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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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鷗的前十二年過得太順遂太舒服太奢侈,所以當她失去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她只想把生命中所有不確定的,不穩(wěn)定的因素消除,任何讓她陷入這樣悲慘境地的人都是她的敵人,包括周秋蕊。 她對周秋蕊也是真沒什么感情,如果她現(xiàn)在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岑家小公主的話,說不定她愿意跟周秋蕊演一場母女情深,但現(xiàn)在,她一無所有,她只想讓這個給她的生活帶來變故的人徹底消失。 但周秋蕊消失了,她就能回到過去了嗎? 恐怕不見得。 當所有人都死了過后,郝鷗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慌了神。她望著那滿地蔓延的鮮血,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么魔,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奇妙的是,最開始的慌張過后,她感到了說不出的快感與興奮! 就好像這陣子所有的不安跟恐慌,都隨著滿地的鮮血消失了。 嘻嘻,她想,她找到減壓的方法了。 她冷靜的不像個十二歲的少女。她先是將郝家人的尸體搬運到地窖,然后把地窖封死,又回到屋子里,將房子上上下下打掃的干干凈凈——打掃的活兒她以前是不會做的,但在郝家這幾個月,經過郝夫人的刻薄訓練,她駕輕就熟。唔,她還得謝謝郝夫人,否則這活兒誰能替她干? 打掃完屋子,郝鷗找出了郝夫人的香水噴灑,房間里瞬間充滿了甜美柔和的味道,沒有人能看出來就在幾個小時前這里還是一個人間地獄。然后郝鷗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志得意滿的笑了。 誰敢對不起她,她就要誰的命。誰敢欺負她,她就叫誰好看,誰都不能對她不好! 她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殺了,也不會在乎手頭多出幾條人命來。郝鷗抓起一個洗的干干凈凈的蘋果,咔嚓咬了一口,漂亮的小臉上露出詭異而又可怕的笑容,就好像在期待即將到來的大屠殺一樣。 岑寧。 這個讓她咬牙切齒的名字。 你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要搶我的東西?你以為你是誰?岑家的小公主是我,我才是名正言順的岑家小姐,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不過是被郝家人踩在腳底下的一只狗!以為回到了岑家,你的人生就能夠徹底改變?做夢去吧! 郝鷗的思緒清晰而冷靜,在殺死郝家人跟周秋蕊以后,她最想殺死的就是岑寧。如果沒有岑寧,岑其不會挖出貍貓換太子的秘密,如果沒有岑寧,周秋蕊不會出現(xiàn)在她的世界,如果沒有岑寧,她一定還是那個驕傲美麗的岑家小公主! 這一切都是誰帶給她的?是誰搶走了她的一切?都是岑寧!她要岑寧把偷走她的東西都還回來! 郝鷗精心制定了一個計劃。 下午,傭人們回來后,她流著眼淚告訴他們說自己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沒有人,他們房間的東西也都整理的整整齊齊,家里的現(xiàn)金和值錢的首飾全都沒有了。傭人們一聽,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陣子主人家被打壓的腰都直不起來,想來是郝先生帶著妻子女兒卷款跑路了。 真可憐,連小三都帶走了,卻根本不在乎這個女兒。最重要的是,還欠著他們三個月的工資沒有發(fā)! 可逼郝鷗也沒有用,因為郝鷗根本就沒錢。 郝鷗的表現(xiàn)倒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第二天開始,她就認認真真地上學去了,學校里不管面對什么樣的辱罵欺凌她都不在乎。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最想做的是什么,和岑寧比起來,這些欺負她的人真什么都不算。 她現(xiàn)在只想要岑寧的命。等岑寧死了,說不定她就能重新回到岑家,就算不能,死了一個岑寧,能換來那么多給他陪葬,郝鷗覺得也是值了!岑寧如果死了,岑夫人一定會很傷心吧?還有岑其跟岑加,他們都不喜歡她,喜歡岑寧,那她倒是要看看,死了的岑寧他們喜不喜歡! 當天中午放學,郝鷗特地在門口等候岑寧出來。經過小半年的調養(yǎng),岑寧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灰蒙蒙可憐巴巴的小老鼠了。現(xiàn)在的她個子雖然嬌小纖細,但卻濃纖合度,尤其是皮膚細嫩白皙,小臉也長了些rou,顯得格外可愛動人。即使是在人群中也是極其扎眼的。 郝鷗握了握袖子里的水果刀,盯緊了岑寧走過去。 清歡正四處張望著,今天據說是衛(wèi)攝來接她,這人停車從來都很任性,每次都得勞煩她抻著個脖子像長頸鹿一樣四下尋找。誒……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有點像……啊,也不是。 就在她看見衛(wèi)攝的時候,卻看見他臉色大變朝自己沖了過來,清歡愣了一下,不知道對方那焦急的表情和手勢是在表達什么意思。真是好笑,萬年面癱衛(wèi)攝露出這樣的表情好好笑??! 可是沒等她笑出來,就覺得危險來臨了。清歡身手何等敏捷,在察覺到有人攻擊自己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蹲下去躲開來。郝鷗一擊不中,殺紅了眼,也不管周圍還擠了很多同學,只要是擋到她的人,她全不放過,一時間慘叫聲尖叫聲響徹云霄。當鮮血遮蓋住郝鷗眼睛的一瞬間,她感到了快意! 并不是只有殺死岑寧才能讓她快樂!只要是血,只要殺人,她就很高興! 郝鷗瘋了! 清歡本想離她遠些,懶得跟這瘋子計較,可郝鷗完全不管不顧,對著人就揮刀,清歡皺了下眉,幾步沖上前去,利落的一腳踢倒郝鷗,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住她手腕,又將刀子踢得遠遠的,雙手環(huán)胸,居高臨下地問:“你瘋了嗎?” 太、太帥了! 衛(wèi)攝正狂奔到她面前,還沒來得及英雄救美,美人就已經自救了,甚至還救了其他人。衛(wèi)攝滿頭滿臉的黑線,能不能給他一點表現(xiàn)的機會了?這丫頭,哪來這么大的膽子,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可是現(xiàn)在不是責備她的時候,還是要先解決郝鷗。 郝鷗躺在地上,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一刻還享受得很,下一秒就天璇地轉地躺到了地上?;秀敝?,郝鷗看見了衛(wèi)攝的臉,她立刻精神起來,想要過去,卻被保安扭住了手臂反剪在身后。 一句攝哥還沒叫出來,就看見衛(wèi)攝攬住了清歡的肩膀轉身離去,連看她一眼都不曾。 郝鷗終于明白,自己才是徹頭徹尾的輸家。 第二天中午午餐的時候,岑其在餐桌上感慨:“你說郝鷗是發(fā)了什么瘋,原本以為她就是純粹的心里不平衡,所以才想傷害寧寧,沒想到她竟然把郝家人全殺了!連她親媽都沒剩下!” “太可怕了?!贬诱f,一想到這樣的人曾經和她朝夕相處了十二年,她就渾身發(fā)抖。要是以前自己也欺負郝鷗的話,郝鷗會不會把她們也殺死啊?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鼻鍤g夾了塊勁道十足的牛腩咀嚼,吃了一口香噴噴的白米飯?!八退阌刑齑蟮睦碛?,殺人也是不對的,她自己選了這條路,就應該受到懲罰?!?/br> 殺人犯背后的故事沒人想知道,反正她是連聽都懶得聽,既然有膽子犯錯,自然也得有膽子受罰。郝鷗身上背了那么多條人命,但她卻還沒滿十八周歲。 說來也奇怪,未成年人保護法沒能保護那些沒到十八歲就遭受過嚴重傷害的孩子們,卻保護了這些惡魔一般的未成年人渣,真是本末倒置。 不過沒關系,郝鷗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對勁,就算不進勞改所,也得在精神病院待個幾年。 既然要瘋,那就真瘋好了。 既之前的換女兒事件后,岑家再次火了一把。也不知道是誰,郝鷗在學校門口亂砍亂殺那天,竟然有人用手機錄了像。視頻里清歡帥氣利落的一踢讓廣大群主紛紛豎起大拇指,這妹子看著嬌嬌軟軟可愛的要命,沒想到還是個高手!那一腳踢的,太帥太帶勁兒了! 清歡又火了。 雖然命運坎坷,但好在最后結局圓滿,除此之外,她也別無所求了。 將郝鷗送去了精神病院以后,她重新回到了學校,這一次的世界讓她對數(shù)學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么高深莫測的東西,她一定要鉆研透徹才可以。從十二歲到二十二歲,清歡一直沉浸于學業(yè)中,她以全國第一的成績考上了最高學府,后來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數(shù)學家,在國際上都享有盛譽。 而衛(wèi)攝也在她二十五歲拿到某數(shù)學獎的那天向她表白了。 清歡對衛(wèi)攝的感覺還不錯,她也很久沒人陪伴,衛(wèi)攝很疼她,跟他在一起的話,家長放心,兄姐放心,她自己也放心。 第十碗湯(一) 睜開眼睛后,女鬼岑寧眼中流出兩行血淚,她癡癡地望著清歡,半晌,道了一句謝謝,而后捧起桌上湯水一飲而盡,單薄身影消失在奈何橋那頭。 清歡送走女鬼岑寧后,輕聲笑了。墨澤不知道她為何發(fā)笑,卻見她朝橋頭走去。胖嘟嘟的小朋友考慮了幾秒鐘,也扭著屁股追了上去。清歡知道墨澤跟在后頭,也照顧到了他的小短腿,所以速度并不快。 墨澤跟在清歡后頭,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望著那個坐在橋頭幾乎已經和石頭化為一體的男人。身上的龍袍早已變了顏色,摧枯拉朽般的青灰,仿佛只要稍微觸碰便會灰飛煙滅。唯有那還看得出幾分霸氣的五爪金龍,尚且彰顯著他活著時的榮耀與地位。 “想去見她么?”清歡問。 男人似乎沒有聽懂她話里的意思,沒有回話。 “之前我就告訴過你,她永遠都不會到這里來?!鼻鍤g懶洋洋地在男人旁邊坐下,抬頭仰望——那里黑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沒有,一切都是虛無?!安皇侨魏稳硕加袡C會到這里來的,像是你愛的人,她不過是個普通女子,便是死了,沒有大功德,生前任憑有千般冤屈百般執(zhí)念,都沒有資格來奈何橋?!?/br> “所以說,你這三千年白等了?!?/br> 男人神色呆滯,他在這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等,等到奈何橋的主人都換了,也沒能等到那個人來。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他在這里,不敢見他,不愿見他,所以才不出現(xiàn),卻沒想過她是不能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待在這里又有什么意義? “就算你現(xiàn)在去投胎,也找不到她?!鼻鍤g無情地又給了男子一刀?!澳闱笆朗切捱^功德的,本有機會完成心愿,可惜你不肯踏上奈何橋,而如今,時間早已過去,她也無跡可尋?!?/br> 男人怔怔地聽著,一副不知清歡在說什么的模樣,唯有他自己才知道,三千年來郁積的痛苦、絕望、疑惑,以及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的懇求,有多么令他心酸。他什么都不想要,就想問問她,可曾有一天,一個時辰,半刻鐘,真心地對過他? 他只想知道這個,所以在這橋頭足足坐了三千年。 這三千年來,他看著無數(shù)人從橋上走過,奈何橋一日,人間千年,他這三千年,人間又過了多久?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清歡撐著下巴,用手指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劃圈圈兒,說來也是奇怪,地面本是漆黑一片,但她手指經過的地方,都顯出極強的光來?!叭绻阍敢?,我可以幫你,但是有一個條件。” 男人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聲音沙啞而遲鈍,如同遲緩的機器嘶鳴:“你,說?!?/br> “你在這里待了三千年,擾亂了命數(shù),要受到天道責罰,在這里待的時間越久,責罰越重,所以,我可以給你一世去有她的世界等待,但是,也就只有這么一世。” 有功德的人來世投胎非富即貴,定能青史留名,但男子在這里等了太久了,他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以前的小女孩可能能力不夠,所以讀不出真龍?zhí)熳拥拿鼣?shù),但清歡看得到。 這個人,不能再在奈何橋逗留。 “我知道你不想跳進忘川,那里是沒有希望的鬼魂所待之地,因此這一世……就只有一世?!?/br> 隨后,男子緩慢地站了起來,對著清歡深深拜下去。清歡微微一笑,水袖一劃,便捧出一碗湯來:“飲盡此湯,向前行吧。” 男子毫不猶豫地飲下。 清歡看著男子消失在奈何橋頭,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墨澤仰著小臉問道:“主人,你這是怎么了?你的表情不對勁,難道你剛才說的都是騙那個人的嗎?” “我可不騙人?!鼻鍤g搖頭。“那女子的確永遠都來不了奈何橋。” “???” “小笨蛋,你是不懂的?!鼻鍤g彎下腰來把肥嘟嘟的小朋友抱到懷里,慢慢地又踱步回去。“他的鬼魂在奈何橋等那女子前來投胎,那女子生前后他而死,怕自己趕不上來尋他,死后鬼魂游蕩于世間,早已跳脫生死簿外,不過一縷執(zhí)念支撐。待到二人心愿完成,便是魂飛魄散之日。” 墨澤一聽,小臉白了一下,顯然是有些不忍:“難道就沒有辦法幫幫他們嗎……” “世上之事,自有定數(shù),你我跳脫三界之外,即便是在三界中,這法力也不能胡亂使用,因為有的時候,一點點小小的存在,都可能影響整個世界。你難道忘了么?先前,你不還說要成立個什么……穿越者獵殺小組?”清歡的神情語氣盡皆淡然?!疤斓烙袆e,人定又豈能勝天?!?/br> “那主人先前為何不與那人言明?” “若與他言明,他心中知曉,不過平添一份苦楚。”清歡嘆了口氣?!澳桥优率琼敹噙€剩百年時間,我心中憐她,才放此人離去,否則,他在奈何橋一坐三千年,早該被天道抹殺了?!?/br> 如果世界沒有規(guī)則沒有約束,那便稱不上世界,無法成形。個人造業(yè)個人擔,那兩人到底是何故事,都是他們本身的事。 雖然只得一世,但對二人來說,若能有一世相守,應該也不枉這千年等待了。 墨澤這小東西自打跟因果石合二為一后,便多了許多人才有的感情來,尤其是同情心特別泛濫,正想再扒著主人再問一問呢,引魂鈴便清脆地響了起來。清歡探頭一瞧,果不其然,鍋里的湯水又滿了。 遠處施施然走來一名妙齡的紅衣女子。身段嫵媚,凹凸有致,只是胸口處蔓延著大片血跡,不過倒是與紅衣相得益彰。若非她蒼白如雪的臉色,倒真是要認為她還活著了。 清歡輕輕拍了拍桌面,對那女鬼道:“姑娘請坐?!?/br> 女鬼失魂落魄地坐了下來,她面上盡是一片哀戚,似乎無法想象自己的遭遇是為什么。墨澤瞧了瞧女鬼的臉色,趕緊趁著對方沒注意溜下清歡的膝蓋,一閃身,變作生死簿攤開到桌上。 這女鬼生前名喚海棠,乃是魔教左護法,武功高強,殺人如麻,手頭沾染的鮮血怕是能盛滿一條河。與她結仇的人家不計可數(shù),不知有多少人夢寐以求她的首級,在江湖是人人忌諱的妖女,武林正道恨不得人人得而誅之。 但妖女呀,往往心系那高嶺之花,越是修佛修道的正人君子,越是讓她們心動。 女鬼海棠愛上的便是佛家高僧,名喚玄寂。玄寂幼年出家,慈悲為懷,極有天分,悲天憫人,是人人稱贊的得道高僧。更是生得面如冠玉俊秀無雙,平生己任,便是普度眾生。 而海棠愛上這樣一個人,又如何能得善終。 自古正邪兩立,她在武林大會上對玄寂高僧一見情鐘,遂化作普通人家姑娘接近于他,奈何玄寂高風亮節(jié),道貌岸然,始終與她保持距離。后來身份被拆穿,玄寂自言不再見她,海棠自慚形穢,從此消失于他面前。 但她終究是那個高傲的魔教妖女。教主將她從小養(yǎng)大,教她武功,極其器重于她,她如何能不為教主效命? 手頭沾滿某正道人士全家鮮血的那晚,玄寂及時趕到,只來得及從她手上救下一名稚子。海棠知道,自己若是完不成任務教主會給予何等懲罰,可要她對玄寂出手卻是萬萬不能。 于是她負傷而去,倉皇奔逃,滿心都是玄寂平靜如古井般的眼神。 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一廂情愿,他不曾喜歡過她,甚至不曾對她另眼相待過。她滿手血腥,欠了無數(shù)條人命,對他來說,也不過是蕓蕓眾生中需要救贖的一個普通人。 直到正邪大戰(zhàn),魔教與正道兩敗俱傷,教主因而閉關,玄寂也身受重傷,唯有血丹方能救他性命。 海棠殺慣了人,再殺幾條又有何不可?為了給玄寂煉制解藥,她足足殺了九九八十一名童男童女,只為救他一命。妖女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義,從沒有人教過她,她只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那么為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玄寂得知此事后,卻狠狠地掌摑了她,說她毫無人性。海棠茫然地站在原地,什么是人性,為什么說她沒有人性?她感念教主養(yǎng)育之恩,便為教主殫精竭慮,她喜愛玄寂,便可以為他付出一切,她沒有對不起任何對她好過的人,為什么說她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