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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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美人大吃一驚,尖聲道:“你開什么玩笑!” 采蓮陰惻惻地道:“將寶兒送上路,然后嫁禍給陳若芙,她肚里正懷著男孩呢,所有的人都會以為她為了兒子日后上位掃清障礙,再說,由你來下手,絕不會有人懷疑,這樣的話,陳若芙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見楊美人臉色煞白,像個木雕泥塑般呆著,采蓮又道:“不要看皇爺有多么的寵信陳家,可是,一旦涉及到他嫡親的皇孫,陳家也是在劫難逃,只有將陳家連根拔了,我才能上位,我若上位,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見楊美人仍舊一聲不吭,采蓮有些不耐煩地道:“寶兒已經(jīng)橫豎是個死了,難道你還不明白現(xiàn)在的形勢?” 楊美人緩緩搖了搖頭,從牙縫的迸出一句:“不管怎么樣,寶兒是我的心頭rou,我絕不會讓他死?!?/br> 采蓮微微冷笑,有些玩味地凝視著她,像一只貓在欣賞自己爪下的老鼠:“你絕不會讓寶兒死?那么,你忍心讓你的家人死么?” 楊美人臉色頓時由白轉(zhuǎn)灰,正宗的面無人色。 采蓮緩緩站起,慢悠悠地道:“聽說,近來京城來了一伙強盜,專門在晚間打家劫舍,先用迷香把那家人全迷倒,洗劫了財物之后,再一個活口都不留地滅門——官府也拿他們沒辦法,好好叮囑你的家人,叫他們注意些吧。” 說完,便再也不理楊美人,自顧自地到窗前逗弄鸚鵡去了。 第二天,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在王府里傳了開來,望梅軒的楊美人懸梁自盡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初雪正在用早點,林嬤嬤把這個消息一說,她登時放下吃了一半的臘rou包子,難以置信地問:“昨天早上還談笑風(fēng)生的一個人,怎么說自盡就自盡了?真的還是假的?” 林嬤嬤嘆息道:“何公公帶人將她的尸身抬出望梅軒的時候,奴婢親眼看見的,絕不會錯了,可憐寶哥兒,追在后面哭得死去活來——這苦命的孩子,又成了個沒娘的孤兒了?!?/br> 初雪呆了半晌,有些惻然地道:“雖說她這些年來跟著采蓮一個鼻孔出氣,可是想必也有許多的身不由己,她是個隨和人,可惜就是命苦?!?/br> 小月見初雪臉上頗有不忍之色,便勸道:“不管王爺怎么冷落她,就沖她撫養(yǎng)了寶哥兒一場,就不會在后事上虧待她?!?/br> 正說話間,荼蘼就進(jìn)來稟道:“娘娘,楊美人身邊的丫頭小魚兒求見?!?/br> 初雪楞了楞,隨即道:“叫她進(jìn)來說話?!?/br> 小魚兒進(jìn)房后,先是跪在地上給初雪磕了三個頭,然后方站起身來,還未說話,嗓子就梗住了,眼淚直往下掉。 “小魚兒,你家主子好端端的,到底為什么要尋短見?”初雪見她如此傷心,便溫言問她。 小魚兒嗚嗚咽咽地道:“奴婢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么要尋短見,只是昨天下午,主子從抱月軒回來之后,整個人就不對勁了?!?/br> 初雪心頭一震,忙問:“到底怎么個不對勁法?你且說來聽聽。” 小魚兒擦了一把眼淚:“美人回來的時候,就像是喝醉了酒,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不穩(wěn)當(dāng),臉上的神氣也不對勁,問她什么話,她也聽不見,就像沒了魂一樣?!?/br> 初雪屏住呼吸,接著問道:“然后呢?” “然后,她看見寶哥兒走過來了,就一把抱住寶哥兒,邊哭邊道:孩子,娘該怎么辦!” 初雪蹙起眉頭,沉吟不語。 小魚兒又道:“第二天早上,我推開臥室的門,就看見——就看見主子她掛在房梁上了?!闭f完,小魚兒的眼淚又刷刷地淌了下來。 初雪嘆了口氣,突然又問:“你主子尸骨未寒,你不在她身邊給她料理后事,卻跑到我閑云閣來做什么?” 小魚兒道:“奴婢來找側(cè)妃娘娘,是因為主子昨晚臨睡前,交代過奴婢一句話,叫奴婢天亮以后,務(wù)必要轉(zhuǎn)告給側(cè)妃娘娘?!?/br> “什么話” “主子只說了四個字:王妃,煙道。她說,您自會明白。” 見初雪神色迷茫,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小魚兒凄然道:“主子交代給奴才的事情,奴才已經(jīng)辦了,如今奴才要回去給主子料理后事,照顧寶哥兒了?!?/br> 初雪點了點頭,見她為主子如此傷心,又對寶兒如此上心,心中對她頗有些好感,轉(zhuǎn)臉對小月道:“去拿一百兩銀子給她,如今望梅軒沒了主人,寶哥兒只怕要遭罪呢?!?/br> 小魚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領(lǐng)了銀子,拜謝而去。 房里,小月忙問初雪:“小姐,楊美人為什么要對您說那四個字?” 初雪思索良久,皺眉道:“若芙跟煙道有什么關(guān)系呢再說,她跟若芙素日里也沒什么交集?。 ?/br> 林嬤嬤插口道:“您沒聽小魚兒說么,她本來好好的,就是去了一趟抱月軒,回來就不對勁了,三魂去了七魄,依奴婢看她十有*是被陸側(cè)妃給逼死的?!?/br> “她的死跟采蓮有關(guān)系,這一點是肯定的,我只是奇怪,她為什么不直接派小魚兒跟我說她的冤屈?還有,到底什么樣的冤屈能讓她去尋短見呢?”初雪越想越覺得難以理解。 “我看呀,八成是她臨死的時候神智不清,胡言亂語!”小月哼了一聲:“小姐您可別當(dāng)真,煙道都是冬天才用的,現(xiàn)在都是開春了,誰還用煙道,正院里的王妃雖然懷孕了,也沒那么嬌貴??!” 初雪心頭猛地一跳,一個模糊的念頭在腦海中形成:“小月,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小姐,我是說,王妃娘娘雖然懷孕了,可是也沒那么嬌貴,要在春天里用煙道取暖?!?/br> 初雪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一臉的恍然:“我明白了,我知道楊美人的意思了。” 林嬤嬤和小月齊聲問道:“是什么意思?” 初雪一字一頓地道:“她口中說的王妃,根本就不是現(xiàn)在的王妃,她說的是寶兒的親娘,她是在告訴我,寶兒的親娘是怎么死的!” 第104章 暴死 楊美人的喪事,辦得很是風(fēng)光。 裕王為她請了幾十個和尚道士,又在花園里修了靈棚發(fā)喪,寶兒以孝子的身份在靈前舉哀,因著裕王準(zhǔn)太子的身份,來奔喪的京城高門貴族竟是川流不息下,絡(luò)繹不絕,比當(dāng)日裕王妃李香玉的葬禮還要熱鬧。 初雪卻不愿意湊這個熱鬧,在靈前上過一株香之后,就回到了閑云閣,換了身家常衣裳,洗手凈面之后,坐在貴妃塌上,轉(zhuǎn)臉問小月:“馮保若回來了,叫他即刻來見我?!?/br> 小月點頭會意,她知道,今日一早,馮保就被初雪打發(fā)出府去尋訪修地龍的匠人,詢問煙道里可能會有什么樣的秘密。 小月對過世的元王妃也很有好感,那是個和善的女人,總是那么的與世無爭,若真是被人故意害死的,真的太喪盡天良了。 不多一時,馮保就回來了。 他一進(jìn)門,小月就機(jī)敏地關(guān)上了門,上前幾步,仔細(xì)聆聽著馮保稟報給初雪的話。 “娘娘,奴才已經(jīng)詳細(xì)地問過了,修建地龍的時候,若是煙道沒有修好,炭氣就會倒流進(jìn)房中,而炭氣中含有劇毒,人若是一直呆在房中,必死無疑?!?/br> 初雪點了點頭,回想起當(dāng)年自己出入王妃所居的幽蘭苑中,每次出門回閑云閣,都會覺得頭暈眼花,想來也是吸入了炭氣之故,只不過自己在房里待的時間不長,所以不會致命。 而王妃那段時間因為太緊張身孕,又是隆冬時節(jié),整日待在房里,自然也就成了中毒最深的那一個。 想到這里,她吶吶地道:“馮保,我不明白,若是王妃死于炭氣,那么她房里那么多伺候的人怎么個個都沒事呢?” 馮保想了想,方道:“當(dāng)年王妃的臥房之中,是否有人整夜伺候?” 初雪搖了搖頭,王妃睡覺從不要人在身邊伺候。 馮保點了點頭:“這就完全可以說通了,那些伺候的丫頭婆子都是輪流在白天值班伺候,中毒都不算深,炭氣中毒只要不深,一出房門,鼻子里吸入干凈的氣息,毒性就會自行消失,所以,那些丫頭婆子們都沒事,偏偏王妃死于非命?!?/br> 初雪微微點頭:“看來,楊美人一定是因為什么事情,被陸采蓮逼死了,臨死前,她向我透露這個秘密,是想借我之手,除掉采蓮,為她報仇吧!” 馮保道:“陸側(cè)妃絕非善類,她的存在對娘娘來說也是個極大的威脅,不如就此機(jī)會,讓工匠拆了幽蘭苑,查看煙道,讓真相大白于天下的好?!?/br> “嗯,不管陸家如何的權(quán)勢滔天,這害死主母,尤其是一尸兩命之罪,陸采蓮也是逃不掉,就算不抵命,此生也休想在裕王府翻身了?!毕胫懖缮彽暮荻?,初雪不由得脊梁一陣發(fā)冷。 “娘娘若是愿意,奴才這就去尋訪當(dāng)日建造幽蘭苑的工匠,給她來個鐵證如山?!闭f著,馮保轉(zhuǎn)身就要外出。 初雪苦笑道:“且慢,府里頭剛有人死于非命,正在辦喪事呢!這個時候?qū)⑹虑樘舫鰜恚憬型鯛斣撁δ囊活^?還是等楊美人的喪事過了再說吧?!?/br> 馮保道:“娘娘說的固然不錯,可是尋訪當(dāng)年的工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說不定被陸家殺了滅口都有可能,等奴才尋訪到了此人,只怕楊美人的喪事早就過了?!?/br> 初雪嗯了一聲:“既然如此,你就去辦吧,行事隱秘些,別讓人知道?!?/br> 說這句話的時候,初雪若是能預(yù)測到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那么她會立刻跑到青云閣向裕王揭發(fā)此事的,然而,沒有人能夠未卜先知,所有的悲劇還是朝著一個不可逆轉(zhuǎn)的方向發(fā)生了。 那日的天色有些陰,瀝瀝淅淅下著小雨,這個時節(jié),一場雨下過以后,天氣一定會變得更加暖和。 寶兒在靈前跪了老半天,被小魚兒接回了望梅軒。 看著這七八歲的孩子傷心憔悴的模樣,小魚兒嘆了口氣:“寶哥兒,你肚子餓不餓,想吃什么?” 寶兒搖了搖頭:“我什么也不想吃,只想陪著娘!” 小魚兒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寶兒的臉蛋,梗聲道:“娘已經(jīng)去了天上,她在天上看著你呢,你要是不好好吃東西,她會難過的?!?/br> 這時,五福拎了個食盒走進(jìn)來了。 小魚兒急忙站起聲來叫了一聲:“五福公公!” 五福將食盒房在桌上,輕聲道:“這是王爺囑咐廚房為寶哥兒燒的菜肴,希望能合哥兒的胃口,唉,只可憐這沒娘的孩子?!?/br> 小魚兒道了聲謝,待五福走后,便將食盒中的菜肴一樣樣搬出來給伺候著寶兒吃飯。 寶兒到底年幼,見飯菜味美,又餓得久了,也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堪堪吃了一碗粳米飯,小魚兒端起空碗,正要給他添些湯,突然看見寶兒眼睛瞪得老大,整個面目都扭曲了。 小魚兒嚇了一跳,忙放下碗,扶住了寶兒,一疊聲地問:哥兒,你怎么了? 寶兒雙手捂著肚腹,疼得在地上直滾,嘴里只嚷:“疼——好疼!” 小魚兒慌得一把將寶兒抱在懷里,尖聲叫道:“來人呀,哥兒不好了,快叫太醫(yī)!” 等魯太醫(yī)趕到時候,寶兒早已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和太醫(yī)同時趕到的,還有裕王。 裕王聽到稟報之后,幾乎是沖進(jìn)了望梅軒,一眼看見兒子七竅流血的尸體,他的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 不管若芙和初雪肚里懷的是男是女,畢竟都還沒有生下來,目前為止,寶兒都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疼了多少年的獨生兒子,就這樣一下子橫死了。 裕王緊緊抱著寶兒逐漸變冷的尸體,欲哭無淚,一雙眼睛登時變得血紅血紅。 伺候?qū)殐旱膸讉€丫頭婆子哭成一團(tuán),裕王嘶啞著嗓子大吼一聲:“哭什么哭!都給我退下!” 眾人不敢再哭,抽泣著退下了。 見魯太醫(yī)也畏畏縮縮地往后退,裕王咬牙道:“過來瞧瞧,我兒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第105章 疑惑 魯太醫(yī)見裕王狀若瘋癲,嚇得渾身瑟瑟發(fā)抖,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細(xì)細(xì)驗看寶兒的尸身。 此時,得到消息的若芙和后院幾位姬妾都來到了望梅軒。 若芙只看了寶兒一眼,就痛苦地轉(zhuǎn)過身去,不忍再看,初雪卻緊緊攥緊了拳頭,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 至于采蓮,表面上掩面而泣,心底卻暗暗得意,存心想看陳若芙如何逃得過她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 高湘上前扶住裕王的肩頭,潸然淚下:“可憐的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沒了呢!” 裕王臉色蒼白,目露兇光對準(zhǔn)了魯太醫(yī):“說!我兒究竟是怎么死的!” 魯太醫(yī)顫聲道:“王爺,哥——哥兒的死,是——再明顯不過的□□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