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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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瞇縫起眼睛:“紅兒是誰?” “紅兒是點心房里的丫頭,原先和初雪便有些過節(jié),這次聽說初雪侍寢了,想去陸側妃那里說些添油加醋的話兒,誰知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王妃從玉匣里拈起一枚珍珠耳環(huán),自己親手戴上,撲哧一笑:“陸家那賤人,原本就是個暴躁蠻橫的性子。” “那紅兒也是個說話不過腦子的蠢貨,娘娘,身為主母,這個時候,該您上場了?!?/br> 王妃點了點頭,笑道:“不錯,身為當家嫡妻,體察王爺?shù)南埠?,讓王爺滿意,原是我的分內(nèi)之事。” 說話間,春兒就為她挽好了一個飛□□云髻,主仆二人相視一笑。 初雪剛回點心房沒多久,就有正院里的小丫頭來傳話:“初雪姑娘,王妃娘娘讓你隨到正院去見她。” 面對小月一臉的疑問,初雪來不及解釋什么,便起身隨那丫頭而去。 方才,她衣衫不整,鬢發(fā)凌亂地從內(nèi)書房出來的時候,伺候裕王的那些端茶送水,掃灑擦抹的小丫頭小太監(jiān)們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不解,有恍然,有詫異,當然,更多是嫉妒,嫉妒一個做點心的婢女馬上就要飛上枝頭做鳳凰。 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身子既然已經(jīng)給了他,當然要一個名正言順,難不成還要在內(nèi)書房跟他偷偷摸摸一輩子嗎? 從之前王妃對自己的言行來看,她一定會樂于支持裕王,給自己一個名分的。 盡管這份支持里,帶有明顯的利用成分,可是,人活在世上,誰又不是利用一切盡可能利用的關系,來抓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一路無話,不消片刻,就到了王妃房里。 王妃端坐在炕上,凝視著站在地下給自己請安的初雪,只見她雙目盈盈,似乎要滴下水來,白膩的肌膚隱約泛出潮紅,想起昨夜裕王與她在內(nèi)書房共赴*,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妒意。 然而,這妒意只是一閃而逝,她隨即便寬慰自己,男人玩弄一個女子,便和他閑暇之際,去騎一匹馬兜風,抑或是斗一場蟈蟈一樣,消遣而已,何必吃那不必要的醋,自己,終究才是明媒正娶,也是王府之中,裕王唯一需要尊重的女人。 想到這里,她當家主母特有的那雍容慈和的笑容便出現(xiàn)了:“初雪,現(xiàn)在可覺得好些了” 想起昨夜的痛楚,初雪臉上不禁一紅,低聲道:“已經(jīng)好多了,謝王妃關愛?!?/br> “去拿些止痛的藥膏來給初雪?!?/br> 王妃扭頭吩咐了春兒,隨即又轉臉對著初雪笑道:“王爺是個細心體貼的性子,這頭一回,想必也知道憐惜你,只是咱們女人家的苦,他們男人終究是體會不周全。” 初雪微微一笑,轉了話題:“不知娘娘喚奴婢來,有何事吩咐?” “嗯,你既然已經(jīng)伺候了王爺,日后,也就不可能在點心房當差了?!蓖蹂烈髦溃骸澳愕拿郑也桓易詫?,還要跟王爺商量過才能決斷,可是,你日后住的地方,和使喚的人,我卻是可以做主的?!?/br> 說到這里,她看了初雪一眼,笑道:“府中后院本就闊大,王爺?shù)募ф趾苌?,待會,我讓春兒帶你出去轉一圈,那幾所院子,隨你自己挑吧。” 初雪道了聲謝。 王妃又問:“至于使喚的人,咱們府里頭,不管是側妃還是美人,都有十來個人伺候著?!?/br> “此事,但憑娘娘做主就是?!背跹┲溃毁F人家,很多主母都會安插人手到姬妾房里,好做眼線。 王妃淡淡一笑:“既然是巴巴的叫你來問,自然是隨你挑,你想讓誰伺候,直說便是?!?/br> 初雪見她這般說了,明白王妃是存心施恩給自己,若不領受,她反而會不高興。 初雪猛地想起想起林嬤嬤,她年紀大了,在點心房里只能做一些粗雜活計,紅兒娟兒她們時時的給她氣受。 而院子里伺候主子的活兒,肯定比點心房輕松,況且,林嬤嬤是在皇宮大內(nèi)見過大世面的人,有這么一個人在身邊,定是大有益處。 于是便含笑道:“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小月,與我相交甚厚,還有點心房的林嬤嬤,最是純厚的一個老人家?!?/br> 王妃便轉臉對春兒道:“把這兩個人的名字記下了,回頭就找總管安排?!?/br> 說完,又對初雪笑道:“你不是曾經(jīng)在文琴手底下呆過一段時間嗎?文琴那丫頭,我瞧著還算和順,要不要把她也撥過來伺候你,她是個妥當人,給你梳頭洗臉還是不錯的。” 初雪想起當日點心房的種種,饒是她心胸寬廣,卻也不由自主露出了不豫之色。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可還是被王妃盡收眼底,便轉了話題:“我每每進宮,去給母妃請安,她都說王爺子嗣太少了,叫我勸他多納幾房姬妾,初雪,你可是第一個王爺自己看上的女人?!?/br> 初雪忙道:“娘娘言重了,娘娘金尊玉貴,王爺對您才是伉儷情深?!?/br> 王妃搖了搖頭,懇切地道:“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日后咱們姐妹相稱,熟不拘禮,才叫過日子的人家,你雖是婢女出身,可我和王爺都會給你討一個好的封賞,你就安心等著吧。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初雪便告辭了。 見她走了,王妃便瞟了春兒一眼:“你去查一查,文琴她們幾個,當日和她,究竟相處的如何。” 第34章 名分 初雪走出王妃的房間,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那缈?,藍汪汪沒有一絲云彩,陽光也是罕有的暖意融融,看來,春天是真的要到了。 她不由得想起慈溪老家的春天,滿山的桃花和楊榴花,輕柔的風在山野間來回穿梭,那粉白嫩紅的花浪便隨風輕快地躍動,一如她無憂無慮的爛漫時光,那樣的日子,終究是一去不復返了。 一如侯門深似海! 侯門尚且如此,皇家呢?做了皇家的妾,更是注定了此生只能面對著四角的藍天了。 她不禁在心底喟然嘆息。 自己選擇的路,無論如何,都要咬著牙走下去。 “這不是初雪嗎?你怎么到正院來啦?”耳際冷不丁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初雪凝神一看,自己左邊的抄手游廊的一端,走來兩個年輕的女子。 為首的那個十七八歲年紀,身段修長,穿一件大紅底子粉紫縷金牡丹刺繡緞面交領長襖,滿頭珠光寶氣,襯映得一張雪□□嫩的臉蛋妍麗已極。 她身后跟著一個穿紅綾小襖的丫頭,初雪卻是認得的,正是抱月軒里伺候陸側妃的珍珠,方才那句話,顯然也是珍珠對她說的。 初雪情知這女子必是陸側妃無疑,于是上前幾步,屈膝行禮:“奴婢初雪,見過陸側妃娘娘?!?/br> 陸采蓮哼了一聲,用刀子般尖刻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半晌方冷冷地道:“你不是點心房的丫頭么?大清早的,不去做點心,跑來王妃這里做什么,這也是你該來的地兒?” 初雪早就在綠葉替自己枉死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腦海里想象過無數(shù)遍陸側妃的樣子,因此,雖然她目光凌冽,言語尖刻,初雪都毫不意外,只是淡淡地答:“王妃相召,奴婢不敢不來?!?/br>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將陸采蓮的話鋒擋了一個嚴嚴實實,王妃才是王府的女主,她叫我來的,你能怎么樣呢。 陸采蓮哼了一聲,又看了她一眼,見她美貌只在自己之上,心中妒意更深,想起自己一個候門嫡女,居然要和一個如此低三下四之人姐妹相稱,心里就委屈憤懣得不能自己。 珍珠輕聲道:“娘娘,咱們再不進去,王妃可要見怪了?!?/br> 陸采蓮這才收回了目光,也不理初雪,徑直帶著珍珠進王妃房里去了。 到了王妃房中,請了安,讓了坐,陸采蓮開口便道:“jiejie,我聽說,王爺收了點心房里的初雪?” 王妃笑吟吟地拈起蓮紋斗彩磁盤里的棗泥糕:“meimei,這棗泥糕,是新疆的和田大棗做成的,太后昨兒特意賜給我的,你也嘗嘗?” 珍珠忙上前接過,遞給陸采蓮。 采蓮卻哪有心情吃棗泥糕,她是個急躁性子,有話藏不住,于是又道:“jiejie有所不知,那初雪,可是有主兒的人?!?/br> “有主兒?這話卻是從何說起?”王妃微微一怔。 采蓮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她早在進府之前,就跟雍妃娘娘家的一個至親私定終身了,說好了到了歲數(shù)放出去了就成婚。” “雍妃娘娘?”王妃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心里頭不由得暗暗思慮。 在宮里,陳雍妃是一個獨特卻絕不容忽視的存在。 她不像當年的曹端妃那般受寵,也不像杜康妃和盧靖妃那般有兒子傍身,然而,她是皇爺原配嫡后的親妹子。 人人都知道,陳皇后是因為和皇爺鬧別扭流產(chǎn)薨逝的,她與皇爺青梅竹馬,本是兩小無猜的一對愛侶,卻因為后來皇爺繼承皇位,妃嬪眾多而傷心慘死。 皇爺因此傷心了許多年,宮中傳言,皇爺就是打從陳皇后死后,精神無寄,才迷戀上修道的,直到多年以后,端妃入宮,皇爺臉上才漸漸有了笑顏。 然而,不管端妃如何受寵,有一個人,端妃都要禮讓三分,那個人就是雍妃。 雍妃是在陳皇后死后進宮的,皇爺對她,與其說是寵愛,還不如說是對陳皇后的彌補,在后宮的爭斗中,不論是非對錯,皇爺都毫無原則地偏袒雍妃。 后來的的方皇后懂得這個道理,才當上了皇后,曹端妃也正是因為看透了這一點,才越來越受皇爺?shù)膶檺邸?/br> 除此之外,雍妃的父親和幾個哥哥分別是皇爺?shù)氖跇I(yè)恩師和少年時的同窗好友,這樣的皇妃,這般的背景,誰惹得起? 看出了王妃臉上的躊躇之意,陸采蓮心中暗暗得意:“jiejie,全天下的人都曉得,皇爺后宮三千,可真正被他放在心坎上的,只有陳皇后和端妃,這陳家,咱們陸家是惹不起的,王爺若想登上大位,光有我伯父的支持,是遠遠不夠的?!?/br> 王妃仔細想了想,便道:“此事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是雍妃親自派人找我母親說的,說是青云閣里那個會做點心的丫頭,我一定要好好關照,讓她平安出王府?!?/br> “既然如此,等我問過王爺再說吧?!蓖蹂唤?jīng)心地轉了話題:“這棗泥糕我吃著還成,你們?nèi)羰窍矚g,我派人去宮里多討些來?!?/br> 閑聊一會,采蓮便起身告退。 待她走后,春兒便道:“娘娘,她說的可是真的” 王妃皺眉道:“她雖毒辣,卻最是真爽,看樣子,不像是撒謊。” 沉思了一會,忽地一笑:“我管她說的是真是假,總之,此事是她挑起來的,王爺怎么也怪不得我——你現(xiàn)在就去請王爺過來敘話?!?/br> 不一時,裕王便來到了正院。 他平日的早點都是初雪做的,今早初雪被王妃傳召,沒來得及做早點,他早已餓了,一腳踏進門來,見炕桌上滿滿一盤子紅艷艷的棗泥糕,便笑道:“好香,這是給我預備的么?。 “春兒,你去把棗泥糕拿去熱一熱,再給王爺吃?!?/br> 王妃說罷,也不繞彎子,就道:“王爺,我方才讓初雪去院子里選院子去了?!?/br> 王爺一怔,臉上微露尷尬。 王妃笑道:“臣妾是真心替王爺打算,絕不會拈酸吃醋,府中多些姐妹,也熱鬧些?!?/br> 裕王這才笑了一笑,溫言道:“就知道你是個賢惠的,不像采蓮?!?/br> “陸家妹子也是愛王爺心切,太在乎你的寵愛了,所以才會亂了方寸。”王妃嘆道。 裕王哼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不快,隨后又問:“初雪挑了哪所院子?” “她現(xiàn)在正在挑,還不知道,不過,臣妾想著,當前最要緊的,還是先把她的名分定下來,不然,也不好住進院子里去呢?!?/br> 裕王點了點頭:“說的甚是,我正想跟你商議一下,給她個什么名分合適呢?” 王妃看了裕王一眼,欲言又止。 裕王微嗔道:“你我夫妻,瞧你猶猶豫豫的樣子,難道還有什么話不便明說的嗎?” “是這樣的,采蓮妹子方才給我請安,告訴我一些關于初雪的事情?!?/br> 裕王眉頭微擰:“采蓮性子急躁,眼里素來揉不下沙子,她說的事情,想必不利于初雪吧。 見裕王如此說話,裕王妃心里暗暗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