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胤依然與眾人談笑風生，直到夜已深宴席才撤了去。

    ……

    次日，衛(wèi)芷嵐醒來之時，天色已是漸漸明了，整理好儀容，仔細梳洗了一番，方才走出了氈包。

    蔚藍的天空，澄澈得如同一面鏡子，大草原之上，各處都是肥美的牛羊，正在低頭吃著青草，瞧著這樣的景象，衛(wèi)芷嵐不禁心情愉悅。

    “趙胤人呢？”衛(wèi)芷嵐秀眉微挑，一雙美眸時不時四處打量，卻沒有見到趙胤的影子。

    因著昨晚，趙胤與宇文烈以及各部落的統(tǒng)領(lǐng)相談甚歡，衛(wèi)芷嵐繼續(xù)待了一會兒，便感覺有些睡意，則提前離開了，進了宇文烈事先派人準備好的氈包歇息，此時卻也不知道趙胤被安排在哪一處？

    “不用找了，我在這里?！?/br>
    正在衛(wèi)芷嵐四處尋找，準備找個人問問的時候，背后突然傳來一道熟悉且好聽的聲音，便是不用回頭，衛(wèi)芷嵐也知道來人正是趙胤。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你？”衛(wèi)芷嵐回眸一笑，便見趙胤正站定在自己近前，若是她微微再往前挪動一小步，便會正好撞在趙胤懷里，不禁嚇了一跳，連忙便往后退了兩步。

    趙胤淺笑，黑色的眸光看向衛(wèi)芷嵐時，含著幾許柔情，慢悠悠的道：“猜的?！?/br>
    聞言，衛(wèi)芷嵐撇了撇嘴，旋即，一雙美眸看向趙胤，瞧著他俊朗無雙的容顏，又想著他昨晚似乎染了醉意，不禁淺笑道：“你昨晚似乎飲了不少酒？”

    “嗯?！壁w胤神色如常，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衛(wèi)芷嵐秀眉微挑，戲虐道：“沒有酒后亂性？”

    聞言，趙胤微微瞇了瞇眼睛，口氣不善的道：“我只想亂你，要不要試試？”

    衛(wèi)芷嵐唇角抽了抽，連忙又離著趙胤遠了點距離，似乎怕他真的亂來。

    趙胤失笑，挑眉問道：“我有那么可怕？你至于離得我這么遠？”

    “你自己當然不覺得可怕?！毙l(wèi)芷嵐輕哼，忽而想起從西京到達喀牧爾大草原這一個多月，每每在馬車中被他折騰，不禁臉色微微紅了紅。

    “是么？”趙胤淺笑，眉骨依然硬朗。

    “我這是防狼，以后我都要離著你這么遠?！毙l(wèi)芷嵐微微揚眉，哼道。

    聞言，趙胤嗤笑，不以為意的道：“總有一天，你防不住我?！?/br>
    “……”衛(wèi)芷嵐頓時無語，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防狼，還是要防趙胤這頭大灰狼，堅決不能被他撲倒。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不遠處走來一名穿著草原服侍的年輕男子；待走至趙胤與衛(wèi)芷嵐近前，方才微微傾身行了一禮，笑著邀請道：“景王，芷嵐小姐，宇文族長有請?！?/br>
    趙胤淡淡微笑，頷首道：“好?！?/br>
    說罷，衛(wèi)芷嵐與趙胤便隨著這名年輕男子走進了宇文烈的氈包。

    此時，宇文烈早已經(jīng)在氈包內(nèi)等候，見著兩人走了進來，便笑著起身相迎。

    “景王昨晚倒是飲了不少酒，如今可是清醒了？”宇文烈笑了笑。

    “不礙事，這點酒本王還是能勝任?！壁w胤淺笑，面上很是坦然大方。

    “景王果真是酒力極好，昨晚宴席上的酒，可是大草原之上最為濃烈的羊羔美酒，便是我飲了一壺，今早起來都感覺頭腦有些不適，景王卻是早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庇钗牧宜室恍?，便連語氣似乎都含了幾分欽佩之意。

    趙胤淡淡微笑，沒有言語。

    “景王與芷嵐小姐兩人想必是還沒有用早膳，這邊請——”宇文烈笑了笑，熱情的招呼道。

    矮桌上依然整齊有序擺放著被烤得色澤金黃的牛羊rou，以及甘醇的美酒，還有幾樣傳統(tǒng)的小菜。

    “景王，這是馬**酒，是以馬奶制作而成，這酒倒是不醉人，便是連芷嵐小姐都能喝?！庇钗牧姨帜眠^一壺酒，笑著給趙胤與衛(wèi)芷嵐各自都斟了一杯。

    “如此便多謝宇文族長的好意了?！壁w胤淡淡微笑，沒有拒絕。

    宇文烈爽朗大笑，抬手飲了一大口馬**酒，旋即，一雙精明的眼睛看向趙胤，倒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shù)牡溃骸拔骶┚嚯x喀牧爾大草原路途遙遠，景王此番前來，可是所為何事？”

    趙胤淺笑，面色坦然，如實道：“本王奉父皇之命前來，希望宇文族長更夠歸順大夏?！?/br>
    聞言，宇文烈微微瞇了瞇眼睛，眸光如鷹隼般犀利，冷聲道：“歸順？景王果真是好大的口氣，如今喀牧爾大草原土地肥沃，水源干凈，牛羊肥美，族人也安居樂業(yè)，我為甚么要歸順？”

    趙胤神色如常，俊朗的容顏沒有絲毫不安，淡淡道：“宇文族長說得不錯，喀牧爾大草原如今很是適合族人居住，但據(jù)本王所知，這不過只是表象而已。”

    “近幾年，各部落的矛盾不斷被激化，私底下明爭暗斗，損耗了不少人力物力，已是元氣大傷；宇文族長雖然擯斥異己，以鐵血手腕統(tǒng)治了大大小小幾十個部落，成為了草原上的王者。但因著之前各部落，明里暗里勾心斗角，如今有的部落已是重重耗損了元氣，不如表面那般強大?！?/br>
    “比如烏茲爾族，因著之前內(nèi)亂，死傷不少人，即便被宇文族長收服，也不過只是空殼而已；再比如納塔族，這個族女多男少，且大多都是老弱婦孺，極是殘弱；宇文族長收服了這個族，不僅要耗損大量的財力，還要耗費不少的人力。還有布伊族，與塔塔木族世代為仇，因著這個族戰(zhàn)斗力較弱，族中女子時常被塔塔木族中的年輕男子搶掠，年年復(fù)年年，如今兩族恩怨已是越積越深，怕是近幾年，宇文族長難以將這些族全都真正為己所用?！?/br>
    趙胤說這番話時，面色淡然，安之若素，一字一句分析得極是透徹，即便是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但仍能人聽得心驚。

    衛(wèi)芷嵐一雙美眸細細打量著宇文烈臉上的表情，但見他原先還鎮(zhèn)定自若的面色微微變了變，如鷹隼般犀利的眸光也越發(fā)冷寒。

    “如此說來，景王在來到喀牧爾大草原之時，已是將這些情況全都派人查探清楚了?！庇钗牧依湫σ宦?，便連語氣也含了幾分寒意。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宇文族長若是本王，想必也同樣會是如此?！壁w俊朗的容顏沒有半分不安，神色淡淡。

    宇文烈嗤笑，不以為意的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如今這些部落的確如景王之前所言，但我相信來日方長，只要再過幾年，這些族都會真正臣服于我，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我又何必要歸順？”

    趙胤神色悠然，似乎方才宇文烈說的話，并未放在心上，繼續(xù)分析道：“宇文族長所言未必沒有道理，但喀牧爾大草原因著獨特的地理位置，以及草原之上奔馳的駿馬，肥美的牛羊，精良的弓箭，已然讓各國虎視眈眈，想要將喀牧爾大草原吞入囊中?！?/br>
    “北方有周國，東方有楚國，南方有越國，這些國家都是泱泱強國，宇文族長雖然是草原上的王者，因著其行事作風極為狠辣，又被稱之為”草原之鷹“；但與這些強國相抗衡，便是統(tǒng)治了草原上所有的部落，自然也不是其對手?！?/br>
    “若是宇文族長不肯歸順于大夏，等有朝一日，或許這三國鐵騎踏踏，喀牧爾大草原便會淪為強國相爭之地；定然會死傷無數(shù)，你的族人也會痛失家園，從此這片廣袤的青青草原便不會再屬于你們，難道這是宇文族長愿意看見的么？”

    “本王此番前來，也定然是誠心誠意想要讓宇文族長歸順于大夏，特意從遙遠的西京帶來了大批金銀珠寶，以及絲綢茶葉之類；只要宇文族長愿意歸順，大夏許諾定然會?？δ翣柎蟛菰暮推?，不讓敵國鐵騎侵擾；若是宇文族長想要去往西京朝堂為臣，本王也會向父皇引薦，若是宇文族長還是愿意待在喀牧爾大草原，本王也自是不會勉強?！?/br>
    “且宇文族長雖然收服了各部落的統(tǒng)領(lǐng)，但難保不會有人懷有異心，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唯有劈波斬浪，方能迎難而上；宇文族長是聰明人，希望權(quán)衡利弊之下，宇文族長能夠做出聰明的抉擇。”趙胤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俊朗的容顏安之若素，極是坦然。

    ☆、201 比試

    趙胤一番話說完，依然神色悠然，單手舉著酒杯，輕輕搖晃著杯中美酒。

    宇文烈臉色變了變，然而不過片刻，便恢復(fù)如常，如鷹隼般的眸光也越發(fā)犀利，沉默了良久，方才冷笑道：“景王果然不愧是年少成名，征戰(zhàn)沙場的將軍；單憑你方才所說的一番話，便極有說服力，但我既然能在短短幾年當中，將草原上大大小小幾十個部落都吞入囊中，自然也是有所考量，為何便一定要歸順大夏？”

    趙胤輕輕勾了勾嘴角，俊朗的容顏淡然如水，慢悠悠的道：“宇文族長不必如此妄下結(jié)論，本王來這喀牧爾大草原定然也會多待幾天，宇文族長有足夠的時間考慮?！?/br>
    宇文烈眸光微瞇，眉目間桀驁不訓，卻是不再言語。

    一時間，氈包內(nèi)又陷入了沉寂，趙胤俊朗的容顏安之若素，極是坦然；宇文烈陰沉著臉，一雙精明的眸子時不時迸發(fā)出凌厲的光芒，似乎要將趙胤看個通透。

    衛(wèi)芷嵐依然容顏清淺，也不言語，她心中自是知曉，方才趙胤所說的一番話，無疑是說到了宇文烈的痛處；若他是個聰明人，自然便會做出聰明的抉擇。

    如今喀牧爾大草原，確實是如趙胤所說，已然讓三國虎視眈眈，若是宇文烈不肯答應(yīng)歸順，那么將來鐵騎踏踏，喀牧爾大草原無疑會成為四國爭搶之地，唯有歸屬于大夏，方才是最明智之舉。

    良久，宇文烈陰沉著臉色方才漸漸緩和，冷聲道：“景王的意思，我心中已是一清二楚，不過，這事情我還得慎重考慮；且關(guān)于喀牧爾大草原會不會歸順于大夏，我認為有必要與族中有地位的長老商議?！?/br>
    “宇文族長盡管考慮便是，本王有的是時間?！壁w胤淡淡微笑，眉目間盡是一派高傲自信。

    宇文烈微微皺眉，卻是不再多言，似乎心中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趙胤淺笑，極是有禮道：“既然宇文族長心中有所思量，本王便不再打擾了?！?/br>
    宇文烈爽朗一笑，朗聲道：“好，我會慎重考慮?！?/br>
    說罷，趙胤便緩步往外走，衛(wèi)芷嵐也連忙起身，隨著趙胤一道出了氈包。

    兩人出了氈包，很是隨意地在大草原上轉(zhuǎn)悠，衛(wèi)芷嵐回眸笑看向趙胤，挑眉問道：“你覺得宇文烈會答應(yīng)么？”

    “會?！壁w胤神色淡淡，語氣卻極是肯定。

    “為甚么？”衛(wèi)芷嵐心中思量，皺眉問道。

    “宇文烈是個聰明人，定然是早已將局勢看得透徹?！壁w胤笑了笑，眸光眺望著遠處成群的牛羊，不禁心情愉悅。

    “既然如此，他方才為甚么不答應(yīng)？”衛(wèi)芷嵐神情似是感到疑惑。

    “宇文烈性子桀驁不馴，雖然早已看透了局勢對于自己很是不利，但他是個極有骨氣的男人，若非到了不得已的情況下，定然是不會歸順?！壁w胤輕輕勾了勾嘴角，眉目間依然一派從容優(yōu)雅，淡淡道：“如今被宇文烈統(tǒng)治的幾十個部落，定然會有內(nèi)訌，尤其是布伊族與塔塔木族，這兩族乃世代為仇，讓宇文烈很是頭疼。”

    “且又因著北周，近幾年版圖逐漸擴大，前三個月，太子北含墨又率領(lǐng)麾下軍隊，一舉攻破了距離喀牧爾大草原周邊的花國、小月國、以及烏支國；這讓宇文烈如坐針氈，寢食難安，怕北含墨順勢便將軍隊轉(zhuǎn)戰(zhàn)到喀牧爾大草原，若真是如此，即便宇文烈有極高的軍事領(lǐng)導(dǎo)能力，率領(lǐng)著大草原之上的幾十個部落，也定然是無法與北周強大的軍隊相抗衡。”

    聞言，衛(wèi)芷嵐面色不禁感到詫異，輕嘆道：“原來如此，難怪宇文烈性子如此桀驁不馴，竟然會答應(yīng)你考慮幾天?！?/br>
    趙胤淡淡微笑，繼續(xù)道：“這幾天他應(yīng)該不是考慮，而是與族中長老商議，喀牧爾大草原若真是歸順于大夏，如何談以最好的條件?！?/br>
    衛(wèi)芷嵐揚眉淺笑，接著趙胤的話道：“方才宇文烈答應(yīng)你會考慮的時候，心中已是有了思量，他的確是個聰明人，知道良禽擇木而棲；如今想要真正保住喀牧爾大草原，不被北含墨麾下大軍侵擾，便只有歸順于大夏，唯有強國與強國之間，才能互相制衡，北含墨的軍隊，如此才不會鐵騎踏入喀牧爾大草原?！?/br>
    趙胤輕輕勾了勾嘴角，淺笑道：“如今局勢已形成必然，便是宇文烈不想歸順，怕是也由不得他了；不過這人倒是精明，沒有立即便答應(yīng)我，反倒是說要慎重考慮幾天，知道為自己爭取最大化利益?！?/br>
    “宇文烈若是不精明，又豈會有能力成為喀牧爾大草原的統(tǒng)治者？既然時局不利，倒不如退而求其次?！毙l(wèi)芷嵐黛眉微挑，笑道。

    趙胤淡淡微笑，眉目舒展而愉悅，卻是不再言語。

    衛(wèi)芷嵐笑了笑，呼吸著青青草原新鮮的空氣，不禁心情極好，旋即，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事，一雙美眸看向趙胤，疑惑道：“這個北含墨是北周太子？怎地從未聽你說起過？”

    “你不也沒問過？”趙胤語氣淡淡。

    聞言，衛(wèi)芷嵐頓時無語，她都不知道有北含墨這么個人，又怎么去問他？

    趙胤輕輕勾唇一笑，繼續(xù)道：“北含墨乃北周皇帝第九子，生母為淳元皇貴妃，因著已故的慈容皇后不能生育，膝下無子，所以北含墨從小便養(yǎng)在慈容皇后膝下，及冠之時，則被北皇冊立為了太子；北含墨為人光明磊落，這些年來招賢若渴，極是愛惜人才，又很是親民，因此在北周有極高的盛名?！?/br>
    語罷，衛(wèi)芷嵐笑了笑，不禁嘖嘖嘆道：“這個北含墨與趙煜同為太子，怎么差距就這般大？”

    趙胤輕輕勾了勾嘴角，慢悠悠的道：“趙煜與北含墨這兩人不同，趙煜乃孝敏皇后所出，自出生之后，便尊貴風華無限，受盡萬千寵愛；但北含墨卻不是慈容太后親生，而是被她養(yǎng)在膝下，北含墨從小便清楚自己所在的處境，所以很是刻苦用功，以此來博得北皇的信任與看重?！?/br>
    衛(wèi)芷嵐輕嘆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趙煜與北含墨同為太子，也同處尊貴的環(huán)境，但這兩人與之相比，卻有著云泥之別?！?/br>
    趙胤淡淡微笑，俊朗的容顏安之若素，眸光依舊眺望著不遠處成群的牛羊。

    ……

    三日后，趙胤與衛(wèi)芷嵐方才醒來不久，正好用過早膳，便有侍女走了過來，恭聲道：“景王，芷嵐小姐，宇文族長有請?！?/br>
    衛(wèi)芷嵐黛眉微挑，一雙美眸看向趙胤，但見他淡淡微笑，一派胸有成竹，便知宇文烈這三日慎重考慮，已是有了結(jié)果。

    待兩人走進宇文烈的氈包以后，便見之前在宴席上見到的各部落統(tǒng)領(lǐng)，以及族中有地位的長老已是到齊，甚至連幾日未見的宇文凝，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旁。

    頓時，眾人目光齊刷刷的朝著兩人看來，趙胤與衛(wèi)芷嵐神色淡淡，面上沒有絲毫異樣，極是從容優(yōu)雅。

    宇文凝陡然見到趙胤，不禁眸光亮了亮，明艷動人的臉蛋上滿是歡喜，正欲上前說話，卻被宇文烈如鷹隼般犀利的眸光一掃，嚇得她渾身打了個哆嗦，硬生生將想要對趙胤所說的話給吞了回去。

    趙胤神色如常，面上沒有半分不安，淡淡道：“宇文族長，這三日，可是有了慎重考慮后的結(jié)果？”

    宇文烈爽朗一笑，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shù)牡溃骸熬巴跽f得不錯，經(jīng)過這幾日我與各部落的統(tǒng)領(lǐng)，以及族中的長老商議過之后，的確是有了考慮后的結(jié)果?！?/br>
    趙胤俊朗的容顏安之若素，微笑道：“不知宇文族長的意思是……？”

    “景王心中不是已經(jīng)有了答案么？既然之前便已經(jīng)將局勢看得如此透徹，想必也是料定了我會歸順于大夏?！庇钗牧翼馕⒉[，似有些意味不明的笑笑，旋即，復(fù)又繼續(xù)道：“景王之前分析得不錯，如今喀牧爾大草原的局勢對于我們很是不利，東有楚國，北有周國，南有越國；這三個國家都是強國，不論是哪個國家對喀牧爾大草原起了狼子野心，我們都無法與泱泱軍隊相抗衡，為今之計，便只有尋得一個庇佑，歸順于大夏，才是最為明智之舉。”

    “宇文族長果真是聰明人，本王也不喜拐彎抹角，向來喜歡與聰明人說話。”趙胤微微揚眉，便連語氣似乎也隱含了幾分笑意。

    宇文烈桀驁一笑，挑眉道：“這三日商議之后，我們決定依著景王的意思，歸順于大夏，不過卻有三個條件，希望景王能夠應(yīng)允?！?/br>
    趙胤微笑，慢悠悠道：“宇文族長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