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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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由 皿瑤 整理 請手機用戶輸入m.haitangshuwu().直接訪問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nèi)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貴妃養(yǎng)成記》 作者:荼靡滿手 文案 從逃難京城的平民少女,到母儀天下手握權柄的太后.這條路,初雪整整走了十八年。 冒名頂替去選秀,初雪只想,宮里會給銀子,會發(fā)工錢,爹和弟弟有活路了。 被皇帝賜給裕王后,面對裕王拼爹的小妾,陰險的小妾,勢利的小妾,初雪終于悔不當初,當初特么的要飯,也比呆這強啊。 然而,她終究在這里遇見了那個始終為她遮擋風雨的男人,一切,還是值得的吧。 本文為明朝背景,半架空,因為本人不是歷史專業(yè),抱著寫野史的態(tài)度寫篇文娛己娛人,考據(jù)黨請繞道。 內(nèi)容標簽:情有獨鐘 勵志人生 主角:李初雪,張居正 ┃ 配角:裕王,陸采蓮,高湘 ┃ 其它: ================ 第1章 契子 最后一個炊餅吃完了。 文貴舔了舔嘴唇,將嘴角那點殘余的餅渣卷進嘴里,肚里卻依舊餓得慌。 他低下頭,將兩只胳膊肘抵在那張破爛的榆木桌上,不敢再看圍坐在桌子面前的爹和jiejie。 一只雪白的手伸到了他眼皮底下,那只手里拿著一塊還剩大半的炊餅,文貴猛地抬頭,是jiejie,他咽下了一口口水,卻知道jiejie也跟自己一樣,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伸手把jiejie的手推了回去。 “文貴乖,jiejie不餓,你快把這餅吃了?!背跹┹p聲對弟弟說。 看著眼前這一雙兒女相互謙讓的場景,李偉的心開始隱隱作痛。 時值大明嘉靖年間,京城街市繁華,猶勝前朝,本以為憑著自己泥瓦匠的手藝,總能找到活兒做,誰知他出去奔波了大半個月,都無人雇傭他,若不是這五靜寺的主持看他們爺兒三個可憐,撥了這間柴房給他們棲身,一家人就要學那要飯的露宿街頭了。 兒子今年十歲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女兒也才十五,一朵花才開始打苞。妻子臨終前,眼睛死死盯著這一雙兒女,遲遲閉不上,是他連著說了幾遍:“你放心,我不會再娶了,我定會把這一雙兒女好好帶成人?!逼拮硬蓬四?。 誰知,妻子去后不久,家中那二十畝茶園就遭惡霸強占,自己的老母親被氣得吐血而亡…… 不能想,不能再往前想,想起從前,只有無窮無盡的煩惱和痛苦。 李偉轉頭看了看門外,天已經(jīng)快黑了,再過一會,就是掌燈時分,他可掌不起燈。 咬了咬牙,他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炊餅塞進兒子手中:“貴兒,你先吃了這餅,爹再出去找吃的?!?/br> 又轉臉對女兒說:“把你的餅吃完,爹再帶吃的回來!”說完,不等兒女答話,就起身出門而去。 “jiejie,爹出去,真能找到吃的嗎?”看著門外空蕩蕩的院子,文貴怔怔地問jiejie。 初雪不答,心里卻知道,自從家里積蓄下來的幾百兩銀票在河北道的客棧里被人偷走以后,爹身上只剩下幾兩散碎銀子,不然也不會一天只吃一頓飯了。 文貴終究年紀幼小,三口兩口就把父親塞給他的餅吃完了,初雪卻憂心忡忡地看著門外的暮色,再也吃不下去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李偉回來了,手里還捧著一個大粗瓷海碗。 他將海碗往桌上一放,自去隔壁伙房找筷子。 文貴往碗里一瞧,只見滿滿一碗白面條,面條里還有些雞rou,牛rou和豬rou之類,一股股香氣從碗邊傳過來,文貴的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李偉找來兩雙筷子,放在兒女面前:“來,吃面條?!?/br> 文貴接過筷子,夾了一塊牛rou吃了起來,他很久沒有吃過rou了。 初雪卻不動筷子:“爹,這碗面,是哪里來的?” “是爹去門口面館里買的,你忘了么,這五靜寺對面就是一家面館?!崩顐バΦ馈?/br> “可是,咱們根本就沒錢了!”初雪的聲音有些發(fā)顫:“還有,誰家面館做面,能把雞rou,豬rou和牛rou混在一起下面?” 李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初雪的眼淚順著面頰流了下來:“爹,你那么要強的一個人,現(xiàn)在卻為了我們?nèi)ビ戯?,爹……?/br> 李偉上前,輕輕把女兒攬進懷里,撫摸著女兒烏黑油亮的頭發(fā),梗聲道:“雪兒,你娘臨終的時候,爹發(fā)下誓言,一定要把你姐弟倆好好帶大,爹不能做個食言的人,爹也不是討飯,只是到面館里,跟老板說你和你弟弟沒飯吃了,求他賒碗面,其余幾個客人聽了,就把自己的面分了些給我?!?/br> 文貴本來吃得津津有味,可是一聽到jiejie說出討飯這個詞,一下子就停了筷子,再聽父親這么一說,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喊:“爹!我們不討飯,我們不討飯,我們回家種茶去,奶奶說,我們家都是靠茶園吃飯!” 兒子的話語字字如刀,直戳在李偉心上,這個硬朗的漢子此時再也忍不住,猛蹲在地上,抱住頭無聲地抽泣起來。 見父親這般模樣,,初雪忙擦了眼淚,對弟弟喝道:“文貴,你別大驚小怪,先把飯吃了?!?/br> 說完,又去伙房拿了三只碗和一雙筷子,將大海碗里的面條和rou分到三個碗里,將自己吃剩下的那半塊面餅放在一碗面條上,連筷子端到父親面前勸道:“爹,我和文貴再吃些就差不多了,你也要吃些,你若餓倒下去,我們姐弟倆靠誰去?” 聽女兒這般說,李偉這才擦了擦眼淚,接過那碗面條,勉強擠出笑意:“這面條看著就勁道,來,咱們一起吃。 夜里,李偉奔波了一天,摟著兒子在稻草鋪上睡熟了,初雪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這才八月,京城的夜風就很涼了,這可不比自己的浙江寧波府慈溪縣的老家,那樣山溫水暖的地方,難道真的回不去了? 這才幾個月功夫,爹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十年,茶園被奪之前,她們家一直都是富足的小康人家,初雪從來就不曾體會過,原來活著還可以這么艱難,那么連一口裹腹的飯,都要受盡辛酸委屈才可以到口。 清冷的月光透過柴房殘破的窗欞照進來,令初雪更無睡意,便索性披衣起來,往院子里踱去。 院子里,一株粗大的桂樹上開滿了桂花,香氣沁人心脾,經(jīng)久不散,初雪在心里暗暗合計,不如將頭上戴的那根銀簪當了,買些桂花面粉糖漿之類,做幾籠桂花糕去賣,或許能賺些錢回來度日。 正思量間,耳畔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如皋哥哥,你就當從來不認得我這個人吧!” 初雪嚇了一跳,這三更半夜的古廟里,怎么會有女子聲音 這時,又聽到一個男子惶急地聲音:“,錦繡,你這么說,不是要我的命嗎?莫非你是對皇宮里的榮華富貴動了心,存心撇下我?” 初雪這下總算找到了聲音的來源,原來這院子中間有個半人多高的大花壇,花壇里花枝茂密,那對男女和她隔了一個花壇,兩人的身影被花壇和花木遮住了。 看來,這是一對情侶夜半幽會呢,自己一個大姑娘,偷聽男女□□,終究不好。 初雪轉過身子,邁步回房,卻又聽見那被喚作錦繡的女子帶著哭腔道:“宮里強征秀女,不去便是抗旨大罪,難道因我一人,叫我李家全家都死嗎!” 初雪心念一動,想起日間也聽送柴的挑夫談論過此事,說現(xiàn)在宮里又要選秀了,這次是在京畿一帶選,不管愿不愿意,給了二三十兩銀子,拉上人家的閨女就塞進車里帶走,簡直是搶?!?/br> 那男的聲音低了下來,嘆道:“要不,我去找找我表舅,他在宮里當差,或許能有什么法子讓你逃過這一劫?!?/br> “你表舅只是管馬廄的一個小太監(jiān),又能有什么法子,今兒晌午宮里又來人催逼,說我們家總得出一個女兒,爹媽只生我一個女孩兒,我不去,誰去” 說到這里,那少女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院子一片沉寂。初雪怕自己的腳步聲給兩人聽到,也靜立不動。 過了片刻,方見花壇邊轉出這對男女的身影,月光下,只見男的高大健碩,女的身形婀娜,不用看面容,就覺得是一對璧人。 眼見得兩人手挽手的背影即將跨出院門,一個方才還模模糊糊的念頭此刻一下在初雪腦海中清晰起來。 她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去,輕聲叫道:“二位,請留步。” 那兩人心中一驚,同時回頭,只見亮如白晝的月光下,一個身段纖細的少女站在院中,荊釵布裙,卻難掩絕麗容色,都是吃了一驚。 初雪沖那少女道:“jiejie,小妹李初雪,方才無意間聽見兩位說話,jiejie可是名叫李錦繡?” 錦繡點了點頭,一張俊俏的臉蛋上甚有戒備之意。 初雪知道她與情郎深夜私會,被自己一個陌生人撞見,怕泄露出去,便索性開門見山:“實不相瞞,小妹一家逃難京師,生計無著,一心想選秀進宮,換些銀兩給老父弱弟度日,只是戶籍在浙江,不是京畿人氏?!?/br> 錦繡一時沒回過味來,神色甚是不解,她身邊的情郎目光卻閃了幾閃,對初雪道:“在下郭如皋,姑娘有什么打算,不妨直說?!?/br> 初雪笑道:“郭公子,方才我聽錦繡jiejie說,李家只需要送一個女兒進宮便可,咱們都姓李,本是一家,如果jiejie的父母對外說我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小女兒,把我送進宮,jiejie就可以不進宮了。” “這位meimei,你是說,你要代我進宮?”錦繡瞪大了眼睛,終于明白了初雪的意思。 初雪點了點頭。 錦繡略略思索了一番,頓時興奮起來,轉臉道:“如皋哥哥,你看這樣成不成?” 郭如皋喜道:“姑娘若是能替錦繡進宮,便是我倆的大恩人,請受我與錦繡一拜。”話未說完,便扯了扯錦繡的衣角,兩人雙雙跪了下去。 第2章 尋釁 時值初秋,天氣涼爽,不時有片片黃葉從花園里被風吹落到點心房的院子里,點心房的管事大丫頭文琴一大清早就來到了點心房上工。 到了房里環(huán)視一圈,見幾個丫頭嬤嬤各司其職,唯獨不見了新來的初雪,便向一個正在和面的白白胖胖的丫頭問:“紅兒,那新來的呢?” 紅兒停下和面的雙手,將嘴一撇:“文琴jiejie,人家可是宮里頭來的,金貴著呢,咱們可不敢勞動她的大駕,這不,就讓她在隔壁看燕窩爐子上的火呢。” 文琴笑道:“雖是宮里頭送來的人,可終究是來咱們這里當差的,該做的事情,該學的手藝,還是要她去做去學,不然明兒總管問起來,她什么也不會,總管豈不是怪我辦事不力?!?/br> “文琴jiejie,你便是心善,若換了別人,新來乍到,不做個一年半載的苦活累活,哪輪得到她學手藝,罷了,我這就去叫她來,教她怎么和面?!?/br> 紅兒說話間,就拿起桌子上的抹布擦了擦手,轉身欲行之際,終于忍不住又開口問道:“文琴jiejie,聽說這初雪,是皇爺在秀女中特意選出來送給咱們王爺?shù)?,怎么會到了點心房?” “皇爺整日忙著國事和修道,哪里有空給王爺挑秀女,這批秀女本是給皇爺充實后宮的,可是太后不樂意,便只挑了八個出來分送給咱們王爺和景王爺,其余都打發(fā)回家了。”文琴一邊說,一邊打開櫥柜,找出自己防油膩的青布大褂穿在身上。 紅兒一聽,越發(fā)來了興致:“太后為什么不樂意呢?莫不是宮里某個娘娘在太后面前進了言?” 文琴白了她一眼:“宮里的事情,哪是我們這些奴婢可以多問的!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紅兒暗暗吐了吐舌頭,來到隔壁房間。 初雪此時正拿著熟銅火鉗,打開爐門撥弄爐內(nèi)的炭火,見外面?zhèn)鱽砟_步聲,抬頭看去,卻是紅兒,便起身微笑招呼:“紅兒jiejie!” 紅兒點了點頭,皮笑rou不笑地道:“初雪,你真好福氣,文琴jiejie讓我教你和面做點心?!?/br> 初雪忙道:“如此多謝jiejie們了。” 紅兒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不必謝我,謝文琴jiejie吧,她可是咱們王府出了名的隨和人,別的院子的管事們對新來的可沒那么好,你去看看針線房里那兩個新來的丫頭,都在洗衣服倒夜香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