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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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素背的東西不多,想上前幫忙,剛伸出手,還沒張嘴呢,吳偉江就搖了搖頭,笑道,“不用不用,你一個女孩子,來這種地方已經(jīng)夠不容易的了,東西還挺重的,還是交給哥這種血性漢子來扛吧。” 在感動之余,危素默默地想,吳哥,您對我右手的力量一無所知。 進了百岔溝,吳偉江找了一塊相對比較平整的地方,把手里的東西都丟在了地上,枯黃的落葉微微一動。隨后,他開始搭帳篷。 為了避免引發(fā)山火事故,他們在百岔溝里不能像之前那樣點起篝火,但處在黑暗中總讓人沒有安全感,這時候只能靠手提式探照燈了。 這種強力的照明裝備耗電量很大,本來是打算進了地下城里再使用的,所以現(xiàn)在用起來還挺叫人心疼。 吳偉江把它組裝好之后,正要摁開關,謝大莊好奇地探身去看燈頭,吳偉江趕緊把他拉開,說,“別在前面看,這燈光線太強,小心把眼睛看盲了?!?/br> 謝大莊訥訥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 “這有什么的,小事一樁?!眳莻ソf著,按下了最低檔,一道白光柱就立刻照了出來,有力地穿透黑暗,周圍頓時有了亮光,讓人安心不少。 危素沒有將肩上的背包放下來,她想了想,轉入一棵樹后面,周圍都是低矮的灌木叢,她蹲下來,藏身在陰暗之中,叫了一聲,“老鬼?!?/br>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開口主動找老鬼,老鬼也常常沉默不語。 過了會兒,老鬼說話了,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嘶啞,“怎么了?” “你能感到這地方有什么古怪嗎?”她問。 “陰,特別陰?!崩瞎沓烈髁税肷?,又補充了一句,“我懷疑這塊地下面有座大墳,或者說是……死人坑?!?/br> 危素聞言心頭一跳,腦子里靈光一閃,難道他們所站的這片土地之下,就是他們要找的烏蘭布統(tǒng)地下城? “但是這個地方太.安靜了?!崩瞎淼穆曇袈犉饋碛行┚?,“有鳥鳴,有風聲,就是沒有鬼哭鬼叫,好像它們都在沉睡之中一樣。” “你覺得能待嗎,這地方?”危素問。 老鬼不直面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們有別的選擇嗎?” “我知道了?!彼p嘆一聲,站起來,轉身出了灌木叢。 見到葉雉在整理睡袋,她喊了一聲,問,“哎,葉雉,現(xiàn)在幾點了?” “差幾秒鐘就十二點整了。”葉雉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回答道。 危素“噢”了一聲,沒想到他們一伙人居然來來去去地折騰了這么久。 她抬起腳,正要往他們那邊走過去,突然間,她感覺有什么東西從樹上落了下來,正掉在她的頭發(fā)上,還有一些落在了手臂上,細細碎碎的,觸感有點堅硬,然后像是有生命一般滑落在了地上。 落地時的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有人撒了一把碎石子在地表的落葉上。 危素感到一陣發(fā)毛,瞇起眼睛,半彎下腰去看地面。 謝大莊發(fā)現(xiàn)她那邊似乎有異動,便慢慢朝她走了過去。 這邊的光線不太好,模模糊糊之間,她看見地上那些灰黑色的小碎石逐漸聚攏在了一起,她便暗暗地推測:這是草原地帶里某種特殊的昆蟲嗎? 正這樣想著,碎石卻聚集成了一個長條的形狀,長度在二十厘米左右,在枯葉中猛地翻轉扭動了一下,身上便突然涌出了灰黑色的鱗片,頭頂還長出了一朵看起來就非常扎手的蛇冠子。 借著那邊手提式探照燈打出來的光源,它渾身都反射出可怖的暗澤。 看這樣子,哪里是什么昆蟲,分明就是——蛇! 這他媽是什么怪蛇?! 危素不由得驚呼一聲,踉蹌著后退了半步。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急匆匆地往這邊趕,謝大莊現(xiàn)在離她最近,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怪蛇,也著實地駭了一下。 那怪蛇盯緊了危素,身子一彈,便直撲向她的門面。 謝大莊救人心切,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速度和力量,在電光火石之間,伸出右腿猛地一跺,一腳板把那條細長的黑蛇狠狠地踩回到地上。 黑蛇無力地掙扎了幾下,一忽兒又散了開來,化作小碎石頭。 危素渾身微抖,抬起頭勉強對謝大莊笑了笑,“多虧……” 話才講了一半,地上的碎石飛快地動了起來,,聚攏速度比危素第一次看見的時候要快得多,一下子重新匯在一起變成了蛇狀。 危素瞪大了眼睛,指著那蛇,大喊道,“謝大哥快閃開!” 謝大莊原本以為危險已經(jīng)過去,便放松了警惕,哪成想還會來這一出,根本來不及反應,低頭一看,怪蛇已經(jīng)沿著他的褲管鉆了進去。 危素楞楞地看著他的臉,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謝大莊回望著她,渾身驟然一僵,喉嚨里冒出咕嚕嚕的幾道響聲,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的皮膚瞬間暗了下去,口中瘋涌出白沫,然后,僵直著身體,就像一塊硬梆梆的木板一樣,緩緩地向后面倒了下去。 “謝……”危素才發(fā)出一個音,喉間就像是被堵了一大團濕棉花似的,難受得也說不出話。 她腦子里一片混亂,也沒多想就撲到了他身邊,眼睛里涌起一層水霧。 謝大莊感覺已經(jīng)無法再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他艱難地移動著眼珠,看向她,嘴巴一張一合,留下了兩個字,“小、言……” 然后,他就此斷了氣息。 危素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她沒想到,謝大莊會為了救她,把命葬送在百岔溝,謝小言還在等著她的爸爸回去呢,她要怎么向她交待…… 黑蛇咬完人,從尸體的褲管里游了出來,吐了吐暗紅色的蛇信子,濃墨般漆黑的眸子盯著危素,打算再次攻擊她。 老鬼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它的聲音就像一道驚雷在危素的腦子里炸響,“危素你干什么!快跑開,現(xiàn)在不是難過的時候!” 危素猛然從悲傷中驚醒,那黑蛇眼看著已經(jīng)到了身前,突然旁邊咻的一聲,怪蛇的頭部被一鏟子切作了兩半,堅硬的蛇冠子也隨之四分五裂,蛇的后半截身子痛苦地扭動了幾下,然后死去,也沒有再化作碎石。 危素仰起頭一看,原來是謝憑,他手里握著一把工兵鏟,嘴里微微喘著氣,臉上還掛著幾絲驚魂未定的神情。他很慶幸自己成功救下了危素。 謝憑朝危素伸出手,“來,我拉你起來?!?/br> 她現(xiàn)在雙腿發(fā)軟,的確很難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想想還是握住他的手站了起來,低聲說了句,“謝謝?!?/br> 吳偉江在旁邊瞠目結舌,“這……這是什么東西?” “是碎蛇?!比~雉用腳踢了踢蛇尸,說,“一遭受外力攻擊就會碎成小石子,聚攏起來又成了一條蛇,只有打碎蛇冠子才能把它徹底殺死?!?/br> 謝憑點了點頭,接著他的話說道,“我聽說這種蛇毒性奇猛,一旦被咬立刻發(fā)作,根本來不及搶救……原來是真的?!?/br> “我常在烏蘭布統(tǒng)轉悠,咋沒見過這種蛇呢?”吳偉江問。 “或許是咱們倒霉,趕上巧了?!比~雉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那些狼不肯進來的原因,我看大概就是碎蛇吧?!?/br> 危素垂著眸子看向謝大莊的尸體,他的眼睛還死死地睜著沒有合上,她感覺身心俱疲,再也提不起力氣來,看向其余三人,問道,“咱們的行程要不要中斷一下,把謝大哥的……尸首先送回去,安葬好?” 葉雉曉得她心里不好受,便點頭道,“我同意。” 謝憑猶豫了半晌,說,“我也沒問題。” 他話音剛落,四周地面上突然發(fā)出了沙沙的聲響,眾人低頭張望,原來竟是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了十余條碎蛇,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爬過來! 它們灰黑的蛇身游走得不疾不徐,仿佛勝券在握,腹部緩緩碾壓過地上焦黃的落葉,蛇信子一吐一收,漆黑的蛇冠子輕輕擺動著,散發(fā)出邪惡的光澤。 危素臉色乍然一白,這算什么,才出狼口,又入蛇窩?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很久沒發(fā)便當了……謝大哥走好。 今天有點低燒,碼字不多,這頂叫“短小君”的帽子我就自覺戴上了hhh ☆、長驅火(11) “滴答——” 感覺有一滴寒涼的水落在手背上, 危素迷迷茫茫地睜開了雙眼。 周圍是一片非常純粹的、不摻任何雜質的黑暗,一絲光線也沒有, 她仿佛墜入了一個黑洞, 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聲響徹在耳畔。 危素趴著,一動也不敢動, 她的腦子仍處在混沌的狀態(tài), 隨著意識逐漸清醒,大腦的機能逐漸恢復運轉, 她才慢慢想起了先前發(fā)生的一切。 是了,先前他們眼看著十余條碎蛇朝自己游過來, 實在是寡不敵眾, 也冒不起被咬的風險, 只好不管不顧地往百岔溝外面跑。 當時她還想著對不住謝大莊,只能將他的尸體先拋在這里了,畢竟逝者已逝, 還是活人的命比較重要。 但是,她沒想到, 他們壓根就沒能跑出百岔溝。 在跑到山口位置的時候,原本平整的土地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下陷出了一個斜坡,他們四人急于奔逃, 根本來不及剎住腳步,一下子全部滑了下去。 危素還記得,滑下斜坡之后,有短短的兩三秒時間, 她能感覺到自己在直線墜落,然后就砸在了地上。折騰了大半夜的疲憊,混合著身體所遭受到的這股撞擊力,讓她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結合老鬼說過的話,她不由得想,難道她現(xiàn)在就在那個傳說中的地下城里? 不管如何,再這么趴下去也不是法子,她的背包一直沒有卸下,此刻就像一座小山一樣,壓得她透不過起來。 危素雙手往旁邊一撐,支起了身體,同時聽到身下傳來了一聲悶哼。 她心頭一跳,屏住了呼吸,又豎起手指頭戳了戳之前碰到過的地方,軟乎乎的,有溫度有彈性,觸感像是人的皮膚。 她頓時頭皮發(fā)炸,下一秒葉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還想戳多久?” “……是你?”她一邊問,一邊坐直了身體。 “怎么不是我。”葉雉輕笑一聲,“已經(jīng)第二次給你當墊背了?!?/br> 危素感到有些難為情,便一句話頂了回去,“誰叫你總是這么剛好在我身邊呢?”語畢,自己都覺得這話里的意思有點微妙。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謝憑和吳哥呢?” “跟我們一起摔下來了?!彼f,“應該在這附近吧?” “找找看?!蔽K卣f著,放下了背包,擱在身前,摸黑在里面翻找起來,然后取出了一只手電筒。 這只電筒不大,所以光照范圍頗小,投出去的光還沒走多遠就被黑暗一口吞噬了,幸好謝憑和吳偉江都離兩人不遠,靜靜地躺在地上,要不是身子尚有微微的起伏,看上去真像是兩具尸體。 危素和葉雉一起走過去,她蹲下了身子,伸手搖了搖謝憑,又晃了晃吳偉江,然而兩人都沒有醒轉的跡象。 她想了想,從背包里找出一小罐膏狀物,包裝上全是亂七八糟的外文,她不知道這玩意兒叫什么,只知道是一種高濃度提煉的神經(jīng)刺激物,氣味十分強烈,吳偉江拿給她的時候管這叫“醒腦神器”,他大概也沒想到危素第一次使用就是用在他自己身上。 危素屏住呼吸,擰開蓋子,把藥膏湊到吳偉江鼻前,讓他將氣味吸入鼻腔。 這東西果然管用,還不到五秒,吳偉江就醒轉過來,推開她的手站起來,跳著腳大呼,“拿遠點!拿遠點!” 沒一會兒,他又皺著臉抱著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摔下來的時候崴到腳了,葉雉聞言,二話不說,抓住他的腳腕用力給他掰正了一下。 伴隨著一聲慘叫,吳偉江的腳恢復了原狀。 危素憋住笑,在謝憑身上用了藥,很快他也皺著眉頭醒來了。 謝憑揉著額角,問,“我們現(xiàn)在這是在哪里?” “會不會就是烏蘭布統(tǒng)地下城?”危素提出自己的設想。 吳偉江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是,一般來說,地下城會處在地表往下六十米左右,如果這里真的是地下城,六十米的高度,我們幾個人摔下來,早就變成rou餅了,哪還能在這坐著講話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