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瀾月姑姑心中一驚，但仍是極力鎮(zhèn)定著自己的情緒，冷靜道：“回皇后娘娘，奴婢明白?！?/br>
    聽聞瀾月姑姑如此識趣，赫連雪輕輕勾了勾嘴角，似乎心情愉悅，又問：“既然明白，不妨你便來說一說，本宮要如何，才能瞞過皇上的眼睛，將楚非然這個禍害給除去？”

    瀾月姑姑心中一冷，方才抬頭，便瞧見赫連雪狠毒的眼神正盯著自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忙磕頭道：“奴婢不知?！?/br>
    “不知？”赫連雪似有些意味深長的輕笑了起來，繼而猛然止住了笑聲，沉聲道：“你向來頗有些心計，這些年來，也經(jīng)常為本宮出謀劃策，如今竟然告訴本宮，你不知？！”

    聽聞赫連雪暗含警告的語氣，瀾月姑姑額頭冷汗直冒，微微斂了斂情緒，方才磕了個頭，鎮(zhèn)定道：“回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有意想要欺瞞您，心中雖是有個法子，卻不知可不可行，怕萬一行不通，便是害了皇后娘娘，是以這才沒有說，還望皇后娘娘恕罪，不要與奴婢計較?！?/br>
    赫連雪聞言，輕輕勾了勾唇角，似乎心情這才好了點，低頭瞧著自己涂著蔻丹的青蔥玉指，似是漫不經(jīng)心的道：“什么法子？說來聽聽?！?/br>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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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0

    .. ，嫡女皇后之盛世驚華

    瀾月姑姑心中沉思了片刻，這才小心道：“皇后娘娘，如今龍承宮全都是皇上的人，將小皇子保護的極好，皇后娘娘若想要動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萬不能被皇上發(fā)現(xiàn)，奴婢想了想，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暗害，便只有從這飲食上下手，唯有如此，才不易被人察覺，且下毒卻又是最為致命的，尤其是劇毒，即便盧太醫(yī)，定然是也沒有法子?！?/br>
    聞言，赫連雪微微瞇了瞇一雙美眸，眼里鋒芒凝聚，冷聲道：“下毒？楚非然的飲食，可謂是皇上身邊的親近之人負責的，尤其是劉安，這心思可是慎密的緊，想要下毒，必定要先瞞過他的眼睛，但這飲食，楚非然每日用之前，劉安都會親自用銀針檢驗，又如何能夠下毒？”

    “皇后娘娘，奴婢有法子，既然小皇子的飲食，是由劉安公公親自檢驗，但據(jù)奴婢所知，有一種劇毒，無色無味，便是銀針，也是驗不出來的，且只要收買了伺候在小皇子近前的宮女，想要下毒，便要容易許多了。”瀾月姑姑道。

    語罷，和連雪鳳眉微挑，對于瀾月姑姑說的話，心中倒是有了幾分興趣，若真能有這種無色無味，即便用銀針也驗不出來的劇毒，這想要楚非然的命，自然便不難了。

    思及此，赫連雪輕輕勾了勾嘴角，似是頗為感興趣的道：“什么毒？竟然讓人察覺不出來?！?/br>
    “回皇后娘娘，這種劇毒乃苗疆最為有名的陰花毒，無色無味，只需極少的分量，將其混于膳食中，是無論如何都驗不出來的。”瀾月姑姑如實回道。

    赫連雪沒有說話，似是心中在沉思，頓了好一會兒，方才冷靜道：“你確定這毒有這么厲害？一般的毒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顏色，或者會散發(fā)出極其輕微的氣味，若是無色無味，本宮怕這毒性要不了楚非然的命，便只會打草驚蛇，驚動皇上，若真是如此，龍承宮只會守衛(wèi)的越來越嚴，想要暗害楚非然，便是難如登天?！?/br>
    瀾月姑姑磕頭道：“皇后娘娘，便是借奴婢百個膽子，也不敢欺瞞您，這陰花毒的確是厲害，便如鶴頂紅般，能頃刻間就要了人的性命，不過比之鶴頂紅，這陰花毒更不容易被驗出來，毒性也是極強，娘娘若真想用這個法子，大可不必擔心?！?/br>
    聽聞瀾月姑姑如此說，赫連雪這才安心了些，畢竟，這些年來，瀾月姑姑跟在自己身邊，也經(jīng)常出謀劃策，算是身邊比較信任的人了，若她敢背叛，自己定然也是沒有好下場。

    想到此，赫連雪一雙美眸閃過惡毒的笑意，又問：“即便想要下毒，但伺候楚非然的人，可全都是皇上信任的人，龍承宮又要許多大內(nèi)高手，又如何能行得通？”

    “娘娘，您可以收買伺候小皇子身邊的宮女，唯有如此，才能趁機接近小皇子，以此在膳食里下毒?！睘懺鹿霉玫馈?/br>
    “收買？”赫連雪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似是漫不經(jīng)心的道：“龍承宮全都是皇上信任的人，想要收買人心，談何容易？”

    瀾月姑姑沒有說話，心中想了一會兒，便冷靜分析道：“皇后娘娘，想要收買人心，的確難，既然這些人都是效忠于皇上的，定然沒有那么容易，但只要是人，定然都會有軟肋，這些人雖是忠于皇上，但定然也有自己的親人，只要皇后娘娘將其父母以及兄弟姐妹給全都囚禁起來，以此用他們的命來威脅，奴婢相信，定然會有人識時務(wù)的?！?/br>
    聞言，赫連雪眸光一亮，聽聞瀾月姑姑說的話，面上滿是喜色，勾唇道：“你說得不錯，人都有軟肋，本宮知道該怎么做了?！闭f罷，赫連雪低頭，一雙美眸看向仍跪在地上的瀾月姑姑，親自抬手將她扶了起來，輕聲道：“瀾月姑姑，你跟在本宮身邊，也有好些年了，想來這鳳棲宮，唯有你是最了解本宮的，今日還得多謝你為本宮出謀劃策，只要將這楚非然一旦給除去，本宮定然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奴婢不敢，為皇后娘娘做事，是奴婢的福氣，奴婢又怎能擔當?shù)钠鸹屎竽锬锏囊宦曋x？”瀾月姑姑恭聲道。

    語罷，赫連雪似是心情極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便不再多言，不過片刻間，心中已是有了思量，又轉(zhuǎn)過頭盯著瀾月姑姑，吩咐道：“你做事，本宮向來放心，且你也知曉，這件事應(yīng)是怎么做，因此，關(guān)于收買人心這事，便由你去做，先去打探打探哪位宮女性格比較懦弱膽小，再派人將她的親人，全都給囚禁起來?！?/br>
    聞言，瀾月姑姑低聲應(yīng)是，即便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想起赫連雪要謀害楚非然一事，心中仍有些害怕；畢竟，皇上太過精明，想要瞞過他的眼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fā)了，只希望這件事，不會被皇上發(fā)現(xiàn)，若是一旦被察覺，自己定然是沒有命在的。

    將事情交代好之后，赫連雪這才放心了些，只要想到楚非然一旦死了，之前自己折磨衛(wèi)芷晴的事，便不會被皇上發(fā)現(xiàn)，只會永遠石沉大海，赫連雪便舒了口氣；畢竟，楚非然只要活著一日，皇上便會想方設(shè)法讓人醫(yī)治他的癡呆之癥，先是盧太醫(yī)，再是那老和尚，總有一天，楚非然會想起在囚室發(fā)生的一切，唯有死人，嘴巴才是最嚴實，也是最能讓她放心的。

    想起衛(wèi)芷晴，也不知這蘭貴妃究竟會如何利用她，來報復(fù)衛(wèi)芷嵐，即便楚非然被自己毒死了，但這衛(wèi)芷晴活著，始終也是個威脅；思及此，赫連雪方才放下的心便又提起來了，之前她愿意與蘭貴妃合作，是因為自己與她有共同的敵人，便是衛(wèi)芷晴，即便目的不同，但總歸是達成了一致，但如今，若是楚非然死了，衛(wèi)芷晴也不能活著，想到此，赫連雪心中不禁感到些許煩悶。

    ……

    清云大師來了西京以后，只在皇宮待了兩日，便啟程去了汴楚，趙胤特意派了武藝精湛的皇室暗衛(wèi)，一路護送清云大師去往汴楚，西京距離汴京，相隔遙遠，即便快馬加鞭，怕是也要大半個月之后了。

    連著過了好幾日，衛(wèi)芷嵐從那一日聽趙胤說在泗水鎮(zhèn)，發(fā)現(xiàn)了一處囚室，以及地上斑斑血跡以及兩處鐵籠，心中便對衛(wèi)芷晴的擔憂便越來越深。

    夜色深沉，衛(wèi)芷嵐睡到后半夜的時候，竟突然被噩夢驚醒，后背衣衫已是被冷汗浸透，便連額頭，也是香汗淋漓。

    夢中的衛(wèi)芷晴，極為可怖，早已沒有了先前溫婉秀美的容顏，面上滿是猙獰的疤痕，只消一眼，便讓人不敢再看，尤其是一雙秋水般的眼眸，便是深潭中的死人般，掀不起絲毫波瀾，衛(wèi)芷嵐感到極是心驚，胸中很是難受，即便很想去看個清楚，但方才走近，便驚醒了過來。

    今晚上半夜是秋菊守夜，下半夜是紫蘭，似是聽到了殿中的響動，紫蘭心中一驚，忙便疾步走了進去，便見衛(wèi)芷嵐神色怔怔，正坐在床上，不停的喘著氣，額頭上冷汗直冒，見此情景，紫蘭不禁嚇了一跳，忙道：“皇后娘娘，您這是怎么了？”

    衛(wèi)芷嵐沒有說話，整個人似是還未緩過神來，想起夢中衛(wèi)芷晴猙獰的臉，心跳得越發(fā)厲害，似乎感到發(fā)生了不好的事。

    “皇后娘娘可是發(fā)噩夢了？方才奴婢在殿外守夜，聽聞殿中有響動，這才忙走了進來，可是嚇壞奴婢了?！弊咸m走近，輕輕給衛(wèi)芷嵐順了順背。

    衛(wèi)芷嵐閉上了眼睛，再睜開之時，眼里已是恢復(fù)了一派清明之色，淡淡道：“本宮沒事?！?/br>
    “娘娘，您這段時日，許是沒有休息好，方才做了噩夢，若是還不想睡，奴婢便守著您?！弊咸m嘆了口氣。

    想起夢中的衛(wèi)芷晴，衛(wèi)芷嵐的心緒仍是難以平靜，搖頭道：“不用了，你先退下罷，本宮想一個人靜靜?！?/br>
    聞言，紫蘭本還想再說些什么，但瞧著衛(wèi)芷嵐一臉疲憊，許是這段時日憂思過甚，心中不免感到擔憂，便輕聲道：“皇后娘娘可要仔細著身子，如今已是是深秋，夜深露重，可萬萬不要受了寒氣，奴婢便守在殿外，若娘娘有什么事，盡管輕輕喊一聲，奴婢便能聽到?！?/br>
    說罷，紫蘭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給衛(wèi)芷嵐拿了一件披風，給她披在了身上，這才退出了殿內(nèi)。

    一時間，整個寢殿便只剩下衛(wèi)芷嵐一人，顯得極是沉寂，昏黃的燈火下，衛(wèi)芷嵐清冷的容顏，顯得有幾分蒼白，青蔥玉指緊緊的攥住錦被，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般，已是變了形。

    從回了西京，這段時日以來，衛(wèi)芷嵐一直在假裝鎮(zhèn)定，但每當想起衛(wèi)芷晴生死不明，心便滿是煎熬；這些年來，她向來極少做夢，尤其是噩夢，這還是頭一回，衛(wèi)芷嵐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從方才開始，心便久久不能平靜，若是夢里的一切是真的，如今衛(wèi)芷晴的處境，可謂是暗無天日。

    這一晚，衛(wèi)芷嵐再也睡不著，心中紛亂如麻，想了許久，在黎明到來之前，已是有了決定，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自己親自去一趟泗水鎮(zhèn)，西京距離汴楚雖遠，但只要快馬加鞭，也用不了多少時日，且如今清云大師方才走了幾日，若是自己動作快一點，許是還能趕上他。

    想到這個決定，衛(wèi)芷嵐心中已是有了思量，如今，越快動身越好，因此，便打定了主意，這兩日便離開西京，前往汴楚，想到趙胤，衛(wèi)芷嵐一時竟不知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他。

    畢竟，如今自己與趙胤這般處境，衛(wèi)芷嵐不知如何給他說，且趙胤是一國之君，不可能會隨著自己去汴楚；想到此，衛(wèi)芷嵐不由得苦笑，說到底，其實她是不想再與趙胤有任何牽扯。

    這日，因著是趙胤母妃，已故的寧太妃忌日，趙胤一大早便去了皇陵，待回來之時，天色已是全黑了，衛(wèi)芷嵐明白，當年寧太妃在世之時，趙胤與她母子情深，如今這些年過去了，趙胤想起自己的母妃，心中仍是會感到難過。

    晚上的時候，趙胤沒有來鳳雎宮，倒是于石過來了，說是明日皇上再過來，衛(wèi)芷嵐知曉，寧太妃每年一度的忌日，趙胤都會獨自待在怡寧宮。

    衛(wèi)芷嵐嘆了口氣，便也不再去想，之前便讓紫蘭將自己的包袱全都收拾好了，打算明日一早便離開，至于趙胤該怎么與他說，衛(wèi)芷嵐也已是想好了，思來想去，即便自己不說要去汴楚，他也總會知曉，索性便直接說明，也好早些離開。

    今晚，衛(wèi)芷嵐很早便乏了，沐浴了一番，便歇下了，待到月已近中天，便又突然醒了過來。

    倏尓，外殿似有輕微的響動，衛(wèi)芷嵐向來聽力極好，不過片刻，便已是起了身，方才將走下床榻，便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直接便從打開的窗戶掠了進來，身姿端的是瀟灑俊逸。

    北含墨方才抬頭，便見衛(wèi)芷嵐正盯著自己，不由得心情極好，含笑道：“湘兒?！?/br>
    聞言，衛(wèi)芷嵐緩步走近，淺笑道：“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鳳雎宮？”

    “我想你了，便來看一看你?！北焙寄咳岷?，黑色的眸光看向衛(wèi)芷嵐時，柔情繾倦，話語中更是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衛(wèi)芷嵐的情意。

    “這西京皇宮可謂是龍?zhí)痘ue，你可知這樣，是將自己置身于危險當中？”衛(wèi)芷嵐嘆了口氣，忙便轉(zhuǎn)過了頭，不敢直視北含墨灼熱的眸光。

    “湘兒這是在擔心我么？”北含墨勾了勾唇角，柔情似水的眸光定定凝視著衛(wèi)芷嵐，含笑道：“即便是龍?zhí)痘ue，我也愿意為湘兒去闖，我從北周特意前來西京，便是為了你，好幾日不見，湘兒可是有想過我？”

    衛(wèi)芷嵐輕抿了抿唇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言語，瞧著夜色深沉，北含墨的身份又太過特殊，這西京終是比不得北周，即便北含墨武功高強，但在這重重守衛(wèi)的皇宮，若是被趙胤發(fā)現(xiàn)，北含墨倒底是會吃虧一些的，畢竟，這是在西京皇宮，不是在北周。

    思及此，衛(wèi)芷嵐抬頭看向北含墨，輕聲道：“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北含墨，你趕緊離開吧。”

    聞言，北含墨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面色似有些無奈，嘆道：“湘兒，我這才剛來，你便要趕我走？”

    “不是我要趕你離開，這是西京皇宮，不是北周，你大半夜出現(xiàn)在這里，若是讓人發(fā)現(xiàn)了，趙胤會如何想？即便你武功高，但皇宮里重重守衛(wèi)，你又如何能離開？”衛(wèi)芷嵐擔憂道。

    北含墨笑了笑，瞧著衛(wèi)芷嵐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不僅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嘴角的笑容反倒越發(fā)深了，抬手輕輕撫摸著衛(wèi)芷嵐柔軟的秀發(fā)，良久，方才輕聲道：“湘兒，隨我離開這里罷，我知道你定然也是不想留在這皇宮里的，我們一道回北周可好？”

    衛(wèi)芷嵐向后退了兩步，避開了北含墨的手，淡淡道：“我現(xiàn)在不能離開，我要先去汴楚一趟，我jiejie在那里，唯有將她救出來，我方才能心安?！?/br>
    聞言，北含墨沒有說話，有關(guān)于衛(wèi)芷晴的事，自然也是知曉，方才竟然忘了，若是衛(wèi)芷晴一日沒有找到行蹤，衛(wèi)芷嵐定然是不愿意隨著自己離開的，心中沉思了片刻，便抬頭看向衛(wèi)芷嵐，神色認真道：“湘兒，你若想要救你jiejie，我同你一道去汴楚?！?/br>
    衛(wèi)芷嵐面色一訝，似是感到不可置信，待緩和了情緒，方才道：“你來西京，已經(jīng)耽擱這么久了，若是在隨我去汴楚，你何時才能回北周？”

    語罷，北含墨笑了笑，熾熱的眸光凝視著衛(wèi)芷嵐，柔聲道：“反正已經(jīng)耽擱了，也不在乎再多耽擱一段時日。”

    瞧著衛(wèi)芷嵐似是不贊同的模樣，北含墨笑了笑，又道：“你放心，北周局勢在我來西京之前，便已經(jīng)穩(wěn)定了，這些年來，在我還是太子的時候，便培養(yǎng)了許多心腹，從我登基之后，換了一部分朝臣，這些臣子，全都是我信任的，即便我不在，北周也不會出什么亂子，何況還有子嬰監(jiān)國，我雖然離開的久，但他的能力，我還是放心的?！?/br>
    聞言，衛(wèi)芷嵐明白，北含墨與北子嬰，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從小便感情極好，從北含墨登基之后，許多事情也是交給了他，如今既然是北子嬰監(jiān)國，倒也的確不會出什么事。

    思及此，衛(wèi)芷嵐仍是搖了搖頭，“即便這樣，你同我去汴楚，也是不妥的，當初在北周的時候，你便幫了我許多，如今，我去救我jiejie，又怎能再麻煩你？”

    北含墨勾了勾嘴角，柔聲道：“若是別人，自然不會有麻煩我的機會，但這人是你，我倒是愿意被你麻煩?！?/br>
    衛(wèi)芷嵐聞言，一時無話，方才抬頭，便見北含墨深情的眸光，正盯著自己，心不由得顫了顫。

    “湘兒，我說的是真話，反正在北周這三年，你已經(jīng)不止麻煩我兩三次了，如今再多麻煩一次，我自然是不介意的?！北焙α诵?，又道：“更何況，即便你想要去救你jiejie，你一個人，始終是不方便，若我與你一起，自然便要容易一些，且我也可以照顧你?！?/br>
    ☆、411

    ..，嫡女皇后之盛世驚華

    衛(wèi)芷嵐沒有說話，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拒絕，北含墨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若是自己一個人前往汴楚，便是找到了衛(wèi)芷晴的行蹤，想要救她，定然是沒有那么容易；畢竟，蘭貴妃將衛(wèi)芷晴劫走，極大的可能，便是為了報復(fù)自己，因為衛(wèi)芷晴與她無冤無仇，除了這個可能性，衛(wèi)芷嵐再想不到別的原因。

    但既是如此，自己獨自一人，前方必定是危險重重，且這件事不僅僅是蘭貴妃，定然還有別的人參與；想到此，衛(wèi)芷嵐秀眉輕蹙，自己不想告訴趙胤的原因，是因為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且也不確定，即便自己告訴了趙胤，他會不會隨自己一道去汴楚。

    但如今，面對北含墨，衛(wèi)芷嵐竟不知該不該拒絕他的好意，在北周的時候，北含墨便幫了自己許多，如今又怎能再繼續(xù)耽擱他？

    思及此，衛(wèi)芷嵐搖了搖頭，仍是拒絕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定然會小心行事，去到汴楚以后，也會先去找楚云晗，他也在找我jiejie，你不用擔心。”

    聞言，北含墨眸光一黯，知曉衛(wèi)芷嵐為何拒絕自己，心zhong滿是苦澀，黑色的眸光定定凝視著衛(wèi)芷嵐，神色認真道：“湘兒，不要拒絕我好么？我知曉你擔心你jiejie，我會陪著你將她救出來，若你一個人，我實在是不放心?！?/br>
    衛(wèi)芷嵐心zhong一暖，北含墨對自己情意，這幾年都看在眼里，但正因如此，自己才更不能讓他一道去往汴楚，先不說蘭貴妃故意劫走衛(wèi)芷晴，定然會設(shè)下陷阱，這其zhong的危險不言而喻，北含墨為了自己，從北周來了西京，已是耽擱了這么久，若再去汴楚，自己許是會連累他，這是衛(wèi)芷嵐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會武，且也不是行事沖動的人，汴楚還有楚云晗，我若去了，他也定會派人護我周全?！毙l(wèi)芷嵐嘆了口氣，心zhong沉思了片刻，又勸道：“北含墨，你不該來西京的，我也不值得你花費這么多心思，我雖不在朝堂，但也明白，你登基不久，若是離開北周太久，對你始終是不利的，應(yīng)是越早回去越好?！?/br>
    北含墨沒有說話，深如大海的眸光定定凝視著衛(wèi)芷嵐，似是要將她看個通透般，良久，方才苦笑道：“湘兒，我放不下你，又如何能回北周？”

    聞言，衛(wèi)芷嵐一時無話，北含墨的情，自己注定是回應(yīng)不了，也無法回應(yīng)，當初她便知曉；因此，倒也拒絕過，但北含墨總是笑笑，似乎沒有放在心上般，衛(wèi)芷嵐也不知該如何。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夜色深深，唯有清冷的月光灑落在殿內(nèi)，越發(fā)顯得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