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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如何成為男皇后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畫眉還是有些擔(dān)心,“用不用傳大夫?”

    杜鵑還未說道,老夫人便開口道:“傳什么大夫,我好著呢!”

    兩個大丫鬟連忙說道:“知道您好著呢,我們就是想著要不要請個平安脈?!?/br>
    老夫人擺擺手,“不用。杜鵑,去把檀木盒子給我拿過來?!?/br>
    杜鵑應(yīng)了一聲,依言去拿。

    畫眉把屋子里的小丫鬟們都打發(fā)出去,笑言道:“老夫人不是說那些東西用不著了,怎么今日又想起來?”

    老夫人面色有些沉重,無力地說道:“看看……”

    畫眉心里擔(dān)憂,面上卻是笑著,她坐在腳踏上,扶著老夫人的膝蓋,玩笑道:“莫不是老夫人看我們姐妹兩個勞苦功高,想給我們分了不成?”

    “知道你是個心黑的,不必處處提醒。”老夫人白了她一眼,心情確實舒暢了許多。

    恰好杜鵑走回來,懷里抱著那個一尺來長的檀木盒子。

    老夫人拔下頭上的金釵,輕輕旋轉(zhuǎn),從里面摸出一把精巧的鑰匙。長著淺淺的老人斑的手,微微顫抖著把銅鎖打開。

    杜鵑和畫眉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樣的動作她們以前時常見到——在簡浩病得最重的那些年。

    后來簡浩好了,老夫人便讓她們把盒子收了起來,不知今日為何又要拿出來看。

    “你們兩個是我跟前最得用的人,等我走了,你們便跟著浩浩,就算他保不住這個將軍府,至少能尋個安生地方,指著這些宅子和地也能衣食無憂?!?/br>
    老夫人撫摸著盒中的一張張地契,眉目間帶著深深的疲憊。

    杜鵑見她說得傷感,連忙勸道:“小少爺這不是好了么?將來整個將軍府都是他的,這些宅子和地就是個添頭,老夫人怎么又說起來了?”

    老夫人長長地嘆了口氣,重新閉上眼。

    ***

    秦翔被禁足在東宮,并非什么都做不了。他找人遞話出來,說是要徹查那天的事,必定還自己和簡浩一個清白。

    簡浩當(dāng)然也不會善罷干休,活了兩輩子他還是第一次吃這么大虧,不報復(fù)回去就不是他了。

    他難得動腦子回憶了一下那天的事,他清楚地記得那個小太監(jiān)的臉,陰謀從他開始,自然也要從他查起。

    簡浩閉上眼,一邊回憶著假山掩映下小太監(jiān)蒼白的臉,一邊運筆如飛,在紙上勾勒出對方的五官輪廓。

    剛剛畫好,眼還沒睜開,手上的紙便被人抽走。

    簡浩疑惑地睜開眼,不期然的,平王殿下挺拔的身姿頓時映入眼簾。

    小世子眼睛一亮,驚喜道:“你怎么來了?”

    這樣的表現(xiàn)無疑取悅了平王殿下,緊抿的唇微微上揚,原本冷硬的面色也好了許多。

    簡小世子眼睛里滿是亮光,他伸著一只白乎乎的小胳膊,扒拉著床頭的木凳,連推帶滾地弄到秦淵面前,“快坐,快坐!”

    平王殿下看了眼那個倒在地上的圓凳,挑了挑眉。

    簡小世子嘿嘿一笑,“你自己扶起來嘛!”

    撒嬌般的語氣,讓平王殿下輕易地原諒了他的“失禮”。

    簡小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這個英俊不凡的人,沒話找話,“你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沒聽見底下的人通傳?”

    平王殿下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一聲,沒有回答。

    ——他當(dāng)然不會說他是翻墻進(jìn)來的。

    暗衛(wèi)們在外面守著,他原本打算問幾句話就走,卻沒想到,剛一進(jìn)來就看到了簡浩閉著眼睛運筆如飛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只小耗子總能帶給他驚喜。

    平王殿下看著手中清晰可辨的人像,暗自想著,這樣的技能若是放在大理寺,不知道會立下多少功勞。

    不然……向大理寺卿舉薦一番?

    他抬頭看向床上的小家伙,不期然對上那雙濕漉漉的眸子,軟軟的,像個小崽子。

    平王殿下暗嘆一聲,罷了,這樣單純(蠢)的性子,到了那種地方恐怕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這是那日送酒的宮人?”

    簡浩點點頭,“你怎么知道?”

    平王殿下沒有告訴他自己也在追查這件事,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他把畫像折起來,放進(jìn)了衣袖中。

    “誒?”簡浩有點急,“那個是給表哥的!”

    秦淵一聽,更不會還了,原本想好的問話也不再提,這張頭像肯定比眼前這只迷迷登登的小耗子“知道”得多。

    “連頭像都搶,有什么好看的?”簡浩哼了一聲,把臉扭過去,不看他。

    平王殿下看著小世子頭發(fā)卷卷的小腦殼,從袖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圓盒,盒蓋打開,絲絲清涼的氣味撲入鼻間。

    簡小世子精神一振,頓時忘了自己還在生氣,脖子仰得高高的,好奇地問:“是什么?”

    “傷藥?!逼酵醯钕聫澠鸫浇?。

    簡小世子眉頭一蹙,去扒他的手,“你受傷啦?在哪里,我看看!”聲音中滿是急切。

    平王殿下嘆了口氣,既無奈,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動。

    “我沒受傷,受傷的另有其人?!?/br>
    簡浩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秦淵毫不猶豫地掀起了床上的薄被。

    簡浩只覺身上一涼,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背過手去,抓被子,“不行不行,我沒穿褲子!”

    秦淵也愣了一下,他真的……沒想到。

    薄被之下,簡小世子只穿著一件滑滑的上衣,腰窩之下是紅紅腫腫的小圓屁股,愣生生地撅著——此時在他的注視下,似乎……更顯得紅撲撲,嫩乎乎。

    簡小世子羞得吱哇亂叫,“不許看不許看!”邊叫邊抓著被子,胡亂地往身上蓋。

    鬼使神差地,平王殿下抓住那只手,連同被子一起,扣在床頭。

    簡浩不顧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用另一只手去捂。

    紅紅的屁股蛋上覆著一只小白手,什么都遮不住,反而……更讓人移不開眼。

    平王殿下眸色一暗,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急促。

    第44章 七夕·報復(fù)

    【你是不是喜歡我】

    簡小世子自暴自棄地趴在軟枕上, 晃著腦袋氣哼哼, “還沒見過上趕著給人涂藥的,還、還是涂屁股!”

    平王殿下面色平靜,心下卻狠狠壓抑著不斷翻涌的不明情緒。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為何獨獨對這只小耗子另眼相看。甚至, 頂著對方明晃晃嫌棄的眼神, 執(zhí)著地給他……涂屁股。

    平王殿下好想鄙視自己。

    簡小世子伸出小白胳膊,丟了一顆豆子到嘴里, 含含渾渾地說道:“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平王殿下手一頓, 心劇烈地跳了一下。他緊緊咬著牙關(guān), 有些喘不過氣來。

    簡小世子咧開嘴,露出滿口豆渣子,“哈哈哈哈……嚇到了吧?哼, 我跟你說, 你可別對我太好, 小心我拉上你一起斷袖子!”

    平王殿下抿了抿唇, 在心里大聲地警告自己——這只邋里邋遢、傻里傻氣的小耗子, 誰喜歡誰眼瞎!

    *

    坊間一直謠傳平王殿下是斷袖, 其實真的只是謠傳而已。

    當(dāng)年,秦淵的兄長仁帝即位之后發(fā)覺勢頭不對, 便找了個由頭把他送去了嶺南。秦淵為此生了很大的氣,以為是仁帝做了皇帝之后忌憚他,便堵著氣走了, 同時還偷走了仁帝最喜歡的女官。

    誰知才到嶺南一年,便傳來仁帝駕崩、秦盛即位的消息。秦淵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兵士都集結(jié)好了,打算殺回永安,然而,小少爺?shù)拇嬖诤腿实鄣拿匦抛屗坏貌焕潇o下來。

    秦盛為了安撫他,一字并肩王的封號沒有剝奪,嶺南軍印也沒有不自量力地收回,甚至還大加封賞。即便如此,秦淵卻從來不理他的昭令,整整十年,一次都沒回過永安,只在嶺南小心經(jīng)營,十足地成了個土皇帝。

    能得到這樣的結(jié)果,不得不歸功于仁帝的苦心謀劃和精心布置。

    至于為什么會傳出斷袖的消息,一來是因為剿匪之時秦淵當(dāng)庭杖殺過一個女細(xì)作;二來是十年來他身負(fù)仇恨,實在無心女色。

    于是,在有心人的推動下,便漸漸地傳出他傾心男色的謠言來,這樣一來,就更沒有體面人家的女子愿意嫁作平王妃了。

    在此之前,秦淵于此并不在意。

    然而,小世子的一句話,卻讓他心里翻起驚濤駭浪——莫非,他真的是斷袖?

    平王殿下看向顧飛白,肩寬腿長,劍眉星目,的確是個標(biāo)致的長相,然而,只要一想到他脫下衣服趴在床上的情景,平王殿下差點沒吐出來。

    視線轉(zhuǎn)到秦老九身上,平王殿下沒控制住自己,直接吐了。

    左膀右臂雙雙一呆,“主子莫不是病了?”

    林明知連忙把住秦淵的手腕,沒等他拒絕,便得出了結(jié)論,“實火旺,多憂思。”

    “怎么治?”顧飛白連忙問道。

    娶個媳婦就好了……

    林明知瞇著眼睛微微笑著,嘴上卻說:“簡小世子的事盡快查出來,王爺?shù)牟”隳芎萌ヒ话??!?/br>
    顧飛白恍然大悟——原來王爺是憂心他們辦事不利!頓時無比自責(zé)。

    于是,顧飛白便叫上海晏、河清以及某家兄弟,幾乎全體出動,千方百計地打入了后宮之中。

    就在太子殿下還在細(xì)細(xì)籌劃著如何向皇帝證明他和簡浩的清白時,平王府眾人已經(jīng)找到了那個白臉太監(jiān)。

    好在,他并沒有被辰妃滅口。

    并非辰妃不夠狠,而是她身邊的人不夠忠心,再加上小太監(jiān)有個靠得住的“干爹”,這才叫他逃了出來。

    然而,前腳剛逃皇宮,后腳便被顧飛白捉了個正著。

    這人是個十足的軟骨頭,平王殿下冷著臉往他跟前一站,刑具都還沒拿出來,他便一五一十地招了。

    正是因為“干爹”的存在,他知道得可真不少,何人主使,都有誰參與,用得什么藥,目的為何,秦淵叫人一一核對,竟是分毫不差。

    當(dāng)然,僅憑小太監(jiān)的說辭和他們私下查訪,并沒有切實的證據(jù),然而,又能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