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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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送餐的侍者被剛才這么一折騰,現(xiàn)在才把餐盤送上桌,為了彌補剛才的工作失誤,他殷勤地問周復(fù):“先生,我們這里有更衣間,您需要整理一下么?” 周復(fù)點了點頭,對她說了一句:“稍等?!?/br> 謝流韻坐在座位上,目送他的身影緩緩離開。 經(jīng)此一事,晚餐來時,周復(fù)的心態(tài)依然平穩(wěn),謝流韻的心里平添了幾分波瀾,饒是吃著傳說中水平卓絕的主廚做出的美食,她也不能把心思全部放在品嘗滋味上。 一頓飯吃完,回想起來,竟想不出究竟吃了什么。 送她回家時,周復(fù)在路上突然開口:“不必在意孫琳的話,身份如何,并不能成為人一輩子的標簽?!?/br> 意識到他是在安慰自己,謝流韻眨了眨眼,揚起唇角:“我知道,謝謝你?!?/br> 太拙劣的安慰。 身份并不是人所有的標簽。但是,錢可以賺得飛快,地位卻不會隨之一躍而起。 普通收入至中產(chǎn),很多人只能奮斗到這一步。而孫琳,天生就是更高階層的人物,或許,在她之上還有別人,不過,她什么也不做,就能俯視很多人。 盡管謝流韻現(xiàn)在手里擁有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轉(zhuǎn)到的錢,在孫琳眼里,怕是也算不得什么。 不過……能被周復(fù)這么安慰,實在是她極為意外的事。 經(jīng)過今晚,她對周復(fù)的認知,又刷新了一些。 第35章 拍賣會 流言總是傳得飛快。 謝流韻作為周復(fù)的女伴,頭一次在眾人面前出場時,盡管眾人驚訝從來不帶陌生女子出現(xiàn)的周復(fù)居然破例,心里卻沒有當(dāng)回事。 靠著一張漂亮臉蛋努力往上爬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可十有八、九結(jié)局只有一個:用不了多久就被看膩了,而后從他們這群人眼前消失不見。這種事他們不知見了多少,雖然意外周復(fù)居然也會有一天破例,可在他們看來,謝流韻也會和其他人一樣,過不了幾日帶著從周復(fù)那里得來的好處流星般一閃而過。 沒想到,被眼里揉不進沙子、嫉妒心沖昏頭腦的孫琳這么一鬧,居然會讓眾人得知這么震撼的一件事! 周復(fù)是圈子里難得的潔身自好的人,就連他的死黨孫覺辛也有過黑歷史,卻從未聽說他的身邊出現(xiàn)過男男女女。如今他親口承認“和她的感情”,這讓聽到這個傳聞的人都炸鍋了。 “不可思議,周復(fù)這是玩真的?!”最少不了驚呆的人,“誰告訴我,今天是愚人節(jié)?” “開玩笑的吧,周家怎么可能愿意他娶一個普通人?而且也見不得有多好看,氣質(zhì)也不拔尖,那誰誰,還有誰誰,可都勝過她一大截!”這人的話里充滿酸溜溜的滋味。 “聽說也算不上普通人了吧,孫老可是收她做徒弟了,以孫老在孫家的影響力,隨便找個人認她做干女兒也不難……嘖,這么說起來,就算孫琳沒成功,孫家也不虧……” “那孫琳豈不是要氣炸了?聽說她最近脾氣可是大的很,連和她關(guān)系最好的何敏嘉都吃了不少掛落……” “誰讓何敏嘉喜歡孫大少……” “……” 最近的聚會上,寒暄過后,最火熱的恐怕就是關(guān)于周復(fù)和謝流韻等的八卦討論,面上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驚訝、拒絕相信、酸溜溜、嫉妒……遠遠望去,各個名媛臉上的表情足夠湊齊了京劇臉譜。 上次慈善晚會,并不是所有人都去了,有些沒有去過的,只能從別人的轉(zhuǎn)述里努力扒出一些弦外之音。 不管是嫉妒不嫉妒,所有內(nèi)心無比好奇的人都盼望著下次周復(fù)帶人出場的機會,至少這一次,眾人會好好評估一下,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因此,聽說周復(fù)會和謝流韻一起去參加嘉和的秋拍時,不少人蠢蠢欲動,以各種途徑去尋嘉和的邀請函。 因詢問的人太多,嘉和拍賣所始料未及,此次嘉和秋拍本來定于世紀酒店的二樓會廳,座位已滿,不得不臨時改了場地,換到了華林會館,面積足足擴大了一倍,總算滿足了眾人的需求。 提起這個,來去銅雀瓦硯預(yù)展的羅老,也是困惑不已,不過人來的多,對拍賣會也有好處, 謝流韻身為拍賣品的主人之一,羅老送給她幾張更換過地址之后的邀請函,她原本想和父母一起參加,沒想到周復(fù)也對她提出了邀請。他的邀約理由很簡單:“上次孫琳離開以后,我聽說很多人在拍賣會上等你露面。我記得,你是不希望父母暴露在她們那些人眼里吧?” 這個理由,謝流韻無法拒絕。 她想要放棄去拍賣會的打算,陪父母去別的地方游玩,可作為寶物的主人,拍賣時她應(yīng)該在場,在成交之后履行交割手續(xù)。因此,不得不遺憾地尋了個借口,轉(zhuǎn)移父母的注意力。 好在謝父謝母兩人,對去看拍賣會這件事沒有什么太大的激情。謝父還笑呵呵地道:“正好了,我可以和樓下的老何約著去看藝術(shù)會館的書畫展,他提了好幾天了?!?/br> 謝母也有別的計劃:“我和院子里的幾個同伴正要排練舞蹈呢,缺一天,回頭還得花大功夫補出來,這下也不用了。” “……” 原來她們早有安排,恐怕去看拍賣會,還得推了自己原來的計劃吧? 見她神色驚訝又沮喪,謝母被她逗笑了,摸摸她的頭安慰道:“我知道你怕我們在這里住著無聊,可我和你爸我倆加起來上百歲的年紀,交個朋友的本事總是有的吧?” 被打擊之后,謝流韻不得不承認,自己似乎想的太多了。 自從謝父謝母來燕京之后,只要兩人出去做點什么,她恨不得全程陪著,生怕他倆摸錯了方向回不來家,偶爾自己出門,恨不得千交待萬囑咐,現(xiàn)在看來,她明顯反應(yīng)過度。 既然父母倆有自己的行程,謝流韻也就放心地出行了。 依然是譚英開車,送她打理妝容之后,再去接周復(fù),熟悉了這個流程之后,她還能抽空趁著路途中消耗的時間闔眼養(yǎng)神,以備迎接拍賣會場上的挑戰(zhàn)。 果然,車行至拍賣會所在的場地時,她一下車,就有種被四面八方而來的視線包圍的錯覺。而被周復(fù)牽著的手,甚至快要被交織的視線熔斷了。這種強烈程度,比起頭一次出現(xiàn)在晚宴上時,不知高出多少倍! 重生之后,對敵意格外敏感的謝流韻,看著走在她旁邊的周復(fù),由衷地佩服他能保持始終坦然無比的神色。 進入布置好的拍賣大廳時,終于有人按耐不住,有個年輕男子十分熟稔地走過來和周復(fù)寒暄,幾句之后,順理成章把話題轉(zhuǎn)到了謝流韻身上,眼角眉梢都掛著好奇和評估:“這位是?” “我的女朋友。”周復(fù)的回復(fù)十分吝嗇,卻又再明白不過。 謝流韻最近鍛煉出了厚臉皮,聽到這樣的話,她的笑容依然甜美客氣,絲毫沒有最開始臉紅得厲害的囧狀。 來人對于周復(fù)的回答并不滿意,調(diào)侃道:“周少,您這保密得也太厲害。名字不說也就罷了,是誰家的千金總得提一句吧?要不然,讓我們往哪里猜呢?!” “這都猜不出來,枉費了你那么靈通的消息網(wǎng)?!表n執(zhí)易突然橫插一杠子,從旁邊站出來,不咸不淡地拋出一句。 看到他出現(xiàn),謝流韻驚訝之余,面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她叫道:“韓師兄……” 韓執(zhí)易轉(zhuǎn)頭沖她笑了笑,夸贊道:“小師妹,今兒打扮得很漂亮,難怪我第一眼就看到你。” “……” 韓執(zhí)易居然也在,而且明顯是在為她出頭,這種事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因此,在遇到時格外感動。 周復(fù)握她的手力道略重了兩分,不等謝流韻開口,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來的力道。他朝著韓執(zhí)易點了點頭,隨后對臉色大變的年輕男子道:“以安少的手段,自然知道往哪里猜,我就不多費口舌了?!?/br> 安少被人攛掇著,跳出來試探周復(fù)的態(tài)度,卻沒想到,韓執(zhí)易會突然出來給謝流韻撐腰,而周復(fù)的態(tài)度明顯是惱了他,連著得罪了兩個人,清醒下來不知多懊惱。 他咬著牙灰溜溜地離開,心里把攛掇他來得人罵得劈頭蓋臉。 經(jīng)由此一出,不少蠢蠢欲動的人安分了下來。 韓家的實力比不上鼎鼎有名的那幾家,卻也不可小窺,有韓執(zhí)易給謝流韻撐腰,一路上都沒離開過,這種明顯的態(tài)度擺出來,不少人就退縮了。 尤其是,或許被剛才安少的話冒犯了,周復(fù)的神色由進門時的輕松轉(zhuǎn)為冷冽,更是鎮(zhèn)住不少人。有想討好孫琳的,也不免考慮下為此得罪周復(fù)和韓執(zhí)易兩人值不值得。 在這種情緒下,拍賣會未開始前,氣氛詭異,眾人笑得和氣一團,暗流涌動。 落座時,謝流韻松了口氣。 韓執(zhí)易坐得離她有幾個位置的距離,見她望過去,沖她咧了咧嘴。謝流韻回了個笑容,見拍賣會還未開始,便拿起拍賣品展示目錄,慢慢翻看。 今天嘉和的拍賣主題是“瑩凈一色”,拍品種類繁多,從瓷器到黃花梨家具,再到玉石,顏色純凈美麗的古董在今天都有推出。謝流韻的銅雀瓦硯排在末第三的位置,有兩樣更加珍貴的古董壓軸,如此一來她反而松了口氣。 心里安定之后,她被目錄上的一只雍正胭脂紅小杯迷住了。 杯子不大,胎體輕薄,玲瓏俊秀,內(nèi)白釉,外施胭脂紅釉,又被稱為“洋金紅”,或是“薔薇紅”。這只杯子的紅釉顏色淺,可以稱作是“淡粉紅”,勻凈一色,漂亮極了。 謝流韻的收藏很貧瘠,除了剛淘回來的兩樣黃花梨圍棋子盒,就是當(dāng)時拜師時得到的那幾樣,胭脂小杯的估價不高,謝流韻決心拿下來,收回家當(dāng)做是自己的生日禮物。 拿定主意,在拍賣會開始之后,等到胭脂小杯拍賣時,她聽了一段時間報價之后,舉牌示意自己加價。 她坐在前排,位置顯眼,拍賣師一眼就看到了她,笑道:“前排這位年輕女士出價30萬,還有人要加價么?” “40萬。” “45萬。” “50萬。” “……” 雍正年間的胭脂紅瓷器不少,這只小杯又不成對,盡管有人報價,想要購買的情緒卻不怎么熱烈,但在她舉牌之后,一時間報價眾多,很快把價格推高了幾十萬。 謝流韻喜歡這只杯子,可見報價已經(jīng)超出自己的心理承受范圍,不免有些踟躕。 這時,坐在她旁邊的周復(fù),抬手報價了:“70萬?!?/br> 謝流韻一愣,看向他。 對上她的視線,周復(fù)緊跟著出價之余,對她揚起唇角,笑道:“既然喜歡,就別想那么多,錯過了才可惜。” 他說得不錯,這么長時間,她在古玩市場并沒有見到這樣的胭脂紅杯,之后刻意去找,還不知道要找多久。 剛下定決心,要接著繼續(xù)拍,拍賣師已經(jīng)落槌定音:“周先生,恭喜你。” “……” 直到現(xiàn)在,謝流韻已經(jīng)被動地收了周復(fù)不知多少東西,加上這件胭脂紅小杯,總價值可以說相當(dāng)龐大。偏偏周復(fù)做事大方又霸道,送出去的東西就不再收回,讓謝流韻相當(dāng)困擾。 別的東西好說,遲早有一天她會送回給周復(fù),只是這只杯子她確實喜歡得很,既然拍下來,她就不準備再送出去。 想了想,她決定再拍下一樣古玩,送給周復(fù)當(dāng)做是交換。 她至今仍記得當(dāng)時周老送給她的名片上,周復(fù)那手毛筆字,寫得極好。她在拍賣品目錄上看到一只宋朝定窯系黑釉瓷筆洗,正好送給他使用。拿定主意之后,她開始參加報價。 只是,這次在她報價片刻之后,又有人接連報價,聽聲音,似乎和剛才是同一波人,而且,就音色來看,有個聲音很像剛才那個安少。不一會兒,就把筆洗的價格推到了虛高的位置。 見周復(fù)似乎又想要舉手報價,謝流韻眼疾手快,迅速按下他的手:“稍等,讓我來。” 周復(fù)愣住了,眼光從她的臉上向下落,最后落在蓋在他手背的柔荑上。 周復(fù)的皮膚是健康的淺麥色,手指纖長,可能是長期寫字的緣故,食指上磨出薄薄的一層繭子。而謝流韻的手指同樣纖長,卻柔軟非常,按在周復(fù)的手上,對比異常分明。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謝流韻也愣住了,說不出是羞澀還是困窘,臉上火燒火燎的。 饒是如此,她依然沒忘記自己剛才的想法,堅持道:“讓我來。” 要送他的禮物,怎么可以是他出錢的! 第36章 拍賣會2 經(jīng)過一輪激烈的競價,謝流韻最終以相對于市價來說高昂的報價,得到了她看中的這件宋朝定窯系黑釉瓷筆洗。 競價到了最后,只有一兩個人在和她抬價,可能見她勢在必得,對方緊跟著她出價,這次每次多一兩萬的,如附骨之蛆一般揮之不去。競拍成功之后,她耳尖地聽到身后不遠處有人“哈”地笑了出聲,低低地和同伴不知在說什么。