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著父子之間血濃于水的親情，沒過一會兒，楚非然便與楚云晗玩熟了，兩個人很是親昵，楚云晗似乎也很是寵他，一時間，院子里充滿了笑聲。

    衛(wèi)芷晴有些恍惚，竟不知這究竟是好是壞，時隔五年，再次面對楚云晗，她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心動；雖然想起當年的事情，楚云晗的確給她造成了很深的傷害，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終是已經(jīng)放下了，如今，便只想守著非然簡簡單單的生活。

    如今對于衛(wèi)芷晴來說，楚云晗便像是生命中的過客，當初愛著他的時候，是真的很愛，即便在西京苦苦等了兩年，知道楚云晗在汴楚依然風花雪月，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甚至承諾過后便轉(zhuǎn)身另娶她人，也從來沒有后悔愛過他。

    但不管再深的愛，再經(jīng)歷了那么多傷痛之后，以及時間的沉淀，也早已經(jīng)放下，更何況......這些年，她對陸離虧欠太多。

    衛(wèi)芷晴這般想著，便見楚云晗與楚非然正在不遠處的草地上玩，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兩個人，臉上的笑容都極是絢爛。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人方才回了房間，楚非然身上還沾著草屑，但整個人卻很是歡樂。

    衛(wèi)芷晴沒有說話，輕輕拍了拍楚非然衣服上的灰，用過晚膳之后，便給他洗了澡，再換了身干凈的衣服，沒過多久，許是因著白日玩累了，便睡著了。

    衛(wèi)芷晴守在床邊，溫和的眸光定定凝視著楚非然的睡顏，起身之時，再給他輕輕掖好被角，這才離開了房間。

    方才將房門關上，衛(wèi)芷晴剛好轉(zhuǎn)身，便看到楚云晗正盯著自己，似是若有所思，但眸光依然溫柔。

    衛(wèi)芷晴淡淡一笑，也沒有說話，便兀自繞過了楚云晗，走至外面之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唯有一輪上弦月掛于夜空。

    “晴兒。”

    楚云晗低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似乎含了無盡的情意，如春水般溫柔。

    “夜色已深，皇上早些歇息吧?！毙l(wèi)芷晴沒有回轉(zhuǎn)過身，淡淡道。

    聞言，楚云晗微微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便走至了衛(wèi)芷晴面前，眸光盯著她，語氣極是認真的道：“晴兒，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衛(wèi)芷晴溫婉一笑，倒也沒有回避楚云晗說的話，反倒是直視著他的眼睛，輕聲道：“皇上何必執(zhí)著于過去？五年前的事情，早該放下了?！?/br>
    “晴兒，我放不下你，這五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腦海里全是你的影子，若是能放下，我也不會離開汴楚，特意前來燕州了?！背脐险Z氣輕柔，眸光看向衛(wèi)芷晴時，依然含著一抹nongnong的愛戀。

    衛(wèi)芷晴搖了搖頭，語氣沒什么情緒的道：“我不會回到你身邊了，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完全放下了?！?/br>
    聞言，楚云晗心中一痛，艱難開口道：“晴兒，我不信你會忘記我?！?/br>
    “皇上信與不信，又與我何干呢？”衛(wèi)芷晴嘆了口氣，繼而眸光凝視著楚云晗，向后退開兩步，淺笑道：“若是皇上為當年所作之事，心中有愧，芷晴求您一件事，還望皇上能夠答應?！?/br>
    語罷，楚云晗苦笑，她雖不知衛(wèi)芷晴有什么事，竟然有求于他，但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但當年本就是自己有愧于她，這么多年了，心里想的念的便是衛(wèi)芷晴，此時又如何能夠拒絕她的要求？

    “你說吧，若我能做到的，定然會答應你。”

    “芷晴知道瞞不過皇上的眼睛，今晚倒不如坦白，非然的確是皇上的孩子，但芷晴希望，皇上不要將他帶進宮，這么多年，芷晴從來沒有求過皇上，唯有這一件事，希望皇上能夠答應?！毙l(wèi)芷晴眉目溫婉，語氣淡淡，似乎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聞言，楚云晗隱在衣袖里的手顫了顫，眸光流露出一抹痛苦，不由得閉上了眼睛，頓了好一會兒，方才低聲道：“非然既是我的孩子，總歸是要帶他回宮，認祖歸宗的?！?/br>
    “皇上的孩子不缺非然一個，但芷晴便只有非然，還望皇上能夠成全。”衛(wèi)芷晴盯著楚云晗，頓了頓，又道：“若是皇上真的想要將非然帶進宮，但芷晴希望不是現(xiàn)在，而是等非然長大了，讓他自己做決定?！?/br>
    楚云晗薄唇緊抿，沒有說話，眸光凝視著衛(wèi)芷晴，但見她眉目堅毅，整個人比起當初，竟少了幾分柔弱之感，這樣的她，與以往相差甚遠。

    良久，楚云晗方才嘆了口氣，輕聲道：“晴兒，我答應你，現(xiàn)在不帶他進宮，等到非然長大了，便依他自己做決定。”

    聞言，衛(wèi)芷晴溫婉一笑，莞爾道：“還請皇上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楚云晗苦笑，“晴兒，我不會騙你?！?/br>
    衛(wèi)芷晴沒有說話，恰時，一陣冷風吹來，不禁讓她打了個寒顫，眸光看也沒看楚云晗，便直接轉(zhuǎn)身回房。

    楚云晗眸光定定凝視著衛(wèi)芷晴的身影，一時心中竟感到很是難受，楚云晗明白，即便衛(wèi)芷晴如今面對自己時，依然臉上含笑，但實則卻是真正將他們之間的感情放下了。

    若是以前，衛(wèi)芷晴會傷心會流淚，但如今的衛(wèi)芷晴，像是變了個人，竟讓楚云晗感到有些不認識；此時，他寧愿衛(wèi)芷晴恨她，也不愿意衛(wèi)芷晴對自己像是對待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

    ☆、391

    很快距離北含墨登基便只有最后兩天了，但太子府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反倒是北凌天已經(jīng)派兵將太子府團團圍困住了。

    衛(wèi)芷嵐從那日來了太子府之后，沒有回住宅，便住在了府上，聽聞北凌天已是派兵將整個太子府都已經(jīng)保包圍了，即便心中已是知曉了北含墨的計劃，但仍是感到有些擔憂。

    似是看出了衛(wèi)芷嵐心中不安，北含墨笑了笑，輕言安慰道：“別擔心，北凌天不是我的對手。”

    聞言，衛(wèi)芷嵐蹙了蹙眉，瞧著北含墨神色悠然，似乎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不禁好心提醒道：“北凌天已經(jīng)派兵將整個太子府都包圍了，怕是明晚便會直接逼進皇宮”

    衛(wèi)芷嵐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倒是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回眸笑看向衛(wèi)芷嵐，挑眉道：“湘兒，你放心，以后你要嫁的夫君，會是很優(yōu)秀的男子，北凌天想要奪位，沒這么容易?！?/br>
    語罷，衛(wèi)芷嵐臉頰發(fā)燙，尤其是面對北含墨如此熾熱的眸光時，竟有些不敢看他，忙便轉(zhuǎn)過了頭。

    似是知曉衛(wèi)芷嵐應是還接受不了自己，北含墨輕輕嘆了口氣，頓了頓，又笑道：“這兩日，你便不要擔心了，想要下棋，亦或是賞花作畫，我都陪你?！?/br>
    “嗯?！毙l(wèi)芷嵐淡淡的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次日，夜，靜靜的。

    天際邊一輪明月高懸，已是深夜，似乎人們都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

    今晚，衛(wèi)芷嵐歇在了北含墨住的房間，但此時卻是毫無睡意，想起北含墨幾個時辰之前，便已經(jīng)從這間房，進去了密道，如今，早已離開了太子府，便安心了些。

    此時，衛(wèi)芷嵐一襲青衣，穿的正是北含墨的衣衫，也已易容成了他的容貌，因著衛(wèi)芷嵐高超的易容手法，這張臉與北含墨幾乎一模一樣，若不是近前侍候的人，則很難辨別出來，畢竟，容貌讓人無法看出來，衛(wèi)芷嵐的身高在女子中也是拔尖的，但與北含墨相比，仍是有差距。

    從下午的時候，衛(wèi)芷嵐便易了容，北含墨則通過房間的密道，秘密去往了皇宮，衛(wèi)芷嵐便如北含墨之前般，在太子府賞花作畫，甚至練劍，以此瞞過了北凌天的人。

    如今，衛(wèi)芷嵐扮演的不過是個假太子而已，這房間的密道，便是北含墨好幾個月前，命人挖的，許是那個時候，他便早有預料；若是衛(wèi)芷嵐猜得沒錯，北含墨這幾日雖然表面上在太子府極是悠閑，但卻早已調(diào)動了兵馬，安排好了一切。

    衛(wèi)芷嵐這般想著，頭腦也是越發(fā)清醒，斜靠在軟榻上，似乎還能聞到北含墨身上淡淡的墨香；今晚，都城看似平靜，皇宮怕是又是一番驚心動魄，衛(wèi)芷嵐嘆了口氣，直到子時過后，方才在軟榻上漸漸睡著了。

    待天色漸明，衛(wèi)芷嵐醒過來時，這才發(fā)覺自己不知何時，竟是躺在了床上，不由得蹙了蹙眉，她明明記得昨晚是歇在了軟榻上。

    正在衛(wèi)芷嵐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候，便有丫鬟走了進來，恭聲道：“姑娘，今兒個卯時的時候，太子殿下回過府上，將您抱去床上睡之后不久，便又去離府去了皇宮了。”

    聞言，衛(wèi)芷嵐點了點頭，心中沉思了片刻，便又問道：“太子殿下可有說過什么？”

    丫鬟如實回道：“太子殿下說，讓姑娘不要擔心，皇宮的局勢已經(jīng)穩(wěn)定了。”

    語罷，衛(wèi)芷嵐這才放心了些，北含墨既是如此說，定然是將局面控制住了，便也不再多言。

    衛(wèi)芷嵐起了身，恢復了女裝，用了早膳之后，倒也沒有回去住宅，在太子府等著北含墨。

    晚上的時候，北含墨方才回了府，俊顏上依然含著淺笑，瞧著衛(wèi)芷嵐還沒有睡，唇角的笑意越發(fā)深了些。

    “怎么這么晚都還沒有睡？”北含墨笑了笑，又道：“若是困了，不必等我，這幾日皇宮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會回來的很晚。”

    衛(wèi)芷嵐淡淡一笑，關懷道：“你沒事就好?！?/br>
    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黑色的眸光定定凝視著衛(wèi)芷嵐，神色認真道：“湘兒，你如此擔心我，是不是心里還是有我的？”

    聞言，衛(wèi)芷嵐一怔，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沉默了良久，方才輕聲道：“這幾年，你待我這么好，我也當你是很親的人看待，自然是擔心你的?！?/br>
    北含墨沒有說話，但眸光卻漸漸變得黯淡，抬手輕輕撫摸著衛(wèi)芷嵐的容顏，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時間，屋子里陷入了冗長的沉寂，衛(wèi)芷嵐想了想，便又問道：“北凌天已經(jīng)死了么？”

    北含墨微微頷首，語氣沒什么情緒道：“昨晚便已經(jīng)兵敗自殺了。”

    “你倒是好計謀，沒有正面與北凌天爭斗，直到他昨晚逼進皇宮，還以為你被困在了太子府，方才派兵，出其不意的將他甕中捉鱉了?！毙l(wèi)芷嵐淡淡一笑。

    “若他不是心急，想要快速登上皇位，許是便會發(fā)現(xiàn)這其中端倪，昨晚也不會死?！北焙嫔蛔?，頓了頓，又道：“柳媚也死了?！?/br>
    聞言，衛(wèi)芷嵐面色一訝，心中不禁感到疑惑，問道：“柳媚是怎么死的？”

    北含墨淡淡道：“殉情了。”

    語罷，衛(wèi)芷嵐秀眉微挑，倒是沒有想到柳媚竟然會殉情，原以為柳媚不過是北凌天的男寵而已，與他在一起，定然是因為北凌天尊貴的身份，卻沒有想到倒底是有真感情的。

    “湘兒，等我三日后登基位帝，便納你為后，可好？”北含墨雙眸凝視著衛(wèi)芷嵐，語氣輕柔。

    聞言，衛(wèi)芷嵐不由得睜大了一雙眼睛，腦海里竟浮現(xiàn)出了與趙胤大婚之時的場景，那時候，也是他登基為帝，納了自己為后，但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后宮便有了許多妃嬪，每日都來鳳雎宮給她請安，那陣子，自己心中凄苦，但面上卻又要做出一副端莊大度的模樣，每日都過得很是壓抑沉悶。

    衛(wèi)芷嵐輕抿了抿唇瓣，頓了好一會兒，方才淡淡道：“納后一事非同小可，莫說北周的臣民，便連慈容皇后也是不會同意的?！?/br>
    “湘兒，只要你愿意嫁給我，這些問題，我能處理好?！北焙裆J真，眸光盯著衛(wèi)芷嵐，似是要看到她內(nèi)心深處。

    “北含墨，你將來會遇到真心愛你的女子，我不能嫁給你”衛(wèi)芷嵐嘆了口氣。

    “你放心，你若真嫁了我，我不會再娶別的女子?！北焙饽曋l(wèi)芷嵐的眼睛，極是認真的道。

    一時間，衛(wèi)芷嵐竟有些恍惚，這樣的話，似乎很久以前，趙胤也說過，但他終究是食言了，如今，北含墨說的話，自己又能信么？

    “湘兒，你信我?！北焙o緊握著衛(wèi)芷嵐的小手，像是下定了誓言般，語氣很是鄭重的道。

    聞言，衛(wèi)芷嵐心中一顫，感受到北含墨的大手傳來的點點暖意，心中竟感到很是慌亂，這樣的北含墨，讓她難以拒絕，但又不得不拒絕。

    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也可以將許多事情遺忘，但衛(wèi)芷嵐卻依然未能忘了趙胤，北含墨的情，注定是回應不了，這一生，也再不想入后宮，只想安穩(wěn)度日，簡簡單單生活便好。

    “北含墨，你忘了我吧”衛(wèi)芷嵐低下了頭，心中不禁有些悵然。

    “若是能忘了你，早便忘了，我又何苦會深陷其中？”北含墨自嘲一笑，眸光隱有些苦澀。

    衛(wèi)芷嵐一時無言，張了張嘴，似是想要再說些什么，但最后卻又什么都沒說。

    一時間，屋子里極是沉寂，良久，北含墨方才輕聲笑道：“夜深了，你早些去歇息，我便先回房了，明日一早還要進宮?！?/br>
    “嗯?！毙l(wèi)芷嵐淡淡的應了一聲。

    北含墨說完，便不再多言，起身離開了房間。

    很快便過了三日，北含墨已是順利登基，衛(wèi)芷嵐早已是回了住宅，即便在屋子里，似乎也能聽到街道上的歡呼聲，以及震耳欲聾的鞭炮聲。

    衛(wèi)芷嵐明白，這些年北含墨極得民心，如今他即位，北周子民心中定然是歡喜的，即便沒有出去，衛(wèi)芷嵐似乎也能感受到外面熱鬧的氣氛。

    如今北含墨已是成為了北周新皇，衛(wèi)芷嵐原以為自己以后便這般在都城安穩(wěn)度日了，卻沒想到，正是因為北含墨成為了一國之君，趙胤自然也會來前來北周道賀，想過的平靜生活，終究還是泛起了波瀾。

    一連過去了大半個月，北含墨因為登基之后，每日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衛(wèi)芷嵐從那晚之后，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但內(nèi)心卻是感到越來越不安，莫名的想到了遠在燕州的衛(wèi)芷晴，竟有些不好的預感。

    從三年前，自己離開了西京，便在北周生活，楚云晗可是還在懷疑當年jiejie的死因么？趙胤又會保護好她么？

    這三年，衛(wèi)芷嵐不是沒有想過回去燕州，好見衛(wèi)芷晴一面，但每次想到趙胤，又不愿意回去，也不知如今她過得可還好？

    北含墨過來的時候，正是傍晚，似是看出了衛(wèi)芷嵐有心事，不由得笑道：“在想什么？”

    衛(wèi)芷嵐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抬頭盯著他道：“北含墨，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不知你可否答應？”

    聞言，北含墨面色感到些許詫異，與衛(wèi)芷嵐相識好幾年，她的性子還是了解的，若不是真的有事，定然是不會開口子的，當下便認真道：“有關于湘兒的事，我定然不會拒絕?！?/br>
    衛(wèi)芷嵐輕抿了抿唇瓣，想好該怎么說之后，這才蹙眉道：“我想讓你派些人去一趟大夏的燕州，我jiejie便生活在那里，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其實，衛(wèi)芷嵐更擔心的是怕楚云晗發(fā)現(xiàn)衛(wèi)芷晴的行蹤，最近心中總是感到不安，思來想去，唯有北含墨派人去往燕州，方才能知曉衛(wèi)芷晴是否過得好不好。

    “燕州？”北含墨挑了挑眉，即便不知道這當中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瞧著衛(wèi)芷嵐一臉凝重的樣子，北含墨心中倒也有了些猜測。

    當年楚云晗去往西京迎親，卻沒想到新娘竟然中毒身亡，這件事，北含墨自然也是知曉；衛(wèi)芷嵐與衛(wèi)芷晴姐妹情深，北含墨之前懷疑她的真實身份的時候，便讓人去查探過了，如今她口中的jiejie，想必便是衛(wèi)芷晴無疑了，倒是不知當年便已經(jīng)逝世的人，竟是生活在了燕州。

    北含墨想了想，便笑看向衛(wèi)芷嵐，點頭應道：好，不過北周距離大夏路途遙遠，即便是派了人去往燕州，這來回最快應是也要兩個多月?！?/br>
    聞言，衛(wèi)芷嵐心中不禁對北含墨多了幾分感激，輕聲道：“我明白，兩國相隔這么遠，定然是要花費些時間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