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說話時，落了兩行清淚，模樣極是楚楚可憐，發(fā)髻有些凌亂，因著方才哭了很久，臉上也滿是淚痕，濕了的頭發(fā)黏在面上，但卻絲毫不顯狼狽；反倒一顰一笑間，極盡媚態(tài)，尤其是一雙動人的眼眸，似乎能勾人魂魄般，即便還不到金釵之年，但容貌已是出落得傾國傾城，波光流轉(zhuǎn)間，便能讓天下男兒為之瘋狂。

    趙胤臉色蒼白，瞧著女子，嘴角浮現(xiàn)一絲微弱的笑容，喃喃道：“皇姐……”

    女子低低哀泣，玉手顫抖著輕撫趙胤滿是鮮血的容顏，輕顫道：“胤兒，全怪皇姐，都是皇姐不好，我這就去求父皇……”

    趙胤搖了搖頭，即便身體已經(jīng)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眸光卻依然倔強，沒有說話，漸漸的又昏睡了過去。

    女子悲戚的哭喊聲，不禁讓人聞之傷心，心中更是感到絕望無助，不知該如何，但卻緊緊攥著趙胤的手，眼里滿是決絕。

    ……

    雅間內(nèi)，趙胤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眼前似乎又浮現(xiàn)出了勤政殿，女子驚恐的眼神，小小的自己正跪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哭聲哀求：“父皇，求您饒了皇姐，饒了皇姐……”

    老皇帝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眼里滿是無情，但手卻扼住了女子的咽喉，冰冷道：“你皇姐必須死，她是禍國妖女，有她在的一日，必將傾覆大夏江山?！?/br>
    女子眼里滿是驚恐，美麗的眸子緩緩的流下了眼淚，感覺呼吸漸漸艱難，不舍得眸光再次看了一眼正跪在地上不停哀求的趙胤，眼里滿是留戀。

    老皇帝手中加重了力道，趙胤心中感到無助，剛想要起身，但卻被好幾個太監(jiān)按住了小小的身子，竟是絲毫動彈不得，眼里的冰冷像是寒鐵般，便是讓老皇帝看了，也不由得冷了心。

    女子的氣息最終變得微弱，因著極致的痛苦，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了大殿，老皇帝無動于衷，但見她緩緩咽了氣，這才松了手。

    “記住，你的命，是用你皇姐的命換來的?！崩匣实郾涞哪抗饪戳粟w胤一眼，以極高的姿態(tài)俯視著他，便甩袖而去。

    趙胤神色木然，驚懼的目光看向倒在地上，已是毫無生息的女子，終是沒有忍住，眼里泛起了淚光。

    “皇姐……”

    ……

    天空陰沉昏暗，因著下過了雪，極是嚴寒，亂葬崗四周，雨聲淅淅瀝瀝，似乎敲打在了人的心上，待到了晚上，似乎還能聽到夜鴉凄厲的叫聲。

    亂葬崗上，冤魂浮動，偶有晚風吹過，合著嗚咽的風聲，混合著泥水的一方空曠地上，立起了一方青冢。

    趙胤面色哀慟，眼里既是仇恨又是痛苦，低聲喃喃道：“皇姐，終有一日，我會將你葬入皇陵……”

    ……

    大街上熱鬧的喧囂聲依然不絕于耳，雅間內(nèi)，漆黑如墨，趙胤臉色蒼白如紙，眉眼間滿是疲憊之色，耳畔似乎又傳來寧妃娘娘的聲音。

    “胤兒，這皇宮中，你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不要指望會有人對你付諸真心，只要你在這宮里活著的一日，便要時時刻刻警惕著……”

    “你不能相信任何人，若是你信了，等于將自己的命，親手交付給了別人，因為，這宮里人，除了母妃，沒有人希望你活著……”

    “若想保全自己，定當要做到心如枯井，無心無情，不能有絲毫手軟，即便是對母妃，也是萬萬不能全信的……”

    寧妃的話，便像是一記記重錘，敲打在了趙胤的心里，在耳畔久久揮之不去。

    “若有來世……若有來世，愿終生不入后宮。”

    趙胤心中傷痛，眼前似乎又浮現(xiàn)出了寧妃臨終前含淚微笑的容顏，貪嗔癡恨，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苦……

    直到此刻，趙胤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這一年，花費了太多心思，派了大量官兵搜尋衛(wèi)芷嵐的行蹤，會不會做錯了？

    以前在皇宮的時候，從選秀納妃之后，衛(wèi)芷嵐臉上的笑容，便越來越少，如今，自己這般找她，無論兩人還能不能回到從前，對于衛(wèi)芷嵐而言，便是真的好么？

    腦海里寧妃臨終前說的話，深深的刻在了趙胤的心里，他一直便知道，其實衛(wèi)芷嵐并不喜歡皇宮，從兩人還未大婚之時，她便很討厭進宮，當初選擇進宮，也是因為心中愛他，但如今，趙胤并不能確定，衛(wèi)芷嵐心中是否還對他有情，若是沒有，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再次給她帶來傷害？

    趙胤不知道，也不明白，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對了，還是錯了，從知曉衛(wèi)芷嵐離開皇宮的那一刻起，自己便瘋了般，派出了大量官兵搜尋，也曾親自去過幾座城池，查找有關(guān)于衛(wèi)芷嵐的下落，但如今，已是過了一年的時間，他方才發(fā)現(xiàn)，似乎自己做的這一切，已是變得毫無意義。

    若是衛(wèi)芷嵐對自己早已沒了情，難道便要強行將她帶回西京么？從此以后，便困在這深深的宮墻中？第一次，趙胤對自己的行為，產(chǎn)生了質(zhì)疑，竟不知道還有沒有必要再繼續(xù)搜尋下去。

    近乎一年的時間，若不是衛(wèi)芷嵐有意避著自己，派出的這些官兵，不會搜尋不到有關(guān)于她的蹤跡；若真是如此，想必她也是不愿意見自己的罷。

    趙胤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內(nèi)心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掙扎痛苦中，不知是否放棄，還是繼續(xù)搜尋；腦中回想起白湘的容顏，心中也越發(fā)變得不確定起來。

    ......

    這場大雪連續(xù)下了三天三夜，沒有止歇，衛(wèi)芷嵐坐在溫暖的屋子里，也沒有出去過，外面狂風呼嘯，白雪皚皚，一派天寒地凍的景象。

    室內(nèi)，溫暖如春，衛(wèi)芷嵐嘆了口氣，眸光看向窗外的大雪，也不知這雪要什么時候才會停。

    從那日北含墨離開之后，衛(wèi)芷嵐便沒有出過宅子，趙胤也再沒有來過，衛(wèi)芷嵐說不出心中是個什么滋味，只感覺情緒很是復雜。

    衛(wèi)芷嵐收回視線，正巧阿蘿便推門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個檀香木盒，遞給了衛(wèi)芷嵐，笑道：“主子，方才有人將這個送了過來。”

    聞言，衛(wèi)芷嵐面色不由得感到些許疑惑，眸光看向阿蘿，卻并沒有伸手去接，淡淡問道：“你可知是誰送來的？”

    阿蘿如實回道：“具體是誰，奴婢也不知，因為奴婢方才出去，那人便將這木盒塞進了奴婢手中，奴婢還未來得及看清相貌，人便走遠了?！?/br>
    語罷，衛(wèi)芷嵐輕抿了抿唇瓣，猶豫了片刻，便接過了阿蘿遞過來的木盒，待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方白色的絹帕。

    “明日辰時，離別亭，等你?！?/br>
    衛(wèi)芷嵐神色怔怔，但見絹帕上的字跡，龍飛鳳舞，筆墨珠峰間極是漂亮，這字跡衛(wèi)芷嵐再熟悉不過，便是趙胤無疑，曾經(jīng)在鳳雎宮的時候，他便經(jīng)常寫詩作畫，早已是刻在了心里。

    離別亭？趙胤為何要約她在離別亭相見？難道他將要回西京了么？這倒是了，他是一國之君，西京距離北周都城，本就路途遙遠，趙胤總歸是不能在北周待得太久。

    衛(wèi)芷嵐苦笑，離開之時，便正是分別的時候，趙胤約自己在離別亭相見，便是為了道別么？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衛(wèi)芷嵐，而是白湘，與趙胤沒有絲毫關(guān)系，也沒有任何牽扯，又如何能去？

    阿蘿蹙了蹙眉，眸光瞧著衛(wèi)芷嵐眼里竟隱隱泛起了淚光，心中不禁感到擔憂，輕聲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衛(wèi)芷嵐神色木然的搖了搖頭，語氣沒有什么情緒的道：“我沒事，你退下罷，我想一個人靜靜。

    阿蘿低聲應是，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也不知主子最近是怎么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但也沒有多想，便轉(zhuǎn)身退出了房間。

    衛(wèi)芷嵐唇角滿是苦澀，傷痛的眸光凝視著絹帕，但見趙胤的字跡依然清晰，一筆一畫均是極為用力，似乎下定了決心般，又似乎心中猶豫不決

    僅僅不過是九個字，但卻在衛(wèi)芷嵐已漸漸平靜的心湖，掀起了千層浪。即便她如何鎮(zhèn)定自己的情緒，似乎都不能冷靜。

    衛(wèi)芷嵐愣怔了許久，腦海中全是回憶著與趙胤的往事，最終苦笑了一聲，便走向了燭火前，將手中的絹帕，燃燒成灰。

    房間里，極是沉寂，衛(wèi)芷嵐心中清楚，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去見趙胤，因為即便是過了近乎一年的時間，趙胤曾給她造成的傷害，依然沒能平復，且自己也不能取見他，因為趙胤此舉，更多的是在試探自己，許是他心中也不能確定，自己究竟是不是衛(wèi)芷嵐。

    因為冬日天黑得早，這夜，總是要過得漫長些，然而衛(wèi)芷嵐卻是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成眠，一宿未得好睡。

    ......

    次日，天亮的時候，早已過了辰時，衛(wèi)芷嵐唇角綻開一絲蒼白無力的笑容，想起趙胤許是等不到自己，應是會離開的罷？

    這樣也好，總歸是比無盡的糾纏要好得多，也是在此刻，衛(wèi)芷嵐方才明白，這一年的時間，趙胤似乎變了許多，若是以前，依著他的性子，定然是不會如此輕易的放手。

    衛(wèi)芷嵐嘆了口氣，想著趙胤既然決定離開，想必便是真的放手了，許是從此以后，也不會花費心思，搜尋有關(guān)于自己的行蹤了，從此以后，這世間，便再沒有衛(wèi)芷嵐，唯有白湘。

    ☆、375

    .. ，嫡女皇后之盛世驚華

    從衛(wèi)芷嵐知曉趙胤在離別亭等她的時候，已是連著過去了三天，這短短的幾日，衛(wèi)芷嵐倒也沒有離開過住宅，知曉趙胤應是回了西京，倒也安心了些，想著已是有些天沒有去過盛華樓了。

    這日，瞧著雪已經(jīng)停了，方才出了宅子，去了盛華樓，傍晚的時候，方才離開。

    大街上，依然人潮人涌，衛(wèi)芷嵐瞧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由得嘆了口氣，眸光不經(jīng)意間，竟突然看到前方，似乎有一抹白色的熟悉身影。

    一時間，衛(wèi)芷嵐心中顫了顫，那身影與趙胤極是相像，身姿清俊挺拔，即便是在人群中，衛(wèi)芷嵐也能一眼認出來；心中不由得感到詫異，趙胤不是前幾日，便已經(jīng)離開了北周，回了西京么？怎么還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他根本就沒有離開？

    衛(wèi)芷嵐想不明白，害怕被趙胤發(fā)現(xiàn)，立刻便隱在了人群中，想要趕緊離開，回去住宅，但內(nèi)心仍是感到不能平靜，她記得趙胤臨走前，還約自己在離別亭見面，為何才不過了幾天的時間，自己又看到了他？

    冬日，天氣嚴寒，衛(wèi)芷嵐很快便回了住宅，想著趙胤方才應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氣，但也不能確定他會不會還來找自己，既然趙胤沒有離開，想必便不會這么輕易放手，應是還會繼續(xù)搜尋自己的行蹤。

    衛(wèi)芷嵐暗暗猜想，心中情緒極是復雜，想起趙胤既然都已經(jīng)約了自己在離別亭見面了，為何不肯離開，而是選擇了繼續(xù)留下來？

    沒過多久，院子里想起了輕微的響動，衛(wèi)芷嵐心中一驚，想到可能真的是趙胤來了，心中竟越發(fā)變得緊張；若是北含墨在這里，或許還有法子擋住趙胤，但此時，衛(wèi)芷嵐根本就不想出去見他。

    “白姑娘，我知曉你在里面，能否出來一下，我有事想要問一問你?！壁w胤語氣淡淡，聲音里透著一抹平和，也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傷痛，比之往日，少了幾分冷意。

    衛(wèi)芷嵐心中緊了緊，張了張嘴，似是想要拒絕，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猶豫了半晌，方才冷聲道：“公子，之前我便說了，你認錯了人，你又何必兩次三番擅闖民宅?！?/br>
    院子里沒有聲音，極是靜默，良久，趙胤清朗的聲音，竟微微含著一抹祈求，又道：“我想要見你一面，只有心中確定你不是我想要找的人，自不會再來打擾你?！?/br>
    衛(wèi)芷嵐輕抿了抿唇瓣，眉眼間泛起一抹難言的愁緒，兩人之間，僅僅不過是一門之隔，但內(nèi)心卻都極不平靜，衛(wèi)芷嵐如此，趙胤亦是如此。

    “不知白姑娘可否答應，只要讓我確定了你不是我想要找的人，以后我都不會再來打擾到你?！壁w胤的聲音淡淡的，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低聲下氣。

    衛(wèi)芷嵐苦笑，與趙胤相處了好幾年，自是知曉他骨子里便極是驕傲，如今肯這樣與自己說話，怕是心中懷疑又不敢確定，不然依著他冷淡的性子，又如何會以如此低聲下氣的語氣與人說話？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冗長的沉默，衛(wèi)芷嵐沒有說話，趙胤也沒有言語，似是怕驚擾了屋子里的人，想說話但又害怕自己說的每一句話，會讓衛(wèi)芷嵐越發(fā)抵觸。

    直到過了良久，衛(wèi)芷嵐似是下定了決心般，方才緩緩打開了房門，抬步走了出去，畢竟，趙胤既然沒有離開西京，怕是心中始終有疑惑，若是不讓他死心，這疑惑不解開，怕是不會這么快便回西京，既然如此，自己便更不能避著趙胤，因為越是避著他，便越是顯得可疑。

    院子里的積雪還沒有化去，天依舊冷，寒風刮在臉上，便如刀子般刺骨，衛(wèi)芷嵐方才走了出去，便感覺一陣冷意，直朝自己襲來，不由得裹緊了些披在自己身上的羊絨披風。

    趙胤容顏俊朗，黑色的眸光看向衛(wèi)芷嵐時，似乎憶起了往事，眼里閃過一抹nongnong的傷痛，前幾日，他便派人給衛(wèi)芷嵐傳話，約了她在離別亭相見，那個時候，自己也確實想過回去西京，無論白湘是不是衛(wèi)芷嵐，都已經(jīng)變得不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趙胤明白，衛(wèi)芷嵐以前生活在皇宮中，過得并不幸福，臉上的笑容漸漸少了，反倒是自己給她帶來了無盡的傷害，因此猶豫了好幾日，內(nèi)心也痛苦掙扎了許久，最終決定放手，讓衛(wèi)芷嵐簡簡單單的生活，約她在離別亭見面，也是因為明白自己這一走，若是白湘真的是衛(wèi)芷嵐，自己許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但當時自己在離別亭等了衛(wèi)芷嵐整整一天，從天微微亮到暮色籠罩，白湘依然沒有來，趙胤心中也越發(fā)煎熬，想起以后便要永遠失去她，兩人之間橫亙著無止盡的分離，心便痛得厲害，感到難以接受，最后仍是放不下，選擇了留下來，也想要再次確認白湘的真實身份。

    “公子，方才不是還說有事想要問一問我么？不知是什么事，若是我知曉，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衛(wèi)芷嵐語氣沒什么情緒，淡淡的眸光瞧了趙胤一眼，便將視線移開，即便她面上依然鎮(zhèn)定冷靜，但實則內(nèi)心早已泛起了波瀾。

    趙胤神色怔怔，聽聞衛(wèi)芷嵐的話，方才緩過了神，黑色的眸光凝視著她，眼底泛起些許柔情，心中猶豫了片刻，方才問道：“不知姑娘是哪國人氏？”

    衛(wèi)芷嵐秀眉微挑，淡淡笑道：“我是汴楚人氏，不知公子問這個做什么？”

    趙胤沒有回答，似是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精明的目光盯著衛(wèi)芷嵐，似乎要將她看個通透般，又道：“姑娘此話當真？”

    “這倒是笑話了，公子既然問了我，又不肯相信，倒不如不問?！毙l(wèi)芷嵐嘲諷一笑，眼里是一派冷漠。

    趙胤微微抿了抿唇，又問：“姑娘既是汴楚人，為何在北周生活？”

    衛(wèi)芷嵐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反問道：“公子也不是北周人吧？為何也在北周？”

    趙胤苦笑了一聲，也沒有因為衛(wèi)芷嵐言語間的冷漠以及嘲諷感到生氣，反倒輕聲解釋道：“我來尋人?！?/br>
    “尋人？”衛(wèi)芷嵐面色一訝，似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嬌聲道：“不知公子想要尋誰？竟然還來了北周？”

    趙胤俊顏泛起一抹痛苦之色，竟讓人不忍再看，輕聲道：“我的妻子。”

    “哦？”衛(wèi)芷嵐笑了笑，似乎感到有些詫異，問道：“公子為何要千里迢迢來北周尋找你的妻子？”

    “因為我傷了她的心，她離開我了。”趙胤心中一痛，俊朗的容顏竟隱隱有些朦朧飄渺。

    “原來公子是負心的薄情郎呢。”衛(wèi)芷嵐輕笑，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眉眼間滿是輕蔑。

    趙胤唇角滿是苦澀，但卻沒有解釋，抬頭凝視著衛(wèi)芷嵐，繼續(xù)問道：“姑娘的真實姓名真的便是白湘么？”

    “不知公子這話是為何意？我姓白名湘，從小到大便是這個名兒，公子這是在懷疑什么？”衛(wèi)芷嵐淺笑，竟有些不敢去看趙胤痛苦的眼睛，便轉(zhuǎn)過了頭。

    趙胤薄唇輕抿，沒有說話，良久，方才淡淡道：“你易容了，若是尋常女子，不會易容，不知姑娘此舉為何？”

    衛(wèi)芷嵐捂嘴嬌笑，不以為意的道：“這似乎與公子無關(guān)吧？我可以不回答么？”

    趙胤自嘲一笑，因著心中對白湘身份的不確定，也不敢將她逼得緊了，便點頭應道：“好?！?/br>
    衛(wèi)芷嵐輕輕勾了勾嘴角，在雪地里站得久了，似乎感到有些冷意，便又道：“公子若是問完了，我便先回房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