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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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敢跑,清歡留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看到鐘勛的手摁在腰間的配槍上,大有他敢跑就一槍崩了他的意思。 真是命苦啊,累死累活這么多年,不僅被一小女娃搶生意,還被個土匪威脅恐嚇,他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呢?得虧算命的從來不給自己看相,否則他過得肯定更差,沒有什么比既定的不能更改的命運(yùn)更叫人心碎失望的了! 好不容易鐘勛吃飽喝足,就拎著他跟清歡出了夜市——一個胖老頭一個小姑娘,鐘勛真的是用拎的拎出了人群,還嚴(yán)肅地把他們帶到附近廣場上,此刻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廣場上三三兩兩的都是人,但鐘勛老大哥一出場,全是被他的王霸之氣嚇到的小市民,他往哪兒走哪兒干凈,最后他一手一個把胖老頭跟小姑娘都擱到廣場噴泉前的長椅上,抱臂環(huán)胸:“說吧?!?/br> “說說說說說……說啥?”孟大仙要嚇哭了哦,“我只是個柔弱無力的老人家,求大哥放過。” 柔弱無力……井蓋都被你一屁股坐碎了。 鐘勛不耐煩地看他一眼,柔弱無力的老人家被嚇得尖叫一聲,宛如一只小鵪鶉把腦袋藏到清歡身后,“不要?dú)⑽也灰獨(dú)⑽椅沂裁炊疾恢馈?/br> 鐘勛:“……”他不吃人的好嗎? 其實(shí)他剛才吃烤鵪鶉的時候,一口雪白的利齒上下一合,連骨頭都給咬成了渣,咬合力極其驚人媲美野獸,柔弱無力的老人家看了當(dāng)然害怕了。 清歡舉手:“我能先說嗎?” 她像個小學(xué)生似的,因?yàn)榘缸記]有頭緒導(dǎo)致心情不怎么爽的鐘勛突然有種想笑的沖動,不過他忍住了,嚴(yán)肅地批準(zhǔn)道:“可以?!?/br> “王芳不是人殺的?!?/br> 鐘勛立刻蹙眉:“又想騙我?!?/br> “我騙你做什么??”對這個油鹽不進(jìn)的大塊頭,清歡好想揉腦袋,笨狗一般?!澳銈兙掷餂]有法醫(yī)嗎?沒有鑒證科嗎?只要對尸體進(jìn)行解剖分析,肯定能得出結(jié)論的吧?你看過人死了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內(nèi)臟卻沒了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這是機(jī)密消息,除了刑偵隊(duì)沒人曉得。 “我是算命的呀,你說我怎么知道的?”清歡的態(tài)度非常誠懇?!安粌H如此,我還知道兇手不會停止,他馬上就會繼續(xù)犯案?!?/br> 鐘勛盯著清歡看了幾秒,似乎是在判斷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可小姑娘雙眼干凈澄澈,沒有絲毫污濁,就那樣盯著他看,似乎對自己說的話很有信心,然而鐘勛不信鬼神,“只從尸體的死亡狀況看,兇手必定是心理扭曲的變態(tài),這樣的人絕不會只作一次案,很明顯是連環(huán)殺手的象征,這是任何有常識的人都能推理出來的?!?/br> 也就是說,他還是不相信清歡的話。 孟大仙嘀咕道:“你看看你看看,現(xiàn)在生意為什么難做,就是因?yàn)橛刑噙@樣不敬鬼神的人,之前城里還不許鬼節(jié)的時候燒紙錢呢……你說這樣怎么能不出事嗎,孤魂野鬼多了事兒就多了,活人當(dāng)然死的更多?!?/br> 他聲音再小,耳力過人的鐘勛也聽得一清二楚。“孟星陳,你幾次三番都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不覺得太巧了嗎?沒什么跟我解釋的嗎?”一開始還不覺得,可屢次三番,不是一個兇手的案子也都遇見他,巧合的讓鐘勛都要認(rèn)為這胖老頭是兇手了。不過從案發(fā)現(xiàn)場兇手留下的腳印大小和深度來看,胖老頭并非兇手,也正是這樣鐘勛才沒找他的麻煩。 “我路過啊……單純的路過群眾?!泵洗笙啥阍谇鍤g身后解釋,“誰知道我就那么倒霉呢,每個現(xiàn)場都在我要走的路上啊。我有時候也接上門生意,給人算命不得到處走啊。” 鐘勛:“……”真是好解釋,他竟然無法反駁。 “本來就是??!”胖老頭不知為啥突然來了底氣,“我本來就是單純路過見,可你倒好,每次看了我跟見了什么似的,都要把我給吃了!我害怕不行啊?我只是一個柔弱無力的老人家??!” 清歡覺得自己快被胖老頭擠出長椅了。她問鐘勛:“那你既然不信我,又來找我做什么呢?下午的時候我跟你說過吧,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就在老地方等著你。” 鐘勛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這一老一小都滑溜溜的跟泥鰍似的,問什么都不回答,四兩撥千斤的就把事兒給繞了過去?!巴醴际窃趺此赖模俊?/br> “你信我了?” “不信?!闭f完補(bǔ)充一句,“不過不礙著我征求群眾意見?!?/br> 清歡:“……” 孟大仙又開始碎碎念:“承認(rèn)這個案子不好破很難嗎,來求人總得有個求人的態(tài)度吧,現(xiàn)在的警察哦怎么都這樣啊,跟某個法醫(yī)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聽到他提什么法醫(yī),鐘勛的眼睛瞇了一下:“您跟孟星枕是什么關(guān)系?” “能有什么關(guān)系?那種混蛋我怎么可能認(rèn)識?!?/br> 否認(rèn)的太快,充滿破綻,更讓人相信他是認(rèn)識的了。其實(shí)剛查到這個老在兇案現(xiàn)場出現(xiàn)的胖老頭時,看到他的名字,鐘勛就覺得怪怪的——這老頭怎么跟局里法醫(yī)的名字那么像??? 他問過法醫(yī)孟星枕,那廝一臉茫然,如今看來這兩人根本就是認(rèn)識的,這樣的話,他們得知死者死狀也就不奇怪了。有孟星枕在,他們看過法醫(yī)報告也很有可能?!澳愀裁搓P(guān)系?” “算了警察同志我也不瞞你了?!泵洗笙梢荒槼镣吹恼f,“其實(shí)我是孟星枕爺爺,他是我孫子?!?/br> 從鐘勛說出孟大仙名字的時候清歡的心情就很微妙了,她有個大膽的想法…… 鐘勛:“……”非常好,這種喜歡倫理哏的性格也很像,“你們名字這么像,很明顯是一個輩分的?!?/br> “誰跟那臭小子一個輩分?!我好歹也是他師叔!那臭小子——”他說了什么! 清歡扶額,好容易被套話哦,所以說日子過得這么窮困潦倒,胖老頭自己就應(yīng)該負(fù)大部分責(zé)任吧?人家就是隨口一說,他就把什么都說了。 “原來是這樣?!辩妱椎谋砬槿匀痪o繃著,“孟星枕是從國外留洋回來的法醫(yī),局里聘請的專家,為什么會跟你這樣的神棍扯上關(guān)系?” 孟大仙很想嗆回去,不過對方又高又壯還有槍,他不敢?!澳愎芪覀兡亍?/br> 鐘勛還想再問,清歡扯了扯他的衣袖:“你真的不想知道王芳是怎么死的嗎?至少,是用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死因?” 聽了她的話,鐘勛想起孟星枕驗(yàn)尸后似乎欲言又止,也許那時候那個法醫(yī)就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只是沒法從科學(xué)角度來分析,再加上自己不信鬼神,所以才什么都沒說。 他想了想,又拎起這一老一?。骸罢娴募俚模娏朔ㄡt(yī)就知道了?!?/br> ☆、第898章 第九十三碗湯(四) 第九十三碗湯(四) 孟星枕是市警察局的高級法醫(yī), 身高一八七,一身白大褂穿他身上簡直跟模特一樣, 寬肩窄臀身材好,而且長得特別帥。鐘勛拎著他們進(jìn)法醫(yī)室的時候他剛好脫掉白大褂在洗手,一抬頭瞧見是鐘勛, 頓時皺起眉:“鐘隊(duì)長,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進(jìn)來之前請敲門?!?/br> 鐘勛提起兩手的一老一小, 證明自己并不是不想敲門, 而是實(shí)在騰不出手。 孟星枕一瞧他兩手拎的,左手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右手是個……不提也罷。他裝作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胖老頭, 對鐘勛說:“你怎么對人家小姑娘這樣,人穿著裙子呢?!?/br> 鐘勛一愣,他這么大沒談過戀愛,當(dāng)然也不懂怎么體貼女生, 就是他媽都被他氣過很多次,抱怨生兒子不如生叉燒, 至少叉燒能吃, 也不氣人。 清歡對孟星枕擺了擺手:“嗨。” “嗨?!泵鎸ζ恋男」媚? 孟星枕一向非常具有紳士風(fēng)度。他走過來把鐘勛扒拉開,禮貌的問清歡:“想喝點(diǎn)什么嗎?” “可樂?!?/br> “請稍等?!?/br> 一會兒不僅給了清歡一杯可樂,還給了她一個小蛋糕。因?yàn)榻馄蕰r間誰也說不準(zhǔn),有時候出來都很晚了, 再去吃飯嫌麻煩,所以法醫(yī)室的冰箱里是人頭與可樂并存,內(nèi)臟并蛋糕齊飛。孟星枕也知道小姑娘不能嚇,剛才開冰箱的時候注意著呢,這個蛋糕跟一袋子血漿擱一起了,不過包裝剛才被他撕掉應(yīng)該不會有味道。 清歡就乖巧地坐在沙發(fā)上開始吃蛋糕,然后就看見胖老頭費(fèi)盡力氣終于從鐘勛手上掙脫,接著就跳到了孟星枕面前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你這混蛋!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tài)度嗎?信不信我告訴你師父讓她抽你去???” 孟星枕哦了一聲問:“您確定師父是抽我不是抽您嗎?” 孟大仙倒抽了口氣。 孟星枕說:“這么久了您還生我氣呢?不就是拿了點(diǎn)您的東西……” “不告而取是為賊!”孟大仙想到都心痛,“而且什么叫拿了‘點(diǎn)’東西?!那是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你全給拿走了!” 兩人吵得熱鬧,鐘勛被煩的受不了,清歡喝了口可樂,好奇地問:“拿了什么啊?” “一把松子仁?!?/br> “啊???”鐘勛獻(xiàn)血以為自己聽錯了?!澳昧耸裁矗俊?/br> “一把松子仁?!泵闲钦韲@了口氣,“說起來那都是年少無知的事了,我十七歲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過年,師叔他老人家有個習(xí)慣,吃花生瓜子之類的堅果會攢一把然后一口悶,我看著眼饞就給拿了。”誰知道之后被記恨九年,如今他二十六了,師叔仍然一如既往的恨他,每年過年的時候見了都恨不得扒他的皮。 “那你師父為什么要抽他???”清歡不明白。 “因?yàn)閹熓逅畈恢{(diào)啊?!泵闲钦碚f著明白話,“你是不知道這位有多作,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到處跑當(dāng)個算命的,貓嫌狗厭的,我?guī)煾咐鲜墙o他收拾爛攤子都收拾煩了。這次跑這來估計是又闖禍怕我?guī)煾干鷼狻!?/br> 孟大仙立刻否認(rèn):“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會怕一個女人!” 孟星枕道:“我現(xiàn)在就給師父打電話告訴她您在這兒?!?/br> “不要!”這一聲慘叫凄厲無比,清歡聽了都心疼?!安灰嬖V她!” “那師叔您得告訴我,您闖了什么禍吧?前幾天師父打電話給我氣得要死,叫我一旦得知您的下落立刻告訴她,她要用拖鞋抽死您?!?/br> 孟大仙已經(jīng)開始打寒顫了,要不是鐘勛拎了他一把,他雙腿一軟就要跪下去。 師叔見到其他師兄弟都不是這樣的,對他特別兇,也許是因?yàn)楸粠煾概皯T了的緣故。 “我、我……”孟大仙快嚇哭了,在他看來,小師妹可比兇神惡煞的鐘勛更嚇人,他寧愿被鐘勛盯上三個小時,也不愿意被小師妹批評三分鐘。 之所以要跑不就是因?yàn)樾奶撀铮?/br> “我知道哦?!鼻鍤g吃完最后一口小蛋糕,依依不舍的舉手。 “你知道?” 清歡沖孟大仙笑了兩聲,笑的這胖老頭渾身打怵?!八{(diào)戲人家賣包子的大嬸,被大叔看到了,抓著鍋鏟攆了三里地呢,當(dāng)然不敢回去啦?!?/br> 孟大仙渾身沒了力氣,徹底蔫了。 孟星枕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說之前師父為什么跟我抱怨,她之前去買包子,賣包子的夫妻倆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呢,合著是師父您搞的鬼啊?!比缓笏聪蚯鍤g:“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我算的呀。”清歡露出笑容,“我也是個算命的?!?/br> 孟星枕咦了一聲:“師叔要收徒弟了?” “我有師父,不能拜其他人為師。”清歡又喝了一口可樂,“我還想再吃一塊蛋糕可以嗎?” “當(dāng)然?!彼I的挺多的。 孟大仙由于被抓住一個把柄,坐下來之后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清歡捧著蛋糕吃起來,她一點(diǎn)也不在意這蛋糕在冰箱里的時候跟誰是鄰居,反正她又不吃它鄰居。鐘勛也看完了這叔侄倆的鬧劇,跟著坐下后問:“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師叔師父的,這都什么年代了,你不是b**醫(yī)系畢業(yè)的嗎?怎么你們學(xué)校還有師叔這種叫法?” 孟星枕坐在辦公桌前呵呵一笑,“鐘隊(duì)是能信任的人,所以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是個孤兒,是師父領(lǐng)養(yǎng)了我,教我本事,送我去念書,之所以學(xué)法醫(yī),是因?yàn)楦鷰煾附痰谋臼卤容^相近,也跟我們門派的宗旨比較般配?!?/br> “……什么意思?”鐘勛仍然是一頭霧水。 “這個我來說!”孟大仙突然開口,嚇了眾人一跳,“我們呢是個修道門派,以降妖伏魔為己任,天下太平的時候我們都各過各的,但是你得知道,這天下就沒個太平的時候,所以我們是平時正常生活,出事了就去解決,但一般不會暴露名號。你也不用問我們什么門派,你只要知道我們門派有一個最大的特點(diǎn)!跟其他門派都是不一樣的大特點(diǎn)!非常特殊!一眼就看得出來!” “哦?”鐘勛好奇了,就連孟星枕都不曉得他們門派還有啥特點(diǎn)。“是什么?” “就是……”孟大仙故意壓低聲音,“長得都特別好看?!?/br> 鐘勛:“……” 他看了孟星枕一眼,確實(shí),這位法醫(yī)剛來的時候就讓所有女警驚艷,直到現(xiàn)在都還是警局女性夢中情人排名no. 1。 等視線轉(zhuǎn)到了孟大仙身上,頓時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孟大仙深深地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你這是什么眼神??我年輕的時候比這兔崽子帥多了好嗎?” 看著他老人家的兩層肥油雙下巴,鐘勛正色道:“我?guī)麄儊聿皇且犨@些的,你們什么門派我不管,我就想知道王芳到底是怎么死的?!痹趺纯赡軙谌頉]有傷口的情況下丟失內(nèi)臟?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驗(yàn)尸報告上寫的很清楚了,心臟沒了還怎么活?”孟星枕喝了一口咖啡,“我是有專業(yè)道德的,難道還會騙你?” “但是——”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鐘勛皺眉:“我是唯物主義者,鬼神之說不可信。” “那就行了唄。”孟星枕攤手,“你又不信,我還有什么辦法?我就是個法醫(yī)啊,破案不是我的本職工作。不過我告訴你鐘隊(duì),你要是不信,這案子你永遠(yuǎn)都別想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