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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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每日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逗弄這大孫兒,這小子也是搶手的很,上頭還有沈老爺子沈老安人,邊上還有黃氏,錢氏這做母親的只要把孩子給喂飽了就行,旁的事情一概不用cao心。 錢氏的姆媽忍不住感嘆:“奈啊,嫁進了好人家,奈阿耶眼光好,這夫婿沒選錯!” 這大胖小子出生的時候有八斤,壯壯實實的,取了個乳名叫壯壯,還沒取大名,按照沈老爺子想象中的排輩分,壯壯這一輩輪到“家”字輩,當初沈老爺子給沈大他們?nèi)∶值臅r候就想好了,按照“振興家業(yè)”排下來,如今家業(yè)當真是振興了。 沈家人都不擅長取名字,沈老爺子請范先生取個名,沈家人對范先生的文化水準毫無懷疑,都是崇敬得很,范先生也恰恰有個取名的癖好,和沈老爺子喝著小酒,斟酌名字,看著這一大家子,腦海里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家和,家和萬事興,不若就叫家和吧!” 沈老爺子喝了點酒,紅光滿面,拍案:“好,這個名字好!” 這個名字是普通,但沈老爺子喜歡這背后的寓意,年級大了,如今家業(yè)也發(fā)展了,就希望一家人闔家美滿,一家和樂。 蜜娘想要準備些禮物送給大侄子,她記得除了衣服江氏都有幫她收在庫房里,家里每個人都有一個庫房,堆放每個人的雜物,蜜娘如今只會將一些首飾、書畫收進庫房。她的庫房東西還真不少。 蜜娘翻了很久,翻出了一包玩具和一個盒子,盒子里都是一些長命鎖、小巧的手鐲之類,還有一塊玉。 她是家里年歲最小的,下邊沒有什么孩子可以傳下去,一般人像手鐲這類金銀首飾都是哥哥戴完弟弟戴弟弟戴完meimei戴,就像是一場接力。當初她出生的時候,家里頭已是不錯了,都是新的,像長命鎖之類其實都沒有戴過多少次,一般都是出去做客什么的帶一帶,但過了這么多年,有些地方還是已經(jīng)發(fā)烏了。 她瞧著自己兒時的東西有趣,便拿出來找江氏。 江氏一見便笑著說:“竟是被奈自己翻出來了?!?/br> 江氏摸著這個盒子,竟是沒想到一眨眼這個小囡就這么大了,一個個翻開同她講來歷,“這個是奈阿嗲好婆給你打的,一出生的時候就做好的,樣式有些老,但那個時候咱們家已經(jīng)不錯了,可是實打?qū)嵉模皇前鸢y的,哎,這個倒是可以拿出來重新改一改給家和。” 蜜娘摸了一下,觸感還挺重的,不過這么重帶在小孩子脖子里真的可以嗎?她也這般問了出來。 江氏瞥了她一眼:“奈當誰天天沒事給小孩子帶這種,自然是出去走親戚的時候帶的。奈阿嗲好婆那時候疼奈,奈上頭幾個阿哥阿姐,可都沒這個份量,奈下邊沒了弟妹,不然我還想給下去呢。如今有了家和,過兩天我去金鋪讓人家重新改改,就當奈這個做阿姑的送的。” 蜜娘吐了吐舌頭,點點頭。 江氏繼續(xù)同她講這些的來歷:“這個是奈恩娘打的……這個是大爸大伯母的……”等拿出一塊玉石,江氏愣住了,眼中沁出一些水光,“這個,是奈阿婆特地給奈去慈云寺開過光的……” 阿婆?阿婆?蜜娘迷蒙地睜著眼睛,只覺得在記憶深處很熟悉,她腦海中閃現(xiàn)出她家鎮(zhèn)上的老宅子,“阿婆的蜜蜜……”“蜜蜜乖,阿婆給扎花花……” 蜜娘翻木盒子,這個盒子上邊有一個放收拾的,下邊還有兩個小的抽屜,她一打開,果然看見了一朵絹花,“這也是阿婆做的……” 她莫名的眼睛酸脹起來,有一種加了鎖的東西好似被她解開,兒時的記憶在一段懵懂時期忘卻之后,又重新被翻起,她依稀記得一直有這樣一個優(yōu)雅祥和的老人,抱著她,逗她開心,喂她吃飯,“阿婆的乖蜜蜜喲……” 江氏聽得她道一聲阿婆,忍不住那淚,就這般流了下來,摸著她的臉頰:“難為你還記得,你阿婆泉下有知,定是開心,姆媽這輩子,最疼的孩子就是你了……” 這個在她生前最后的日子里帶給她快樂,寄托了她希望的孩子。 蜜娘有些難受,摩挲著手里小巧的玉,這塊玉是給小孩子戴的,做的非常小巧,對于大了的她來說,顯得太小了,那紅繩也短得很,她想了想把紅繩繞在手上,“姆媽,奈幫我戴手上吧?!?/br> 那紅繩在她手腕上繞了兩圈,剛剛好,那塊玉小小巧巧,就像是一塊玉牌,但當初江老夫人考慮到孩子皮膚嬌嫩,背面打磨得特別光滑,如今還泛著光澤。 江氏把她的長命鎖重新去改造了一下又傳給了家和,她又大了一串小巧的鎖,平時也能夠帶。 沈老安人看著那塊長命鎖,對幾個兒媳孫媳感慨:“要是擱以前啊,這長命鎖都是要傳下來的,哥哥帶完弟弟帶,下頭一代一代的,用到不能用。蜜娘那會子,咱們家已經(jīng)好了,我和老頭子啊就花些錢打了個純的,沒想到蜜娘下頭沒弟弟meimei了。如今咱們家是好了,可也不要忘記以前吃的苦頭,孩子不能養(yǎng)得太嬌氣,人都說富不過三代,為啥呢,第一代勤勤懇懇,第二天平平碌碌,第三代昏昏沉沉,咱們家第二代的孩子,不會出差錯的,第三代,家和要起個好頭……” 錢氏深感責任重大,手里抱著的那胖墩墩的小家和,還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地啃著小手。 黃氏憶及這幾十年,也是憶苦思甜,唏噓萬分。 蜜娘是家里頭好起來才出生的,蜜罐子里長大的,自然是不能理解沈老安人感慨什么,是覺這話題過于沉重了,捏著小侄兒的手逗弄著他,笑道:“那阿嗲好婆要長命百歲,好好教導教導重孫,村里人都說了,好婆教出了三個好尼子,孫子還個個出息,這重孫兒也得靠好婆?!?/br> 老人可不就愛聽這些話,三個兒媳也使勁地說好話,老人說話總是有說不盡的過去和擔憂,心里頭太過沉重。 沈老安人看著下頭幾個兒媳孫媳孫女,露出一個笑容:“奈們啊,就記住幾點,要想家宅安定:第一,不能有妾室。第二,別總想一大家子湊湊合合滾在一塊兒。人多心不齊,不往一處使總有一天要斷。第三,一碗水端平嘍。第四,不管有錢沒錢,孩子怎么養(yǎng),心眼子養(yǎng)正了不會出錯,該打的時候就打?!?/br> 老安人這些話話糙理不糙,她一生大半輩子都過去了,年輕時同嫂子吵那些家產(chǎn),憑著一股氣同沈老爺子掙出了一份不錯的家底子,給三個兒子買了地蓋了房,娶了媳婦,原本想著這一輩子大概也可以了夠了,誰知道年紀越大,家里頭越好,到這把年紀還能成老安人,這一輩子也算是過得值當了。 老安人心知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看著下一輩總有那么幾分擔憂。 幾個媳婦也都是極其敬佩她的,這么多年來婆媳之間不是沒有矛盾,這二十多年下來,對她只剩下佩服了。 沈家第四代的第一個孩子,自是頂頂重要的,滿月酒的時候小家和被夸上了天,七大姑八大姨愣是從頭夸到腳。 下個月便是蓮姐兒的阿太酒了,家和的出生讓沈家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家和身上,沈琴妹多有不滿,覺得他們不注重蓮姐兒,黃氏幾個妯娌同沈琴妹關(guān)系算不得多好,對蓮姐兒這個孩子亦說不上多喜歡,身為舅姆,她們做好最基本那點也算是可以了,一人一個純金或是純銀的首飾,怎么著也拿得出手了。 若說私心里頭,蓮姐兒、劉愫都是外甥女,幾個人自然還是更喜歡劉愫的,拋開兩個姑子的因素,劉愫性子開朗大方,不拘小節(jié),相處的時候又多,人心都是偏的,你一個一天到晚都見不著人影見面就哭的,哪能喜歡得起來。再說平日里同沈英妹來往也多,冬至蜜娘幾個生辰,沈英妹都會備上一份好禮,這心里頭可不記下這個情,且也別說什么勢利不勢利,這做人本就是這樣有來有往的。 去年劉愫的阿太酒,沈家?guī)追恳捕际潜M心盡力的,估摸著沈琴妹也瞧在眼里,想讓他們也幫忙,可劉泉沒個兄弟,沈英妹也就個兒媳婦能幫幫忙,往日里沈家有事情,沈英妹都是第一個上來搭把手的,將心比心。孫四??啥际怯泻脦讉€兄弟的,奈何沈琴妹瞧不上她幾個妯娌家,幾個妯娌也看不慣她。 蓮姐兒阿太酒那日,蜜娘秋分和冬至到了那邊一瞧,還真是只有她們幾個,蓮姐兒幾個堂姐妹來了也就是堪堪問候一聲,沈琴妹一個人忙的很,忙前忙后,顧不得多少。蜜娘瞧著孫家的幾個伯伯伯娘,忙也不幫,就好像是參加一個沒有關(guān)系的酒宴,暗想,這孫家?guī)讉€兄弟可當真是冷淡。 但孫四牛還是敬重幾個兄長,把幾個兄長迎到上邊。沈琴妹非先要讓自家兄弟上臺,氣得孫四牛幾個兄弟差點甩袖子走人,簪禮的時候,又是嫌棄兄嫂給的簪禮小氣,沈老爺子沈老安人瞧著臉辣辣的。 這場阿太酒辦的也鬧哄哄的,孫旺不知哪兒來的那么多狐朋狗友,竟是不招呼一聲就帶家里頭來,沈琴妹恨得,這桌數(shù)就不夠了,只能臨時再加上幾桌。 菜色便是這桌缺那桌多,亂七八糟的。蜜娘坐在里頭也不得勁,秋分出去上茅廁了,她便也尋個借口出去透透氣。 孫家的院子里也辦了不少桌,出了院子才清凈一些,蜜娘繞著孫家的屋子走動幾下,呼了幾口濁氣,正欲回去,轉(zhuǎn)身的時候竟是在孫家的巷子口看到秋分走出來,走到巷子口便是站定了,似是同人說話,蜜娘剛要喊她,秋分就看見了她,慌亂地說了幾句,便朝蜜娘那兒跑來。 “蜜娘,奈怎的出來了?” “秋分,你在和誰說話?。俊泵勰飭柕?。 秋分不自然地笑笑:“碰到了一個我在鎮(zhèn)上的朋友,好了,我們進去吧,不然他們要來找了?!?/br> 蜜娘想問,那你怎么不請朋友出來說話。但她本就不是多問之人,只悄悄將這疑惑藏在心底,不再多語。 蓮姐兒的阿太酒過后,沈老爺子沈老安人身子不好,亦是有些無臉面對孫家兩老,沈琴妹這番做派瞧不上叔伯妯娌,且就是娶妻不賢啊,可那不賢之妻出自沈家,當初孫老爺子讓兒子娶這么個藥罐子何嘗不是看在沈老爺子的份上,沒想到娶了一個攪家精。沈老安人自問若是她兒媳婦,她定是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可如今,這是她閨女,不禍害她家害了旁人家。自覺顏面無光,年紀大了本就受不得這吵吵嚷嚷烏煙瘴氣的地方,便是早些個離了席面。 沈老爺子躺在車里,悔恨地講:“都怪我啊,害了老孫家,養(yǎng)出這么個攪家精,讓人家兄弟生隙,瞧瞧她這做的什么事啊!” 沈老安人且是嘆息:“算了,要是我們走了,關(guān)系也就淡了。奈們兄弟幾個,沒得教她餓死就行,她這個人啊,好賴不分。” 第65章 065 沈老爺子和沈老安人都是好臉面的人,深覺愧對孫家,雖然這些年沈家日子好了沒忘拉扯她們,但那也只有孫四牛一家。可這兄弟情分被破壞,沈琴妹待婆婆也不見得多好,今日一瞧,女婿家同幾個兄弟連普通的堂兄弟的都不如。 沈老爺子和沈老安人思慮重,本來就年級大了,回來之后就病倒了,傷風了。嚇得一家人輪流來服侍,兩老六十多歲了,在旁人眼里也算是進入晚年了,不用下地干活,瞧著比旁人六十多歲年輕一些,身子也硬朗一些,陡然這般生病,當真是毫無預兆。 家中小輩皆希望他們能活的長久一些,這個家全賴他們在中心主持著,才能這般安穩(wěn)和諧。 多少都能知道兩老是為何而病,每日讓小輩們多家寬解。 沈興杰第二天就回縣里去了,沈大替沈興杰在縣里頭買了一棟一進宅院,菱田村這邊圈了一塊地,日后這棟宅子肯定是要傳給沈興志的,沈興杰在縣里讀書有棟宅子也方便,日后還要不要回來造宅子就隨他?;楹笊蚺d杰是住在縣里頭的,夫妻兩個日子過得倒也和樂。 這寬慰兩老的事情就落在沈興淮和三個姑娘身上了,沈興淮每日一早便到兩老的床頭,喂他們吃藥說些讓他們高興的事情。 沈老爺子和沈老安人提及后輩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人總是居安思危,亦或是看多了那些不成器的后輩,不管前人再怎么努力攢家業(yè)若是碰上不成器的后輩,可不敗光? 沈興淮道:“好婆以前不是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嘛,誰家沒個不孝的子孫后代,那帝王江山都沒有能傳個上千年上萬年的,更何況咱們這種小戶人家?” 話是這么說,人老了天生思慮就多,擔心小輩擔心這擔心那,尤其是在那么個不孝女的刺激下。 沈興淮一手拉著沈老安人一手拉著沈老爺子,“當然了,若是以后的后輩能夠像阿嗲姆媽這般會教導孩子,那定是不差的?!?/br> 沈老安人嘴巴一彎,“奈啊,竟會哄我們。” “是真的,咱們家能有如今,全靠阿嗲好婆給打的底子,底子建好了,才能一層層壘上去。等日后我有空了,一定要把咱們家的發(fā)家史寫下來傳給后輩,好讓后人瞻仰他們的祖先是如何從一窮二白一步步做大的。到時候阿嗲好婆們說,我來記,寫一份組訓傳下去給子孫后輩們?!鄙蚺d淮認真地說道。 蜜娘都忍不住用敬佩的眼神望著他,為了讓啊嗲好婆開心,她哥這都能夸下???? 沈老爺子握著沈興淮的手做起來,干瘦的手和沈興淮年輕有力的手形成了對比,他激動地問道:“真的哩?寫一本書?” 在老人眼里,那能寫書可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都是那有名的大人物寫書的,他孫兒竟是要些一本書來寫他們! 沈興淮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沈老爺子和沈老安人興致高了很多,同他說起以前家里頭的日子,絮絮叨叨。 兩個人陪沈老爺子沈老安人到晌午再回去吃午飯,出了門,屋外頭風涼颼颼了,蜜娘緊了緊外衣,憋了一上午的問題,如今終可一吐為快,“阿哥,奈不會真寫一本書吧?” 沈興淮瞥了她一眼,問道:“有何不可?” 蜜娘嘴巴可以裝下一個蛋。 沈興淮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蜜娘直呼痛,沈興淮又笑著揉了揉她的臉。 “蜜娘,我們出生在一個好的家庭,有一群努力向上的長輩,人得到的越多,有些本真的東西越容易失去,寫一本書是希望能夠警醒后人,前人栽的樹總有一天是會倒下的,最主要的還是后人能夠自己會栽樹,我們不知道后世會發(fā)生什么,但我希望我們這一輩優(yōu)秀的品質(zhì)能夠一直傳承下去。很多東西財富、功名也許一個戰(zhàn)亂就會沒有,但是一個人生存的能力、本身的品德永遠是人體內(nèi)最堅強的東西。”沈興淮很早就萌生過寫些東西給后世的想法,也不枉他來此世。 借一個家族的發(fā)展他希望能夠體現(xiàn)一些他想要表達的,也許不能改變主流的思想,但亦是希望有所啟發(fā)。 蜜娘望著她兄長的背影,如同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她記得兒時阿哥就會一直教她,她也曾想過世上為何有她阿哥這般聰明的人,好似天生什么都懂的,直至今日,她似是明白她同阿哥的差距,不僅僅是在閱歷見識上,更是一種思想的深度。 沈興淮回頭見她還未跟上來,見她表情呆滯,好笑地問道:“怎么呆住了?” 蜜娘加快腳步,“阿哥,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到你這么個高度……” “如果,你長到我這么高,姆媽可能會哭死。”沈興淮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惹得蜜娘追著他打。 第二日沈興淮竟是真的帶著紙筆過來,讓沈老爺子老安人說,他記。兩老興致高漲,這心情一好,那病也好得快了許多,沒幾日便又生龍活虎了,兩人每日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同孫兒說道,每天就是搜刮腦子里那點子東西。 不久后就是秋分的阿太酒,有了夏至在前頭,秋分的阿太酒就按照夏至的辦,沒有了第一回 的手忙腳亂,夏至如今有了孩子,但仍然惦記著這個meimei,秋分也依戀夏至,每個月都要到夏至那邊住上幾日。 蜜娘畫了幾幅花樣到秋分那兒,秋分毫無意外再做繡活。 “噫,這個圖案秀給誰?。俊泵勰锟粗锓质稚蠎蛩x鴦圖案的荷包,問道。 秋分縫完一針便不縫下去了,放進針線籃里,“給我阿姐的,我過幾日到鎮(zhèn)上去?!?/br> 蜜娘敏感地發(fā)現(xiàn)她把那個荷包塞到了針線籃的最下面用上頭遮蓋住,女孩子的心思總是這么細膩又多疑,她不禁聯(lián)想到那一日在蓮姐兒家的巷子口,遲疑了幾分:“秋分,奈,最近怎么老去鎮(zhèn)上?” “陪我阿姐唄,替阿姐照顧照顧孩子。”秋分笑著拿起蜜娘畫的圖案。 花氏端著點心茶水進來,蜜娘問候了一聲。 花氏見了她很是高興,說了幾句,瞧見秋分在看圖案,道:“秋分,奈這回就別去鎮(zhèn)上了,老打攪奈阿jiejie夫啥樣子,奈都要拜阿太了,這個月就別去了?!?/br> 蜜娘看向秋分,她們自小一起長大的,蜜娘能感受到秋分的不樂意,但秋分自小不是愛表現(xiàn)情緒的,抿著嘴:“我最近繡了一些東西,要送給繡樓,再挑些線回來?!?/br> “咱們家又不缺這個錢,奈老是繡這繡那的,別眼睛看壞了,讓奈阿耶送過去不就行哩?!?/br> 秋分的繡工極好,繡品都是上上品,繡一些大的,都能賣上頗為不錯的價格,花氏也向來以這個為傲,在外頭夸過很多回。 秋分不樂意,蹙著眉頭:“阿耶不知道我要什么線,我就住幾日?!?/br> 花氏對這二女兒向來沒什么話可說,見說不通,只扔下一句硬邦邦的隨你吧,有些生氣地走了。 蜜娘小心翼翼地望著秋分,秋分低著頭看圖案,沒有任何反應。 “二伯母也是不想讓奈累著……” 秋分抬起頭,眼眶有些紅紅的,笑了笑:“沒事,我都習慣了,她待我,便是從來沒有一句好話的。她,不喜歡我的?!?/br> 蜜娘心疼之色溢于言表,她見過二伯母待夏至姐,全然不是同秋分這般的,兒時且未覺如何,越大,便是越覺這對母女當真不似母女。 她坐了一會兒,寬慰了秋分便是歸了家,范先生得了一副好的字帖,邀她一塊兒欣賞,她如今滿心滿腦都是秋分,如何欣賞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