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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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孫淇淇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 因為這半年她都沒有怎么細(xì)致鉆研,大多數(shù)畫都是靠著名氣以及老主顧的眷顧賣出去的,因為價格確實不錯,來錢快而且輕松,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不切實際的錯覺。 她的畫開始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簡單。 知道這次比賽很重要,她給自己預(yù)留了一周多的時間,想好好地畫一幅畫。 可她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手生了,有些想表達(dá)的東西,竟是無論如何也表達(dá)不出來了。 費(fèi)盡心思地磨完那一幅畫,她發(fā)現(xiàn)這是近期里自己畫得最好的一張了。 就算達(dá)不到自己的預(yù)期,應(yīng)該也比大家畫得好一些。 她這么安慰自己。 但第二天看到大家的畫面時,她才感覺到不對了。 署上“孫淇淇”三個字的畫擺在偏左的位置,和所有的畫面一起做著比較。 為什么她不過是這半年多沒上課,就已經(jīng)開始落后于大家的水平了? 此刻面前還站著許多人,他們帶著各種意味的目光輪轉(zhuǎn)在每個人的畫面上,還有些目光放到了孫淇淇身上。 那種目光下意識讓她覺得羞憤難當(dāng)。 這些人是找了人代畫吧?對,肯定是! “好,就這三幅吧,”老師把畫面最豐富完整的三幅選出來,交代了一下,“這三位同學(xué)等會兒留下來?!?/br> 林盞中途去了個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被告知自己的畫選上了。 她沒太意外,跟洛洛說:“那你們先回去,我弄完就回?!?/br> 洛洛還不忘囑咐:“好啊,早點(diǎn)回?!?/br> 林盞點(diǎn)頭:“嗯,我知道了。” 回教室的時候,聽到嗚咽的哭聲。 林盞以為是自己幻聽,但越往教室靠近,那聲音越清楚,還夾雜著支離破碎的斷句,因為抽噎,句子都講不清。 她走近了才看到,哭的人是孫淇淇。 “老師,你就再給我、給我三天的時間,好不好?我保證就三天,我一定交出比這些、都好的畫來……” 老師扼腕嘆息:“不是不給你機(jī)會,是馬上就要交了,你重畫也沒用。既然覺得這個機(jī)會這么重要,怎么不早些開始畫呢?” “我錯了老師,”孫淇淇哭得梨花帶雨,抓住老師的袖子,“再給我一次機(jī)會行嗎?一晚也行?推遲一下、好不好?您知道的,我會畫畫的……” “你很久沒上課了,”老師拍拍她的手,語調(diào)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很無情,“比賽不是慈善,不能因為你哭就更改規(guī)則。你以前的畫雖然看得出有點(diǎn)急躁,但都很有靈氣,可能是自己不用功了,你的畫現(xiàn)在就像一個速銷的商品,老師看著也很難過?!?/br> 孫淇淇哭得幾欲斷氣,只是不停地道歉,懇求一個機(jī)會。 老師嘆息,看著她:“不要再哭了,如果讓你重畫,對別的學(xué)生不公平。你已經(jīng)大了,要學(xué)會承擔(dān)自己的所作所為?!?/br> 像是在說這一件事,又像不止說這一件事。 孫淇淇眼眶通紅,涕淚俱下,靠在門邊嚎啕大哭。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失去了多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所能想到最漂亮的反擊方式,就是用你給我的靈感,打敗你。 你以為我山窮水盡,我偏浴火重生。 給我們盞鼓個掌。 ok,接下來開船反擊林政平,大家等很久了吧(*/w\*) ☆、第62章 旅行 回寢時候, 洛洛她們正在討論這事。 林盞把鑰匙扔桌上:“你們怎么知道她哭了?” “那么大聲啊,最后又哭又叫的, 整個樓道都聽得清——”洛洛說, “我們上了趟廁所, 一出來就圍觀到了,哭得真是很慘。” 老幺正在擦眼鏡:“一個比賽名額而已,至于哭成這樣么, 當(dāng)時盞盞的畫展名額被她拿走, 盞盞也沒哭啊。她哭得跟天塌了似的。” “這比賽重要著呢,”寢室長說,“就這一個,勝過大學(xué)四年所有比賽, 你信么?” 洛洛拆著手上松子的包裝袋,邊剝松子邊說:“哭也包括后悔吧, 還有, 害怕自己以后都畫不出好的東西來,怕以后賺不了錢了。傷仲永啊?!?/br> 林盞看著洛洛,有點(diǎn)驚訝:“你居然知道傷仲永?” 洛洛拿松子扔她:“滾??!我很有文化的好不好!” /// 那天早上林盞正在睡覺, 被對床的洛洛砸醒。 “林盞!!” 她好半天才睜開眼,抓著枕頭套, 從干澀的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怎么了?” “初賽過了!我在群里看到名單了!”洛洛抓著被單,“太牛逼了!” “嗯,”林盞應(yīng)了句,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知道了,快睡吧?!?/br> “幾點(diǎn)了還睡,”底下煮泡面的寢室長抬頭,“十點(diǎn)了,兄弟們。” 老幺下床的時候還頗有怨念:“氣死我,大清早把我叫起來,就為這種用腳趾都能想到的新聞……” “這個新聞很重大了好嗎,”洛洛一撩床簾,“我們市交上去二三十幅,只過了五幅啊……” 林盞揉了揉頭發(fā),從上鋪爬下來。 吃了一頓brunch之后,林盞一邊哼歌一邊整理顏料。 “比賽過了這么開心?。俊?/br> “不是啊,”林盞挑出混合的臟色,道,“暑假要和沈熄一起去旅行,幫我想幾個地方唄?” 洛洛:“……七天連鎖?” 林盞:“……” 林盞:“可不可以說點(diǎn)浪漫的地方?連鎖酒店很浪漫嗎?” “不浪漫,”老幺說,“但是很實用?!?/br> “……” “不過,”老幺問林盞,“我們關(guān)注你的全壘就算了,你自己為什么也這么關(guān)注啊?” “其實也不是很關(guān)注,”林盞說,“但是就這個樣子,我會覺得我自己很沒魅力啊……”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并不是真的想要什么,只是…… 洛洛說:“任何一個女人都想看另一半為自己發(fā)狂吧?!?/br> 林盞:“……” “現(xiàn)在還這么早呢,”寢室長說,“還有幾個月才放暑假……還不如關(guān)心比賽呢,決賽結(jié)果還有一個月就下來了?!?/br> /// 決賽結(jié)果是現(xiàn)場公示的。 當(dāng)天,蔚大美術(shù)系幾乎一大半學(xué)生都去了,偌大的禮堂層層疊疊坐下了幾千人,跟辦演唱會似的。 正中央一塊大屏幕,屏幕下是高臺,臺上擺著桌子和話筒。 林盞整個寢室都坐在一塊兒,等待開場的時候,她在底下玩袖子。 把袖口處的松緊繩解開又系上,系上又解開。 洛洛問她:“緊不緊張?” 沒來得及說話,有人上臺了。 一大段冗長繁雜的開場語之后,林盞撐著腦袋,緊盯大屏幕。 現(xiàn)在正在放的是優(yōu)秀作品。 優(yōu)秀獎完了是三等獎,而后是二等,最后是一等獎。 入圍的畫全部都是精品,是在成千上萬的畫里脫穎而出的寥寥十幾幅,也算是擔(dān)得上“不負(fù)眾望”這四個字了。 優(yōu)秀獎,五幅。 獲獎?wù)呒娂娚吓_領(lǐng)獎,拿著獎狀在臺上合了影。 “獲獎?wù)卟灰敝撸C獎完畢后記得去后臺,有記者采訪?!?/br> 洛洛小聲說:“這次果然也有記者采訪……一等獎就一個吧我記得,估計重點(diǎn)采訪一等獎了?!?/br> 緊接著,伴隨著屏幕上一幅幅畫閃現(xiàn),三幅獲得三等獎的作品也篩選出來了。 依然沒有林盞的。 老幺抖著腿:“雖然明明不關(guān)我的事,可我還是好緊張啊……” “要么拿一二等,要么沒獎了,”寢室長抬頭,“等得我都快腦充血了。” 林盞雙手交叉,兩根食指繞在一塊兒打圈,緊盯著屏幕。 二等獎兩幅。 首先展示的是一張寫生畫,畫的中央是一個跳芭蕾的舞者。 畫面的色調(diào)處理得非常好,人物塑造也很到位,腰肢柔軟,身段盈然。腳尖弓起,用力,能看出身子的重量全部蓄積在足尖。 隨便裝裱一下就能進(jìn)大畫展了。 林盞覺得口有點(diǎn)干。 介紹了一下這幅畫的得獎理由,下一張畫從左至右地滑了進(jìn)來。 林盞心口忽然一松,又一緊,千千萬萬種情愫齊齊噴發(fā),在澆頂?shù)哪且豢?,匯聚成令人胸口發(fā)麻身心俱顫的激動。 ——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