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輕風(fēng)吹、明月高,今夜良宵伴火慶。 只是黑炭不肯識大體,顛三倒四態(tài)惺惺, 唉!唉!幾次三番敗我興,敗、我、興! 塔娜翻著眼珠,晃著頭,右拳砸著左掌,故作遺憾狀。 一語未了,鼎臣和德興微微轉(zhuǎn)頭,低頭竊笑。 重八端坐未動,飛快地瞟了伯仁一眼,面上微微一笑。 吉雅無奈地?fù)u搖頭,心想:這倆兒活寶,互掐上還不放手了呢…… 伯仁納悶:他們笑什么?到底什么意思嘛?等等,她剛才說什么來著? 只是黑炭不肯識大體?顛三倒四態(tài)惺惺?黑炭是什么?啊——黑炭!黑炭不就是說我么?哎尼碼——氣死我也! “你——你敢嘲笑于我!”伯仁懊惱地站了起來,指著塔娜怒道。 塔娜卻不害怕,洋洋得意地坐下,撇嘴挖苦道:“我哪有嘲笑于你???我是實話實說、而已!” “別鬧了,大家繼續(xù)吧?!奔糯騻€圓場笑道。然后對著塔娜說了句“什么?”,轉(zhuǎn)頭對著重八說了句‘我愛你’,一時間游戲又開始了,速度較之以前更加快速。 直至第五圈,吉雅剛想對著重八說出“我愛你”,恰逢重八轉(zhuǎn)過頭望著她。 二人四目相對,吉雅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額前烏絲幾許,眉梢細(xì)長,眼神晶瑩清澈,顧盼生輝,鼻梁高挺秀美,嘴唇薄而有型,望之俊的氣宇軒昂,酷的攝人心魄,帥的一塌糊涂。不禁呆了一呆。 “喔——”伯仁怪叫一聲,笑道:“寶玉兄弟輸了耶!” 吉雅立刻回過神來,微微有些窘迫。心中自責(zé)道:怎么逮個帥哥就犯花癡呀!唉…… 掃視一圈,還好沒人看破她的心思,放心了,對著眾人微微一笑,道:“呵呵,這次……確實是……在下輸了。愿賭服輸!不過……在下不像諸位大哥那樣個個身懷絕技,只好,只好給大家來個小段子解解悶兒,不知可否?” “好啊好啊!我最愛聽故事了!”伯仁第一個贊同。 “是啊,我最喜歡聽郡,表弟講小段子了!”塔娜想起在府里,陪小王爺去梅園的路上,郡主講的笑話。至今還覺有趣呢! “呵呵,諸位可曾聽過三國時期有位綽號臥龍的先生?” “嗯,聽街上說書的說起過。他好像叫諸葛亮。是三國時蜀漢的丞相?!钡屡d若有所思,點頭道。 “嗯,對的?!儆幸萑褐?,英霸之氣,身長八尺,容貌甚偉’說地就是他了。不知兄弟們可曾背過臥龍先生的《前出師表》?”吉雅笑問。 “沒有?!辈实?。 “沒有?!倍Τ寂c德興搖頭,齊道。 轉(zhuǎn)頭望望重八,他展開雙手,搖搖頭。 “表兄,你應(yīng)該會背吧?”吉雅笑問塔娜。 塔娜有些得意道:“看來這里就我和表弟知道嘍?!?/br> “哼!”伯仁有些不甘,白了塔娜一眼,撇了撇嘴。 “那表兄就給諸位兄弟背一遍吧?!奔判Φ?。 “哎!好哩!”塔娜站了起來,故意頓了頓,搖頭晃腦地背了起來: 臣亮言:先帝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wèi)之臣,不懈于內(nèi);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于陛下也。誠宜開張圣聽,以光先帝遺德,恢弘志士之氣;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 …… 第二十一章 歪翻某表 臣本布衣,躬耕南陽,茍全性命于亂世,不求聞達(dá)于諸侯。 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于草廬之中,諮臣以當(dāng)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許先帝以驅(qū)馳。 …… 陛下亦宜自謀,以諮諏善道,察納雅言,深追先帝遺詔。臣不勝受恩感激!今當(dāng)遠(yuǎn)離,臨表涕泣,不知所云。完——畢!” 塔娜流利地背完了這段《前出師表》。 眾人都很佩服,報以熱烈掌聲。 “獻(xiàn)丑!獻(xiàn)丑!”塔娜抱拳故作謙虛,心里卻甚為得意。 伯仁撓了撓頭,一副不理解的樣子:“這段文章這么長啊,講的是個啥意思嘛?” 德興也搖了搖頭:“這么長的文章,想把意思搞明白,是不太容易?!?/br> 旁邊的重八挑眉笑道:“在下有一疑問。” “請講!”吉雅笑道。 “寶玉兄弟何以讓你的表兄——內(nèi)什么,兄臺你尊姓大名?”重八朝著塔娜問道。 “在下名喚、名喚、哦對了,西、門、慶!”塔娜差點忘了自己叫什么了,朝著吉雅偷瞟了一眼,心中甚是忐忑。 吉雅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寶玉兄弟何以讓西門兄弟誦文,而自己卻不誦呢?在下記得剛才可是寶玉兄弟輸了呀!”重八指出道。 “呵呵,小弟不才,正要給諸位兄弟翻譯一下這段文章,只是小弟水平甚是有限,翻地不好,還望見諒?!奔耪酒饋恚χ?。 “好哇好哇!”伯仁拍手道。 “快請!”鼎臣笑道。 “兄臺快請!”德興也很想見識一下塔娜背的這段表是啥意思。 重八也笑著點了點頭。 塔娜雖然知道大概的意思,但也很期待主子把這段文再給翻譯一遍,溫習(xí)一下。便雙手托著下巴,聚精會神侍聽的樣子。 吉雅仰頭想了想,又對眾人抱拳,笑了笑,口中道: “你亮叔我跟你講幾句:你爸當(dāng)年出來混,半道上就給掛了;現(xiàn)在地盤又分成三塊了,益州好像咱也罩不住了,這世道眼瞅著就要杯具了! 但是你爸留下的保鏢還很忠心啊,出去砸場子的時候,那些二桿子都還是不想要命,這些都是看在你爸往日給錢、給女人的份上,現(xiàn)在想報答罷了! 叔現(xiàn)在就希望你丫放機(jī)靈點,完成你爹的遺愿,讓兄弟們也揚眉吐氣;千萬不要把自己當(dāng)成不值錢的蔥,把弟兄們的心給屈了! 你家里、咱幫里,都是在一起的,該批評誰、該扇誰,一碗水端平。 不好好干的,給咱整天惹事的,以及為人忠厚實在的,交給保衛(wèi)科,該剁手的剁手,該發(fā)錢的發(fā)錢,這能說明你對大家都一樣,你也不要偏誰向誰,讓大家有親疏之別! 小郭,小費,小董,人都實在,事情辦的周全,你爸特別看得起,叔認(rèn)為幫里的大事小情就交給他們。 二桿子老向,性子好得很,人也猛地很,能打能殺,你爸說過“能干”,不行就提拔一下,叔覺得砍人的事就交給他,肯定能擴(kuò)大咱的地盤,以后沒人敢惹咱! 幫里開始為啥紅火的很,還不是一直拉攏實在人,攆走沒本事的! 后來為啥被別人逼得走投無路,還不是身邊都是一群光會耍嘴的sb! 你爸每回跟叔扯閑篇兒的時候,把個胸口能捶青! 侍中、尚書、長史、參軍,都是叔的拜把子,你一定要相信他們,咱發(fā)揚光大就有戲了! 叔本來是一個種地的,在南陽有一畝二分地,在這個人砍人的時代,叔不想砍人,只希望不被人砍。 你爸不嫌叔慫,三天兩頭的往叔屋里跑,問我如何管理幫派,我感激得眼淚嘩嘩的,從此跟著你爸四處砸場子、搶地盤! 后來本幫被人火并,叔死命硬抗,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 你爹知道叔精的跟個猴一樣,所以掛之前把大事都交給我。 自從換了你當(dāng)新扛把子,叔天天睡不著,害怕把老大的心給屈了,所以五月份領(lǐng)著弟兄們開著船過了瀘河,到那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把該擺平的都擺平了! 現(xiàn)在南方?jīng)]人敢胡成精,咱的手下也個個兵強(qiáng)馬壯,應(yīng)該好好讓兄弟們,放松一下,逛個妓院啥的。 再把中原打拼回來,把那些沒良心的,耍jian偷滑的統(tǒng)統(tǒng)拾掇了,把咱那些長老級人物重新扶起來。這樣叔也就對得起死去的你爸了! 至于啥事咋弄,好話壞話,就靠攸之、依、允。這一回叔是去砍那些王八蛋的,砍不成回來你咋辦都行。如果沒人給你說好話,叔就找攸之、祎、允,還不信丫們能翻了天了! 你丫你也應(yīng)該好好的想想你爹的事。你叔我這里肯定很感激。行了,叔馬上就要閃人了,眼淚嘩嘩的,都不知道胡咧咧了些啥玩意兒! 吉雅學(xué)著黑幫大哥一樣把這段“譯文”表演結(jié)束后,對眾人抱拳笑道:“呵呵,翻譯完畢,水平有限,還望海涵!” 只見眾人都是呆呆地表情,然后是忍俊不禁,接著是——哈哈大笑,捧腹大笑,前仰后合! 搞地吉雅大為驚訝——諸位兄弟真是不看電視、不上網(wǎng)、不玩手機(jī)、不驢友——笑點真低啊…… “額,呵呵,讓兄弟們見笑了,多謝捧場,多謝捧場!”吉雅趕忙又抱拳行禮以表謝意。 “寶玉兄弟,你這擱哪學(xué)的翻譯???實在是,太那個了!”伯仁笑哈哈道。 “呵呵,呵呵,有點兒無厘頭哈,其實在下只是用淺白粗俗的方式把此表復(fù)述一遍罷了?!奔艣]好意思道出實情:我擱網(wǎng)上看到的,說出來你們不會馬上就懂啊。 “想不到寶玉兄弟思維如此靈活,高!實在是高啊!”德興豎起拇指贊道。 “嗯,還是這淺白粗俗的版本好哇,簡單明了!哈哈,寶玉兄弟著實厲害啊!”鼎臣雙手豎大拇指贊道。 “表弟,你這是咋啦呀,咋這么翻譯呢?為兄以前腫么從來沒聽過???”塔娜半是奇怪,半是懊惱,實在是太意外了呀…… 吉雅笑著轉(zhuǎn)過頭,望著塔娜,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好似在說:你再胡說八道,咱們就要穿幫露餡兒了啦!你明知道我摔下馬后,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嘛! 塔娜立刻會意,趕緊笑嘻嘻地打圓場:“噢噢——我想起來了!表弟是曾給為兄這樣譯過一次,哎呀,當(dāng)時給為兄樂地呀,那真是,肚子都笑疼了!哈哈……”。 吉雅撇撇嘴,望著她那夸張的樣子,心想:你還不如不解釋呢,丫的越描越黑…… 唉,再這樣下去,估計一準(zhǔn)兒得穿幫,就伯仁那脾氣,如果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還不定鬧出什么事兒呢!得想個法子,胡混過去才好。 “不如這樣吧,我看現(xiàn)在也不早了,不如諸位兄弟就回去歇息吧,明日再敘如何?”吉雅建議道。 “好吧。”塔娜有些不情愿,因為現(xiàn)在還不困哪。其它人也都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不行!怎么也得看看八哥的表演哪!好久沒看八哥的絕技了!”伯仁叫道。 “是??!”鼎臣附和道,一副崇拜的表情。 “就是就是!”德興也很期待。 到底是什么絕技啊?都這樣急著想看。吉雅和塔娜望向沉默不語的重八。 “那……既然天色已經(jīng)不早,我就直接耍兩下子,就去歇息如何?”重八有些害羞地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