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吉雅給王爺快空了的酒杯滿上了酒,正色道:“小女子本不該在這樣的場合,提什么掏大糞之類的事情,可這掏大糞老大爺?shù)谋憩F(xiàn),實在太叫人感動了。小女子不能不說啊?!?/br> “無妨,快說來聽聽吧?!蓖鯛敻余嵵亓?。 “只因這掏大糞的老大爺聽了兩位高材生的對子后,感動的……”吉雅抽泣了下,繼續(xù)道:“哭地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奔耪f著,做出一副萬分同情地悲壯模樣。 “meimei你說的對,實在是太叫人感動了!” 王爺說著說著,表情也變得很悲傷、很感動,順手給吉雅的杯子也滿上果酒。 抬眼看著吉雅,王爺一副相見恨晚的遺憾表情,無限同情地道:“這老頭兒畢竟是掏了一輩子的大糞,肯定是很后悔,當(dāng)初沒有好好讀書,求取功名,才會落得一輩掏大糞的命運!如今見到才華出眾的書生,做出如此精妙的對聯(lián),怎能不勾起了他心底里最痛苦的滋味兒,自然也就老淚縱橫了啊,對此,小王還是可以理解的啊,唉,悲哉嘆哉!” 王爺感嘆完之后,順勢端起酒杯,搖了搖頭,一飲而盡。 吉雅不失時機(jī)地給王爺?shù)咕?,同時端起灑杯,與王爺?shù)木票拌K”地碰了一下,帶著無限的感慨,和王爺同時把酒杯送到嘴邊,王爺一飲而盡,吉雅只是放在唇邊兒意思了一下,然后與王爺同時放下杯子,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給王爺又滿了一杯,口中飽含深情道:“所以說,這讀書是太有必要了,要不額祈葛怎么會邀請王爺和擴(kuò)廓將軍,來舍下為小女子講學(xué)呢?” “meimei所言甚是?!蓖鯛敶丝毯芘d奮,很感動,很自在,很瀟灑——他自己覺得。 他的面上已經(jīng)微微泛紅,正色迷迷地盯著吉雅的俏臉,覺得她美貌尤勝從前,宛如瑤池仙女下凡。 而這位仙女正在熱情地給自己斟酒,和自己暢談讀書的妙處,解讀人生的真諦。 自見到她之日起,便日日期盼能與她這般親熱交談,如今這愿望終于實現(xiàn)了,況且,是在討厭的王保保面前。 雖然自己貴為王爺,但他在自己的貼身護(hù)衛(wèi)——王保保面前,總是有那么一點兒自卑感。 坦白來說,這家伙確實長的比自己帥那么一點點,只是一點點而已,文采偶爾也比自己強(qiáng)那么一點點,只是偶爾而已,可就這一點點,這偶爾,卻常常于不自覺中搶去了自己的風(fēng)頭,讓自己施展不開,憋悶、難受! 如今卻不同了,看心愛的吉雅meimei,一返常態(tài),一點兒都不去理睬王保保,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樣的情況,何其有過? 想到這,王爺更加激動,一杯杯地、不住地喝著吉雅倒的美酒,越喝,就越覺得眼佳人更美,美的讓他如同墜入仙境,意識里,感覺身體輕飄飄地、如同騰云駕霧一般。 這果酒度數(shù)不大,喝起來有點像現(xiàn)代的葡萄酒,味道甜甜的,但喝多了也是會醉人的,王爺這樣一杯跟著一杯的,怎能不醉? 只一刻鐘的功夫,就見其雙眼迷糊迷離,身子也晃晃悠悠的,只是還在不停地邀吉雅給他倒酒,邀吉雅給他喂菜。 擴(kuò)廓本來一直在默默地、慢慢地夾菜、吃飯,根本不去理會吉雅與王爺?shù)暮[。但此刻見王爺真的喝醉了,怕喝的太多,傷了身子,便禁不住看了一眼吉雅,語氣清淡地道:“差不多得了,別讓他再喝了?!?/br> 吉雅知道擴(kuò)廓是在盡他貼身護(hù)衛(wèi)的本職工作,也知道靜香講的這個故事,他也知道,不過不肯張揚罷了,如今聽他這么一說,也覺自己做地有些過頭了。 見王爺喝的確實不少,便不再勸酒,只對著王爺笑道:“王爺,您已經(jīng)醉了,去臥房休息一下吧?!?/br> 只是王爺已經(jīng)喝到酣處,無論吉雅怎么勸,也不肯回房,一定要吉雅給他倒酒,陪她喝酒,手也開始不老實了,竟然一把把吉雅摟在懷里,亂摸起來,還將嘴巴也湊了過去。 吉雅又驚又怒,不斷掙扎著,想要掙脫。 可王爺看似細(xì)皮嫩rou、手無縛雞之力,其實力量卻非常大,大到無論吉雅怎樣掙扎,都無濟(jì)于事。 他的力量是吉雅完全抗衡不了的,她掙扎來去,卻沒有脫離王爺半分的束縛,反而被摟的更緊了。 此刻,塔娜三人坐立不安,不知道該上去阻止,還是靜觀其變,真是慌亂的不得了。 看著王爺漸漸逼過來的唇,吉雅的身子竭盡全力地向后傾倒,她咬著嘴唇,既緊張又害怕,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看向擴(kuò)廓,有些求助在眼里,也有些埋怨在眼里。 是的,她生氣了,很生氣。 她覺得此時的擴(kuò)廓不是擴(kuò)廓,而是古月。 但古月卻沒有像現(xiàn)代世界里那樣,救她,護(hù)她,而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辱,不肯伸出援手。 的確是這樣,擴(kuò)廓一直低著頭,不去幫她,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仿佛不關(guān)心眼前發(fā)生的事似的,因為他跟著王爺?shù)教帉せ▎柫?,早都?xí)慣王爺?shù)倪@些齷鹺行為了。 只是這一次,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同。 無論他怎么控制,一切都不可阻擋地盡收眼底。 他告誡自己不該去過問主子的事情,他沒有這個權(quán)力。 但他分明感受到了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而吉雅的眼神里,仿佛也有這樣的感受。 他難以控制了,第一次,他產(chǎn)生這樣的感覺。 是的,他決定出手,他必須出手。 只見他搖了搖頭,依舊是冷著臉,自座位上站了起來,來到王爺身邊,也不言語,伸手直接把王爺?shù)木票瓘?qiáng)行拿下,放到餐桌上,然后扯過王爺?shù)母觳病ψ〖诺母觳玻约旱募绨蛏弦淮?,便把王爺從座位上,生生地硬拉了起來?/br> 吉雅終于脫離魔掌,深呼出一口氣,胸脯猶然緊張地一起一伏。 王爺則表現(xiàn)地很聽話,甚至有些要睡著的樣子。 塔娜三人見狀,連忙過來,想要伸手幫忙,擴(kuò)廓對著她們搖搖頭,只冷冷地瞅向一邊,冷淡地說了兩個字:“臥房。” 吉雅一聽,看向塔娜,塔娜趕緊小跑到將軍右側(cè),伸手示意,道:“將軍,請隨奴婢過來?!蓖瑫r回頭囑咐立在原地的秋玉、靜香,道:“照顧好郡主?!北泐^前帶路去了。 吉雅目送他們?nèi)说谋秤半x去后,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fù),感覺王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色胚。 這邊靜香見王爺、將軍已去臥房,也松了一口氣,趕忙給吉雅郡主跪了下來,施了一大禮,口中充滿感激道:“靜香多謝郡主相救,以后但凡郡主差遣,奴婢定在所不辭?!闭f完便要給吉雅叩頭。 吉雅笑盈盈地,過來扶起,隨意道:“這是怎么說的,也不過是代你講個小段子罷了,又何必這么興師動眾、小題大做的?” “主子快別這么說了,要不是您從中間幫奴婢打這個圓場,奴婢今天是鐵定會得罪王爺了,到時候就是今天不死,將來也未必會保全小命。”靜香是個聰明人,今日之情況她不是不懂,主子之所以一改常態(tài),來殷勤服侍小王爺,又是講故事又是勸酒,全是為了她。 這對主仆突然來了這么一下子,倒是把一旁邊的秋玉弄糊涂了,禁不住違反相府家規(guī),插了嘴:“奴婢不知郡主和靜香meimei在說些什么,可否給奴婢言明一二呢?” 吉雅和靜香相視一笑,然后突然捂著嘴巴,大笑起來。 “這是笑什么呢?這么有趣?”塔娜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到三人身邊,好奇地問。 吉雅望著秋玉和塔娜,笑道:“呆會兒再跟你倆兒說罷。來,都過來,到我的餐桌坐下來,剛才光顧著照料那個人了,你們也都沒怎么吃東西,我都看在眼里呢,一起吃點兒吧?!?/br> “郡主,奴婢不餓……”靜香還沉浸在恐懼當(dāng)中未能自拔,見主子幫了自己的忙,還這樣熱情,就更加過意不去了。 “別想那么多了,坐下吃飯要緊,下午總得學(xué)點子功課呢,不然沒法和額祈葛交待,這會子不吃,到時候?qū)W功課的時候,喊著餓肚子了,我可不管了?!奔耪f話軟中帶硬,由不得三人不聽,乖乖落座,一個個的樣子,看起來是既害羞又激動。 三人中,也只有塔娜還好,畢竟跟主子最為親近,已經(jīng)在一起同吃同睡了一段時間,沒那么緊張。她笑勸秋玉和靜香:“既然主子讓吃,那就吃吧,別平白又惹了主子不高興?!?/br> 秋玉、靜香聽了,喜滋滋地點了點頭,接過了塔娜遞過來的新筷子。 塔娜思忖著,剛才主子光顧著照料王爺了,也都沒怎么吃,咱們這些下人要是不陪主子吃兩口,看主子這樣,也是斷沒胃口的。于是招呼廚房里的人:“無鹽!” “在!姑娘有何吩咐?”廚房那邊,一個小斯掀開門簾,恭敬地立在那,聽候差遣。 “這些菜都涼了,撤下去吧,再換桌新的來!”塔娜命令道。 無鹽趕緊高聲應(yīng)了:“是!小的這就去辦,請郡主稍等片刻?!?/br> 餐廳立刻陷入了忙忙碌碌,來回著能有十幾個侍女,端著盤子、碟子,于廚房到餐桌間,不停穿梭。 只片刻,桌子上便又?jǐn)[滿了熱氣騰騰的菜肴和佳釀。 靜香很是乖巧,起身給四人酒杯都滿上了,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酒杯,面朝吉雅,眼中含淚,道:“主子,您的恩情,奴婢記在心間了,這杯酒,奴婢敬您?!闭f完,將酒一飲而盡。 此刻,吉雅望著有些動情的靜香,只見她一抹淡妝,使得皮膚更顯白嫩細(xì)滑,眉形長而整齊,不描自黛,眼睛不算太大,卻很有神,睫毛雖然不長卻濃密漆黑,鼻梁挺直秀氣,流線順暢,唇是飽滿的,泛著淡淡的粉紅,看起來很是誘人,她今日穿的是一套淡粉色衣衫,纖腰長腿,玲瓏有致,看起來雖不及塔娜和秋玉,但也是個美人胚子。 見她干了杯中酒,吉雅三人也都陪著干了一杯。 “坐,坐吧,坐下來,慢慢吃,慢慢聊?!奔胖浪环怕晝?,她們是不會坐下的,雖然自己向來不喜歡應(yīng)付場面上的事兒,說客套話,但這些小丫頭子在自己面前,還是難掩拘緊,只好處處想著周到些,讓她們不要太緊張,否則這飯就吃的沒意思了。 于是想著找個話題,讓大家放松下來,忽而想起擴(kuò)廓還沒回來,便望著塔娜道:“王爺睡了嗎?” 塔娜這才想起回來時光顧著說別的了,卻忘記給郡主回話兒了。于是趕緊站了起來,躬著身,笑道:“看奴婢這記性兒,把這正經(jīng)該說的事兒竟給忘在腦后了,回主子的話兒,將軍把王爺扶去臥房放下,王爺就躺在床上睡著了,估摸這會子,將軍也已睡下了。” “他也睡了?他很困么?”吉雅隨口問道,忽而覺得自己問了個、人家塔娜根本答不上來的話兒,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也有點兒窘迫,怕眾人瞅出自己的心思,便笑道:“許是累了的緣故,就讓他睡去吧,咱們且喝咱們的,沒有外人在,咱們也還隨意些。”說著起身,親自為三位姑娘布菜。 吉雅這動作,著實把三個丫鬟嚇住了,怎地逆了天了,主子給下人布菜?一個個臉都綠了,趕緊立了起來,接住吉雅夾的菜,點頭如搗蒜,口中不斷稱謝。 其實連吉雅都覺得自己有點過頭兒了,自己身為主子,卻不像主子,和丫頭們相處時,也總是覺得和她們是平等的,甚至因為自己在她們面前所擁有的至高無上的地位,感到些許慚愧,我何德何能,要讓你們整日里為我服務(wù)? 于是總能在不經(jīng)意間,做出一些所謂“出格”的行為舉止,令下人們受寵若驚,甚至膽戰(zhàn)心驚。 當(dāng)然,她們更多體會到的是,主子對咱們下人越來越體貼關(guān)懷了,咱們吃著、用著主子的賞賜,就得為主子更賣力的服務(wù)。 由此,我們不難得出一個結(jié)論:吉雅關(guān)心他們不止是、出于現(xiàn)代里人人平等的思想,還攏絡(luò)人心的私心在里面。 天下即將大亂,好死不如賴活著,沒有人想隨隨便便就掛掉吧?把這些下人團(tuán)結(jié)好了,將來就會多一些朋友,少一些敵人。 所以即使吉雅存著這份私心,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地位的懸殊,使得效果看起來極佳,三位姑娘感激涕零地接過主子的食物,卻仍然不敢隨便落座。 “坐啊,都坐啊,別這樣緊張,我當(dāng)你們是好姐妹,你們也不必跟我這么客氣?!奔耪f著又領(lǐng)頭兒先坐了下來。 三人見主子盛情,也笑盈盈地坐下來。 吉雅見三人坐定,舉起酒杯,笑道:“能相聚在一起,就是咱們的緣分,來,為咱們的緣分干杯!”雖說有籠絡(luò)人心的目的在里面,但吉雅本是一個心地純良的人,說起這些話來,其實還是滿含著感情的,所以聽起來情真意切。 三個姑娘自然很是感動,跟著主子把杯中酒干了。 接著,塔娜、秋玉也分別說了祝酒詞,四人又連干了兩杯,這杯子雖然不大,又盛的是度數(shù)不高的果酒,但架不住已經(jīng)連喝了四杯了,四個女孩兒的臉上都有些微微泛紅,情緒卻比先前還好,個個喜笑顏開的。 果然酒至酣處最是舒服,可以讓人忘卻煩惱,忘記身份,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四人都很享受這種感覺。 接下來,吉雅又勸三位姑娘吃菜,喝了些酒的丫鬟們也不像先前那么忸怩了,欣然接受主子夾過來的菜,當(dāng)然行禮、道謝的禮節(jié)還是沒忘的。 邊吃邊聊,邊喝邊笑,進(jìn)而暢所欲言,劃拳行令,場面好不熱鬧,最后竟然一人手里拿著一枝筷子,敲打著碗碟杯盤,引亢高歌起來,吉雅唱的竟然是現(xiàn)代歌曲《走進(jìn)新時代》,記得那是同學(xué)們聚會時,喝醉了,集體必唱的一首歌。 而塔娜三人也因為醉了,不但沒有起疑,還跟著胡亂唱起來,把喜悅的氣氛推向高潮。 臥房與這里其實只有幾房之隔,擴(kuò)廓將軍將王爺扶在那里,服侍著他睡下,給他蓋好被子,便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斜倚著打盹兒。 這會子睡了已經(jīng)有一個多時辰了,睡夢之中,隱隱約約聽到了歌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擴(kuò)廓是習(xí)武之人,耳力較之常人要更強(qiáng)一些,便被吵醒了。 睡了這么久,他感覺周身很舒服,抻了抻胳膊,起身又活動活動筋骨,望了望對面躺在床上的王爺,只見他睡姿凌亂,輕微地打鼾,睡地正香甜,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至少還得再睡上三個時辰,天黑前能醒過來就不錯了,于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 然后側(cè)耳傾聽歌聲,覺得是由餐廳那邊傳來的,知道是吉雅那們幾個在那里鬧騰,便不以為意的笑著,輕輕晃了晃頭。 復(fù)又躺在了太師椅上,望著王爺出神。 閉上眼睛想再打了盹,卻一點困意都沒有了,況且這會子再睡,只怕晚間又睡不著了。不如出去溜達(dá)一圈吧,練段子武術(shù)什么的也好,于是便起身推門走了出去,屋外還立著一個隨從,見了擴(kuò)廓,趕緊行禮,怕吵醒屋里的王爺,所以只是做了動作,嘴上卻沒言語。 擴(kuò)廓知王爺睡地正香,睡眠質(zhì)量又好,不會輕易醒來,便輕聲問道:“都吃午飯了么?” 那隨從趕緊笑呵呵地躬身回道:“回將軍的話兒,屬下都已吃過了,還喝了小半碗果子釀。”說著吐了吐舌頭,像個做錯事的調(diào)皮孩子。 擴(kuò)廓聽了,微微皺了皺眉頭,略帶責(zé)備道:“不是早都跟你們說了,當(dāng)值時不許飲酒。” 雖然擴(kuò)廓的聲音是輕描淡寫的,但這隨從聽了,卻大為恐懼,連忙把身又彎低了些,同時單手握拳抵肩,怯懦道:“是,將軍批評的是,屬下知錯了,屬下今兒回去就領(lǐng)罰去!” 擴(kuò)廓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道:“既知紀(jì)律嚴(yán)明,卻又為何觸犯?” 那隨從聽了卻不敢言語,只把個頭兒埋地更低了。 “晚上回去都領(lǐng)罰去吧。”擴(kuò)廓淡淡地說完,朝餐廳走去,雖然他不想打擾吉雅四人的胡鬧行為,但卻不得不這么做,因為他要去草場習(xí)武,自然要穿過中間隔著的餐廳。 “將軍慢走。”被批評責(zé)罰的隨從卻絲毫沒有生擴(kuò)廓的氣,反而更加殷勤周到了,話語中透著對擴(kuò)廓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