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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陰陽錄:虺眼在線閱讀 - 第80節(jié)

第80節(jié)

    就是在那個時候,她朦朦朧朧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能力是什么。

    第二次在她十余歲的夏天,家里人捕到了一條大長蟲,打算晚上煲蛇湯喝。她偷偷溜進廚房,偷了一點蛇血來喝,夜里果然又夢見自己是一條長蟲。

    只是這夢做得極其辛苦,感覺極其漫長,她總覺得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自己的胸口上,她的心肺都在止不住地顫抖,每呼吸一下都要用盡氣力。

    好不容易醒過來,她發(fā)現(xiàn)阿爸阿媽阿姊都圍在自己床邊,臉上的表情沉重而憂慮,而她渾身都被汗?jié)裢噶?,好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br>
    懷金芝以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事實上也不過是一個晚上而已。

    她的阿姊對她說,那條長蟲已經(jīng)有將近四十年的壽命,這么漫長的時光,這么龐大繁雜的記憶,在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里,全部堆疊在她的夢境之中,以她的身體根本就負荷不了。

    此后,懷金芝便再也沒這么做過。

    沒想到,在四十多年以后,她會再一次飲下別人的血。

    沙強的確切年紀是多少歲,沒有人清楚,也沒有人在乎,但是,懷金芝知道,他的年歲肯定比那條長蟲要更大,所以,她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沙強的鮮血給懷金芝帶來的夢境,果然讓她十分痛苦。

    夢境里的時間流逝得飛快,春秋代序,斗轉(zhuǎn)星移,不過是轉(zhuǎn)眼之間的事情。但一切又都十分清晰被攝入了眼簾,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必須接受所有信息,這讓她幾度懷疑自己的腦子要炸開了。

    一開始還沒什么,甚至她還恍惚著覺得有些愉快。

    因為,她透過沙強的雙眼,在幾個短暫的瞬間中,重新看見了那個人——拉木乾,她念了大半輩子的那個男人。

    但是,自大虺渡劫帶來的災(zāi)難之后,噩夢便開始了。

    沙強在火場中掙扎翻滾的絕望,還有他的斷腿之痛,懷金芝原原本本地經(jīng)歷了一遍,她能真切地感受到火焰撕咬自己皮膚的疼痛,錐心刺骨。再往后是無奈,失望,憤怒,絕望……這些屬于沙強的情緒在她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循環(huán)。

    沙強的大半輩子都是在黑暗的林邊木屋里度過的,因此,懷金芝夢境后面的一大部分也同樣被禁錮在那片無盡而壓抑的黑暗中。

    在現(xiàn)實之中懷金芝是無比孤獨的,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百煉成鋼,對這種感覺可以做到無動于衷,但沙強密不通風的孤獨和絕望依舊強烈得幾乎讓她窒息。

    她想,無間地獄也不過如此。

    終于,懷金芝睜開了雙眼,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下。

    與此同時,她的嘴邊也抑制不住地涌出了鮮血,細細的一線,沿著她的臉頰,流經(jīng)她的耳垂,最后湮沒在了她烏黑的發(fā)絲之中。

    她的腦子仍在嗡嗡作響,亂得像一團麻,渾身沒有一處可以動彈。

    她看見了,殺死沙強的人。

    她還看見了,殺死拉木乾的人。

    是的,懷金芝一直以為拉木乾失蹤是因為他偷偷離開了玉龍雪山,所有族人都這么以為。然而,事實比這更加殘酷,拉木乾不是離開了,他死了。

    而殺死他們的,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石脈鬼燈(13)

    后天就是祭祀大典了。

    傍晚時分, 日薄西山,不遠處, 巍峨的雪山如同如天屏一般聳立,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隱藏在深林山谷中的部族。

    祭壇中央和周圍,寨子里的年輕人還在緊鑼密鼓在布置著場地, 排演當天的整個流程, 懷必抱著手逛了一圈,邊走邊看。他抬起頭, 看見沙月華正踩在梯子上,給祭壇旁邊的高大石柱掛上自己家的家旗。

    沙月華剛把手垂下來, 眼神便正好跟懷必的對上, 她立刻笑瞇瞇地咧開了嘴, 朝著他用力揮揮手,梯子頓時搖來晃去,看得懷必心驚膽戰(zhàn)。

    下面扶梯子的少女先是慌張地低呼了一聲, 然后忍不住笑罵道:“能穩(wěn)重一些么?月華,你可是主祭人, 摔下來就完了?!?/br>
    “我才不怕呢?!鄙吃氯A嘴硬,但她還是立刻停止了這危險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從木梯子上爬了下來。

    懷必正打算向她走過去, 突然被人從背后拍了一下肩膀,“懷必!”

    他回過頭一看,原來是危素。見她急促而緊迫地喘息著,顯然是一路狂奔過來的, 他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小素?”

    “大奶奶她……”危素氣喘吁吁,口中止不住地發(fā)干,咽了一口唾沫潤喉才繼續(xù)說了下去,“大奶奶她——打人了!”

    “?。俊睉驯赜悬c想象不出她話里描述的那個場面。

    在他記事到現(xiàn)在的印象中,大奶奶是一個特別能端著的人,她基本上都是處于一種靜態(tài)的畫面之中,要么是在慢慢地刺繡,要么是在緩緩地喝茶。

    “打人”這兩個字跟“大奶奶”這三個字放在一起,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懷必趕緊問,“她在哪里?對誰動的手?”

    “我們還是邊走邊講吧?!蔽K爻蹲∷氖?,轉(zhuǎn)身就走,“是這樣,剛才我在寨子里……咳,散步?!?/br>
    她當然不是在單純地散步,而是想熟悉一下這里的地理環(huán)境,摸清楚房屋和出口都分布在了什么地方,萬一祭典占卜的結(jié)果不如意,她溜得也比較快。

    葉雉和謝憑兩人不方便出門,這任務(wù)自然落到了她頭上。

    “然后呢?”

    “到了寨子門口的時候,我看見大奶奶就在那兒站著,臉白得跟衛(wèi)生紙一樣,好像在等誰?!蔽K匕欀碱^,盡力回憶剛才的一切,“然后,那個……就是你帶我進山之前遇見的那個老伯,回來了,大奶奶上去就打了他一巴掌?!?/br>
    當時她站得不算遠,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連那老伯臉上浮起來的五指紅印都看見了,還有他錯愕的表情。

    懷必更加不解了,“拉木索,怎么會?”

    拉木索是拉木家主事人的哥哥,他跟這位長輩關(guān)系一向很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忘年之交,離開寨子之前的那個晚上,他們倆還一塊兒喝了自釀的米酒。

    不止如此,大奶奶對拉木索的態(tài)度也比對其他人的要好上許多,族中有什么聚會,只要拉木索在場,她話都會多說上幾句,笑容也多一些。

    好端端的,大奶奶怎么會對拉木索動起了手?

    ——“放心,我回去睡上一覺?!?/br>
    ——“等我醒來了以后,一切就會有答案了。”

    忽然,懷必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上午大奶奶離開之前說過的兩句話,腦子里頓時嗡了一聲,腳下的步伐不由得滯了滯。

    答案……莫非就是,拉木索?

    這個想法讓懷必呼吸都停了一下,他覺得難以置信。

    再說,就算是知道了殺死沙強的兇手,大奶奶也不該會如此動氣,按照族中的規(guī)矩,如果有人犯事,小事就由犯事人所屬家族內(nèi)部自行處理,事態(tài)嚴重的,則由三家主事人共同商議出處置的辦法。

    人命關(guān)天,沙強的死自然是大事,但不管再怎么說,以大奶奶的身份,何必親自動手?總不可能是替沙強打抱不平吧。

    懷必暗暗想道,這事情背后一定另有隱情。

    兩人腳下運步如風,很快就趕到了寨子口。

    另外兩家的主事人也已經(jīng)趕到了,再加上聽到消息前來圍觀的族人們,烏泱泱的擠了一大片人,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勸。

    懷金芝正處于盛怒之中,雙眼充血,眼白里的血絲暴漲。她牙關(guān)緊咬,平時看起來沒什么表情的臉龐此刻因恨意而扭曲著。

    這種反差太嚇人了,族人們都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更別提上去勸說,大家都過慣了安生日子,誰的膽子有那么肥?再說了,大奶奶是懷氏后裔,懷家人不簡單的,動起手來要是誤傷了自己可怎么辦。

    危素和懷必從人堆里艱難地擠過去,來到前頭,恰好見到懷金芝站在拉木索的身后,她曲起腿,狠狠地在他腿窩里撞了一下。

    拉木索一下子就向前撲去,單腿跪在了地上。

    危素“咝”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她好像聽到了骨頭裂開的聲音。

    其實,按照懷金芝這樣的力道,拉木索應(yīng)該要雙膝都跪下才正常,但他硬是死撐著,只跪下了左腿。由此看來,他也是個脾氣很犟的人。

    拉木沿看到這一幕,眉頭緊鎖,高聲說道,“大奶奶!你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咱們關(guān)起門來說,何必……”

    “何必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讓族人看了笑話”,拉木沿原本是打算這么說的,但他掃了一眼周圍表情各異的族人,這些平時日子過得沒滋沒味比水還淡的人們,此時眼底有窺探秘密的欲望在涌流著,或許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如果他把這話說出口,就更加是個笑話了,所以,他終究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沙克在旁邊嘀咕了一句,“就是,這大庭廣眾的,發(fā)什么瘋?!迸盟刮膾叩兀幸馑济?。

    懷金芝像是終于意識到了拉木沿的存在似的,她指了指拉木索,說道,“你來得正好,告訴你,沙強是他殺的?!鳖D了頓,她繼續(xù)說了下去,“這個人,把米蛛的卵從沙強的嘴巴里灌進去,又封住他的嘴巴,讓米蛛在沙強體內(nèi)孵化,最后蟲子就一起從他肚子里鉆了出來,就像你們早上看到的那樣?!?/br>
    人群中頓時一片嘩然。

    危素忍不住打了個顫,虧她還以為東巴族人與外界隔離,一定是心思單純,民風淳樸……沒想到,這么陰毒的法子,也有人想得出來。

    拉木索喉頭涌出一股腥甜,嘴里有鮮血的味道在游走,他一回來就被打懵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攢起了一點力氣。

    他抬起頭,斜眼看向懷金芝,喘著粗氣說道,“大奶奶……我拉木索一生磊落,你不能這樣憑空污蔑我的清白??谡f無憑,你有證據(jù)嗎?如果沒有……”他輕笑了一聲,含嘲帶諷,“難不成你是做夢夢到的,現(xiàn)在還沒睡醒?”

    “沒錯,我的確是做夢看見的,你應(yīng)該很清楚,我是懷氏后裔,我知道自己在夢里見到的是真是假?!睉呀鹬フf得坦坦蕩蕩,順便還搬出了自己的身份來服眾,關(guān)于自己的能力,她沒有解釋過多。

    然后,她側(cè)頭想了想,冷笑一聲,“至于證據(jù)?多虧你提醒我了?!?/br>
    說完,她往人堆里指了兩個懷家的人,“你們,出來,去拉木索家仔仔細細搜一遍,尤其是……床底下和壁櫥里?!?/br>
    那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趕緊應(yīng)了聲,離開了這里。

    拉木索臉色頓時一白。

    沙克和拉木沿以為事情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正想再開口勸懷金芝停止這場鬧劇,不成想,她又開了口。

    “拉木索做過的好事,遠遠不止這一件?!睉呀鹬ツ樕蠋е畛恋碾[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多年前,他還親手殺死了自己最小的弟弟,拉木乾?!?/br>
    如果不是沙強躲在暗中見到拉木乾被他的親生大哥推下懸崖,而她在夢境中又透過沙強的雙眼看到了那一切,拉木乾永遠都要背負著叛逃部族的罪名。

    懷金芝想,原來拉木乾并不是拋下她獨自離開了,這很好。

    可是,她寧愿他當初是真的離開了玉龍雪山。

    這樣的話,至少他現(xiàn)在還好好地活在外頭世界的某一個角落里,或者是去看遍了每一處他曾經(jīng)神往的風景。

    總好過孤零零躺在懸崖底下,被蟲咬,被鳥啄食,日復一日地風吹日曬雨淋,最終化作了一具白森森的骷髏。

    他是那么喜歡熱鬧的一個人,不該有這樣的結(jié)局。

    她不會放過拉木索的,懷金芝暗想,眼中恨意頓時暴漲。

    她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石脈鬼燈(14)

    對于懷氏后裔, 東巴族內(nèi)的普通族人向來是帶著敬畏的目光去看待的。尤其是第一代后裔,也就是跟黑龍結(jié)合的女主祭生下來的一對雙胞胎, 根據(jù)族志記載, 那兩個孩子額頭上甚至還長有小而堅硬的龍角。因此,他們在族人的認知里, 就是相當于半神的存在。

    但是, 隨著時間的流逝,懷家的香火一代代傳承下來, 龍族的血統(tǒng)被慢慢地淡化了,懷家人的外表也越來越向人的正常形象靠攏, 別說是龍角或者尖利的爪子了, 身上有一兩片青鱗已經(jīng)說明血統(tǒng)很純正。

    盡管如此, 族中人對懷家的敬畏是深深植入在骨子里的,他們害怕姓懷的人,也相信姓懷的人, 就像他們對待自己的信仰高山龍族一樣。

    所以當懷金芝說多年前殺死拉木乾的人是他的親生大哥——向來與人為善的拉木索時,大多數(shù)人在震驚之余選擇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