故地拿出手機,開始翻閱微信里的工作群消息。 她的目光很專注,像是生怕錯過了科里的重要通知。 又來這套。 唐潔一把搶過手機,扳過陸嫣的肩:“咱們今天把話說明白,你跟江成屹當年怎么回事?” 陸嫣拍開她的爪子,輕描淡寫地撣撣肩:“什么怎么回事?” 唐潔乜斜眼看她:“今天晚上從江成屹來了以后,你整個人就沒正常過。當年的事我雖然全蒙在鼓里,但看你這些年從不提起,就總認為是江成屹對不起你,可是今晚我算是看明白了,要是他對不起你,該慫的是他,你慫什么啊?” 記得當年她得知陸嫣和江成屹分手的消息,都是在大學快開學的時候了。 那年暑假發(fā)生了太多事,一幕幕如閃電一般,快得她連細節(jié)都來不及看清楚。 就記得高考剛結(jié)束的時候,一切都還風平浪靜。 同學們湊錢搞聚會,隔幾天就瘋玩一場。 陸嫣忙著和江成屹談戀愛,時??床灰娙擞?。 鄧蔓沉默了很多,整天悶在家里刷肥皂劇。 她則興奮地忙著辦護照和簽證,準備開啟期待已久的畢業(yè)旅行。 六月的陽光明耀得刺目,微風里殘余著薔薇花的氣息,生命從來沒有那么飽滿過,每天早上一睜眼都有種過節(jié)的錯覺。 可就在她沉浸在對未來的暢想中時,命運的陰影已在身后悄悄逼近,沒多久她就迎來了生命中一記痛擊。 高考分數(shù)出來了,陸嫣保持了一貫的水準,而她則超常發(fā)揮,僥幸超過了s醫(yī)科大的錄取分數(shù)線。 只有鄧蔓發(fā)揮失誤,連一本線都沒挨上。 填志愿的那天,她特意起了一個大早,本以為一定是同學中第一個到的,誰知到教室一看,早有人坐在桌前安安靜靜核對志愿表了。 “鄧蔓?!彼男囊幌伦邮站o,走過去默默挨著對方坐下。 安慰和鼓勵的話,她和陸嫣這幾天都已經(jīng)說盡。為了讓鄧蔓重新振作起來,陸嫣甚至接連好幾天都待在鄧蔓家里陪伴她。 到了今天,鄧蔓的狀態(tài)果然已經(jīng)好了許多,目光清亮亮的,也不再意志消沉。就是這些天明顯沒怎么休息好,瘦得下巴都尖尖的了。 “還是決定填s醫(yī)科大?”鄧蔓認真地問她,語氣跟平常沒有任何分別。 唐潔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在待人待物方面,她從來沒有這么謹慎過,為了照顧?quán)嚶那榫w,這幾天都快憋死啦。 她們?nèi)齻€雖然從高一開始就成為了好朋友,但性格完全不同。 她是明sao,什么話都敢說,什么事都敢做。 陸嫣是悶sao,通常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以不顯山不露水搞定了七中男神為例。 鄧蔓卻是她們?nèi)齻€當中最內(nèi)向的那個。 麻煩就在這里,如果這次發(fā)揮失誤的是她或者是陸嫣,事情都好辦,以她和陸嫣的性格,都不至于一蹶不振。 可偏偏是鄧蔓。 記得那天在她點頭以后,鄧蔓目光突然掠過她肩膀,看向外面。 緊接著,眼神里忽然涌現(xiàn)一種難言的情緒。 她忙順著鄧蔓的視線往身后看,這才發(fā)現(xiàn)門口來了好些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陸嫣和江成屹,沒辦法不注意,因為那天兩個人都出奇的漂亮。 江成屹穿一件白t恤,雙手插在牛仔褲兜里,高、勁、帥。 陸嫣不知從哪摸了一條從沒見過的連衣裙,居然也是白色的,站在走廊上跟同學微笑說話,明媚又開朗。晨光暖暖地灑在她身上,膚色有一種水靈靈的明亮。 唐潔拉著鄧蔓就走過去,可是到了跟前,她看著陸嫣,忽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好像一夜之間,陸嫣身上就起了些微妙的變化,而正是這種變化讓她比平時更漂亮更醒目。 其實當時除了陸嫣和江成屹,旁邊還圍了好些人,可她的注意力卻全程都被這兩個人給吸引。 也就是無意中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鄧蔓的目光涼涼的,遙遙地看著一個人, 噫,不知道是不是今晚重聚的緣故,她居然想起了不少從前漏過的細節(jié)。 鄧蔓當時在看誰來著? 除了陸嫣和江成屹,還有誰在場? 她捧著頭,拼命的回想。 酒精麻痹了她的思維,她想得頭都要裂開了,總好像要抓住一點痕跡了,但終于還是沒有。 最后她放棄地搖了搖頭,不愿再繼續(xù)想下去,因為接下來的回憶幾乎全都是灰色的:在那之后沒幾天,鄧蔓就跳河自殺了。而在去停尸間認尸之后,陸嫣更是一頭病倒。 那個夏天,從天堂到地獄,好像只是一瞬間的事。 附一院轉(zhuǎn)眼就到了,她的胃突然變得極不舒服,就在陸嫣要下車的時候,一把抓住她,執(zhí)意地問:“我不管,反正我今晚就想知道,你和江成屹當時是誰甩的誰?這里面,還有沒有別人的事?” 陸嫣都已經(jīng)推開車門了,冷不丁被拽住胳膊,只好無奈地說:“沒有,沒有!我中二,我甩的他,行了吧?” 唐潔怔怔的,直到陸嫣的身影沒入窄巷了,她才消化完這句話的意思。 夜已深,她也不敢發(fā)出噪音擾民,只得抓著車窗,沖著陸嫣的背影低低喊道:“為什么啊?!?/br> 回到家,陸嫣躺倒在沙發(fā)上。 往事就像一個昏睡的老人,漸漸在心底有了蘇醒的跡象。 蜷縮著發(fā)了一會呆,她擺脫什么似的搖了搖頭,拿出手機一看,上面有幾個未接來電,路上她沒有聽到過鈴聲,這些應該是一打過來就掐斷的那種詐騙電話。 她一一把上面的號碼拉黑。 快凌晨了,她從身到心都感到疲倦,費了好多功夫才把自己的身體從沙發(fā)上拽起來,到浴室洗澡。 沐浴完穿好睡衣,她到廚房冰箱里拿牛奶。 路過客廳的時候,外面樓道里忽然傳來很輕很輕的腳步聲。 她握住冰箱把手,微微側(cè)過臉,仔細分辯。 都這么晚了,誰會在樓道里閑晃,樓里住的大多是附一院的職工或家屬,難道是誰臨時被叫到醫(yī)院加班? 不過幸好,那腳步聲在門口只停留了一會,很快又隱沒了。 她松了口氣,到臥室睡覺。 第二天早上陸嫣照例是被鬧鐘叫醒的。 她昨晚睡得不好,到科室的時候還在打呵欠。 早交班。 于主任外地開會回來了,并且比誰到得都早,一等大家都來齊了,就嚴肅地杵在一干醫(yī)護人員面前。 同事們畏于虎威,開始自動自發(fā)地用英文匯報病例。 陸嫣想起自己昨天出班休,沒有需要訪視的病人,站在那里,整個人都松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